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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西游记》的诙谐艺术

福建师范大学 现代远程教育毕业论文题目: 浅论《西游记》的诙谐艺术 学习中心: 长沙竞男女子学校 专 业: 汉语言 学 号: 031f3h1016学生姓名: 董 强导师姓名: 蒋松源2005年 12 月 11 日装订线摘要《西游记》的诙谐艺术,不仅大大的增加了作品的趣味性,而且有效地丰富了《西游记》的审美价值。

《西游记》诙谐艺术的特色:首先是体现在人物形象上,二是渗透和体现在故事情节的发展中,三是渗透和体现在文学语言的创造性运用中。

《西游记》诙谐艺术特色为我们提供的创作经验是谐和庄的统一,作品诙谐风趣的艺术与思想内容的严肃性和谐统一,它是作家艺术独创性的重要成果。

关键词:西游记诙谐艺术诙谐风格诙谐色彩交融契合互为表里游戏笔墨浅论《西游记》的诙谐艺术当你欣赏着《西游记》这部神奇的作品,愉悦之情油然而生时;当你沉浸在作品涉笔成趣的妙境, 以至于常常哑然失笑时;当你回味着小说优美蕴蓄的情趣,情不自禁地被其吸引时;你不能不佩服作家那支生花妙笔,给小说所凝聚的诙谐意味是多么的浓郁和丰富!所谓诙谐性,也就是滑稽风趣的意思。

它是小说艺术中一种创造性特色, 即通过情节内容的叙写和人物性格的刻画, 得到完整的和谐的鲜明的体现。

《西游记》的诙谐艺术, 就是作者那富有个性的游戏笔墨的艺术结面, 它的形成, 不仅大大地增加了作品的趣味性, 而且有效地丰富了《西游记》的审美价值。

通观《西游记》全书其诙谐情境娇饶多姿,色调斑斓, 体现了吴承恩高超的艺术创造才能和独特的审美方式。

《西游记》作者的这种诙谐笔墨, 全面地深入地体现在全书的内容、形式中和渗透在作品的形象描绘中。

一、诙谐艺术体现在人物形象上人物形象的诙谐艺术首先体现在人物性格上。

而在猪八戒身上表现得最集中最突出。

猪八戒的诙谐意味是那样浓烈, 就与他的性格刻画中浓重的游戏笔墨分不开, 猪八戒形象的性格特征是充满谐趣的。

他有农民式的憨厚朴实, 却又自私懒惰、贪吃好色, 取经没有坚定性, 动不动就嚷着要分了行李再回高老庄去当女婿。

常常好耍点小聪明,却又常常弄巧成拙。

作者以一种善意调侃的态度描写这个人物, 时时让他出一点洋相来博取读者的笑乐。

但猪八戒可笑, 却也很可爱。

他那种猪似的本分老实以及猪似的笨拙和聪明, 就都相当讨人喜欢;何况他能劳动,能吃苦, 过八百里荆棘岭时由他开山, 在与妖魔作战中, 虽多次被捉, 始终也不向妖怪屈服。

如第四十一回, 写大战红孩儿时, 他受骗被捉, 被装到一个口袋吊起来,准备过三五日蒸熟了赏给小妖下酒。

八戒听说, 在里面骂道:“泼怪物! 十分无礼!若论你百计千方, 骗了我吃, 管教生你一个个遭肿头天瘟!”这报复的心思和骂语, 都是猪八戒特有的, 令人忍俊不禁。

人物性格主要是通过富于谐趣的语言得到生动的表现。

猪八戒的对话, 却总是机趣横生, 令人忍俊不禁, 处处都表现出他那呆头呆脑却又自作聪明的性格特征。

如第二十三回,菩萨化为一个美女, 考验师徒四人在美色面前是否坚定。

唐僧对妇人为三个女儿求婚不理不睬, 而猪八成却很想留下来当女婿。

他的一段话最有特色, 生动逼真地表现出他的思想性格:“那八戒闻得这般富贵, 这般美色, 他却心痒难挠; 坐在那椅子上, 一似针戳屁股, 左扭右扭的, 忍耐不住。

走上前, 扯了师父一把道:“师父! 这娘子告诉你话, 你怎么佯佯不睬? 好道也做个理会是。

”后来妇人生唐僧的气, 说:“……好道你手下人, 我家也招得一个。

你怎么这般执法?”唐僧叫道:“悟空, 你在这里吧。

”偏不叫猪八戒留下。

悟空不愿, 说:“我从小儿不晓得干那般事, 教八戒在这里吧。

”一句话终于挠着了他的痒处, 于是道:“哥啊, 不要栽人么。

一一大家从长计较。

”后唐僧又叫沙僧留下, 沙僧也不肯。

那妇人急了, 把门关上气走。

这时八戒急得心中焦躁, 埋怨唐僧道:“师父忒不会干事,把话通说杀了。

你好道还活着些脚儿, 只含糊答应, 哄他些斋饭吃了, 今晚落得一夜快活,明日肯不肯,在乎你我了。

似这般关门不出, 我们这清灰冷灶, 一夜怎过!”后来沙僧劝八戒道:“二哥, 你在他家做个女婿吧。

”八戒正巴不得, 口里却说:“兄弟, 不要栽人。

一一从长计较。

”孙悟空劝他:“计较甚的? 你要肯, 便就教师父与那妇人做个亲家, 你就做个倒插门的女婿。

他家这等有财有宝, ……你在此间还俗, 却不是两全其美?”八戒道:“话便也是这等说, 却只是我脱俗又还俗, 停妻再娶妻了。

" 后来孙悟空点破他“断然又有此心”,说:“呆子, 你与这家子做了女婿吧。

只是多拜老孙几拜, 我不检举你就罢了。

”那呆子道:“胡说! 胡说! 大家都有此心, 独拿老猪出丑。

常言道:‘和尚是色中饿鬼’,那个不要如此? 都这般扭扭扭捏捏的拿班儿, 把好事都弄得裂致了。

……”后来借口放马, 单独出去跟那妇人和她的三个女儿接触, 见到那妇人, 开口就叫“娘”, 然后说:“他们是奉了唐王的旨意, 不敢有违君命, 不肯干这件事。

刚才都在前厅上栽我, 我又有些奈上祝下(感到为难之意)的, 只恐娘嫌我嘴长耳大。

”还自吹虽然样子长得不好看, 但会干活(“若言千顷地, 不用使牛耕。

”)那妇人说:“既然干得家事, 你再去和你师父商量商量看, 不尴尬, 便招你吧。

”八戒道:“不用商量:他又不是我的生身父母,干与不干,都在于我。

”这一系列对话, 在遮遮掩掩、半推半就中透露出心痒难耐的微妙心理, 惟妙惟肖地将猪八戒似智而实愚的小聪明,表现的活灵活现, 真是妙语解颐, 机趣横生。

人物形象的诙谐艺术体现在人物命名上。

整部书里最有趣的名号当推老孙当年的官衔儿——弼马温, 你可不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空名, 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原来民间传说, 在马厥中只要放上一只猴子, 就可以避免马群发生瘟疫。

是这么一个“避马瘟”! 所以, 孙悟空会以猴子的身份被愚弄当了玉帝的“弼马温”, 为他饲养天马。

这样一个民间传说, 到了作家笔下, 也变得饶有兴味儿。

即使是小妖的姓名, 作者也颇花费了一番苦心。

什么精细鬼、伶俐虫(第33回);云里雾、雾里云、急如火、快如风、兴烘掀、掀烘兴(41 回); 奔波儿霸、霸波儿奔(第62 回);有来有去(70 回); 刁钻古怪、古怪刁钻(89回)……层出不穷, 不仅念起来爽口,听起来悦耳, 而且还透着那么一股子滑稽劲儿。

更重要的是, 他们的名号和行为之间有绝大的差异。

精细鬼、伶俐虫听起来肯定应该是不吃亏的主儿, 偏偏看上了大圣的大红葫芦, 梦想装天, 结果被人家骗去两件看家的法宝。

急如火、快如风快倒是快了, 红孩儿让他们几位去请老爸牛魔王, 结果有眼无珠, 在半路上急急忙忙请了大圣变化的老牛, 让孙悟空白做了一回便宜爸爸。

有来有去命更苦, 一出门就遇上了孙悟空, 变成了“有去无回”。

刁钻古怪两位, 也没能“刁”“钻”起来, 最后引鬼上门, 被人家连窝儿给端了。

二、诙谐艺术渗透和体现在故事情节的发展中《西游记》中的诙谐笔墨是作品故事情节本身不可分割的构成部分。

如小说第一至七回, 通常被人们称为大闹天宫的部分, 其中包含着多少浓重的诙谐内容呀! 这就是因为从龙宫借宝、幽冥除名、官封弼马、偷吃蟠桃, 一直演进到与二郎斗法、与如来斗法, 孙悟空在这些类似戏谑但实似石破天惊的故事中, 如果没有游戏笔墨, 诙谐色彩固然会黯然失色, 情节的故事性也便荡然无存, 作品的面貌也将随之完全变样。

《西游记》建构了一个纵绝古今, 横绝世界的奇幻艺术天地, 同时也造就了小说的一个显著特征——传奇性。

但这传奇性是与其诙谐情境交融契合、互为表里的这也是常人未予留意之点。

除去大阔天宫那离奇眩目的奇思妙想取经途中降妖伏魔的惊险战斗也无不充满逗人欢笑的诙谐机趣。

无论是三打白骨精, 三调芭蕉扇, 还是斗法车迟固, 行医朱紫宫……等等, 无一不是既具腾挪跳跃、奇彩多姿之美, 又有诙谐满眼、悦人心智之乐。

比如“三调芭蕉扇”,其构思之神妙幻怪, 情节之离奇曲折, 本身已富于浓厚的传奇色彩。

火焰山的酷热, 芭蕉扇的神奇, 铁扇公主的狡诈, 借扇的艰难……等等, 皆一一展现其间, 但作者犹嫌不足。

在三次借扇的过程中, 吴承恩又不时穿插一些逗人的笑料, 如孙悟空的变化成牛魔王哄骗铁扇公主, 猪八戒被牛魔王冒充形貌后的气恼,特别是孙悟空因不得缩扇之法,以瘦小的三尺猴身扛着硕大无比的芭蕉扇, 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可以这样说, 小说的传奇色彩使诙谐幽默更为传神, 诙谐幽默又使传奇色彩愈见浓郁, 二者相辅相成, 相得益彰, 有机融汇于全书的整体风格之中。

所以, 《西游记》中的诙谐艺术, 才不是游离于故事情节以外的枝蔓, 而是与作品内容血肉相联地交织渗透在一起。

三、渗透和体现在文学语言的创造性运用中我国古代对于文学语言的运用向有庄语、谐词之称, 来说明不同的语言特色。

庄语指严肃的语言。

《西游记》中虽间或有庄语, 但就全书来说却是文风诙谐, 多为谐词, 也就是游戏笔墨。

所以, 给全书带来浓厚的诙谐艺术。

就《西游记》说, 写的全是不根之说, 荒诞之事, 作者以谐词来描写, 对于全书内容和形式的结合很有帮助, 也独具特色。

又由于运用语言技巧之高, 《西游记》中的谐词确实易于凝成和透现诙谐艺术。

第三十六回写乌鸡国宝林寺内, 唐憎好言求宿碰了钉子, 孙行者一怒之下, 提着金箍棒撞将进去行凶。

僧宫一见,吓了一大跳:真是个生得丑陋,七高八低孤拐脸, 两只黄眼睛, 一个磕额头:猿牙往外生, 就象属螃蟹的, 肉在里面, 骨在外面。

那老和尚慌得把方丈门关了。

行者赶上, 扑的打破门扇, 道:“赶早将干净房子打扫一千间, 老孙睡觉!”僧官躲在房里, 对道人讲;“怪他生得丑么? 原来是说大话, 折作的这般嘴脸……我们老少四五百名和尚, 往哪里搬? 搬出去, 却也没处住。

”行者听见道:“和尚, 没处搬, 便着一个出来打样棍!”老和尚叫道人:“你出去与我打个样棍来。

”那道人慌了道:“爷爷呀! 那等个大杠子, 教我去打样棍!”老和尚道:“‘养军千日, 用军一朝’。

你怎么不出去?”道人说:“那杠子莫说打来, 若倒下来, 压也压个肉泥!”老和尚道:“也莫要说压, 只道竖在天井里, 夜晚间走路, 不记得啊, 一头也撞个大窟窿!”这一节全是充满戏谑性的谐词。

应该承认, 没有作者那支挥写自如的谐笔, 这些细小处何来如此浓厚的诙谐色彩。

当然, 谐词不等于就是诙谐艺术; 诙谐艺术也可能出之于庄语。

《西游记》第一百回, 如来封猪八戒为净坛使者, 说什么“天下四大部州,瞻仰吾教者甚多, 凡请佛事, 教汝净坛, 乃是个有受用的品级。

如何不好!”这番话何等严肃, 然而不就洋溢着足以令人喷饭的诙谐艺术色彩吗。

由此可见《西游记》的滑稽、诙谐是无处不在的。

正如胡适所说:“《西游记》有一点特长处, 就是他的滑稽意味……《西游记》之所以能成世界的一部绝大神话小说, 正因为《西游记》里种种神话都带着一点诙谐意味, 能使人开口一笑, 这一笑就把那神话‘人化’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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