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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定风波》看苏轼的人生态度

从《定风波》看苏轼的人生态度摘要:苏轼,这位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诗人、画家、书法家,以儒家思想为本,又能博采佛道之长。

不论身处顺境还是逆境,都能以乐观、洒脱的态度去追求人生、追求美好事物。

其词作《定风波》在一定程度上就反映了词人旷达、乐观、洒脱的人生态度。

关键词:苏轼;旷达;洒脱;人生态度;思想苏轼,这位北宋著名的大文豪,他的一生几起几落、坎坷不平,政治上很失意,但词人却能泰然处之、坦然面对,正如他在《定风波》里所写的那样:“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了解他的生平、把握他的思想、将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感悟他的人生态度。

一苏轼的生平苏轼初入仕途,正是北宋政治与社会危机开始暴露,士大夫改革呼声日益高涨的时候。

宋神宗熙宁年间,宰相王安石实行变法,希望改革宋朝积贫积弱的局面。

苏轼虽主张改革,但又不同意王安石的变法理论,认为“欲速则不达”,因此遭到变法派的反对,被迫外调,先通判杭州,后又做过密州、徐州、湖州等地的知州。

宋神宗元丰二年,御史中丞李定等人摘取苏轼《湖州谢上表》中的语句以及他之前所作的诗句,以谤讪新政的罪名将其逮捕,打入牢中,后贬为黄州团练副使,这就是著名的“乌台诗案”。

这次变故,对苏轼的生活、思想、创作都有很大的影响。

元丰八年,哲宗即位,启用旧党,苏轼被召回朝,先后任礼部郎中、翰林学士等官职。

因主张新法“不可尽废”,反对宰相司马光废除一切新法,而又遭到旧党排挤打击,再次外调杭州。

元八年,新党得势,苏轼遭到更为严重的打击,被贬惠州、琼州(海南岛)。

直至元符三年,徽宗即位,苏轼才遇赦北归。

遗憾的是次年就死于常州,时年64岁。

这就是苏轼!既不取悦于推行变法的新党,又不见容于尽废新法的旧党。

他的两度“在朝—外任—谪贬”的经历,让人更加真实地感受到了他的正道直行的可贵品质。

二从《定风波》看词人的人生态度苏轼,这样一个历尽坎坷、屡遭排挤的失意之人,他的人生态度是怎样的呢?本文仅就《定风波》一词,来分析词人苏轼的人生态度。

因“乌台诗案”而被贬黄州的第三年,苏轼写下了这首著名的《定风波》: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

已而遂晴,故作此。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词的小序部分交代了写作该词的原由,尤其通过“同行”遇雨“皆狼狈”和“余独不觉”的对比,表现出了“余”达观、超然的人生态度以及富有哲理的思想。

在苏轼看来,不管你紧张不紧张,雨都要打在你的身上,既然如此,又何必为遇雨这件事情而紧张狼狈呢?心理上不在乎就是了!可见,词的小序部分就已初现词人达观、洒脱的人生态度。

开头一句,写得非常潇洒,很有哲理。

“穿”和“打”突出了风雨之势、渲染了风雨之声。

一般说来,雨点穿过树林,打在树叶上,自然会让人觉得它马上就要打在身上了,心里难免就会紧张、慌乱,形象难免就会狼狈;但苏轼却说“莫听”,不要理会它,这就体现了词人的哲思。

也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儒家思想的体现。

儒家认为,人有了一定的定力和操守,就不会因为有了权柄而滥用职权;不会因为贫贱的生活而做坏事;不会因为受到威胁而屈服。

在这里,“穿”、“打”可谓打击的强有力,但苏轼用“莫听”就把它们全否定了,这就是定力、操守的表现!苏轼以自己的行动、经历、感受告诉我们:遇到“风吹雨打”,首先精神上心理上不能紧张、不能被挫败。

既然淋雨在所难免,怎么才能不紧张、不狼狈呢?他又劝慰“同行”“何妨吟啸且徐行”,在雨中,不妨吟诗唱歌、缓慢前行!不妨来享受雨中漫步的浪漫乐趣!不仅如此,词人甚至还觉得拄着竹杖、穿着草鞋比骑马还要轻便。

那么,即使历经风雨,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一蓑烟雨任平生”就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词人不惧风吹雨打的超然情怀。

结合作者的生平,不难明白:这两句表面上是写途中遇雨,实际上是以小喻大,是借自然风雨来喻人生风雨、政治风雨,进而表现自己面对打击、挫折、失意时的心境———超然、洒脱、淡定。

这就是苏轼的修养!这就是苏轼的人生态度!词的上片写了冒雨徐行的心情,下片则侧重写雨后的感受了。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表面上是说自己经过风吹雨打,微微感到寒冷的时候,却看到了山头那西斜的太阳似乎在迎接我。

在这里,“相迎”两字用得特别好,传达出了词人虽身处逆境,却憧憬着“春风”、“斜照”、充满着美好希望的乐观情怀;传达出了词人虽历经风雨、屡遭贬谪却并没有沉陷在悲苦、挫折之中,而是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的达观胸怀。

这种修养、这种襟怀使我们联想到,在海南岛时,六十多岁的词人眼睛花了,看不清楚东西的“浮空眼缬散云霞,无数心花发桃李”。

表达自己尽管老眼昏花,什么东西都看不清了,但却有无数像桃李一样美丽的花在我的内心开放的达观情怀。

在他从海南岛被召回时写的《六月二十日夜渡海》中也曾说:“参横斗转欲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什么意思呢?词人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风雨,上天终于也知道给你一个晴天了。

现在,风终于停了,雨终于止了,星星也出来了,在那青天碧海之中,一轮明月高悬夜空,它不需要谁来点缀,因为乌云、阴雨是一时的变化,而天和海的本色永远是澄清的。

这是多么高的一种修养啊!在这里,我们不难明白,词人是借风停雨住后的风景来写自己的人生体验。

他的下狱、被贬逐,是“苦雨终风”、是乌云蔽月。

但是,在词人看来,即使月亮被乌云遮蔽了,人们看不见它了,月亮的光明也并没有改变;即使天空阴云密布,蓝天不见了,蓝天也依然还存在;烟消云散之后,月亮还是那样光明,蓝天还是那样澄清。

这就是苏轼!尽管平生经历过那么多挫折和苦难,但任凭外界如何变化,他本身总有不变的一点,总能乐观、旷达、洒脱地面对人生。

甚至在此诗的后半部分词人还表示:虽然被贬到这么远的南荒之地,但我没有什么遗憾,因为如果不是到了这里,我又怎么知道大自然中还有这样一种迥异于中原风景的山水呢!这是苏轼的修养:忧患之中的淡定、超脱、排解。

西方的诠释学认为,一个作家不管写了多少的作品,人们都可以透过其所有的作品找出他的一个中心的感情意境之所在。

那么,透过苏轼众多的诗、词,也可以找到他的一个基本的修养之所在,也就可以感受到他的一个基本的人生态度,那就是“山头斜照却相迎”的超脱、达观。

有了这样的超脱、达观,自然也就“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了。

透过字面的意思,不难理解其深层含义,“风雨”意味着打击,意味着不幸;“晴”意味着温暖,意味着幸福。

在苏轼看来,无论是打击、不幸,还是温暖、幸福,都不能干扰我的内心,都不能转移我、改变我。

可见,这是饱含人生哲理的点睛之笔,道出了词人在大自然微妙的瞬间所获得的顿悟和启示:既然阴晴圆缺、潮起潮落是寻常的自然现象,那么,社会人生中的荣辱得失又何足挂齿呢?从而传达出了词人历经忧患之后那种超脱于风雨阴晴之上、超脱于打击和苦难之上的旷达胸怀!《定风波》就是这样把写景、叙事、抒情、议论融合在一起,借”遇雨”这件小事来表达词人的人生感悟、人生态度:以恬淡平和的心态去面对生活中的得失与荣辱,以超脱旷达的胸怀去面对生活中的打击与磨难!三成因简析究竟是什么使得苏轼尽管屡遭贬谪、饱受磨难却能持有这样的人生态度呢?那么,梳理苏轼的思想就显得很有必要了,因为思想支配着人的行动。

苏轼自幼学儒,儒家经典著作是他首先学习的对象,由此打下了厚实的儒学根底。

儒家的仁人爱物、经世济民的思想自然也就成为他思想的核心,也可以说儒家思想是他一生立身处世的根本。

总的说来,儒家以修身为出发点,进而实现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目标,因此儒家鼓励人建功立业,有为于天下。

孟子更是将儒家思想的精髓归纳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而历来士大夫们往往都是先有兼济之志,遭受挫折、壮志难酬时则恬退归隐独善其身。

苏轼就不一样了,他是无论穷达都既能存独善之心而又行兼济之志。

如:宋仁宗时期,苏轼作《制策》25篇,提出了课百官、安万民、厚货财、训兵旅等一系列改革主张;宋神宗时期,苏轼两次上书,直言王安石推行新法的弊端;宋哲宗元初期,任翰林学士的苏轼,反对宰相司马光尽废新法,主张“校量利害,参用所长”。

可见,苏轼力图用儒家思想匡时救弊、辅君救国,表现出他有治平天下的兼济之志。

在激烈的党争之中,苏轼既不取悦于推行新法的新党,又不见容于尽废新法的旧党,正道直行,因而被一贬再贬,政治上失意至极。

但他却能像颜回那样居陋巷而“不改其乐”,更没有屈己逢迎、苟且附和、阿谀谄媚以换取太平安逸的生活。

他在给朋友的信中曾说:“昔之君子惟荆(王安石)是师,今之君子惟温(司马光)是随。

老弟与温相知日久,始终无间,但不随耳。

”表达的是不管谁得势,我苏轼都不随便追随的操守。

被贬黄州后,一家老小无以为生,苏轼就开了数十亩荒地,不畏劳苦,躬耕其中。

被贬海南时,住的茅屋难避风雨、生活更是艰难,但他却能“胸中亦超然自得,不改其度”。

苏轼的这种身处困境却能沉稳应付,不改其度,不正是他的善于处穷吗?不正是他的穷则独善其身吗?而另一方面,不管自己仕途多么失意、人生多么不幸,苏轼所到之处,却始终能仁政爱民,施以德政。

如:在杭州,苏轼带领百姓疏浚西湖、建苏堤、修六井,造福于民;在武昌,苏轼上书太守要求禁杀婴儿,尤其是女婴,成立救儿会,救活婴儿数千人;在惠州,向太守建议捐资修建惠州东、西两座铁索桥;在惠州、儋州等地打凿东坡井,解决当地百姓饮水问题;在儋州,传学与海南学子,其学生姜唐佐考中海南历史上第一个进士。

这就是苏轼!尽管自己仕途失意、屡遭排挤,九死一生,却并没有沉溺于个人的不幸而自怨自艾、愤愤不平,反而做到了封建官僚尤其是经历相似的人难以做到的仁政爱民。

这些不正是他的兼济之心、君子人格的体现吗?不也正体现了儒家思想对他的影响吗?尽管学儒奉儒,但苏轼也接受了佛道思想的影响。

他7岁时曾从眉山道士张易简居天庆观北极院学习,历时3年。

这样的经历,自然也就使他耳濡目染了道家思想;另一方面,颇有些道家气质、疏达不羁、随性自然的祖父苏序也深深地影响了苏轼。

苏轼对道家思想的吸收主要表现在任真适性、鄙视功名、齐物忘我等方面。

庄子认为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在于任真适性,在于自我生命的自由发展,因而反对任何对生命主体的扼制,即所谓“有真人而后有真知”。

苏轼不仅以庄子的真人真知为自己人生之首务,而且还把它当作评价一切的基本准则。

他在《赠陈守道》中,曾指出造成浊世怨毒丛生、天真丧尽、纯诚难觅的根源在于人们对利益的争夺,并呼唤有不为世风所动的气节,以保持冰清玉洁之本真。

尽管青少年时期,苏轼立志有为于天下,但受庄子的影响,他对富贵荣辱有着清醒的自审、自省意识。

他在《縳阳早发》中曾说:“富贵本无定,世人自荣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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