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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专题(作文素材)

八大山人专题(一)身世:皇族、亡国八大山人原名朱统,乳名朱耷,明太祖朱元璋十世孙。

号八大山人、雪个等。

他一生对明忠心耿耿,以明朝遗民自居,不肯与清合作。

八大19岁那年,明朝覆灭了,清廷旋即对朱明宗室展开追捕和杀戮。

锦衣玉食的皇孙,瞬间沦为亡命江湖的逃犯。

当显赫的地位与优越的生活完全丧失,八大已经没有了选择,他只得遁入空门。

但国破之痛,家亡之恨,自始至终贯穿着八大的一生。

长期的痛苦压抑,使八大的身心饱受摧折,绘画成了他惟一的宣泄途径。

朱耷画山水,可谓“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为旧山河”,“想见时人解图画,一峰还写宋山河”,可见朱耷寄情于画,以书画表达对旧王朝的眷恋。

在朱耷的画幅上常常可以看到一种奇特的签押,仿佛象一鹤形符号,其实是以“三月十九”四字组成,借以寄托怀念故国的深情(甲申三月十九日是明朝灭亡的日子)。

朱耷六十岁时开始用“八大山人”署名题诗作画,他在署款时,常把“八大山人”四字连缀起来,仿佛象“哭之”、“笑之”字样,以寄托他哭笑皆非的痛苦心情。

其弟朱道明,字秋月,也是一位画家,风格与乃兄相近,而且还要粗犷豪放。

他的书画署名为牛石慧,把这三个字草书连写起来,很象“生不拜君”四字,表示了对满清王朝誓不屈服的心情。

他们两兄弟署名的开头,把个朱字拆开,一个用“牛”字,一个用“八”字。

这样隐姓埋名,可谓用心良苦。

(二)性格:嗜酒、疯癫人们得到了他的画都争着收藏,把它看得很贵重。

他喝酒不能喝完二升,但是喜欢饮酒。

贫困的读书人或普通百姓、宰杀牲畜的、卖酒的邀请他喝酒,他就去;每次去喝酒总是喝醉。

喝醉后创作时墨汁淋漓,也不很爱惜(自己的作品)。

八大山人多次到城外僧舍去,小和尚争着纠缠他索要画作,甚至于拉扯他的衣袖衣襟,山人也不拒绝。

朋友中有人赠送他财物,他也不推辞。

然而达官贵人想要用几两银子换一张水墨画,也得不到;有人拿绫绢来,他就径直接受,说:“我把它当作做袜子的材料。

”因此,达官贵人求他的书画,竟然反而要从贫困的读书人或和尚僧众、宰杀牲畜的、卖酒的那儿买到。

一天,忽然在他的门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哑”字,从此对人不说一句话,然而喜欢笑并且更喜欢喝酒了。

有人请他喝酒,他就缩着脖子、拍着手掌"哑哑"地笑。

又喜欢游戏猜拳,赌酒胜了就“哑哑”地笑,输得多了就用拳打胜者的后背,更"哑哑"地笑个不停。

喝醉了就常常叹息抽噎落泪。

(三)书画:至简、怪异八大由于他的特殊身世,和所处的时代背景,使他的画作不能像其它画家那样直抒胸臆,而是通过他那晦涩难解的题画诗和那种怪怪奇奇的变形画来表现。

例如他所画的鱼和鸟,寥寥数笔,或拉长身子,或紧缩一团,倾是而非。

特别是那对眼睛,有时是个椭圆形,都不是我们生活中所看的鱼、鸟的眼睛,生活中鱼、鸟的眼睛都是圆圆的,眼珠子在中央也不会转动。

八大的鱼、鸟的眼珠子都能转动,有时还会翻白眼瞪人哩。

他画的山石也不像平常画家画那个样子,浑浑圆圆,上大下小,头重脚轻,他想搁在哪里就在哪里,也不管它是不是稳当,立不立得住。

他画的树,老干枯枝,仅仅几个杈椰,几片树叶,在森林中几万棵树也挑不出这样一颗树来。

他画的风景、山、光秃秃的树,东倒西歪,荒荒凉凉,果真有这么个地方,我想谁也不肯到这里来安家落户。

对晤八大画作,扑面而来的是铜驼之悲、愤世之慨。

他画山水,常常残山剩水、天寒地荒;他画树木,往往枝枯干秃,东歪西斜。

他画鱼鸟,那些鱼长着人眼,眼珠上翻,一副“白眼向天、冷眼观世”的神情;那些鸟呢,耸肩缩颈,单足蜷曲,一种“受辱不屈、势不两立”的姿态。

还有那些残花、败叶、颓屋、危石,在他笔下或变形,或夸张,完全跳出正常的美学范畴,袒露出无穷的冷酷、桀傲、惊警、丑陋……在八大那里,每每一条鱼,一只鸟,一只雏鸡,一棵树,一朵花,一个果,甚至一笔不画,只盖一方印章,便都可以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可以说少到不可再少了的程度。

前人所云“惜墨如金”,又说“以少少许胜多多许”,只有八大才真正作到了这点,可谓前无古人,后难继者。

八大山人的《古梅图》,全图仅画一株虬根曝露、半身残损的古梅,尽管伤痕累累,依旧傲然兀立。

一束新枝从老干旁横逸出来,绽放出几朵稀巯的梅花,显出凛然生机,与枯死的另一半形成强烈对比。

梅花向来是中国画家的挚爱,八大的古梅,则更像自我写照:虽然身心俱残,却改变不了他的故国之思,阻挡不了他的重生渴望,他还在顽强地等待春消息。

八大山人的《孔雀图》,画面上有一块残破的石壁,石壁的角落里有牡丹和竹叶,石壁下有一块石头,石头上站着两只孔雀。

这几个意象,本来是花鸟画中的传统素材,但通过变形处理和艺术创造突出了一种丑怪的风格。

石头尖而不稳,孔雀奇丑无比,尾巴上有三根雀翎。

画面上题诗一首:“孔雀名花雨竹屏,竹梢强半墨生成;如何了得论三耳,恰是逢春坐二更。

”辛辣地讽刺了那班头戴三眼花翎乌纱帽的汉族大地主屈膝求荣、投降新主子的奴才丑态。

朱耷作《孔雀图》时,已是65岁高龄,据明朝灭亡已有46年。

46年光景,八大山人仍能保持崇高的民族气节,对卖主求荣的嗤之以鼻,实在难能可贵。

【典故】诗中“三耳”的典故出自《孔丛子》里所记的“臧三耳”。

臧是个奴才,奴才的本性是:逢迎拍马、唯命是从和告密他人,所以比平常人要多一只耳朵。

清代官员中顶戴“三眼花翎”者是高等级的官。

花翎是皇帝赏赐的,画中孔雀只有三眼花翎,用来影射那些只晓得奉承溜须的高官,说他们是奴才。

“坐二更”更是直截了当地讽刺奴才的。

当年康熙下江南巡行之时,这些官员纷纷来接驾,本来皇帝是五更天才到,他们二更时便早早赶在那里等着皇帝的到来。

八大山人的《孤禽图》,整幅画的画面,仅在中下方,绘一只水禽,鸟的眼睛一圈一点,眼珠顶着眼圈,一副白眼向天的神情。

禽鸟一足立地,一足悬,缩颈,拱背、白眼,一副既受欺又不屈,傲兀不群的情态。

一股冷漠倔强之气从黑鸟的身姿和眼神里透出,有种横眉冷对大千世界的气势。

形象洗练,造型夸张,表情奇特,构图奇妙,笔法雄健泼辣,笔势朴茂雄伟,墨色淋漓酣畅。

流露出愤世嫉俗之情,透露出雄健简朴之气,反映出孤愤的心境和坚毅的个性,具有奇特新颖,出人意表的艺术特色。

八大山人的《杨柳浴禽图》。

这幅画是78岁时所画。

画面是:一个山坡上,一株老树,树干屈曲横斜,伸向山谷。

山坡上斜立着一块岩石,支撑着横斜的树干。

一只乌鸦站立在树干上,仰头侧立,我们甚至看不到它的眼睛,但能感到它寂寞而倔强的心灵。

这位才华横溢的僧人画家,似乎超然世外,实际上对现实人生体察入微。

他以避世的心态度过了79年的漫长人生,其实心里并不超然。

他有一首题画诗,写的是:“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

横流乱世杈椰树,留得文林细揣摹。

”特殊的身世、家国的变乱从来没有从他的脑海中离开,他对清王朝心有愤懑,对故国常怀哀思。

身在六根清净的寺院,可他血脉中,流的毕竟还是朱家天子的龙血。

(四)评价:(1)“眼高百代古无比,书法画法前人前”是清“四僧”之一石涛对八大的赞誉。

(2)齐白石曾作诗一首:“青藤雪个远凡胎,缶老衰年别有才;我欲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

”(3)乾坤中的一草亭,江海中的一浮鸥,宇宙中的一只船,反映出人的生命困境以及从此困境中突围的可能路径。

这是一种深层的生命自信。

我们每个人都是渺渺宇宙的一个点,八大山人也有此认知,他早年号雪个、个山,自称“个山人”,这个“个”就是乾坤中之一“个”,一点。

个,也可解释为竹,雪个,即皑皑白雪中的一枝竹,白色天地中的一点青绿。

在《个山小像》中,八大山人录其友人赞语:“个,个,无多,独大,美事抛,名理唾……大莫载兮小莫破。

”八大山人想要告诉人们的是:我山人是天地之中的一个点,虽然只是一点,当我抛弃欲望的追求,唾弃名理的缠绕,获得自身的独立的时候,我就可以齐同世界,拥有世界,我就是大全。

八大山人笔下的一朵小花,一枝菡萏,一羽孤鸟,都是一“个”,一点,一个充满圆足的生命。

八大的自尊缘此而出。

——《乾坤草亭》(4)比如,我的画留的空白很多,因为我知道白和黑同样重要。

中国绘画就是“有无相生”之道的形象体现,笔墨的“有”和画面空白的“无”相互辉映才造就了国画之美。

这就好比一个伟大的建筑师,难道他仅仅是在设计一个建筑吗?当然不是,他是在塑造建筑后的一片天。

建筑师的伟大不仅是他设计的建筑漂亮,建筑后面的那片天空也要非常漂亮。

中国画家要时刻记住这一点,不要在用墨的时候忘记了白纸。

一位中国画大师,他深知,在他下笔那一刻,不仅应留意笔墨之间,更重要的是笔墨后的那片空间的塑造。

元代山水画家倪瓒的画就非常注重黑白间的比例,比如他的《容膝斋图》,几棵小树,一个茅亭,朦胧的远山,没有人物,没有动态。

然而,你一看就能感受到一种淡淡的哀愁,一种天荒地老式的沉默和寂寞。

八大山人画的鸟,蜷曲着身子,寥寥几笔,把鸟的全部内在生命表达得淋漓尽致。

我在一篇论八大山人的文章中说过,“八大山人的画渐渐趋近他语言符号的本体,或者换言之,他的画就是一种符号性的空前伟岸的语言”,他的画已经撇除了一切的繁文缛节、一切的矫揉造作和一切的事功媚俗,剩下的只有“士气”的符号,简捷清纯、精微广大、高明中庸。

——《范增开讲》(五)习作赏析八大山人:孤独者的光芒墨点。

雨点。

泪点。

狂泻而下。

一张苦瓜似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泪,分不清是墨点,雨点,或是泪点。

水墨交融,使这张脸阴愁惨淡、面目模糊。

写到八大山人,仿佛眼前就会出现这样一副情景。

日本作家川端康成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在斯德哥尔摩发表过一篇著名的演讲。

他说:“日本古代的和尚在雪地里作诗,感叹生命和自然,然后在雪夜中去找其他和尚对话。

”这种超然物外而又与自然和谐相融的情境,使西方人产生浓郁的兴趣与好奇。

这种精神与情境,对中国人来说,是何等熟悉?南昌人朱耷,在历史上就是这样一位亦僧亦道、亦画亦诗的人物。

他自号八大山人,字雪个。

“八大”这个名字究竟何意?学者赵力华近有新解,将“朱耷”二字拆开,“朱”字去“牛”,“耷”字去“耳”,去“牛耳”之后,便剩下“八大”——“八大”者,失去“牛耳”(统治权)之人也。

“雪个”。

白色的雪地仿佛一张铺开的宣纸,上面书写着一个个“个”字,像一个清晰的哑谜。

后人有的认为,“雪个”有暗喻自己出家后,一尘不染之意,又有自己作为明皇室后代,对异邦占领江山,深怀雪恨抒个痛快之意。

但我更愿意单纯地把它看成雪地上美丽的鸟迹,让它如同传说一样引人遐想,令人难以忘怀,无法释念,所谓“雪泥鸿爪”是也。

那个为其留下雪泥鸿爪的地方,抑或说一张供雪个作画的大纸,即是吾乡。

而其款识中我们还依稀可辨个山、人屋、刃庵、破云樵者等稀奇古怪的字号,它都是八大山人用那支奇崛的笔勾划在上面的。

当年八大山人那袭厚重僧袍,裹藏着的是一颗大孤独的心。

这颗心其时绝没有几个人能理解,它隐忍着多少痛苦、绝望、泪水与寂寞,当这颗心再也容纳不下如此多的痛苦而要迸裂时,便有了亘古孤绝的八大山人的画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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