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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的精神荒原_尤利西斯_中的异化主题

现代人的精神荒原——《尤利西斯》中的异化主题余晓玲 西安翻译学院外国语学院 陕西 西安 710105摘 要:乔伊斯的意识流代表作《尤利西斯》通过刻画一群思想幻灭与精神疏离的现代人形象,反映出现代人的生存困境,深刻揭示出现代社会异化的精神荒原对人们的思想产生巨大的摧残与创伤,赋予平庸琐碎的现代城市生活以悲剧的深度。

关键词:乔伊斯;《尤利西斯》;异化;精神荒原[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1)-06-0013-02异化(alienation),是在文艺复兴以来德国古典主义哲学家黑格尔使用的一个具有辩证法思想的概念,指的是主体发展到一定阶段就分裂出他的对立面的客体,而客体后来反成为支配主体的力量。

异化在人类历史上表现为人与自然、历史与人伦、理性与感性、现实与理想的二元分裂。

在异化活动中,人的能动性丧失了,遭到异己的物质力量或精神力量的奴役,从而使人的个性不能全面发展,只能片面发展,甚至畸形发展。

以此观照西方文学,“异化”主题成了贯穿西方文学的基本主题。

《尤利西斯》淋漓尽致地再现了现代人的精神异化,不管是布鲁姆的庸人主义,还是斯蒂芬的虚无主义,或是摩莉的肉欲主义,都是现代西方文明的崩溃和价值观念的改变的真实写照。

乔伊斯通过反常规的创作形式和人物心理的意识流动对现代人的孤独和困惑做了深入的解构。

一.现代版“尤利西斯”布鲁姆——自我身份的边缘化在《尤利西斯》中,乔伊斯有意识地将荷马史诗作为小说现代题材的“潜文本”,使两者之间形成平行对应关系。

与史诗《奥德赛》中的英雄人物截然不同,乔伊斯在《尤利西斯》中塑造的现代版的“尤利西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反英雄形象,一个卑微、无能,甚至庸俗、猥琐的小人。

奥德修斯英雄式的海上历险变成了布鲁姆在都市街巷的游荡,揭示了布鲁姆在都柏林社会的边缘身份,刻画了现代人由精神瘫痪和灵魂空虚造成的自我异化。

布鲁姆的都柏林游荡充满了无奈和被迫:作为犹太人后裔,他在社会上要遭受种种歧视和侮辱,面临巨大的生存压力,难以摆脱异乡漂泊感;作为推销员,他整日忙碌,却依然卑微;作为父亲,他中年丧子,留下难以弥合的创伤;作为丈夫,妻子红杏出墙,被戴上绿帽子却仍要忍气吞声。

这些因素使布卢姆有种强烈的孤独感和异化感。

布鲁姆的自我身份的边缘化体现了整个都柏林社会的精神异化。

当时的都柏林处于英国及罗马天主教的殖民统治之下,社会环境压抑而低沉,人们的精神状态被异化为麻痹、冷漠、无知而狂妄。

卑微的布鲁姆一方面遭受英国及天主教的奴役,另一方面遭受都柏林人的冷眼,游荡于都柏林社会的边缘。

布鲁姆在社会上处处感到自己是个局外人(outsider)。

他平时说话做事小心谨慎,唯恐得罪人,但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冷漠,故意视而不见。

为掩盖自己的犹太身份,布鲁姆多次改变姓名和宗教信仰。

他原姓“维拉格”,可布鲁姆觉得这姓氏犹太气息过重,改姓了“布鲁姆”;后来为讨好女友,他又改姓“弗劳尔”。

宗教信仰上他放弃了本民族的犹太教,先后接受了天主教和新教的洗礼,希望能与主流社会融合。

但这种奥德修式的自我伪装、自我异化并没有改善他的处境,布鲁姆仍受到别人一次次捉弄和讽刺。

浸染在都柏林这种气息中,布鲁姆过着庸庸碌碌的小市民生活,苛且度日,逃避痛苦和屈辱。

布鲁姆丢掉了尊严,扭曲了人性,严重到了本身也失去自制力,俨然一副有病的人的灵魂。

乔伊斯在小说中把话语权完全交给了布卢姆,让他那琐碎凌乱的思绪借助自接引语缓缓地展现他分裂的内心,布卢姆甚至对自己的身份和宗教、文明都产生了怀疑。

布卢姆猥琐、荒诞的内心意识流正是其人格分裂和精神异化的体现,深刻揭示出现代社会人们的精神荒原。

二.现代版“贴雷马科”斯蒂芬——理想与现实的二元分裂斯蒂芬•迪达勒斯对应奥德修斯的儿子贴雷马科(Telemachus)同贴雷马科那样,斯蒂芬要去寻找一个父亲,一个精神上的父亲。

爱尔兰被英国人篡夺,失去了自己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作为叛逆的儿子,“未来”的艺术家和受挫的知识分子,斯蒂芬体现了理想和现实断裂下的深层精神危机。

斯蒂芬是位博学的青年教师,他在文中的内心活动也充满了对哲学和艺术的思考,具有抽象深邃的思想,但是他对艺术和前途的迷茫困惑从另一个角度透视出他在现实中失望与无助。

乔伊斯用整齐变化的语句和深奥的词汇来刻画一个艺术家深邃的哲学思想,使读者在无际绵延的意识流中,仍能跟随其进入一个对未来与自我迷茫的青年艺术家的思绪中,它展现了斯蒂芬对理想和未来的迷茫,折射出现代社会在抛弃宗教文化传统后的一种精神和信仰危机。

斯蒂芬虽然热爱艺术,但是其艺术理想实际上是盲目的自我陶醉,是没有生命力的。

斯蒂芬幻想那种没有任何宗教传统完全自由的艺术世界,因此他摒弃了天主教信仰,把他们当作自己反抗的对象。

在他的内心独白中,他强烈的渴望摈弃与父母的那份联系,他渴望自己像夏娃那样是受生的而不是被造的,他想摆脱世世辈辈人们信仰的宗教传统,因此他背离了象征天主教的父母,摆脱了宗教束缚,但他同时又陷入信仰的茫区之中,他的艺术理想也必然要失败的。

乔伊斯通过人物的内心独白贴切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瘫痪的精神风貌。

西方社会进入后工业化时代后,物质生产的极大丰富并没有给人们的精神世界带来对等的繁荣。

世界大战彻底摧毁了人们对自由、民主和博爱思想的推崇,滋生了古老文明的破灭感。

现代社会处在这样一个信念丧失、精神错乱的时代,以斯蒂芬为代表的许多知识青年由于其自身的敏锐能够感受到现代社会的精神瘫痪,但是他们并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出路。

因此,斯蒂芬想摆脱一切传统的约束,他拒绝接受天主教教义,拒绝为临终的母亲做祈祷,他把自己的艺术理想构建在了宗教传统的真空之中,其理想也必然要失败的。

三.现代版“珀涅罗珀”摩莉——女性的精神困惑与坚贞纯洁的珀涅罗珀对应,乔伊斯笔下的莫莉却是这个圣洁的天使形象的颠覆与解构。

摩莉是布卢姆的妻子,她终日无所事事,她虽然厌倦自己的丈夫,但又不得不依靠他养家糊口,同时却与他人保持不正当的两性关系。

莫莉在整部小说中,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和情人博伊兰的幽会,剩下的全是她那冗长形(下转第15页)蓝,板桥斜日柳毵毵。

”除诗中的视觉形象和肤觉感受外,对于沟通听觉的意象,渔阳也有意识地选择“清音”。

他所欣赏的天籁有:清晨倚着栏杆听到的袅袅歌声,是石桥巷口的少年唱的《白练裙》,是傅寿唱的清歌沙嫩吹的箫……这些“清音”的共同特点是清新淡远,和人的情绪的冲和闲静恰相对应,神韵天然,耐人寻味。

三、诗歌表现手法:讲求含蓄蕴藉,反对直露与在诗中下明确的判断语王渔洋的“神韵说”重点在于探讨诗的艺术表现,强调诗的自身特征要有神采韵味,要含蓄蕴藉,要有形象的感染力,要有淡远的意境,要自然天成并富有情致,要言有尽而意无穷;反对雕琢模拟,反对诗中的直接说理。

[7]还是以《秦淮杂诗》第一首为例:年来肠断袜陵舟,梦绕秦淮水上楼。

十日雨丝风片里,浓春烟景似残秋。

全诗形成一种“如纳水输,如转丸珠”(司空图《诗品》)的流动整体。

前两句是直泻意旨,浓墨重彩诉断肠,后两句是移情入境,将梦幻般的情感氛围巧妙地融入自然氛围中。

前两句说愁而不点明何以为愁,后两句写景并不直接言愁,但却昭示出愁情何在。

全诗参差错落,互为涵映,使诗人的复杂意绪得到较为充分的呈露。

渔阳论诗特标神韵,此诗有以得之。

为了追求澄复淡远的意韵,渔阳十分注意诗境的飘忽灵动,写情虽谓肠断,何为肠断,全篇“不着一字”,写景并不描写具体物的形态,而刻意捕捉物的外在动势。

写情则有梦魂缠绕,写景则有雨丝风片、浓春烟景。

一切都是这样似有若无、似淡若浓,朦胧氮盆,将读者带入高远的境界中。

这正是“得其象外之象,意外之神”(杨绳武为王所作《神道碑》)。

[8]渔阳在《秦淮杂诗》中用典比比皆是,他主张用典要活,不着痕迹,如若常语,才见神韵。

《秦淮杂诗》中用典20多处,几乎句句有典,或怀古讽今,或睹物思人,或借物抒怀,诗人都用的很贴切。

把真实的情感借助于内涵丰富的典故.巧妙的抒写出来,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些诗,注目山水,描摹风月,或融情入境,或缘景写情,大都寄概言外,笔触简练,表现其即目直觉的景象,塑造飘逸空灵的意境。

或者不见人影,闻声无形,或者拉开视线,创造一种“美”的意蕴,甚或以少胜多,以静摄动,好像只是触动一、二个音韵连绵,余味悠长。

虽然是把亡国之音引向“昭代雅音”,但也应当承认,其苦心孤诣的巧构,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准。

[9]结语扬州时期,王渔洋所作的《秦淮杂诗》丰富发展奠了他诗歌思想的一个基本基调。

就是诗歌中存在一种不受任何束缚的、同时又能导人的心灵于自由的美,不论是创作和欣赏,都应努力地表现和反映这种美。

这也就是王士祯平生创作所追求的目标了。

他在写《池北偶谈》时,明确拈出“神韵”来作为其诗歌思想的核心,基础正在于此。

不管王渔阳扬州以后的创作如何发生或宗宋或宗唐的转折,他对诗美的这一认识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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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中莫莉的意识流活动完全处于非理性状态,充满了龌龊甚至是淫荡的意识内容,她的内心活动天马行空,晦涩难懂。

乔伊斯深刻把握了她的意识特点,让叙述者完全隐退,以莫莉的意识流为内容的内聚焦叙述毫无停顿,不加任何标点符号,语句自由松散、结构无序,将其朝三暮四、浑浑噩噩和混乱缥缈的肉欲思想表现得淋漓尽致。

现代社会中人们普遍存在一种无以言表的孤独迷茫之感,表现在莫莉身上其空虚的内心与淫荡龌龊的内心独自。

这是现代西方社会在物质生产力冲击下传统文明的崩溃,也是像莫莉那样的普通女性潜意识活动中焦虑和扭曲的表现。

读者直接、进入到人物潜意识的思绪中,在平静中把握人物的浮躁与焦虑。

莫莉混乱无序的意识流动和其中淫荡的思绪本身就折射出一个荒诞异化的精神世界。

乔伊斯以莫莉的意识为感知中心,借助淫秽的文字和女性幽深不绝、似流水般的流动性项地刻画出一位淫荡、反面的珀涅罗珀(Penelope)在现代社会中的沉沦与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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