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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喜剧作品和悲剧作品

《论喜剧作品和悲剧作品》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整部影片都笼罩在暖暖的带着梦幻般的光中,每个镜头里都铺满缤纷的鲜花和色彩斑斓的事物,而主人公松子的人生却在一点一点走向幻灭。

梦那那点缤纷,一消散哪可收。

她是个普通人,一生一无是处,被所有人嫌弃。

中国有句古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么说未免太残忍,在松子身上,我看到的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在松子身上,我们能看到很多人的影子,包括我们自己。

导演恐怕是把世间所有平凡的苦难、残忍都安排在了这个人身上,生之坚强对抗着生之艰辛,悲欣交集。

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有着美妙的嗓子和善良的心,有着最平凡的公主梦——被人宠爱。

但是一直病的妹妹却似乎分走了家人对她的爱。

成长在一个极度缺乏关爱的家庭,松子穷其一生都在寻求别人的爱。

为了让爸爸对她笑,她总是做鬼脸,以至于养成了一紧张就会变成斗鸡眼的习惯。

成年后,松子成了音乐教师,为了保护有偷窃行为的学生,她说是自己偷的钱,因此丢了工作,也失去了正在进行时的恋爱。

她和作家同居,因为爱,哪怕被家暴也心甘情愿。

松子被伤害得越惨,镜头中的阳光就越是明媚,色彩就越是艳丽,中岛哲也实在是掌
握了以乐景写哀情的诀窍。

在比约克主演的电影《黑暗中的舞者》中,也采用了这样的手法。

影片中的松子生于1948年,属于日本战后一代年轻人。

和她同居的作家自诩为太宰治转世——日本战后“无赖派”文学的代表作家。

太宰治的作品都书写着无聊的人生和冷酷的社会,主人公的生活极端另类,在滑稽搞笑的背后,又深深地隐藏着对美好的追求。

这和松子的形象十分接近。

松子的一生不断作死,尝试自杀、自暴自弃。

这和数次自杀的太宰治很相似,而且松子自杀的时候还专门去了太宰治的自杀地玉川上水。

影片中松子的遗言也出自太宰治的名著《人间失格》,书名意为“丧失了为人的资格”。

该书发出了生活在这个冷漠世界中的软弱者的心声:生而为人,对不起。

在太宰治的另一部名著《斜阳》中,描述了女主人公通过爱情去了解世界的悲情故事,是“为了弄不明白的爱恋,为了由此造成的悲哀而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人。

”这说的不就是松子吗?
她义无反顾地投入每一场爱情,拼命过好生活,但结局都是狗血淋头:先是作家自杀;
和作家的竞争对手偷情,被其妻发现而分手;
做舞女,终于成了头牌,但舞池不久就被时代淘汰;
离家出走,回家时爸爸已经去世,翻看他的日记才发现爸爸每天都在担忧她;
被小白脸辜负,杀了他,因而坐牢;
本来遇上憨厚的理发师,但出狱后发现她已经有了妻儿;
在监狱里相识的女伴,出狱后生活美满,松子却孤身一人;
和当年害她丢掉工作的学生同居,为了被爱,下地狱也愿意。

她的人生稀烂,但是总等着有人来爱他,她说:打我杀我也没关系也比孤单一个人好,他是我的全部,他是我的生存之道。

她就是这么纯粹地追求着被爱。

然而她总是阴差阳错地受到伤害,总是为别人付出,总是被侮辱与被损害,梦想没有一个能实现。

其实松子不知道,因为她的爱,那个混黑道的学生得到了拯救;因为她的爱,只见过一面的外甥找到了生活的意义;而且她一直耿耿于怀的父爱,其实一直都是属于她的,妹妹也很爱她。

但一步错、步步错,她本来憧憬白天鹅的却变成了黑乌鸦——而人生只有一次。

晚了。

当她知道爸爸爱她的时候就已经晚了,爸爸已经去世;
当她最后一次决定要鼓起生活的勇气的时候,也晚了,在绚烂星空下,她被小孩子打死。

她渴望被爱,但却没有接受爱的能力。

她热爱很多人,自己却孤独一生。

当然,松子的悲剧是她自己的性格造成的,但何尝又不是社会影响了她的性格。

松子迫于生计去当舞女的时候,那家舞池叫做“白夜”,这也是一部小说的名字,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

主人公是个对爱情充满向往的幻想者,用丰富的精神生活来应对光怪陆离的世界。

影片中那些富于想象力的奇幻镜头,想必就是松子的精神世界吧。

她活得那样凄惨,梦境却是那么美好。

其实,在座的各位,不都是这样活着吗?平庸的生活消磨尽每一点光荣与梦想。

永远都不要指望能得到别人的理解,更不要说爱。

“我装出一副早熟的样子,人们就谣传我早熟。

我假装懒汉的模样,人们就谣传我是懒汉。

我装做不会写小说,人们就谣传我不会写小说。

我假装爱撒谎,人们就谣传我是说谎的人。

我假装有钱的样子,人们就谣传我是富翁。

我假装冷漠,人们就谣传我是个冷漠的家伙。

可是当我真的痛苦呻吟时,人们却指责我无病呻吟。


活着,那是多么忍辱负重,奄奄一息的伟大事业。

纵贯线演唱会上,教父李宗盛再次唱起这首《给自己的歌》,看看台上四个老男人,很难不感叹时光易老,也只有那么多的经历后,才能唱起这样的歌,唏嘘过往种种。

这是不惑之后才能发出的声音。

只是不知道那个被嫌弃的松子要是早一些能听到教父的谆谆教导,是不是能早些释怀?
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
《蒋公的面子》:
蒋介石1943年出任南京大学(时称国立中央大学)校长,军事统帅出任大学校长的,现代历史上大概也就蒋介石和艾森豪威尔两位。

二战时,欧洲盟军总司令、五星上将艾森豪威尔出任哥伦比亚大学校长。

但艾氏是在解除军职后才出任哥大校长的,而蒋氏是在任职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期间出任校长。

这是蒋介石的「独创」,此事一出,立即引发轩然大波。

蒋公上任后,给中文系三位老师发去请柬,请客吃饭。

《蒋公的面子》就是围绕着这三名教授该不该给蒋介石「面子」赴约吃饭而展开的。

追求民主自由和学术独立的时任道教授,绝不与独裁者同流合污,却因抗日战争导致珍贵藏书留在桂林,想藉赴宴望老蒋协助。

长袍马褂的夏小山教授是中立派,好美食但对政治毫无兴趣,只是为了一道火腿烧豆腐犹豫不决。

卞从周教授长期与体制合作,不支持学生游行,
又给党报撰稿,内心想赴宴,可被两位同僚喝斥是谄媚之举,为了面子,只好摆出不赴宴的姿态。

暂且不论三人最后争议结果如何,但在统治者发出邀请后,知识分子之间还会讨论要不要赴约一事,在当今社会恐怕是不多见了。

几十年前,国内某知名大学的教授在跟毛主席握手之后,激动地跟同事说:
我这手是不能洗了,这是毛主席握过的手!
知识分子如果不能在政治面前洁身自好,保持风骨,那么他们手中的纸笔就会沦为体制的殉葬品。

一个没有独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的知识分子,也不配担起教书育人的重任。

2005年,温家宝在看望钱学森时,钱学森提出了著名的「临终之问」:
我们建国六十年了,我们的大学为什么没有培养出最拨尖的学者、最拨尖的科学家?
我想吕效平教授给出了很好的回答:
我们还在一个根本拒绝理性的状态,我们还在一个侏儒的状态,就是对于自己的感观、对于这种虚荣感观的需求,没有一个严肃的思考,从来没有过,要不然就屈服于这种文化专制。

钱老的问题在于,崇尚独立思辨的大学为何培养不出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大学生?是我们的大学出了问题,还是我们的学生出了问题?
可最大的问题是在于我们的时代没有人认为「这是个问题」!丧失思考能力的集体无意识状态已经蔓延到社会的每个角落,仿佛人云亦云才是人间正道,才是个人不被集体排挤的最保险方式,提出思考反倒变得可笑甚至可耻。

《蒋公的面子》就是把当代知识分子的灵魂掏出来,放在火上烤。

试问你在资源面前,是俯首称臣唯唯诺诺,还是保持清醒绝不妥协?你在政权面前,是两袖清风一片冰心,还是权衡利弊左右摇摆?
「臭老九」的固有清高会在残酷的社会面前败下阵来吗?很欣慰的是,这样的思考,被一个90年的女学生提出来了。

我们一方面在现实主义的泥潭里面依附于政权,为自己的名誉地位担惊受怕;一方面站在理想主义的高度,和政权保持距离的,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相互对望,互相鄙夷也互相羡慕。

我们在这种畸形的关系中享受着为自身辩护的快感。

最后,我想用吕效平教授的一段话结尾:在有国王的地方,人民都是没有痛苦的,在国王讲话的地方,人民都是没有困惑的。

所有国王在的地方都没有悲喜剧,因为只要有国王在,人民都是幸福而高尚的。

我只想补充一句,愿我们每个人都能做自己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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