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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翟永明诗歌中的女性意识【开题报告】

毕业论文(设计)开题报告题目:论翟永明诗歌中的女性意识专业:汉语言文学一、选题的背景、意义在八十年代以来的中国诗歌谱系中,翟永明被普遍认为是当代最优秀的女诗人。

其作品曾被翻译成为英、德、日、荷兰等国文字,出版有诗集《女人》、《在一切玫瑰之上》、《称之为一切》、《黑夜中的素歌》、《翟永明诗集》、《终于使我周转不灵》;散文随笔集《纸上建筑》、《坚韧的破碎之花》、《纽约,纽约以西》等。

她成名于早期作品组诗《女人》,并在二十余年来的写作中坚定地保持充沛的写作和思考的活力,且每个时期都有重要作品问世,在中国诗坛具有无可置疑的重要性,诗人欧阳江河称其为“东方最美丽的女人”,诗人伊沙则曾戏谑地称赞“第三代诗人都有翟永明情结”,也正是这种来自外部的女性身份设定以及她作品中所主动涉及到的女性意识元素,让她的作品和相关的言论成为本文的研究起点。

二十世纪法国最有影响的女性之一及存在主义学者、文学家波伏瓦曾将女性称为“第二性”,即相比于男性而言,女性是一个非主导性阶级。

在这样一个跨历史跨文化的普遍存在的社会结构当中,女性在政治、经济、文化、思想、观念、伦理等各个领域都与男性不平等,即使在家庭这样的私人领域中,女性也处于与男性不平等的地位。

但女性的这种历史性的失败不单决定于其生理因素,更多地是由社会和人类文化人为地建构起来的。

1也正因为如此,不管有多少女性作家或诗人不喜欢甚至拒绝被人贴上性别标签,而且在这种拒绝背后隐藏着的也是对这种潜在歧视的不满,但她们却在自己的作品中不可避免地打上了性别烙印。

不过也恰恰是这种烙印鲜明的作品,反过来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以资讨论的样本,并透露了她们更深反叛和独立的可能。

二、相关研究的最新成果及动态本文首先试图从时间上理清翟永明诗歌中女性意识及其变化的整体脉络,主要以诗人成名之初的组诗《女人》、九十年代比较重要的作品《更衣室》《女子澡堂》、新世纪以来的《她的视点》以及新作《关于雏妓的一次报道》等作品为探讨对象;然后试图在空间上将翟永明的诗及其女性意识与不同时期的女性诗人作家作纵向、横向和同时期的比较,在这副作品及思想的坐标系中最终确定翟永明诗歌所处的坐标点;最后,本文将在比较总结的基础上得出相关结论,最终以抛砖引玉的形式试图给当代诗歌研究和诗人研究提供一个新的契机。

女性诗歌是“女性文学”的重要构成部分。

那么,何为“女性文学”呢?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女性文学”被泛指为女性写作的文学,即使在国外,“women’s literature”也是一个被长期使用的“熟语”。

大约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女性文学”的涵盖范畴被自觉地约小,特指由女作家、女诗人创作的,表现女性生存和生命经验的作品。

评论家陈超对翟永明的研究最为系统,他曾有一种对翟写作的分期归纳:翟永明是不凡的艺术“创造者”,也是诚实的“劳动者”。

在中国先锋诗人中,她可能是连续性写作“工龄”最长的少数人之一。

就其20余年充满活力的不间断的写作来看,其创作道路约略可分为三个阶段:80年代,以隐喻和暗示为主导语型,深入而自觉的女性主义“自白”倾诉期;90年代,采用转喻和口语的融合性语型,给激烈的情绪降温,将更广泛的日常经验、历史、文化,做“寓言化”处理的深度命名“克制陈述”期;90年代末至新世纪,主要提炼明朗、简劲、诙谐的异质混合语言(既有“诗家语”,亦有人际交流语,包括时代流行语、俗语、俚语乃至方言),在更为冷静、准确点染式的世风反讽中,同步完成对人精神困惑的揭示、体谅和惦念。

可将之称为“以具体超越具体”,“少就是多”——“极少主义”(或曰“极简主义”)写作期。

另外,诗人或学者周瓒、敬文东、张晶晶、张晓红、连敏、颜红和夏元明等人均有以翟永明诗歌或翟永明诗歌中的“女性主义”等主题为论述对象的论文。

和一般的女性诗人或作家的伤感或矫情不同,翟永明的诗和其他作品都体现出一种克制与干练的特质。

正是这种特质,使翟永明的诗歌在男权话语形态下依然保持着其自身的独立性和力量,它们仿佛是与男权话语对峙的另一座山峰,明朗、大气而孤傲。

从时间这个整体上来说,本文认为,翟永明诗中的女性意识正经历了从“更衣室”到“女子澡堂”再到更为宽广的视阈的过程,而她在不同时期的作品的题目,恰恰充当了这种走向的侧面证明。

首先,在女性自我形象的塑造方面,翟永明在诗歌中曾一度致力于对女性既定形象的颠覆和对男性形象的拒斥。

翟永明最早从组诗《女人》开始,便着力于探讨女性形象的某种突破,根据不少评论家的说法,在翟永明《女人》这组诗里,作者将男性的影子几乎排除在外,男性形象即使偶尔出现,也只是某个十分模糊的背影。

这种创作上的有意性,明显植根于强烈的女性意识。

而且,与之相呼应的是,在诗里男性的危险性被“放大”而处理成这样:“在秘而不宣的野蛮空气中/冬天起伏着残酷的雄性意识”2。

在这首《预感》中,“男性”不意味着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被降格为“雄性”,并被贴上了“野蛮”、“残酷”等负面的标签,翟永明在最早的那批诗歌中以拒斥的方式宣告了男性在诗意中的缺席。

在这种宣告的背后,隐含着的却无疑是女性意识在男权社会中深处的黑暗和无助,关于这点体现在那首《母亲》中尤其明显:“无力到达的地方太多了,脚在疼痛,母亲,你没有/教会我在贪婪的朝霞中染上古老的哀愁。

我的心只像你”;“听到这世界的声音,你让我生下来,你让我与不幸构成/这世界的可怕的双胞胎。

多年来,我已记不得今夜的哭声/那使你受孕的光芒,来得多么遥远,多么可疑,站在生与死/之间,你的眼睛拥有黑暗而进入脚底的阴影何等沉重”。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些诗句中,诗人表现的这种女性自身意识的觉醒却不是对女性主义概念的图解基础上的即兴创作,而是“在亲身体认到女性经验的切肤之痛后所作的艺术提升”,应该是潜意识里有女性主义的成分在,但潜意识的表露并不意味着无意识的巧合,它们其实是各种最原始的女性生命感性经验的潜移默化式的积淀,最终发之于诗。

根据评论家陈超的说法,翟永明早期的女性话语式的书写以隐喻和暗示为主导语型,属深入而自觉的女性主义“自白”倾诉式写作,《女人》这组作品恰恰提供了佐证。

其次,及至上个世纪90年代,翟永明的诗歌书写又经历了一次蜕变和升华,颇不同于组诗《女人》时期中对女性意识的潜意识表达和深藏的、在凌厉的抒情话语下掩盖的和世界和解的关系模式。

《女人》时期的翟永明当然也在诗中试图重构女人与世界的关系,她在诗里也曾试图表达对这一和解模式的疑虑和反抗,但最终还保有女性式的温情和妥协。

但90年代以来,翟永明的《更衣室》等作品却突破了这种温情和探寻模式,而直接进入更具有破坏性的话语机制内部:“在我小小的更衣室里/我变换眼波、汗毛和体味/黑暗中有人在念儿童读物:/‘哭泣的急救室火焰的恐惧/植入皮肤还有收音机的嘶叫/浸进耳膜这脆若薄纸的幼年……’”3“更衣室”作为女性文学作品总出现的一个常见意象,它最初是以暧昧的方式出现的。

更衣室意味着女性(主要是女性)服饰的替换,也即意味着人外在形式的变换,但这种变换却无一不指涉心灵。

正如同诗里所说“变换眼波、汗毛和体味”,但它却远不止这些,它指向更凌厉的叙述和深思。

这时候的翟永明已不在诗里扮演一个单纯的、生理和心理双重意义上的女性,而是走向了沉思者的行列中——这个类型的人模糊了性别,或者说,性别对于真正的沉思者来说已无关紧要了:“我在这里睡眠当有人说我“笨拙”/我在这里睡眠这些灰绿色的衣衫/这些灰绿色的温柔眼睛这些灰绿色/软性的东西敷我绵绵的氲氤/把我和门外隔开我的隔世之眠/宜深宜远”。

90年代历经艺术蜕变的翟永明开始采用转喻和口语的融合性语型,感情克制而深远,在她的诗中,广泛的日常经验、历史、文化,都通过了“寓言化”式的处理而做到了女性少有的节制。

但无论如何,“更衣室”相比于男性诗人笔下的街垒战(波德莱尔)、广场(北岛等)、一代人(顾城)等“公共场所”意象而言,终究是一个私密性极强的场合。

上世纪90年代末的诗人翟永明,在探讨更为深广的主题之时依然要选择一个极富女性色彩的私密意象,她和大多数女人一样,仍然无法真正地有写作上驱使题材的自由。

但从“更衣室”到“公共澡堂”却无疑是对这一重阻碍的超越。

她在《女子澡堂》里如此独白从更衣室到澡堂的感受:“坐在更衣室/从内到外我/感到一种热/从双眼到指尖/女人们相信/肌肤靠水供养。

”及至这首《女子澡堂》写作的本世纪初,翟永明的写作依然立足于女性性别意识下的感受和混杂的情绪,但这个时期她主要提炼明朗、简劲、诙谐的异质混合语言,在混杂多变的语体中夹杂女性特有的感受,在更为冷静、准确点染式的反讽中同步完成对人精神困惑的揭示、体谅和惦念。

她的这个写作期被陈超称为“极少主义”(或曰“极简主义”)写作期4,而在本文看来,恰恰是诗歌技法和表达方式上的这种由繁复趋简洁、由幽深趋明朗冲淡却不失凌厉的这种转变,凸显了其诗歌中女性主义气质的不同转向。

三、课题的研究内容及拟采取的研究方法、技术路线及研究难点,预期达到的目标在涉及女性文学的诸诗人中翟永明无疑是最深刻、最成熟的一位,她的诗几乎昭示了一种新的文化现象正从中国知识女性身上释放出来,并有着明确的对男性中心的文化模态的反抗。

翟永明在质疑爱、反思爱的基础上,通过“唯真”的生命体验而致力于在让女人返回女人自身。

根据张晶晶的研究结论,认为从舒婷到翟永明,女性意识经历了由外到内、由隐到显的发展过程,是从“拯救”到“彻悟”的衍化与嬗变。

正是这种定位与嬗变,才使翟永明最终从单向度的女性主义中脱颖而出,迈向更广阔的普世价值。

(一)基本内容:翟永明在1984年完成了她的第一个大型组诗《女人》,这组诗以其独特奇诡的语言风格和惊世骇俗的女性立场震撼了当时的文坛。

二十余年来,她的诗以及持续性的创作被评论家们普遍认为是在致力于探讨女性意识里的黑暗,她也因此被称为中国当代最优秀的女诗人。

本文试图通过先梳理她诗歌中的女性意识脉络,继而进行一种“女性意识的纵横比较”:纵向:中国古代女诗人作品中流露的女性意识和翟永明创作比较;横向:西方女性诗人创作与翟永明比较;平面:与同时代女性诗人比较。

最后进行综述。

(二)研究方法:从翟永明三个不同时期的诗歌入手,同时根据诗人自己的诗歌观念自陈,来探讨她作品中所表现的女性意识,并在纵向和横向的比较中凸显对这种意识的梳理和研究,论述依据则大体源自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和诗人的作品本身。

(三)难点及预期达到的目标:难点部分是文本细读及文本与理论的互证。

预期达到的目标则是中国诗歌中女性意识的自我定位和嬗变分析,兼及一种女性诗歌的可能。

四、论文详细工作进度和安排1、第一阶段2010年9月——12月内容:确定论文题目,完成文献综述和开题报告,上交指导老师。

2、第二阶段2010年12月——2011年2月内容:收集相应的文献资料,完成毕业论文初稿,并上交指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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