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译《鲁迅小说选》的翻译策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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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适应选择论概述
胡庚申教授在其专著《翻译适应选择论》中,将达尔文生物进化论中的“适应/选择”学说引进翻译理论研究,将翻译定义为译者适应翻译生态环境的选择活动,从“适应”与“选择”的视角对翻译的本质、过程、标准、原则和方法作出新的描述和解释。
他认为: “翻译是译者不断自我适应和优化选择交替进行的循环过程,具体地说,翻译过程是译者对以原文为典型要件的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和以译者为典型要件的翻译生态环境对译文的‘选择’。
”这里所说的“翻译生态环境”是指“原文、原语和译文所呈现的世界,即语言、交际、文化、社会以及作者、读者、委托者等互联互动的整体,是制约译者最佳适应和优化选择的多种因素的集合”。
在翻译实践中,成功的翻译就是“整合适应选择度”最高的翻译( 胡庚申,2004) 。
本文选用杨宪益、戴乃迭的《鲁迅小说选》英译本,分析译者在具语言层面上如何在词汇、句法、修辞风格几个方面有效地进行适应性选择并恰当处理英汉异质成分。
二、杨译本的翻译策略
翻译是一项语际转换活动,译者在语言维的适应性选择是成功翻译的基本要素。
语言维的适应性选择即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对语言形式的适应性选择。
“该维度的适应性选择是在不同方面、不同层次上进行的”。
具体包括词汇、句法、以及整体的修辞、风格等方面的适应性选择。
( 一) 词汇层面
( 1) 原文: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
( 《孔乙己》)
译文: The layout of Luzhen’s tavern is unique.
语言不同则思维不同,社会文化的差异引起了价值观念的差异。
中国几千年来深受儒家文化的影响,意识形态中渗透着“中庸之道”、“大同思想”。
因此,鲁迅眼里的“酒店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侧重的是一种和其他同类事物相比较而得出的不同之处,“不同”是“同”中的不同。
而西方世界在人文主义思潮的影响下,注重的是对个体的关怀,倡导对个性的尊重和自我价值的体现。
他们看酒店格局,更多的是看到这间酒店的独特之处,至于是否和别处不同,并不重要。
杨宪益夫妇十分了解中西方这些思维和观念的差异性,所以他们在词汇的选择上作出了适应性选择。
译
例( 1) 中,译者用符合译文读者思维习惯的“unique”来表达原语的“不同”。
( 2) 原文: 还有七八个人,交头接耳的议论我,又怕我看见。
( 《狂人日记》)
译文: There were seven or eight others who discussed me in a whisper. And they were afraid of my seeing them.
( 3) 原文: 那青面獠牙的一伙人,便都哄笑起来。
( 《狂人日记》)
译文: Then all those long - toothed people with livid faces began to hoot with laughter.
“语言表达上的结构或手段,是最常见也最难逾越的可译性障碍,因为语言结构通常体现出某一语言文字结构上的独特性,在非亲属语言间进行转换时有明显的可译性限度”。
译例( 2) 和译例( 3) 中,原文各自都有一个四字结构的成语: 即“交头接耳”和“青面獠牙”。
这类四字成语是汉语的一大特色,它们大多源于一些典故,后来经长期的使用而形成特定的意义。
由于这些成语写出来结构对称,读出来抑扬顿挫,用起来言简意赅,品起来文采飞扬,因此一直得到文人墨客的喜爱。
然而,在英语语言中,却没有类似的词汇结构,因此不可避免地造成翻译中一些意境流失的可
能性。
如何尽可能在传达出原文意思的同时还尽可能保留原文的语言特色及其意境,是所有译者一直在努力攻克的一大难关。
杨氏夫妇在翻译此类成语时,也是花了不少心血。
译例( 2) 中的“交头接耳”解释为: 交头: 头靠着头; 接耳: 嘴凑近耳朵。
形容两个人凑近低声交谈。
如果译者为了保留语言特色而采取直译的方法,虽然对读者的理解不会产生很大障碍,但会造成译文臃肿不堪,与鲁迅简洁的文风不符。
故杨氏夫妇采用了意译的办法将其译为“discuss in awhisper”。
虽然成语意象有所流失,但意义得到了恰如其分、简洁明了的传达。
译例( 3) 中的“青面獠牙”解释为: 青面: 青色的脸; 獠牙: 露出嘴唇的长牙。
旧时神怪故事中形容凶神恶鬼的面貌。
形容面貌极其凶恶狰狞。
杨氏夫妇将其译为“long -toothed people with livid faces”,一方面意义可以被译文读者理解和接受,另一方面原文的生动形象也得到了保留。
唯一有所不足的是原文的成语“青面”和“獠牙”是并列结构,而译文变成了将“long - toothed people”作为中心成分,将“livid faces”作为用with 连接的伴随结构。
但是,这是英汉语言在构词原则上的差异性所致,属于可译性限度问题。
换言之,译者已经做出了最优化的适应性选择。
(4) 原文: 吃了几筷,滑溜溜的不知道是鱼是人,
便把他兜肠连肚的吐出。
译文: After a few mouthfuls,I could not tell whether the slip-pery morsels were fish or human flesh,so I brought it all up.
译例( 4) 中,原文的“吃了几筷”被译做“After a few mouth-fuls”,显然译者是经过多方面考虑的,译者或许原本想保留“筷子”这一中国特色词汇,但是,“筷”在这里只是一个量词,实际上是夹了几筷子菜,如果仍然坚持保留这一特色词汇,就必须在量词后面再加上被量化的名词,这将会导致译文的表达与原文的简练相违背,并且译文也不符合地道英语的表达习惯,因为英语里面是没有量词的。
译者用了mouthfuls,不仅准确地传达出了意思,而且可读性强,虽有所流失,但仍不失为上策。
( 二) 句法层面
( 5) 原文: 跌倒的是一个女人,花白头发,衣服都很破烂。
( 《一件小事》)
译文: It was a grey - haired woman in ragged clothes.
( 6) 原文: 我不见他,已是三十多年; 今天见了,精神分外爽快。
( 《狂人日记》)
译文: I have not seen it for thirty years,so today
when I saw it I felt in high spirits.
汉语重意合,英语重形合。
汉语在句子结构上常常使用并列的短句,句子的主次、逻辑关系在形式上并无体现,需读者从内容中理清和读懂。
而英语句子结构十分严谨,大量使用连词、从句、分词等等,逻辑清晰,主次分明。
译例( 5) 中,译者根据英语句法规则,将“一个女人”、“花白头发”、“衣服破烂”这些松散的信息进行整合,合成了一句话,不仅表达地道,而且言简意赅,对于原文信息的传达也是丝毫未损。
译例( 6) 中,译者加上so 和when 这两个连词,将原文并列的汉语短句转化成英语中逻辑清晰结构紧凑的句子。
以上两个例子体现出译者根据译入语句式特点而在翻译过程中作出了理性的适应性选择。
( 三) 修辞风格
( 7) 原文: “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
”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 多乎哉? 不多也。
”( 《孔乙己》)
译文: “There aren’t many left,not many at all. ”Straightening up to look at the peas again,he would shake his head and reiterate,“Not many,I do assure you. Not many,nay,not many at all. ”
鲁迅笔下的孔乙己,是个迂腐却善良的读书人。
他深受科举制度毒害,尤其是在他屡次考试都没有考上秀才后,他那些引以为傲的知识和本领就变得毫无用处。
他的衣衫褴褛,生活无着,使得这种境况下他的那些“之乎者也”就显得十分滑稽,成为所有人的笑料。
译例( 7) 中孔乙己之乎者也的自言自语憨态可掬而又令人忍俊不禁。
译者在译为英文时,为了尽量再现原文的修辞风格,为了体现那些之乎者也的学究气和迂腐意味,用了古英语nay 一词,令译文读者也能从中更好地感知孔乙己的性格特点,可谓尽力保留了原文的修辞风格。
三、结语
杨宪益夫妇的翻译体现了他们在翻译过程中做出了有效的适应性选择。
他们始终意识到英汉语言文化的差异性,并根据这些异质成分对译文做出合理的调整适应,从而产生适应性强的译品,实现文化传播和交流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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