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卷 第7期 牡丹江大学学报 Vol.19 No.7 2010年7月 Journal of Mudanjiang University Jul. 2010108 文章编号:1008-8717(2010)07-0108-03情绪与认知因素对大学生决策的影响黄玲玲 张晶晶(信阳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摘 要:决策是人们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寻求并实现某种最优化预定目标的一种活动。
大学生处于特殊时期,发展越趋成熟但仍旧不稳定,各种因素对决策的作用比较大。
在决策的生理机制的相关研究基础上,结合大学生的特定背景,本文对影响决策的情绪因素和认知因素展开探讨;最后回到情绪、认知与决策的生理机制上发现脑区之间具有高度的连通性,决策是由情绪与认知的交互作用引发的个体行为。
关键词:情绪;认知;决策;交互作用;连通性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识码:A美国学者赫尔伯特·西蒙最早开始研究决策。
通俗讲,决策就是为了实现一定目标,依据评定准则,在多种备选方案中评价、选择一个方案并付诸实施的过程。
目前社会结构的变化、利益分配的调整、信息膨胀的急剧、社会节奏的加快、各种思潮的冲击,使人们的思想、观念、心理、行为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尤其是情绪在决策研究中的尴尬处境,[1]引起越来越多的研究者的重视。
大学生作为活跃敏感的群体,一方面他们要迎接这些变化的冲击,同时在面对各种困难、问题和压力,其心理和社会性的不成熟又使他们感到迷茫和痛苦,迫切希望得到来自家庭、社会、朋友等方面的支持与帮助。
从情绪和认知两方面去探讨影响决策的因素,可以促进大学生人才培养和素质拓展工作的有效性。
一、决策的神经生理机制研究者认为,决策过程包括奖赏过程和惩罚过程两个重要成分,[2]神经成像研究已经确定了一些与奖赏过程相关的脑区,包括前额叶皮层(含不同的子区,也就是背外侧前额叶皮层和前额脑区底部)、杏仁核、基底神经节(包括尾状核、较外侧的壳核和苍白球)以及腹侧被盖区。
[3]Knutson 研究进一步把奖赏区分为预期奖赏和实际奖赏,并发现不同的脑区负责不同类型的奖赏,如背侧纹状体区域对接受大的奖赏和惩罚的反应不同。
[4]Trepel 等总结了决策效用、体验效用及结果概率在认知神经科学中的研究。
研究发现多巴胺系统、腹侧纹状体、前额叶皮层和杏仁核在表征决策效用中发挥一定作用。
体验效用的神经机制与边缘系统、脑干以及皮质区所构成的网络相关。
在体验奖赏时,纹状体、眼眶部前额叶皮层和额前正中皮层发挥作用;在体验损失时,杏仁核发挥作用。
[5]当人们在不同时间得到的奖赏之间作出的选择时,选项的相对价值会因为人期望对象的延迟而大打折扣。
McClure 等采用fMRI 技术考察了此现象的神经因素,发现有两个独立的系统参与到这一决策中。
[6]与中脑多巴胺系统相关的边缘系统由做出即时可得奖赏的决定优先被激活;相反,侧前额叶皮层和后顶叶皮质由跨期选择所激活。
据此发现,理性的长期计划是由前额叶皮层负责,而冲动的即时决定则由边缘系统掌管。
作出选择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的介入,故决策分为确定性决策和不确定性决策。
风险决策是最近研究的热点,作为一种不确定性决策,它是指决策者在面临两个以上不确定的决策后果,尤其是在面对伴有负面结果的可能性时所产生的复杂心理过程。
相关研究表明,具有潜在受益的风险选择需要付出的认知努力要多于确定受益的选择;而具有确定受损的选择和具有潜在受损的风险选择所要付出的认知努力是相同的,这些认知努力均定位于大脑的前额叶皮质和顶叶皮质。
[7]个体在决策过程中心理状态的复杂程度,往往使得风险决策的研究具有一定特色,同时也具有一定难度。
二、决策的影响因素成长中的大学生,由于注意力、储存信息以及从记收稿日期:2009-12-29作者简介:黄玲玲(1986—),女,山东枣庄人,信阳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情绪与认知。
张晶晶(1984—),女,河南安阳人,信阳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情绪与认知。
忆中提取信息能力的限制,其决策过程易受影响,如决策目标是否明确,有几种备选方案,各种方案之间的评价和比较,决策结果是否合理,决策时的情绪,以及情绪调控能力等等,都会影响到决策的速率。
总体来讲,影响决策的因素可以分为两大块,即认知因素和情绪因素。
(一)认知因素关于人类决策行为的研究,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主要有标准化和描述性两种范式。
[8]标准化决策强调建立数学模型,这要求个体具有稳定的偏好系统以及很强的计算能力;描述性决策是在有限理想思想的指导下,研究人的真实决策行为,但是它的主要精力是寻找决策行为方式中启发式和偏差。
大学生的阅历和知识经验相对比较单一,看问题容易出现偏见,无论哪种决策行为,认知因素的影响是不可避免的。
1.知识经验。
大学生容易过分依赖历史性或经历性的相似事件进行判断,容易认为目前的大学生成长过程与自己或他人的以往经历有着惊人的相似,尽管实际上并不相似。
教育者在对大学生的教授过程中,也很容易采取一些所谓的认知捷径(cognitive heuristics)及现有的知识经验等一些简单的决策策略来提高信息处理与判断培养决策之间的速度与效率。
[9]教师和家长们经常用自己的丰富阅历对他们进行教育和指导,这的确避免了许多挫折,但也养成了他们经常根据事物与典型事物的相似程度对该事物进行归类、判断的习惯,造成他们不能客观的判断评论,甚至出现“自我中心”倾向,进而出现判断偏差。
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些刻板印象、固定思维似的认知图式,这不仅会影响教育者在大学生成长过程中的信息处理、行为以及大学生成长过程结果,而且对学生的发散思维和创新能力也有一定的限制作用。
2.归因风格。
归因风格是一个人所具有的独特的归因方式以及由此所产生的独有的归因倾向。
归因与现有的知识经验有一定的联系,它是以知识经验为基础,通过对知识经验的认知评价引起的一系列归因。
知识经验因人而异,同样一件事,发生在不同的大学生身上,也可能会引起不同的自身反应。
这是因为不同的个体对事情的认知评价是不同的。
除此之外,还应考虑到个体的性格特征以及所处的环境,尤其是性格特征或者人格特征与归因风格有着微妙而紧密的联系,当然所处的外界环境也会产生即时的影响。
然而教育者经常意识不到大学生成长过程中性格特征和情境的限制,造成过高估计学生的焦虑程度。
认知的发展要求大学生能够获得关于周围世界的准确、全面结论,形成健康客观的归因风格,进行细致的信息搜索、系统的信息处理、慎重的判断培养决策。
在大学生的教育过程中,要注重培养他们正确的归因能力,尽可能进行全面地观察评价,客观地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么最后所作的决策行为也会适合当时的境况,有利于以后的发展。
(二)情绪因素大多数社会认知科学希望用认知缺陷和推理错误来解释他们在决策上出现的种种现象,没有给予情绪因素应有的注意。
然而早期在赌博活动中的发现表明,人们的判断和估计有时不依赖于获益本身,而依赖于获益后的心理满足或愉悦程度。
Bernouli将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或愉悦称为效用(utility),并提出了效用理论。
[10]即人们的偏好倾向、愿望期待、价值标准,以及为了了解认知失调而进行的各种自我辩解,都会无意间产生偏差,甚至有时,还会有意识地自问感觉如何。
1.核心情感。
我们经常听到这样一句话,即“跟着感觉走”。
这句话是对情境一致性最简单的诠释。
这里的“感觉”是一种感受,类似于目前研究中出现的“核心情感”。
[11]核心情感是一种神经生理状态,而不是具体的情绪,像温度一样始终存在于有机体。
这种感受不是纯认知的,而是带有很重的情感色彩,对这些感受进行概念化和分类,上升到言语层面时,已经介入了认知,这样讲的话,情绪可能是先于认知而存在,后期情绪与认知是交互作用,共同为个体服务。
从情绪的本质讲,核心情感是一种始终存在的神经生理作态,而且还可以作为一种通用度量来比较不同性质的事件,其对决策产生的影响是如何发生,以及通过怎样的机制,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从决策方面来讲,个体在决策行为制定之前的情感反应预期,会反作用于决策的制定。
但多数情况下,很多决策并非泾渭分明,当顾忌一些道德伦理和社会规则、自然规律等因素时,个体经常会做出不合逻辑的的决策行为,例如母亲会为了还在放弃自己的生命等等。
总而言之,不论从哪种角度考虑,忽略情绪对决策的影响,甚至认为情绪是一个破坏分子,这种思想都需要克服掉。
2.情绪-认知-决策。
在决策与推理的双系统研究中,其中启发式系统更多的依赖直觉,所作的认知努力较少,容易受背景相似性、刻板印象的影响,通常我们只意识到其加工结果而意识不到加工过程。
[12]这一点可以说明情绪可以不经过认知思考,直接影响决策行为。
大部分情况下,情绪对决策发生作用,是需要借助于认知评估进行的,也就是决策过程中另一种信息加工——分析系统。
此系统过多地依赖理性,主要基于规则进行,加工过程和结果都可以被意识到。
[12]情景一致性是解释情绪、认知和行为之间关系的研究。
其中,情绪、信息等价模型(affect as information model,AAI)是早期解释情境一致性的模型之一。
该理论假设情绪与刺激之间的联结是以认知为中介,即依赖于情绪之间的归因。
该模型的主要思想是使判断简单化的启发式,人们根据109自己的情绪作出快速判断,而不用整合判断任务的外部信息以及自己的内部记忆和联想。
该模型整合了归因理论,归因在其中扮演“判官”的角色,在情绪与当前任务之间作出判断。
[8]这样情绪对决策产生影响,一种是自动化地直觉反应,另一种是经过认知分析和评价,然后影响决策。
三、情绪、认知与决策在神经生理上的重合认知和情绪因素对决策的影响并不是独立进行。
在这种影响过程中,情绪和认知因素究竟是如何发挥作用的,以及谁先谁后或者并列式进行,尚需进一步严谨的分析研究。
在前面讲到的关于决策的一些神经生理基础,像前额叶皮层、杏仁核、基底神经节等,在情绪与认知的生理基础中也是常见。
以前额皮层为例,情绪和认知在其上高度整合。
决策中,研究者发现被试体验奖赏时,纹状体、眼眶部前额叶皮层和额前正中皮层发挥作用;而体验损失时,杏仁核发挥作用。
[13]前额皮层和杏仁核都是既参与情绪,又参与认知,同时也参与决策中的一些过程。
从这一点上,再一次证明了大脑是高度连通性的观点。
此观点认为,人类大脑的各个部分并不是各司其职、单独作用的,相反,而是一种高度的连通性,共同为个体服务。
如果我们想要理清情绪和决策的关系,需要先弄清情绪和认知的关系。
回顾历史,学者们对情绪与认知关系的认识经历了从对立到统一,从隶属、分离、整合到互倚的过程。
[14]如果从核心情感的角度考虑,它们二者其实是同一事物的不同表现。
也就是说,带有感情色彩的“感受”是先于认知而存在的,但是当这种“感受”上升定格到情绪这个词汇或外显表现的时候,认知早已渗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