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文化山水有清音“驾言出游,日夕忘归”。
“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
自古以来,文人士大夫一直将自然山水视为其家园。
人们行其所行,得其所得,乐其所乐,或登山临水以游览,以观卉木鱼鸟;或结庐而居,隐递终卷,以畅超然之情;或行吟于山水,评棋品画,谈玄斗举,以清茗对山月。
时俗世伪,皆她之于后,真可谓;得意丘壑,养真葆华。
山水之胜,在乎山也在乎水。
山水车来一体,殊难分离。
画家黄虹集曾说;“中华大地,无山不美,无水不秀、”这恰如其分地概括了我国山形地势、江河湖泊之景。
在此重在论山,单就山而论,我国的名山之多,风景之胜,便不知吸引了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骚客。
这不仅仅是因为名山大山中蕴含着钟灵之气,而且还因为中国文化具体就表现为对天与人或者无、地、人之间关系的研究。
在这种研究中,持天、地、人三者同一的观点尤占上风、在今天,也有所谓的“人杰地灵”之说、而“山为地之胜”,在人们心中,山岳高耸,直入云霄,凌空出世,得天独厚。
据《所志》上载;“泰山元气浑厚,绝不以玲玩小巧示人。
”汉武帝登泰山后的感觉是“高矣,极矣,大矣,符其,壮美,特矣,驻矣,惑矣……”。
由此之故,古人对山的信赖、崇拜、乃至神话就随之产生。
这逐渐给山添加了越来越多的文化色彩,“名山”缘由此而形成。
这里,形成名山大川的自然背景—一加剧烈的地壳运动,自然界沧海桑田的逐渐变化,倒是被忽赂不计了。
人们对名山的景仰,虽仍是因为其雄伟高峻,但更主要的还是因为它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历史的结晶、从孔子的以山比德、以水比智的“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之说,到庄子的“山林与!暴壤与!使我欣欣然而乐与”的亲和山水的审美感受,无不含有一种精神的交流,即精神的输出与赋予。
以后的传统文人或隐远山水,或寄怀山水,或放志山水,都在与自然界的一草一木、一丘一壑的交流中创造出丰富多彩的名山文化。
中国的山水审美始于先秦、成于汉,风行于魏晋、盛唐,此后这一传统一直延续下来。
春秋时代,孔子提出“仁者乐山”之说,据《韩待外传》解释:“天山者,万物之所据仰也,草木生焉,万物植焉,飞鸟集焉,走兽休焉,四方益取与焉。
出云导民异乎天地之间。
天地以成,国家以宁、此仁者所以乐山也,”这种比德伦的山水现已具有人性的内容,它开始摆脱对山水直接的物质性功利,而代之以超然的精神性功利了。
庄子提倡“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齐一”,实际上是希望达到“物与神游”、物我两忘的超然境界。
这种“乘物以游心”的心态,启发了后人对山水的纯粹审美态度和古代的隐逸文化。
在汉代,山水文化得到迅速发展。
当时,文人“仕不得志”便纵情山水。
庄子逍遥游的基本态度重新得到重视,放志于自然山水成为一种生活情趣,一种人生态度,即忘批劳,外荣辱,清静闭处,养志存神,尽事闹情逸致。
这时期的代表之作有司马相加的《上林赋》、扬雄的《蜀部赋》和《羽猎赋》、班团的《两都赋》以及张衡的《两京赋》》和《南都赋》等汉代大赋。
我国的山水诗歌始于东晋。
在先秦诗歌中,山水景物往往只有“比”、“兴”作用,或为人物活动的背景,其自然之美并未受人注意。
在汉大赋中,山水开始作为其它事物的背景或陪衬。
从晋代谢灵运开始,则开启了一代山水传派。
因为自那时起,自然山水才开始作为真正的、纯粹的审美对象而出现。
继后的山水诗人有陶渊明、谢眺、鲍照等人,后至唐宋又有王维、李白、柳宗元、苏东坡、王安石、黄庭坚等诸家。
山水传文趋于成熟,气韵生动的审美境界成为山水诗文的美学特征。
在此重在谈山,说山是一种文化,乃是因为十大夫文人已将山岳掺进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和精神情调,所以山也与他们的生活处处结缘。
求仙、采药、隐逸、游览园林、宦游、游冥,均是与山结缘的具体表现。
是故古人不仅以山入诗,以山入文,而目工以山入画。
我国的山文化也由形成、发展而至昌盛、光大。
有关山岳的记载始于战国时期成书而流传至今的《山海经》中的《山经》。
全书记载了451座山,26个山区。
这些早期的记述大多与山岳家把有关。
我国最早的山志专书是晋代释慧远的《庐山记略》,它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
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中的《山川典》汇聚的山川胜迹文章就有煌煌三巨性、东汉应动《风俗通义》已载有五岳四读。
至于有关名山的游记,那更是不胜枚举。
这一切都印证了中国人不仅在漫长的历史中逐渐积累了有关山岳的丰富知识,而且还在自已的山岳观中表现出一种独特的文化。
无论是寄情于山水的魏晋名上,还是宋代文人画之代表米家父子的米点山水,和倪云林在简淡的一山一水之笔中表现出来的“平”、“漠”、“淡”、“远”之境;无论是杜甫在咏泰山时所展现的“荡胸生层云,决毗入归乌。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旷荡情怀,还是“五岳归来不看山”的游客豪兴,都与这种山岳文化并生并存,共同成为我们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
1、魏晋的山水文化先秦以前的文学作品,并不乏对自然的描写,但目的却不是为了认识自然美。
可以说,真正以审美之情感去盛赞自然山水的,当首推曹操。
其《观沦海》一诗,交流了上者之气。
诗曰: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酒植,山岛统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理。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诗人对确石山和沧海的赞美,实际上表达了胜者在借景抒情,自我赞美。
自曹操以后,魏晋的山水文化在我国翻开了新的一页。
当然,也有人认为山水文比始兴于汉代。
但汉代人们对山水之审美仍属。
不得已立慰藉”,到了魏晋;山水的自然之美才真正成为人的自觉审美对象。
这一时代风尚的最明显表现,便是文人士流的生活行为。
如孙绰“居于会稽,游山放水,十有余年”(《晋书·孙绰传》)。
其兄孙统“家于会稽,性好山水……纵意游肆,名山胜川,靡不穷究”(同上)。
阮籍“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曾游东平,乐其风土”(《晋书·阮籍传》)。
他们希望在与自然的交融中得到精神的愉悦和陶冶。
竹林七贤之所以隐居竹林,放浪形骸于山水之间,亦缘于此。
仕途失意,穷上失职,自然要倡幽寻胜,企求隐退了。
他们审视山水,欣赏山水,自然要求自身溶于山水。
他们在山水中流连往返,在游山玩水中抒发自己的感受,竞相吟咏山川之美。
可以说,如果没有魄告文人的山水文化意识,则很难有以后的山水诗画、山水散文的发展。
对此宗白华先生有一段话总结得非常精辟;晋人欣赏山水,由实入虚,超入玄境。
当时画家宗炳云:“山水质而有灵趣”;诗人陶渊明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谢灵运回河“摸涨无端倪,虚舟有超越”;以及表老伯的“江山辽落,居然有万里之势”。
王右军与谢太博共登冶决,谢悠然远想,有高世之志。
句子那合北固海云;“是来睹三山,便回然使人有凌云意。
”晋宋人欣赏自然,有“目送归鸿手挥五弦”,超然玄远的意趣。
这使中国山水画自始即是一种“意境中的山水”。
宗炳画所游山水悬于空中,对之云:“抚琴动操,欲令众山皆响!”。
郭景纯有诗句曰:“泓静萧瑟,实不可言,每读此文,则觉神超形越。
”这玄远幽深的哲学意味渗透在当时人的美感和自然欣赏中。
(《美学散步·论和晋人的美》)2、名山与古刹中国的佛教寺庙大多建在名山之中,故有俗语道:“天下名山僧占多’。
葛洪在《抱朴子·金丹篇》中描述的道教的所谓仙境.大多是我国一些著名的风景胜地:华山、泰山、霍山、恒山、蒿山、少室山、长山、太白山、终南山、女儿山、地肺山、王屋山、抱犊山、安丘山、潜山、青城山、峨眉山、经山、天台山、罗浮山、阴驾山、黄金山、鳖祖山、大小云台山、四望山、盖竹山、括苍山,此皆正神在其山中,其中或有地仙之人。
道教理想的仙境虽是幻想的产物但在当时的确不失为人间的问天福地、道现如此、寺庙已是这样。
因为名利古寺一般都坐落在景色秀丽、古木苍郁的名山胜景之中。
自古以来,寻景探幽,其文是与访道拜佛有关系的。
中国名山是中国文化的象征,其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交相辉映,而往往山以寺灵,寺以山名,佛寺、道观、神庙乃是风景名胜的重要组成部分。
寺原意是官署。
《汉书》注:“凡府廷所在,皆谓之寺。
”西汉以后,寺指寺院,即僧众做奉佛像和居住馆行的居所。
自南北朝至唐代,佛寺已遍及全国,布局也渐趋定型。
当时曾把官赐者称为“寺”,私造的叫“招提”。
后来通称佛寺为“刹”,故寺院也有梵刹、禅刹、古刹之称。
刹是梵文音译,意为土田、国。
为什么名刹一般都要建在名山,这首先得从名山名川为什么和宗教结下最初的渊源说起。
在远古,人门都认为高山峻岭是通天之处,是仙居神府地。
《礼记·祭法》中记:“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
”又《山海经》记:“昆仑之丘,是实为帝之下都。
”为求风调雨顺,免受灾祸袭扰,古人很早就开始了祭祀山神的活动,并遍及神州诸国。
据史籍记载,当时,有451座山被奉为山神祭祀,贫民和统治者都不例外。
据《史记·封禅书》载:“天子祭天下名川大山,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诸侯祭其疆内名山大川。
”此外,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佛道兴盛,大兴寺庙成为一种时尚。
在南北朝,仅建康一带就有寺庙500余所。
唐代诗人杜牧有一首《江南春绝句》云:“千里莺啼映绿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诗中所记,便是当时时尚的真实写照。
当然,佛寺道观建在山中,还与佛教道教的本身特质有关。
作为僧人,在山光水色中高谈洗理可以散虑澄怀,获得样机亏便。
而道则以山为神仙之居所,只有居山时叫中吸天气,俯饮地泉”,方可修身养性,得道成仙。
东晋以后,般若学僧人逐渐发震成了一种“山林禅”,此“禅”把佛教的“内心浪静”的境界与老庄玄学的“自然造意”的处世之道揉合起来,以山林为佛教馆一清修之处。
持教者“入深山,注兰普(寺院),二岭幽邃长松下,优游静坐野僧家,门寂安居实潇洒。
”(玄觉《永嘉证道歌》)在合山胜地,右金碧辉煌的专场建筑有千姿百态的佛塔、毛描金在彩的后拿,右珍藏即转世文物有奇丽在严的装饰。
正如有人形容五台山时所说的那样,是“一部佛国史,百座艺术宫”。
到过庐山的人,决不会忘记东林寺。
这不仅是因为古代名僧慧远曾居住过此专,还因为此令的位置绝佳。
陆游曾描述它“正对香炉峰。
峰分一技东行自北而西,环会四抱,有如城廓,东林在其中,扫地者请之倒挂龙格”。
据说,慧远只是路过、歇息于庐山,然而这种幽雅清静的环境吸引了他。
他“见庐山间旷,可以息心”,于是就在西林寺筑龙泉精舍,后又迁东林寺,在长达36年时间里。
“迹不太低,影不出山”,阐扬佛理。
遂成返尔闻名的南方佛教中一则“重要派别的代表人物。
慧远在庐山时,曾撰写有《佛为铭》和《庐山记》篇章,这些篇章把整个山河和佛的神明、得道成佛联系起来,使人感到幽静的自然景观与清远的心理情否融汇共生的境界。
自古以来,古刹依附于名山,形成“天下名山僧占多”的历史格局。
反过来,名山之所以有名,则大多因为其有众筹的占利名寺。
自古民众游览名山大多是因为他们要朝山进香.现在情况如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