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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修辞学角度看《麦田里的守望者》里的语言特点

摘要:《麦田里的守望者》是美国作家塞林格的经典之作,这部小说的独具特色的语言成功地表达了作者的写作意图,引起了广大青年读者的强烈共鸣。

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和王希杰的《修辞学通论》对于修辞学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理论依据,本文从两个人对修辞学的定义来分析该作品的语言特色。

关键词:《麦田里的守望者》;修辞学;亚里士多德;王希杰美国作家杰罗姆大卫塞林格的长篇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被公认为是一部经典之作。

这部作品的成功之处不仅在于它经典地艺术地再现了战后美国青年的精神状态,而且还在于它准确地真实地描写了战后美国反正统文化青年的语言习惯。

本文试图从修辞学的角度来探寻《麦田里的守望者》里的语言特点,来剖析该作品语言的成功之处。

在王希杰的《修辞学通论》中提出了三组理论范畴:“四个世界”、“零度和偏离”、“显性和隐性”。

“四个世界”是《修辞学通论》中的第一组修辞范畴。

它理论的概括了与修辞有关的一切因素(包括语言的、非语言的)及诸多因素之间尤其是语言世界同其他三个世界(物理世界、文化世界、心理世界)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说明了修辞实际上是语言、文化、心理、物理四个世界的统一体。

《麦田里的守望者》出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被评论家们视为二战后美国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的经济实力骤然增长,在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中占有全面的优势。

在完成了由战时经济向和平时期转变之后,美国经济从20 世纪50 年代起在上述优势地位的基础上进一步持续增长。

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真实的物理世界。

“我认为文化不能同国家的其它事物相提并论,无论如何,在本世纪四十年代的美国人眼中,美国的文化并没有真正的社会地位。

”这一论点出自美国社会及文学评论家诺曼•波德霍尔泰之口,它曾一度成为美国人对于美国文化的普遍看法。

对与一个民主国家的声誉来说,这给大众留下了一面是粗俗低下一面又是单纯天真的双重印象。

因为艺术已被描绘成乡巴佬的小把戏或其它无足轻重的事物的派生物,与当讨颇为流行和时髦的审美评价标准——欧式风格的文化与艺术——相对照,美国及其自身的努力一直被认为是不入流的艺术实践。

但是,在战后岁月里,上述主张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当美国在政治和经济上进入世界领先地位的时候,由求新猎奇而带来的自豪感成为了美国文化世界的主流声音。

《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符合时代特色的反正统语言,正是二战后美国的经济文化在语言上的真实反映。

评论家们一般地认为,反正统文化运动是战后美国青年在思想和文化领域对传统的主流价值标准的反叛和挑战,也是对于战后美国社会道德认同的一种冲击。

他们主张和平,倡导接近自然的生活方式。

他们身着奇装异服,追新猎奇,满嘴的粗俗言语,迷恋于毒品和摇滚乐。

在《麦田里的守望者》(施咸荣译本)的前言中写道:“作者塞林格和他笔下的人物如本书的主人公霍尔顿考尔菲德,实际上也是垮掉分子的代表,但垮得还不到吸毒、群居的地步⋯⋯”霍尔顿的粗俗语言和奇言怪句彰显出对虚伪社会现实的冷嘲热讽;塞林格的小说蕴藉着对美国正统文化标准反叛的主题并且展示了他所处的特定年龄群及社会阶层的语言特色,具有鲜明的典型性和反正统性。

塞林格的语言风格以独特的准确性和艺术性反映了20 世纪中期美国青年人的精神状态,对反正统文化运动的兴起和发展起了意外的推动作用。

而在心理世界上,40 年代末和五十年代初,塞林格多次脱离社会、遁迹世外,最后隐退到新罕布什尔州乡间山顶上的一所小屋里,潜心研究东方佛教,这样的消极遁世行为正是他的心理世界的反映。

所有这些都准确地在作品的反正统语言上得到了体现。

“零度和偏离”是《修辞学通论》中的第二组修辞范畴。

为了寻找到一般的抽象的规律,修辞研究必须从一般的、理想的状态出发,必须运用理想化的方法。

但是修辞不能回避现实;现实是:一切都是对理想状态的变异和偏离,不过程度不同罢了。

“零度”是适应理想化的方法的一个最基本的概念。

“偏离”就是面对现实的策略手段。

在王希杰看来,“偏离”其实是语言的本质,“零度”是为了研究方便而假设出来的理想化的语言形式,在实际的交际活动中根本不存在“零度”的标准化语言,实际存在的只有“偏离”。

“偏离会使人产生惊讶的感受,而令人惊讶的效果正是修辞学的目的。

”在《麦田里的守望者》这本小说中,大量典型化的俚语的使用正好体现了语言“偏离”的本质。

霍尔顿大量的使用了俚词“old”,将它几乎加在了所有的人名前。

校长被称为“old Hass”,因为他是一个伪君子;电梯工人被称为“old Maurice”,因为他对霍尔顿拳打脚踢,霍尔顿恨不得对他开枪打死六次;霍尔顿称他既同情又厌恶的历史教师为"old Spencer";而霍尔顿最喜爱的妹妹被称为"oldPhoebe"。

这些俚语的特点就是一词多义,感情色彩不确定。

人们出于喜好回大量使用俚语,用语取代不同的词汇。

小说中还使用了大量的诅咒词,如damn、hell、goddam 等,它们在书中很多地方被用来替代形容词和副词,这似乎抹去了形容词和副词对于人和事物的性质的差异。

符合语法结构的语句、正式的词语如果被霍尔顿大量的运用,反而背离了人物的性格。

一方面,霍尔顿沾染了社会上的一些陋习,如吸烟喝酒和讲粗话;另一方面,由于环境的压抑,这些在实际生活中大量出现的俚语成为了霍尔顿表达对社会不满和宣泄内心的积郁的有力的工具。

从修辞的“零度和偏离”角度看去,俚语的出现,替换了许多理想化的语言方式,从而符合了语言的自身的发展规律。

霍尔顿语言的另一个特点是幽默风趣。

霍尔顿是勤于思考的少年,能常常在生活中发现不和谐,还爱看幽默有趣的文学作品,他的语言流淌着幽默色彩。

例如,霍尔顿说他的室友斯特拉德莱塔“半辈子的生活都是在照镜子”、“像这一类事——有人头上挨了块石头什么的,总能让阿克莱笑得掉下裤子。

”说电影院里一个小孩母亲“心肠软得就跟狼差不离”,等等。

通观霍尔顿的幽默语言,带有夸张色彩的自嘲和他嘲是其幽默语言的主要表达方式。

塞林格对东方佛教颇有研究,他笔下的霍尔顿多少有一些超脱的性格、笑天下可笑之人的习惯。

霍尔顿的这些自嘲和他嘲是他投向虚伪社会的匕首,发泄他对丑陋社会不满的方式。

塞林格出色的语言运用使霍尔顿的形象惟妙惟肖,呼之欲出,也大大增强了小说的可读性。

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是欧洲文艺理论史上的第一部系统的修辞学理论著作,被西方修辞学界推为修辞学的奠基之作。

亚里士多德对于修辞的定义是“一种能在任何一个问题上找出可能的说服方式的功能”。

“说服方式”是《修辞学》中的核心词。

亚里士多德说“修辞术的功能不在于说服,而在于在每一种事情上找出其中的说服方式。

”“没有教养的人在广大听众面前更有说服力⋯⋯因为有教养的人讲的是普通的、一般的道理,没有教养的人讲的则是他们所懂得的、切身的经验。

”。

《麦田里的守望者》风靡美国,靠的不是跌宕起伏的情节,整部作品也缺乏构成情节生动常用的巧合、误会、意外以及尖锐的矛盾冲突等。

塞林格正是希望透过普通青少年的寻常生活去反映生活的某些本质方面,表达他对那个时代和人的生活的独特发现和感受。

霍尔顿的生活遭遇是青少年、成年人将要经历或经历过的,唯其如此,霍尔顿的处境才具有典型性。

从亚氏的“说服方式”来说,寻常的生活细节经过塞林格审美主体的观察和选择后,同样生动活泼,耐人寻味,更易引起广大读者的共鸣。

塞林格善于运用幽默技巧,制造不和谐,让主人公受点小罪。

包围着霍尔顿的人和事充满着不和谐,丑态百出,令人捧腹。

霍尔顿的老师斯宾塞先生在和霍尔顿会面时,身着睡衣,瘦骨嶙峋,还不停地用手挖鼻孔。

霍尔顿的同校伙伴阿克莱从不刷牙,耳朵脏得要命,满脸生着粉刺,可他老是剔着自己的灰指甲。

《麦田里的守望者》一书通体呈现出丑的意象语言,以一种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人们的经历,使人感到当时的美国社会腐败,丑不可耐,原来心地纯洁善良的霍尔顿理应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处处受创。

霍尔顿烦闷之际答应拉皮条的电梯工同意叫来妓女鬼混,但在和妓女见面后,又兴致全无;虽然霍尔顿仍旧付了预先讲好的价钱,但妓女认为不够,把那个开电梯的叫来,揍了霍尔顿一顿。

就连一直受霍尔顿敬重的安多里尼老师对霍尔顿似乎也有不轨的企图,让霍尔顿仓皇出逃。

看到天真的霍尔顿遭受一个又一个罪,读者在同情他的同时,又觉得他受的这些罪有点好笑。

其实,这种幽默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读者在笑后会感到阵阵悲伤袭来。

这些可笑的人和事也抓住了读者的兴趣,让读者在轻松愉快、同情中听完了霍尔顿叙述的故事,很轻松的接受了塞林格说给他们的独特的语言。

塞林格独具匠心的人物塑造、语言运用和情节处理使《麦田里的守望者》成为美国文学的经典,成为一部具有持久魅力的世界文学名著。

参考文献:[1] 塞林格J D. 麦田里的守望者.施咸荣,译. 桂林漓江出版社,2003.[2] 亚里士多德.修辞学.罗念生,译. 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6.[3] 王希杰.修辞学通论. 南京大学出版社,1996.[4] 聂焱.中国现代修辞学的一座里程碑.毕节师专学报,1997 (4).[5] 张河川.《麦田里的守望者》的语言特色.贵州师范大学学报,1995 (1).[6] 罗士平.《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反正统文化语言.外国文学评论,1994 (1) .[7] 何勇.浅论《麦田里的守望者》的艺术特色. 常州工学院学报,2006 (4).[8]李战子.《麦田里的守望者》口语特色分析.外语研究,1994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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