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邦的多重性格摘要:对于汉高祖邦史家对他的评价不尽相同,总体上讲他的性格具有多重性。
在司马迁和班固的笔下,他时而可爱,时而可憎;时而可笑,时而可畏;时而聪明,时而愚蠢;时而谦虚,时而高傲;时而大,时而小气。
而这些特点都又有机的统一在邦一个人身上,形成了极其生动的多角形象。
关键词:邦性格多重性提起邦大家再熟悉不过了,他生于周赧王五十九年(公元前256年),也就是国统一天下之前的35年,死于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年),沛郡丰邑人(现在沛县)中阳里人,字季,有的说小名季,时曾做过泗水亭长。
他在兄弟四人中排行第三。
在末农民战争中因为被项羽立为汉王,所以在战胜项羽后建国时,国号定为“汉”,定都,后迁都长安,为了和后来秀建都的“汉”区别,历史上称为“西汉”。
他是楚汉相挣的胜者,汉室天下的创始人,是地主阶级的杰出政治家,一个有着不朽建树的封建帝王。
我对邦感兴趣还是在读《史记》开始的,以往人们对邦的研究大都集中在他的用人之术、统治思想、成功的原因的方面,但从起性格方面深入剖析、评价却很少。
本文拟对其多重性格作一深入探讨。
邦从小不事生产,讲究享受,贪财好色,敢言别人所不敢言,敢为别人所不敢为,富有冒险精神。
他年轻时蛰居乡里,四处游荡,“不事家人生产作业”⑴。
由于经常带着朋友到他大嫂家里混吃混喝,以至于“嫂厌叔与客来,阳为羹尽,客以故去。
己而视釜中有羹,由是怨嫂”⑵“为泗水亭长,亭中更无所不狎侮,好酒及色”。
他赊酒不还钱,为县令祝寿一毛不拔却诡称贺钱一万,并且毫无愧色的坐首席。
他率领义军进入后,立即被宫的珍宝、美女醉的忘乎所以,非要住下来享受一番不可。
亏得樊哙、良等苦口婆心的相劝,他才拖着长长的涎水,恋恋不舍的离开那个地方。
这样做就使项羽如关后找不到与邦开战的借口,从而避开了楚汉战争过早的爆发。
这一次,邦的贪财好色,追求享受的欲望暂时受到抑制。
汉高祖二年四月,邦趁项羽北上进攻齐国的机会袭击城成功后,享受的欲望再也抑制不住了,“手其货宝、美人,日置酒高会”。
⑶结果放松了对响项羽反击的戒备,被楚军的一个回马枪杀的落花流水,一败涂地。
邦的性格中有着惊人的坦率的一面。
没有别人的指点,他一般不大玩弄阴谋与权术。
他说话不转弯子,对人不留情面,有时使人下不了台。
例如当他与信议论各自能带多少兵时,信自诩“多多益善”而邦只能带十万邦很不高兴。
马上冷笑反讥:“多多益善何,为我擒?”⑷逼得信承认他有“天授”的“将将”之才。
又如,当剖符封功臣时,邦推萧何第一,食邑户数最多,引起了其他功臣的不满与反诘。
你看邦怎么讲吧,他说:“诸君知猎乎?夫猎,追杀兽兔者狗耳,而发踪指示,功人也。
且诸君独身随我,多者两三人。
今萧何举踪数十人皆随我,功不可忘也。
”⑸话说的近乎尖酸刻薄的程度了。
群臣们在被邦喻为狗后究竟是什么滋味和表情只好留给后人去想象了。
这种话,文帝景帝甚至武帝也决然说不出来的。
汉高祖七年十月,当长乐宫建成,群臣按叔通制定的朝仪向邦朝贺时,他脱口而出的话是“吾乃知今日皇帝之贵也”憨态可掬,另人捧腹,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应该承认,坦率是邦性的的光明面,但有时过分的坦率却使人难以忍受。
由于他性的外向,不善掩饰,对人对事的情感往往一泻无余的表露出来,责骂群臣简直成为家常便饭。
主要臣子概除了良外,很少有不被他斥骂的。
王豹反叛邦后,劝其重新归附的郦食其说:“今汉王谩而侮人,责骂诸侯群臣如骂奴耳,非有上下礼节也,吾不复见也。
”⑺商山四皓也就是因为害怕大把年纪犯不上受责骂而坚决不奉邦之征召。
想想吧,邦曾当着信使者的面大骂信;来访时边另人洗脚边斥骂郦食其为“竖儒”;对“执子婿礼甚卑”的王傲,也是“箕踞谩骂之”;而忠心耿耿的娄敬,就因为在对待匈奴的方略上提出了正确但不对他口味的意见,就被其骂为“以舌得官”的“齐虏”。
邦的这种作风,说到底所显示的封建帝王的为所欲为的权势,因为在他的眼里,臣下都是奴才。
也应该看到,在邦的身上,还没有罩上封建道德的温情脉脉的纱木幕,市井之图的粗野之风还浓重的残存着。
邦的坦率除了表现为粗野骂人之外,有时还表现为可笑又可爱的无赖相,使人哭笑不得。
前203年初,在楚汉两军对峙的荥阳前线,项羽在阵前置邦的老父和妻子于俎上,威胁说:“今不急下,吾烹太公。
”⑻而邦却轻飘飘的说:“吾与项羽俱北面授命怀王,约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尔翁,则幸分一杯羹。
”⑼这话除了邦能之外,大概任何另外的人也难以讲出。
邦年轻的时候不事生产,游手好闲,不如他的两个哥哥老实本分,曾被其父斥骂。
邦对此带该有着及其深刻的印象。
汉高祖九年十月,王、梁王、王、楚王前来朝拜,朝廷在未央宫的前殿举行盛宴欢庆新年。
邦举杯为老父祝寿说:“始大人常以臣无赖,不能治产业,不如仲力。
今某之业所孰与仲多?”⑽在八旬老父被儿子揭短弄得狼狈不堪的时候,“殿上群臣皆称万岁,大笑为乐”。
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邦能做的出来吧!以上这些邦性格的侧面,仿佛都是缺点。
但在邦身上表现出来,却不不给人以可憎的感觉。
原因就是这些性格反映出来深厚的人情味,并且也不掩盖其性格另外的辉煌侧面。
上面的这些性格特点仿佛应该造成人们对他的疏远,事实上也的确使个别人因而离开了他。
但是,邦性格的另一侧面却又对群臣形成巨大的吸引力,使之犹如磁石般地把当时的英雄豪杰聚拢在一起,群策群力,为夺取反战争和楚汉战争的胜利创造了条件。
邦品格中最光辉的一面,是他作为开国封建帝王所具有的气质和品性。
他的天资是聪明的,良、信、郦食其等人对此都深有感受。
良曾以《太公兵法》说与其他人,领悟者甚少,但邦却能迅速理解并在实践中灵活运用。
邦有着创业帝王的宏伟气魄,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顽强意志,有着失败不气馁,勇于挫折中奋起的坚毅品格。
前207年,他率领不足万人的起义军毅然向关中进军,而此时的王朝还是有着数十万的大军,控制着关中和巴蜀广区的庞然大物。
着需要多的勇气和气魄!王朝灭亡以后,邦不畏强手,汗战争中,他多次受挫,誓不屈服,咬紧牙关,坚持斗争,终于经过千辛万苦,度过难关,应来胜利的曙光。
但邦的顽强并不流于蛮干。
善于审时度势,及时调整政策,转变方略,通过迂回曲折的途径去摘取最后的胜利之果。
前206年初,项羽违约封邦为汉王,以巴蜀为封地,他在萧何等人的劝谏下,强忍怒气来到,用烧绝栈道的办法来麻痹项羽,从而避免了在形势不利的的条件下与项羽开战。
结果是项羽率军反城,对邦放松了戒备。
而邦则利用关中空虚,那是百姓对三个降王恨之入骨的机会一举夺取关中,建立了巩固的战略后方,为楚汉战争的胜利奠定基础。
前200年对匈奴战争的受挫,他也冷静的分析了当时的形势,接受了娄敬的建议,决定用“和亲”代替战争,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匈奴对北方边境地区的袭击,休养生息政策的实施创造了一个良好的环境。
邦作为帝王的雄才大略对他的臣子产生了巨大的威慑和吸引力,以致使得有些人甘愿为他牺牲自己的性命,如将军纪信在荥阳岌岌可危之际,假扮邦,诓骗项羽,使邦逃出险境,自己却被项羽烹杀了。
周苛守荥阳城破被俘,项羽许以高官厚禄,他丝毫不为所动,大义凛然,为邦殉身。
可叹的是王陵之母,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妇人,为了使儿子能安心侍奉邦,毫无俱色地死在了项羽的刀兵下。
可以这样说,即使邦身上再增加几种缺点,只有他具备了帝王对群臣特有的吸引力,他也就具备了取得胜利的最基本的条件。
与邦动辄辱骂群臣,有时露点无赖相的作风相反,他身上更多的表现为“常有大度”的长者之风。
楚怀王的老将们也都认为他“表宽大长者”,可以作为入关为王的人选。
邦在实际活动中也的确在不少地方表现了宽大长者的胸怀和品格。
汉高祖五年十二月,他的竞争对手乌江自刎而死。
邦以“以鲁公礼葬项王于谷城,亲为发哀,哭之而去。
诸项氏枝属皆不诛。
封项伯等四人为列侯,赐姓氏。
”⑾此中也或许有“英雄欺人”的意思。
但应该说邦对项羽的态度还是真诚的。
因为在他看来,既然项羽作为敌手的作用已经结束,他们之间就可以恢复当年“约为兄弟”的情谊了。
梁王越被诛,邦下令将其头颅悬于街头示众,同时明示“有收视者,辄捕之”其时梁大夫栾布正出使各国。
归来后,约已经被杀。
栾布不顾禁令,重启事地在越的人头下奏事,“祠而哭之”,因而被捕。
邦亲自审讯栾布,一顿臭骂之后,下令施以烹刑。
栾布毫无惧色,在邦面前侃侃而谈:“方上之困于城,败成皋之间,项王所以不能遂西,徒以王居梁地,与汉合从苦楚也。
当是之时,王一顾,与楚则汉破,与汉则楚破。
且垓下之会,微王,项氏不亡。
天下已定,王剖符受封,亦欲传之万世。
今陛下一征兵于梁,王病不行。
而陛下以为反,反形未见,以苟小案而诛之。
臣恐功臣人人自危也。
今王死,臣生不如死,请就烹!”⑿一席话说得邦龙颜大悦,栾布不仅未死,还被认为都尉,后来一直做到燕国丞相。
邦的大度主要是表现在在对跟随他创业的文武大臣的优厚报酬。
西汉建国以后,其中少数人获得了王位和连城数十的的封土,145人得到了候爵和食邑。
而更多的从军吏卒,也得到“世世复”的酬赏。
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都成为汉朝的衷心拥护者。
邦对此也很自豪。
他在逝世的前一月还发布诏书说:“吾立为天子,帝有天下,十二年于今矣。
与天下豪士贤大夫共天下,同安辑之。
其有功者上致之王,次为列侯,下乃食邑……入蜀定三者,皆世世复。
吾于天下贤士功臣,可谓亡负矣”。
⒀邦的宽宏大亮和容人直德使他的麾下猛将如云,猛将如雨。
但如何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使他们身上的潜能最大的限度地发挥出来,需要一套得体的制度和方法。
邦能虚心纳谏,在他那里,没有需要维护的个人面子,一切以王朝的根本利益为依归。
这样就使他在几乎每个问题的决策上,即使开始错了,也能够较快改正,并且最后能够迅速选择出最佳方案。
楚汉战争开始前,邦激于项羽分封不均的愤怒,要同项羽在关中开战,结果被樊哙、萧何等人劝谏而止,避免了赌身家国家运的孤注一掷。
前204年,为了给项羽广泛树敌,他接受了郦食其的建议,决定加封六国后人为王。
后来良指出做法的弊病,他立即收回成命,使这一错误决定在实施之前就取消了。
不久,项羽在荥阳一线发起猛烈攻势,邦有点招架不住了,就打算退至巩、洛一线。
这时,刚出过“馊主意”的郦食其却提出了正确的进攻方略:“急复进兵,收取荥阳,据敖仓之粟,塞成皋之险,杜太行之道,距蜚狐之口,守白马之津”⒁,结果被邦接受并彻底执行,不仅稳定了荥阳前线形势,而且使汉军变被动为主动,开始了局部的反攻。
前203年底,项羽为摆脱困境,放回邦的老父和妻子,与邦约定中分天下,罢战言和。
项羽撤军东返后,邦也打算撤军西返。
良等提出消灭楚军的最后时机已经来临,穷追猛打,致敌于死命。
邦立即接受他们的建议,挥军东下。
汉高祖五年十月,与项羽决战的前夕,他又接受良的建议,对信越两个最大的军事实力派许以重封,诱使他们高高兴兴地前来参加最后的围歼楚军的会战,导致了垓之战的胜利。
汉皇朝建立以后,邦面临着政治上巩固加强中央集权,经济上恢复生产,边境上解决匈奴袭扰等一系列重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