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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乡土文学发展问题分析

国内乡土文学发展问题分析摘要:《日头》是关仁山“农村三部曲”小说创作中最后一部,是收束之作,也是拳头之作。

在这部小说中,关仁山依旧表现出对当前风云变幻的乡村生活以及农民的生存现状和农村文化的发展脉络的关注。

借助对文武纠葛、传统与现代碰撞、道德与物化交锋等的矛盾将一曲农村文化的坎坷悲歌演奏的声嘶力竭而感天动地。

《日头》所表现出来的对农村发展现状、,城市化进程中农民的生存状态以及乡村文明和文化的现代性命运与地位都都有着十分强烈的讽刺和预言的意味,同样,这些书写的意味也是当前二十世纪中国乡土文学的发展现状的一种缩影和展示。

关键词:《日头》;乡土文学;城市化发展;传统与现代《日头》,是被誉为乡土文学作家中的“百变金刚”的关仁山的最新一部长篇小说。

小说基本延续了《麦河》的乡土小说体裁,但是在具体的文化意味和写作情感上却发生了较为明显的转折:如果《麦河》对农村改革的发展和趋势还有一种正向的期望和预期的话,那么在《日头》中,现代化过程中的农村的发展现状和农民以及农村传统文化的发展命运成为关仁山所担心和忧虑的。

乡土文明正在以一种野蛮、血腥甚至是愚蠢的方式走向灭亡。

当然,不死的乡土文学是关仁山这类有着史诗清洁和博大情怀的乡土作家的基本概念和坚持,因此,《日头》仍然用一种隐晦的比喻来暗示了乡土文学重生、发展的一丝希望和机会。

从《日头》看二十世纪中国乡土文学的创作,需要从作家的基本创作特征和历程、作品的文本细读以及作品所体现出的乡土文学精魂等各个方面进行综合的概述和分析。

一、关仁山及其创作概况(一)关仁山创造概述关仁山的创作历程十分多样,大体上经历了从通俗文学到纯文学的转变和发展。

关仁山最初是以写通俗小说出名的,比如《魔幻处女海》、《胭脂稻传奇》等,大约有数十万字。

1989 年经管桦和浩然的推荐,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走上纯文学的创造道路。

此后,他一直以新现实主义的代表——“三驾马车”之一著称于文学界,而文学界也大都把眼光集中在新现实主义这一层面。

然而,细细品读其作品会发现,关仁山也在自己的一方土地上给我们展示了一种地域的风情,塑造一种地域的文化人格。

1992年到1994年,关仁山发表了“雪莲湾风情录”小说——《苦雪》、《蓝脉》、《红旱船》、《醉鼓》、《风潮如诉》、《落魂天》等,展现在读者和学者们一幅幅奇异的风情画卷和新鲜的地域传奇,堪称是渔村民俗风情的文化备忘录。

这些小说带有明显的地域特征。

此外,关仁山非常重视地域自然环境对于人物性格形成的重要影响。

如《秋殇》中的海骡子闯滩时表现出的剽悍、坦荡与骁勇;《风潮如诉》中的福林敢于同大海争斗,敢于用生命去堵豁口,显示出顶天立地、强悍无比的男子气概,成为了雪莲湾的英雄。

此后,从《太极地》开始, 关仁山把笔触伸向了广袤的冀东平原,开始了平原系列小说的创作——《太极地》、《大雪无乡》、《九月还乡》、《天壤》、《裸岸》等。

虽然这些作品中现实主义的氛围比较浓厚,但是其作品也不乏对民情风俗的描绘。

例如《太极地》中虽然以争夺太极地为核心,但是也写到其独有的矿物质泥是美容养颜的原料;《大雪无乡》中在表现褔镇女镇长陈凤珍在艰难情况下仍坚持推行股份制试点的执著精神的同时,也写了三姑的香火不仅胜过医院和药店,其权威甚至胜过村委会,还写了“霜前冷,雪后寒”盛产红兔子的褔镇街的独有面貌。

而随后创作的《白纸门》其地域特色比以上作品更加的明显,它将被压抑的民间文化呈现在我们面前,重返了对神秘事物的敬畏和顾忌。

小说以麦家祖孙三代人展开故事情节,这个家族的本身就与雪莲湾的民俗风情有着密切的联系,甚至它塑造了雪莲湾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它像“箴言”或“咒语”, 它不能改变现实却预言了现实,成为了雪莲湾人们独特的民间信仰。

七奶奶的剪纸手艺、门神理论以及旱船会等,都是民间文化和民俗民风的呈现和描绘。

(二)关仁山乡土文学创作的基本特征纵观关仁山的小说创作,他的每一部作品都反映了该地区特异的风物、民俗与人情,构成了一幅幅意向浓艳的乡情图。

据关仁山本人介绍,他从尼采等人那里领略了精神超越的要义,从托翁笔下领略了气势、环境、氛围营造的文学况味,从福克纳作品中体会到对社会民俗的透彻把握,这些都对其创作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追溯这些影响的源头,基本可以归纳此后关仁山文学创作的几个基本特征。

首先是史诗性特征。

关仁山的乡土文学创作在叙事和布局上都坚持了一种宏观的思维,将中国农村的发展历史进行了远距离的审视和思辨性的描写,最终让整部作品的史诗品格得以形成并不断走向深蕴。

其次是浓郁的乡土文学特征。

关仁山在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并发表作品,代表著作主要有短篇小说《苦雪》、《醉鼓》等,中短篇小说《大雪无乡》、《九月还乡》、《落魂天》《红旱船》等,长篇小说《天高地厚》、《白纸门》、《风暴潮》等,无一不是作为乡土文学发展的重要收获。

作为现实主义作家,尤其是因为乡土文学作家,关仁山充分发挥了作家作为时代鼓手的历史作用。

关仁山长年来始终密切关注变革中的乡村现实,他以生活含量极为丰厚的双手有力地传达着中国乡村现代转型的历史脉动,他以饱含深情的笔墨书写着农民在变革阵痛中犹豫彷徨、奋力进取的心路历程。

最后是永恒的悲悯情怀和向“弱”的道德意识。

在《天高地厚》、《白纸门》、《麦河》、《日头》里,关仁山坚持了自己一贯的独立思考和乡土文学知识分子在面对农村、土地、农民的现代化发展历程和痛苦的蜕变时的那种悲悯情感,以及对弱者的天生的同情。

关仁山不是因循守旧的作家,但是对传统文化、传统文脉的保存与发展却有一种强烈的固执,并且他将这种固执赋予一种道德的神采,使之格外的动人,进而对读者产生更大冲击力。

二、简析《日头》的文学内涵(一)曲折的乡村发展历史从关仁山“农村三部曲”的整体写作思路来看,现代社会背景下的农村发展历程中的曲折与现代性内容的丰富是其关注和写作的重点。

在《日头》中,关仁山对农村的现代化发展,农村的城市化进程以及农村所象征的传统文化的发展与延续是深怀忧虑的。

它在《日头》中,用天启大钟、魁星阁以及老槐树作为传统文化延续和发展的三个象征,并将这三样事物在《日头》村城市化过程中的不同形态、遭遇和命运作为《日头》这一步小说情节发展的主要推动力。

用巨大的时间夸大:从文革到当下社会,两代人的时间里几乎经历了现代中国农村发展历史的最关键的部分。

《日头》的时间跨度有 50 多年,风雨纵横,事件密集,以家族的命运与“文脉”的断续、城市化浪潮中乡村的“空心化”与中国农民寻求精神出路的努力为贯穿,在历史与现实的连结中寻找精神脉络。

对《日头》村来说,古钟、魁星阁、千年老槐是三件宝物,是《日头》村的精神符码,象征着天公地道、良心正义。

然而,“文革”来了,魁星阁被烧,古钟被弃,老槐滴血,血燕惊飞。

这一切固然与时代和造反司令权桑麻的幕后指使有关,但为何权桑麻非要除去《日头》村的三件宝物,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此外,文革之后的中国社会的发展的主要矛盾体现在一种新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的出现,以及这种新的生产、生活方式与传统乡村生活方式之间的巨大冲突。

由于受到现代化浪潮的影响,尽管说传统意义上依托于土地的农业生产依然在延续,但发展重心由此而转移至商品经济却是确凿无疑的事情。

“说到乡村的商品经济,最典型不过的一种表现方式,就是所谓乡镇企业在‘文革’后的风起云涌,把长期‘面朝黄土背朝天’,习惯于农田耕作的农民从土地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由他们作为行为主体创办工厂,积极投身于乡村工业化的浪潮之中,正可以被看作是现代化影响乡村所导致的一种直接结果。

”1而《日头》正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去重新思考和大量这一新的发展的过程,当然,关仁山对这一过程的态度是批判和怀疑的。

(二)内涵丰富的人物形象塑造作为一部具有史诗品格的作品,《日头》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笔力过人,没有繁多的人物画廊,用的是焦点透视的人物形象塑造方式。

用权桑麻、金沐灶作为核心人物形象,借用这些人物身上所体现出的深邃的历史文化背景,将小说中所涉及的历史思考和深刻反思表现出来,同时每个人物都赋予其核心性格要素,权桑麻的野蛮、愚昧,金沐灶的理想、大义,不仅让这些人物形象瞬间从众多小说人物中脱颖而出,同时也让这两个核心人物形象成为与传统乡村文化发展中的矛盾纠葛相契合和联系的重要节点和对照。

权桑麻是个耐人寻味的人物,他是村里的不倒翁,善于把复杂与简单、诡1雷达. 乡土小说的变奏[J]. 长城,1991,(5) .秘与坦诚、凶残与善良搅拌在一起,令人琢磨不透。

他的文化倾向是与中国传统文化中良性因素相对立的,骨子里是愚昧、贪婪、野蛮、占有和掠夺。

他之所以厌弃天启大钟和魁星阁这些物件,是出于惧怕和排斥这些文化象征物背后的精神秩序。

权桑麻构建了资本、权力、“土豪”三位一体的农民帝国。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农民问题不是单一的,它是深深植根于传统之中的。

小说中另一个主要人物金沐灶,是一个与权桑麻、权国金们展开政治文化较量的复杂多维的形象。

金沐灶是农民中的理想主义者、堂吉诃德式的骑士,因其执拗和迂阔,在与权氏父子的斗争中弄得满身伤痕。

他是恢复高考后村里第一个大学生、省里的状元,毕业后回乡当了乡长。

他为招商引资操劳,为追回乡亲们的补偿款险些殒命;他深挖农村贫困和苦难的根源,对官商勾结的恶意资本勇于批判,对人类劣根性进行反思;他牢记父亲临死前的嘱托要续文脉,重建魁星阁;他深知如果不在人心中建起魁星阁,即使农民真正富有了,骨子深处的虚无和卑贱还不会改变。

金沐灶与以往文学中的农村新人物不同,这集中表现在他对民族传统文化和精神资源的大力汲取和探究上。

他身上有佛家的宽大,有道家的崇尚自然,有父辈的儒家精神坚守,还有些许基督徒思想,复杂交织于一身。

直到最后,他仍陷在精神的困境中难以自拔,但这是超越前的困境。

(三)逼真的乡土情景刻画作为一名现实主义作家,关仁山在《日头》中对农民的生活场景、生活习俗乃至于对农民的思维模式和思想观念的描摹和刻画是逼真而且惟妙惟肖的。

由于关仁山在描写《日头》村的现代化变革的同时是对乡土文化的延续和发展有着深深的忧虑的,所以在进行一些细节性的乡土情景的刻画时,会有一丝批判的意味流露和出现。

因此,在描写《日头》村受到城市化发展的负面作用影响时,这种情景的刻画尤其细致而惊人:“钢铁厂和铁矿把《日头》村包围了”,“到处飘着黑烟、粉尘和树叶”,“我种的菜上面有一层黑黑的尘土,到了集市没人要,只好三瓜两枣处理了。

”“年轻人都进了企业,或是去外地打工,不管土地的事,只有年老的在地里干着,庄稼长成拉拉秧,只能混口饭吃。

”“工业把土地弄脏了,河水泡浑了,长出的东西都是脏的”。

在描写农民在金钱利诱面前的罪恶的心理以及愚昧、扭曲的观念时,关仁山总是能够借助三言两语的对话将一种带着野蛮气息的画满传递给读者。

比如权桑麻曾说:“老二,你哥不在,爹跟你说几句私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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