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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7到中心——国外英国哥特小说研究史述评

内容提要国外哥特小说批评历经2()4余年的酝酿、发酵和膨胀,最终爆发成了一个批评话语的狂欢之场。

大致可以将这一过程分为三个历史阶段,即边缘化阶段(1764一1920)、合法化阶段(1920一1970) 和批评视角多元化阶段(1970至今)。

鉴于国内英国哥特小说系统研究的稀缺状况,对国外这方面的研究背景加以仔细梳理,可以为国内研究者提供一个较高的研究起点,以避免低层次的简单重复。

关键词英国哥说边缘化合法化多元化“哥特小说”原本是一个受到严格历史限定和地域限定的名词,它专指1764一1820年的英国哥特小说。

其上限是霍拉斯·沃波尔(H。

二ewal州e) 《奥特朗托堡》(服。

邸乙龙ofot乙a侧如,A肠thicsto理,1764)的问世,下限则是作为“终结者”出现的马图林的《漫游者梅尔莫斯》。

通常,这类小说的故事情节充满恐怖和悬念,以阴暗古老的城堡或修道院为背景。

然而,当现在人们谈论这个名词时,首先要谈的却是它那臭名昭著的不可定义性。

“穿过20世纪晚期,现在进入21世纪,评论家们对于滑不溜手的哥特文类边界所表现出的焦虑不断增长。

”。

哥特小说的内涵不断地在时限上和地域上越出自身的界限。

当前研究界对英国哥特小说的范围较为认同的说法大致是:从广义上说,在英国文学史上出现了三次大规模复兴。

第一次即18世纪末的英国哥特小说,第二次是19世纪末以史蒂芬生的《化身博士》等为代表的维多利亚哥特小说,第三次则是出34现在20世纪的70年代以斯蒂芬·金的《撒冷镇》为代表的一批当代恐怖小说。

哥特小说内涵膨胀的过程也正是哥特小说批评话语膨胀的过程,也可以说,正是批评话语膨胀的需要造成了越来越多的作家作品被搜罗进了哥特小说的研究领域。

至今已历经了240余年发酵、膨胀的哥特小说批评最终爆炸成了一个狂欢场。

这是个呈现出鲜明的阶段化特征的过程。

一、边缘化阶段(1764一1920)在18世纪末,我们现在将其称为“哥特”的那些小说还处于不同的小说类别名称之下,如“现代罗曼司”(modem。

~ce)、“德国派, (theGerman schol)、“恐怖派” (thetermristschol),等等。

②但对于这一类小说的批评和评价却已经开始了。

当时对哥特小说的反应和评价来自四类人群,即普通大众读者、书商、作家与职业文学评论者。

不同的人群对它的反应不尽相同:它“在吸引读者方面所向披靡”,但“这个文类及其毫无独创性的模式却从未引起过知识界的尊重”,③在道德上也屡受抨击。

虽然批评者把哥特小说“打发到大众娱乐的边缘地带”,但书商、读者和作家“却不断地发现哥特小说是个富于创造性潜力的领域”,④它成了资本主义消费文化最早的文学受益者和牺牲品。

从批评史的角度来看,后两类人的评价更值得探究。

同时代的浪漫主义诗人对哥特小说的反应相当矛盾。

他们一面对哥特小说口诛笔伐,表现出对它的轻视和敌意,如柯尔律治的哥特小说评论(1794一1798)、华兹华斯为(抒情歌谣集》第二版撰写的序言(180)、拜伦勋爵的《英国吟游诗人与苏格兰评论者》(1809)等等;⑤一面又有意无意地将哥特式因素引人自己的创作,如:柯尔律治的《克里斯塔贝尔》(1797一18(X))和《古舟子咏》(1797-1798) 受哥特风格的影响显而易见,华兹华斯在《哥特故事断片》(1797)、《边民》中对哥特式主题和激情的嗜好无法遮盖,在拜伦的《曼弗雷德》和其他诗歌作品中都可以看到《僧侣》的痕迹,雪莱的文学生涯直接始于哥特小说,济慈创作的《伊莎贝拉》、《圣阿格妮斯节前夜》和《圣马克节前夜》简直就是以诗歌形式叙述的哥特故事。

这种矛盾的态度也许与诗人们对文学审美规律的敏感把握有关,柯尔律治曾说:“在文学的兴起和衰落之际,可怕的事物和超自然的事物总是能够抓住大众的口味。

只有在人们处于欲望没有觉醒的迟钝状态和欲望已然枯竭时,才会需要最强有力的刺激物。

”⑥而在当时的文学史研究者笔下,对哥特小说及其作者的椰偷随处可见。

如亨利·比尔斯在(l8世纪英国浪漫主义史》(1899) 中,轻蔑地说沃波尔是“无聊鼠辈”。

他那无可救药的肤浅,半吊子作风和没正经,使他所有的聪敏才思在遇到《奥特朗托堡》这样一个题目上时毫无用处。

⑦对哥特小说文学技巧方面的全面且正面的评价是从司各特开始的。

他作为作家和评论家对沃波尔、拉德克利夫夫人、马图林等重要英国哥特小说家及其作品都发表过意见,在评论中他坦诚地赞美了这批作品的原创性,分析了恐惧感对于哥特小说的重要性,因此,有批评者称他成功地完成了为哥特小说争取“合法地位”的任务。

[8]另外,在这一阶段哥特小说美学的问题也已经开始得到关注。

安娜·拉蒂西亚·艾金的一篇名为《论源于恐怖客体的愉悦》(1773) 的文章,认为《奥特朗托堡》运用了一种“恐怖加惊奇”的“混合型恐怖”,是“一次适合于哥特罗曼式文类的、勇敢的现代尝试”;该文还指出,恐怖读物的阅读经验不同于真正被吓住的经验,前者可以引发一种愉悦的感觉,后者则不能。

“激情和幻想共同作用”,可以“将灵魂提升到最兴奋的状态”。

⑨这显然是受伯克崇高论(Bu人eansublime)影响的结果。

总体来看,虽然这一时期主流知识界大多采取道德的、宗教的标准,对哥特小说主要持贬抑的、挞伐的态度,但读者和作家却从中发现了新鲜的审美特征。

二、合法化阶段(1920一1970)1290年代到1907年代,是批评者试图使哥特小说批评不断趋向合法化的时期。

这一合法化进程首先体现在哥特小说批评为建构和重新评价哥特小说这一文类所进行的努力上。

虽然“哥特小说”这一名称最早得名于沃波尔的《奥特朗托堡:一个哥特式故事》,但真正把它作为一种描述性的写作类别名称,则得力于20世纪的文学批评实践。

大量资料证明,文学评论界在20世纪20、30年代对于18世纪末期小说又重新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最早是1921年伊迪斯·伯克海德(EdithBi政head)的《恐怖传奇》(振几花ofTeITor:Astudr of‘he肠thicRomance ,1921),从圣经故事开始,对哥特罗曼司在英国和美国的发展史进行了简单的追溯。

埃诺·雷罗(EinoRailo) 的《闹鬼的城堡》(加Hau吹dCastle:ASt砚以了ofthe肠thicRomance ,1927),对哥特小说所进行的描述则是通过主题和背景的分类研究完成的。

J.M.5.汤普金斯(J.M.5.TomPkins)在其(l70一180 的英国通俗小说》(服彻耐ar刀动犯linE咭landI770一1800,1932)一文中,对1770至180这50年间英国哥特小说的历史语境进行了较为完整的展示。

尤为突出的是,她从小说形式发展史的角度描述并分析了哥特小说的情节机制的必要性。

蒙塔古·萨默斯(Montaguesulune。

)的论著《哥特探索》(加肠认icoues:,1938) 给人的总体印象不过是一本包罗了许多甚至已经湮没于历史尘埃之中的哥特小说的详尽书目,但其独特之处在于,他将哥特小说与政治术语联系起来,一反前人对它的“通俗文学”的评价,认为它从文学形态上来看,是彻头彻尾的保守主义,并将其称为“文学的贵族”;.而洛夫克拉夫特(肠vec呱)的(文学中的超自然恐怖》(5咐”Tnatu心HoITorinLiterature,1927),作为一部出自作家笔下的论著,虽然不如前几部那样学术味浓厚,但著者却凭借自身作为一位恐怖小说作者的敏感,除了对英美和欧洲大陆的哥特小说创作状况进行了梳理以外,还将哥特传统延伸到了19世纪末柯南·道尔、威尔斯、史蒂文森、勃朗特姐妹等人的相关作品。

可以说,正是这一批研究成果首先认识到了此类小·说在文学史上的重大意义,并为它们贴上了“哥特式”的标签,从而为日后哥特小说作为具有整体性特点的类属研究做好了铺垫,虽然在他们这里,对文本和文本的深层意义的深人分析尚未真正开始。

其次,合法化进程还体现在精神分析作为一种科学的批评手段对哥特小说研究的正式介36人,这使得哥特小说批评开始摆脱早期印象式批评的粗枝大叶和主观随意,并赋予了研究对象以意义上的深度。

诚如瓦尔马所言,“是弗洛伊德的心理学和超现实主义重新发现了哥特小说的价值”。

从20世纪30年代末开始,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极大地启发了哥特小说批评。

1917年,弗洛伊德在其同名论文中对“诡异”(the uncanny)。

这一本应属于美学领域的概念进行了解释和探讨,并通过它直接对哥特小说的恐怖效果的心理根源进行了考察。

他主要以霍夫曼的哥特小说中一再出现的“双重人格”主题为例,再辅以谢林关于“unhei耐ich”一词的词源学意义上的解释,证明了“内心深处感到熟悉的,遭到压抑而后又从压抑中回归’,。

的东西是令人感到诡异的。

之后,超现实主义的领袖安德烈·布勒东(And沈Breton)受其启发,在其名为《超现实主义的领域而非新领域》(几而tsNotFront纪rsofsurTealis。

,1938) 的文章中,运用精神分析的术语,将哥特小说中的紧张焦虑解释为爱欲(EIDs )和“死本能”(neathlnstinct)之间的矛盾挣扎。

上述批评成果主要产生在20一30年代。

由于哥特小说模式雷同而在文本形式上乏善可陈,因此无法为新批评的实践者们提供合适的精彩材料,其后的30余年,基本上是哥特小说研究的一个间歇期。

瓦尔马(DevendoP.v。

)的《哥特烈焰》(珑肠thicFlame,1957) 是其间硕果仅存的一部论著,它基本上是对这一阶段的研究成果的梳理和总结,并没有提出更多新的观点。

三、多元化阶段 (1970至今)179 0年代至今哥特小说批评摆脱了新批评的束缚,其触角开始全方位伸展。

乔纳森·卡勒曾说,文学批评大约自1970年代开始“运用不同的理论视角和话语:语言学、精神分析、女性主义、结构主义、解构主义”。

哥特小说的批评家们通过运用上述各种手段,重新审视处于社会、历史、文化、性别等种种语境之中的哥特小说,从而使哥特小说摆脱了边缘文类的地位,进人了主流学术批评的中心视野。

因此可以说,这是哥特小说批评的视角多元化阶段。

我们可以将这一时期的研究做个大致的归类。

第一类是对哥特小说的哲学一美学研究。

近年来的研究成果表明了批评者对这一问题兴趣的回归。

但也许是由于弗洛伊德向哥特美学领域的涉足,哥特美学从此与精神分析就有了牵扯不清的联系。

特里·赫勒(Terry Heler)的《恐怖的喜悦》(THE Delights of Teror: An Aesthetics of the Tale of Terror,1987)以伊瑟尔的读者关系理论和英伽登的现象学开始,以弗洛伊德和拉康的精神分析方法结束,探讨了哥特小说、乃至恐怖小说的阅读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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