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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飞的故事

丛飞的故事他10年里参加了400多场义演,捐赠钱物300万元,资助边远地区贫困孩子和孤儿达178个,家财散尽,还欠了十几万外债。

2005年4月,丛飞患胃癌住院,2006年4月20日20时40分病逝,终年仅37岁。

丛飞:178个孩子的歌手爸爸北京青年报:五星级义工服务超过3600小时癌症晚期患者捐款物已愈300万元—两个多月来,一个名字在深圳的蓝天碧海间传扬。

他只有一个女儿,却是178个孩子的“爸爸”。

他拥有“广东省优秀音乐家”的称号,获得过多项国家级和省级艺术奖项,却过着清贫的生活。

他凭借美丽的歌喉和多样的才艺,挣到过300多万钱物,却把这些钱物全部捐给了贫困学生、孤儿和残疾人。

如今他身患胃癌已到晚期,病床上还在为他捐助的孩子履行“爸爸”的职责。

这个名字是丛飞,深圳义工联合会的一名五星级义工,义工编码2478。

■一篇报道掀起深圳湾千重巨浪2005年4月12日,《深圳特区报》发表了一篇通讯“有点伤心,但不后悔!”“被称为‘爱心大使’的慈善歌手丛飞10年来一直在陆续资助贵州、四川、湖南、山东等地的失学儿童,至今还供128名贫困生读书……“从今年春节开始,长期带病超负荷工作的丛飞因胃出血病倒,医生要求他住院,否则有生命危险。

然而他在医院住了几天便出院了,因为他囊中已没有多少积蓄,治病的费用成了问题。

得知恩人身患重病,一些已经大学毕业的受资助者,却没有向恩人伸出援手。

每天,丛飞躺在病床上接到的大量电话,多数是要钱的:‘你答应上个学期就把这学期的学费送来,怎么现在还没有送来,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4月8日,丛飞的胃出血依然没有完全止住,只得再次到医院输液。

他的母亲告诉记者:‘这3个月来,丛飞瘦了20多斤,身体彻底被拖垮了,可我们拿不出钱治病啊。

’看着母亲那双泪眼,丛飞眼里也涌上泪花。

记者问他:‘后悔吗?’他擦拭着泪水回答:‘有点伤心,但不后悔!’”报道让多少深圳人想起了那个曾经活跃在深圳舞台上的熟悉的身影和歌声。

当天,《深圳特区报》的电话被打爆了。

深圳人为丛飞感动,深圳人为丛飞思索,深圳人为丛飞议论纷纷。

深圳人关心着丛飞的命运,丛飞走过的路和做过的事,重新映入深圳人的眼帘。

■从北国的田洼飞到南国的海湾1969年10月的一天,一个男婴出生在辽宁盘锦市大洼县田庄台镇一个姓张的人家里。

这个家一共8口人,只靠父亲一个月38元的工资生活。

男婴长到7岁,和同龄孩子一块儿走进了课堂。

孩子是那样喜欢读书,他的家庭却实在无力承担孩子读书的费用。

为了自己读书的梦想,孩子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就靠卖冰棍、卖小人书和捡破烂为自己挣学费。

艰难地读到初二,他还是被迫辍学了。

这个苦孩子,却天生一副好嗓子。

上学梦破灭了,歌星梦还顽强地做着。

第一个收他当徒弟的是男高音歌唱家历铁成。

历铁成爱惜他的才华,同情他的家境,免费为他教授。

经历了艰苦的学习,两年后他考进了沈阳音乐学院,师从著名男高音歌唱家鲍延义,后来又被著名歌唱家郭颂收为弟子。

他的艺术才华,不仅是在歌唱上。

他会好几种乐器,吹拉弹样样拿得起来。

他具有极强的模仿能力,模仿卓别林和赵本山惟妙惟肖。

他还有一口高超的口技。

他好像就是为艺术而生的一个生灵。

又是一个两年,从沈阳音乐学院毕业,长大了的孩子南下广州去为自己寻找一个舞台。

从这时起他就叫丛飞了。

他希冀以这个名字,伴随自己艺术的生涯。

可广州没有人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一个广州人。

广州到处飘荡着笙歌弦乐,他却找不到通向红地毯的路径。

为了在广州生存下去,他当过搬运工,给餐馆洗过碗,还做过管道疏通的工作,那是城市里最没有人愿意干的脏活苦活,报酬少得可怜。

他买最便宜的饭食充饥,用自来水解渴,拿桥洞当家,以大地做床,顽强地寻找着展示自己艺术才华的机会。

终于,在1993年,他在一次歌唱比赛中过关斩将,获得了优秀奖。

比赛结束,一家艺术公司聘用了他。

为了寻求更大的发展,1994年10月,他来到了深圳。

重新经历了一次在广州的境遇,他在深圳立住了脚跟。

深圳为打工仔搭建的“大家乐”舞台,是丛飞最常放歌的地方,北京的人民大会堂也飞扬过丛飞的歌声。

他多次和宋祖英、蒋大为、关牧村、戴玉强等著名歌唱家同台献艺,还多次应邀到国外演出。

1997年,他参加了深圳义工联合会。

年底,他担任了没有工资的义工联艺术团团长。

从此,他到各地义演,每次上台,就有了这样一段开场白:“我叫丛飞,来自深圳,义工编码是2478。

帮助别人,我很快乐。

”他在露天舞台为打工仔义演,到监狱和劳教所为服刑人员和劳教人员义演,为残疾人义演,为遭受自然灾害的人民募捐义演,为失学儿童和贫困母亲义演……他甚至可以为了义演放弃有高额出场费的商业演出。

迄今,丛飞义演的总数超过400场,义务服务时间超过3600小时。

■我不能成就整个世界,却可以尽我所能成就一些孩子2005年的6月,两个生长在贵州山区的女孩,罗燕艳和王维珊,在织金县官寨乡副乡长徐习文的带领下,来深圳看望重病在身的“爸爸”。

她们是丛飞在贵州织金县捐助的102个贫苦孩子的代表。

一见面,她们就扑到被疾病折磨得虚弱而苍白的爸爸的怀里。

“爸爸,我好想你!”孩子说出见到爸爸后的第一句话。

丛飞露出了孩子熟悉的好看的笑容,孩子流下了欢喜又伤心的眼泪。

她俩都是丛飞2001年到织金义演时被列入资助名单的,迄今,丛飞已经资助了她们4年,使她们从小学读到了高中。

她们亲眼见到丛飞爸爸吃力地攀登在陡峭的山山岭岭间,在村寨里捐光了最后一块钱,连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送给了山寨的老人。

在遥远的大山里,孩子给大鹏湾畔的爸爸写过许多信:“爸爸,从您身上,我第一次知道伟大可以这样具体,爱心可以这样博大。

当您将辛苦挣来的钱毫不吝啬地送到众多贫困学生和他们家长手中时,当您顶着烈日寒风一次又一次长途跋涉探望您的孩子们时,当您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另一个羸弱的身体上时,爸爸呀,您是怀着怎样一颗博爱仁慈的心啊……”这颗博爱仁慈的心,捐资助学的善举,已经持续了近11年。

捐出第一笔钱是在1994年。

那年8月,他应邀到成都参加一次为失学儿童重返校园的义演。

观众席上,坐的全是因贫困而辍学的孩子。

丛飞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他一边唱,一边掏出了身上全部的现金2400元钱。

主持人告诉他:这笔钱,可以帮助20个孩子完成两年的学业!台下的孩子,扬着激动的笑脸对他热烈鼓掌。

就在这一刻,丛飞对自己的人生作出了一次重要的抉择:从今以后,要用自己的劳动所得,帮尽可能多的贫困学子圆梦。

1995年,丛飞到浙江连续参加了15场商业演出,获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笔收入———两万元。

有了这笔钱,他回深圳租下了一间房,开始了他在深圳的爱心行动。

近11年来,他的足迹遍及贵州、四川、湖南、云南的贫困地区。

在这些地方,他走到哪里,就捐到哪里。

演出得到的报酬,有时当场就递到了受助人的手上。

统计出的178人的数字,只是他长期捐助因而登记在册的那部分。

如果加上一次两次资助过的,他捐助过的人数以千计。

他对他的同道者、义工联的战友们说过:“我不能成就整个世界,却可以尽我所能成就一些孩子。

”一些孩子,就因为丛飞的资助,改变了命运。

他原本是要把这件慈善事业做到底的,他深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把这件事做到底,但是,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最后一场义演捐出的除了钱,还有血丛飞是一个自由歌手,他的收入,全部来自商业演出。

许多年来,为了他的178个孩子,和其他形形色色向他求助的人,丛飞一直过着缩衣节食的生活。

在深圳,他只有一套58平方米的房子,住着他和妻子、女儿,还有从辽宁来探望他们的父母一家5口,购房的贷款至今没有还清。

他骑自行车去演出,演出的空隙,用白开水就面包充饥。

他为资助贫困学生、孤儿和残疾人贡献出了辛劳挣来的300万钱物,有时却连自己女儿上幼儿园的费用都交不上。

2003年,中国发生了“非典”疫情。

几乎一年,丛飞都没有了商业演出的机会。

为了给资助的100余名孩子交上当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他向亲友借了10万元。

“非典”终于过去了。

为了还债,丛飞更加辛苦地四处演出,有时一天演三四场。

2004年春天的一天,他的胃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

这种疼痛越来越频繁地发作,后来又添上吐血便血。

亲友都劝他住院治疗,他不肯,只是到门诊开些口服药维持。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凑够给资助的众多孩子交下一学年学费的钱。

2004年7月,当他如约把贵州孩子们的学费送去,他的债务,变成了17万。

从贵州回来,他四处联系商业演出。

他的胃病,愈发严重起来。

更糟糕的是,嗓子也变得不如往昔———后来人们才知道,那是扩散的癌细胞在一点点挤压他的声带。

义演依然不断地找上门来,商演的邀请却一月少过一月。

旧债新负,沉沉压在他的身上;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日夜让他的心不得安宁。

2005年1月,丛飞抱病参加了为东南亚海啸灾区的6场赈灾义演,还把自己用于治病的1.5万元捐了出去。

当最后一场演完,丛飞吐出大口鲜血,昏迷了过去……■收获了一个城市的尊重、关爱和祝福我们来到深圳的时候,丛飞已经住进了深圳最大的医院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成立了由专家组成的特别治疗小组,免费为他提供最好的治疗。

丛飞的病房和病房的走廊里,摆满了来探望的相识和不相识的人们送来的鲜花。

几天工夫,签名册就签满了6大本。

从几岁的孩子到80岁的老人,数不清的市民自发地为丛飞捐款。

有关部门为丛飞建立了专门的爱心账户,起名叫“深圳关爱行动”。

丛飞手术后的第二天,深圳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的领导就到医院看望了丛飞,并且特事特办,为丛飞解决了医疗费问题。

5月,深圳市委书记李鸿忠给丛飞亲笔写了信,祝愿他早日“重飞”。

6月,市委书记又到医院看望了丛飞,两人紧紧拥抱的镜头,让看到这一幕的人珠泪涟涟。

丛飞在病房里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丛飞在病房里拿到了深圳的户口簿———从这时起,他成为了深圳人中的一员。

深圳团市委作出决定:把丛飞资助的孩子全部接纳过来,直到他们完成学业。

曾经有不理解丛飞行为的人,送给他一个“傻子”的头衔。

丛飞背负着这个头衔,在自己的爱心路上艰难前行。

他也为这个头衔黯然神伤过。

现在这个头衔变作了理解了他的人对他的褒扬。

手术后,丛飞为自己制作了一张歌碟,封脊上,就把自己叫做“幸福的傻子”。

近11年无保留的付出,他并没有想过要得到回报。

现在,在他病倒在床上,人生最困难的关口,深圳这片热土终于把最丰厚的回报给了他,这是一份可以温暖所有曾经为社会奉献过和正在奉献着爱心的人们的回报。

■病床上捧出为了纪念的祝愿2005年6月27日,来深圳采访丛飞事迹的中央和广东省新闻单位的记者在深圳人民医院招待所3楼会议室,集体采访丛飞。

曾经那么洪亮浑厚的声音,已经变得完全沙哑,每说一个字都那么困难。

而灿烂的笑容,依然绽放在他苍白瘦削的脸上。

这是一次多少有些令人感伤的采访,可丛飞一开口就让记者发出了笑声:“我刚完成第三个阶段的化疗,平常人早已倒下了,可我依然微笑依然站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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