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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和现代的交融 诗词与歌曲的融合

古典诗词与流行歌曲中国是诗歌的国度,肇始于先秦时代的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而随着朝代更迭,在历史长河中所产生的优异作品如珠玉般美玉满目,愈加富厚,‚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说的一代之文学‛,堪称永世弥珍之瑰宝。

吾素爱古典诗词,时常吟哦玩味,深自痴醉,亦甚钟情为之苦心配曲,包括将其语言与意象之绿化入歌词二度创作以成中国风歌曲,每一每一轻唱他人及自己乐成作品,逸兴思飞,快然不已。

诚清代闻表名称的词学品题家况周颐在《蕙风词话》中所云:‚吾观风雨,吾览山河,常觉风雨山河之外,别有动吾心者。

‛因近前曾发博文《古典诗词精品配曲150首(费一轩作曲)清单(1)》,故而于今继续敷扬,特地采编专篇,溯中国古典诗词与流行歌曲融合之源流,郑重推介诸君多加欣赏含有深厚古典诗词秘闻的歌曲,冀望皆能从中安享艺术之熏陶,令美在心海长存,俾古典诗词之精魂能万古流芳也。

流行歌曲与中国古典诗词将中国古典诗词与流行歌曲联系起来,彷佛有些于理不合。

因为按照时下的说法,中国古典诗词属于高雅文化,而流行歌曲则属于通俗文化,其间泾渭甚是分明。

但是粗通中国文学史的人都知道,古典诗词——从《诗经》、《楚辞》到唐诗宋词南曲,都曾经是广为流行的歌曲,属于俗文化的一部分,至少是雅俗共赏;而现在古典诗词却曲高和寡,成为高雅文化,并与流行歌曲对立起来。

这的确是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

不过本文的写作,其用意其实不在于对导致此种对立的原因的探究,而是想通过考察古典诗词如何进入流行歌坛,分析古典诗词与流行歌曲的互动关系,在一个较为深切的层面上来认识歌与诗这两种文艺样式的差异,并就当下歌与诗的融合及分离略述己见。

一、流行歌曲中的中国古典诗词古典诗词是否与流行歌曲组成对立?对立当然是有的,不过并非所有古典诗词都与流行歌曲组成对立。

我们注重到,流行歌曲其实不绝对拒绝古典诗词,相反,有些古典诗词不但能够进入流行歌曲,并且还颇得听众的欢迎。

例如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闻名歌手邓丽君、王菲等人都曾演唱过,流传甚广。

再如由徐小凤演唱的李商隐《无题》诗‚相见时难别亦难‛(别亦难),同样是一首到处颂扬的好歌。

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月满西楼)近年经安雯演唱后,更是不胫而走,颇有后发先至之势。

那末,什么样的古典诗词才能进入当代流行歌坛呢?首先有须要明确一点:古典诗词进入流行歌坛与古典诗词被今人谱曲演唱是两个概念。

从意见上说,几乎所有古典诗词都可以被谱曲演唱,但其实不是所有被谱曲演唱的古典诗词都能够进入流行歌坛。

所以要先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长期以来在对此问题的认识上始终存在着一个误区,即将能歌与否作为区分词与诗,或声诗与徒诗的首要尺度,而未能意识到歌、诗之别的实质远较此庞大。

譬如说,在不少中国古代文学史著作中,常常会以苏轼词不乏可歌性而忽略其与婉约词的差异,进而等诗于词;再譬如说,当今一些作曲家在选择为古诗词谱曲时,其选择的尺度往往只是作品的知名度,彷佛只要是名篇便可谱曲演唱。

苏轼诚有好词,但是,除了一首《水调歌头〃中秋》之外,苏轼再无别的作品能够被今人广为传唱。

正确,如果愿意,我们纯粹可以将《念奴娇〃赤壁怀古》或《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甚至《江城子〃密州出猎》配上乐曲(也确实有人尝试过),请嗓音高亢浑朴的男歌手独唱或合唱,但这不意味着它们就能进入流行歌坛。

李清照词亦然。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月满西楼)是当今流行歌坛上最吃香的古典诗词之一,其传唱之广,梗概只有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秋》可以与之相比,然而李清照最出名的作品《声声慢》,此类尝试却少有乐成。

究其原因,除了古今审美趣味的差异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歌、诗(词)终究有别。

从实际情况来看,古典诗词在现代配乐演唱,主要有三种类型:一是还原形(仿古型),即还原古曲以保留其古音古韵的原貌。

这个工作,早年杨荫浏、傅雪漪等前辈曾经做过,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姜白石的词,如《扬州慢》、《淡黄柳》、《暗香》、《疏影》等。

近年河北大学刘崇德传授又将包括乐府、唐宋词、南曲在内的三百余首古乐曲译成五线谱和简谱,并选择其中部分曲目请人演唱制成CD。

与此相类的是仿照古曲气势派头由今人为古典诗词重新谱曲,如台湾有一位叫蔡肇祺的老先生,就为不少古典诗词谱曲并亲自演唱;年青一些的如范李彬的古琴曲专辑《关山月》,收入《关山月》、《蒹葭》、《金风抽丰辞》、《阳关三叠》等十余首古琴曲。

范李彬本人是台湾台南艺术学院中国音乐系古琴教师,所以他的弹唱很有古人意味。

内地音乐人专为古典诗词谱曲、演唱的也有几位,如山东歌剧舞剧院批示吕守贵也为不少古诗词谱过曲,出过两张专辑。

姜嘉锵、傅慧勤等人演唱的古诗词歌曲也有一定的知名度,有《古曲琴歌》等合辑行世。

另外还有一位叫张庄声(咪咪)的歌剧演唱家与他人合作,将白居易的两领导人诗《弦乐器行》和《长恨歌》谱曲演唱。

不过说老实话,由于与现代人的欣赏趣味有较大的差异,这类还原形或仿古型的古典诗词歌曲欣赏者范围较窄,难以在大众中广泛流行。

二是普及型。

普及型的作曲主要为现代人,其初衷原在于借助音乐传播古典诗词,进而扩大古典诗词的影响。

这种情况主要见于为中小学语文教材中选入的古典诗词配曲演唱,以吸引中小学生学习中国古典诗词的兴趣,同时也是方便记忆的一种手段。

如台湾东大图书公司在上世纪70年月曾出版过一套题为‚诗叶新声‛的盒带,该盒带由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系专题研究小组制作,为当时中学语文教材中的诗词配乐演唱,但不以古典诗词为限,现代诗歌也包含在内。

制笔者表示:‚但愿借这套录音带,对国中国文的韵文教学,做一次新的尝试。

同时,也为一般爱好我国新旧诗词的伴侣,供给声情赏欣的新风貌‛。

又如马来西亚为改进华文教学,近年也推出过一套为古典诗词谱曲演唱的音乐CD,包括诗经、唐诗、宋词、南曲等若干单元。

所选诗词均为最常见者,演唱也较为简略活泼,尤其适合少年儿童学习中国古典诗词。

以上两种除声响部分外,还配有文字部分,有讲有译,兼附曲谱,确实替一般初学者考虑得很周到。

此外,叶至善的《古诗词新唱》用外国歌曲的曲谱来配中国古典诗词,如苏联歌曲《巷子》配李白的《独坐敬亭山》,加拿大民歌《红河谷》配杜牧的《夜泊秦淮》等等,彷佛也可以归入此类。

不过,用外国歌曲来配中国古典诗词,尽管不失为一种有益的尝试,但终觉得有些隔膜。

三是融合型。

所说的融合,指古今的融合,传统与现代的融合,其具体的融合方式则包含了音乐和文字(歌词)两个方面。

在这类作品中,作曲者其实不拘泥于古曲,而更多是根据今人的审美趣味举行再创作,在古典与现代之间寻找结合点。

就是说,既有意识地吸收中国古典音乐,同时又引入现代音乐元素,在曲式、配器、演唱等诸多方面都能给人一种现代感,但又有别于一般的流行歌曲。

一些传唱较广的古典诗词歌曲如《别亦难》(李商隐《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月满西楼》(李清照《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枉凝眉》、《葬花吟》(电视剧《红楼梦》插曲,曹雪芹原词)、《滚滚长江东逝水》(电视剧《三国演义》插曲,杨慎《临江仙》词)等,也都具有上述特点。

应该说,在这种音乐的融合中,作曲家的才情尤具特殊的意义,才情的高下往往可以决定歌曲的成败。

那种以为只要随便配首曲子便能演唱的想法是万分肤浅的,而动辄便为数十首甚至上百首古典诗词谱曲,不是狂妄,就是蒙昧(轩按:吾自评为执著、痴迷、狂热者)。

实际上,为古典诗词谱曲较之为一般的歌词谱曲具有更大的难度,对作曲家的文学修养、音乐修养、审美水准有着更高的要求。

我们看《别亦难》的作曲陈刚是闻名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笔者,而《枉凝眉》、《葬花吟》的作曲王立平、《滚滚长江东逝水》的作曲谷建芬,均为当代乐坛上的重量级人物,可知这些歌曲的乐成确非偶然。

比力而言,第三种情况即融合型似更有可能进入流行歌坛,在这方面,专辑《淡淡幽情》和《绿防雨蓑衣》可以说颇具代表性。

从曲目中可以看出,《淡淡幽情》所收12首全部为词,《绿防雨蓑衣》所收10首中有两首是诗,即《诗经〃王风〃采葛》、汉相和曲《江南〃江南可采莲》,但均为乐诗。

这应该不是偶然。

也许专辑的制笔者并非有意重词轻诗,但这样一种结果客观上表白,总体而言,词较诗更宜于进入流行歌坛。

值得注重的是,能够进入当代流行歌坛并为大多数听众所接管的,主要是那一些抒发离情别恨和表现男女恋情之作。

这在上述两张专辑中占了一多半的比重。

尽管其中不乏像张志和《渔歌子》、晏殊《浣溪沙》、张孝祥《西江月》、辛弃疾《丑奴儿》一类表现闲情逸致或抒发人生感概的诗词,但其被传唱的频度却远远低于那一些具有浓郁情感色彩的作品。

与此相干的是,有些古典诗词在进入流行歌坛的过程当中,其本来的意蕴在一定水平上会被改变。

如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本是抒发亡国之恨的,但成为流行歌曲后,其情感指向发生了很大的偏移,‚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一意象所指代的,已不再是对昔日祖国的不堪回首,而更倾向于情场往事的无限惆怅了。

当然也还有表显露原形式方面的因素。

两张专辑中词多于诗这一现象,多少表白词体参差不齐的长短句式更容易与现代乐曲相匹配;五代词、北宋词多于南宋词,同样也有一定的意义在。

我们姑且岂论气势派头方面的因素是否会有所影响,可以肯定的是,五代北宋之词语言相对于来说较为浅显,意蕴较为显著明白,不似南宋词,尤其是所说的骚雅词那样讲究使事用典,追求境远意长。

这无疑也是宜于歌的。

我们看两张专辑中诸如姜夔、吴文英等人词作均无入选,并且流行歌坛上也没有他们的影子,应该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二、在古典与现代之间关于文字(歌词)的融合有须要多说几句。

由于古今语言、音乐的差异,情感表现方式的差异,很多歌词笔者往往不拘泥于古典诗词的本来的字句,而将其作为一种据以再创作的素材,或整句沿袭,或释其大意,或用其意象,或取其情境,使之与新创作的歌词有机地融合起来,从而成为当代流行歌坛上一道特殊的景观。

例如黄安的《新鸳鸯蝴蝶梦》:‚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明代清风四飘留……‛显而易见,这是以李白的《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一诗为蓝本的。

对照李白的原诗不丢脸出,黄安词基本上是李白诗句的沿袭和化用,但二者所表现的主题有了一些变化。

李白抒发的是古代知识分子怀才不遇的抑郁苦闷,而黄安表现的则是现代人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今天拥有的爱情观。

人们对爱情失去了信心,他们不是把爱情奉为一种信仰和归宿,而是把爱情当作一个驿站,一种缘分,人世悲欢,缘来缘去,好聚好散。

新词迎合了现代人的爱情心态,所以尽管在内涵上较原诗单薄许多,仍能得到不少现代听众的喜爱。

梅艳芳演唱的《床前明月光》(李修安词,陈富荣曲)亦为一律:‚是你吧,高高挂在穹苍千年啦,看尽了人世离与散,多少功名似尘埃……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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