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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我 自我 超我

本我·自我·超我——分析王安忆《小城之恋》中的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人文学院07级汉语言文学教育(1)班2011届宋平摘要:王安忆的《小城之恋》对于文学界来说是她的一次对于“性”主题的重大突破。

本文中的女主人公“她”是一个被性压抑的女性,表现出了原始欲望下的本我。

原始需求与道德伦理之间的自我,在灵与肉的夹缝中因孩子的降生而完成了本我、自我的转型,体会到了灵魂的升华,实现了超我的完美。

本文试图通过弗洛伊德的人格三重结构本我、自我、超我来揭示出女性对自由的追求和精神上的独立的觉醒。

关键词:本我自我超我《小城之恋》故事背景是发生在70年代某文工团,外化的社会环境很是简单,其中的一个长的又矮又肥硕的女孩就是这部作品的女主人公——她。

故事描述的是内心孤独、思想单纯的男女关系,两个懵懂的少年人,从未有过任何的社会履历或者说是真正的生活观念,似乎是一种未开化的、内心蛮荒的人在不经意间相遇了。

在这场偶然的相遇里,他们两个是在身体上迅速的成长而大脑思维却在缓慢的发育,骤然间“性”如海潮一般席卷而来,使得他们走入那种内心的堕落,更没有反抗的能力。

在整部作品里作者的着笔力在围绕着男女主人公的性与爱的纠葛及其内心的矛盾这条主线在发展着。

一本我——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本我,是指原始的自己,包含了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

本我是一切心理能量之源,本我按照“快乐原则”行事,它不会理会社会道德、外在的行为规范,它唯一的要求就是内在和外在获得快乐,避免痛苦的存在[1]。

在文本中具体的政治社会背景被淡化,以女性个体生命的涌动表现个人意识的觉醒。

在对待“性”的问题上中国传统的思想是非常保守的,道德观的束缚使得人们的本我(“性”意识)受到重压,继而在文本中王安忆用了一种斟思严密的叙述,淋漓尽致地呈现着本能冲动与自制力、欲望与压抑的复杂状态,似乎在寻找一种平衡的构造,写出了人的自然属性在被社会属性所压抑下得到释放的状态。

文中人物社会关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只是两个人的活动,虚化外在的环境因素,性宿命般的遭遇了,从而使得这对少男少女生出无穷的渴望。

女主人公在渐渐的长大,“性”意识也在不断地敲打着她与他的内心,性意识在这里慢慢地被唤醒。

“在人的一切自然需求中,性欲是仅此于吃喝的最强烈的需求,在这种需求深深的植根于每个发育正常的人体之中,成熟期,满足这种需求是确保身心健康的重要条件”[2]就这样生命内在的本我就泛滥成疯狂和放纵,体现出一种本能冲动,特别是性冲动,心中的欲火燃烧,澎湃汹涌起来。

本我的目的就是在原始冲动的驱使下追求一切欲望的满足,而性欲则是本我欲望中体现最为强烈的一个标志。

于是女主人公冲破了人的社会属性的束缚,体验到了肉体上的外在快乐,在她的体内流动着一种惬意的暖意一种性福的闪烁,这也就是性的美,任由本我的内在力比多毫无节制、毫无理性地纵情宣泄,不停地将隐蔽的、压抑的不可言说的欲望激发出来,直到生命能量殆尽后新生。

致使本我最终战胜了超我中所强调的社会道德标准,彼此坠入爱河。

这就是女性的一种潜在的意识觉醒,或是作者内心的反叛,女人就该释放去将人的自然属性舒展开来。

觉醒后的女性还原了本我的能量(原始的自己),内在的力比多不断的涌动着本我,最后压抑不住的力比多像猛兽一般的咆哮。

于是在经过性欲的洗礼之后的彼此都得到了充分的满足,而且在这种洗礼中体会着力比多带来的美妙,让女主人公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自然属性完全战胜了社会属性,成了他们生命的主宰。

“性”的觉醒让她内心的压抑得到了暂时的释放,肉体上得到了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充分满足,灵魂也随着性的洗礼得到了升华。

可是在当时的特殊环境下(社会属性),她与他还是不敢将心里的原始的欲望全部的表露出来,只能找到特殊的地方才可以让彼此享受着本我带来的洗礼。

如果说当本我和灵魂结合在一起,那爱仍然不足以排遣的时候,便会采取一种绝然相反的宣泄的形式,一种反目的形式。

但是在文本中这种“性”爱的排遣方式却没有让女主人公得到自己灵魂的安慰和内心压抑的释放,却是变成了一种潜伏在心底无意识的转移,这也必定会带来后来的自我和超我的冲突。

二自我——挣扎在“灵”与“肉”的夹缝中自我,是自己可意识到的执行思考、感觉、判断成记忆的部分,自我的机能是可求“本我”冲动得以满足,而同时保护整个机体不受到伤害。

它所遵循的是“现实原则”为本我服务[3]。

大部分属于意识层次的自我存于原始需求与道德伦理信念之间以为平衡,自我是介于本我和超我之间,对本我的原始冲动和超我的约束起到了一个调节作用。

本文的女主人公就挣扎在这其间。

在本我(性意识)觉醒之后,女主人公虽然拥有了的爱的初体验,可是“他和她”并不存在心灵感情基础,作者在极力叙述“她”在本我的驱使下不可遏制的原始生命力的冲动,写男女主人公因“快乐原则”至上而吸引而痴狂,以及原始欲望冲动之后的负罪感和内在焦虑。

作者在这里巧妙地运用了一种潜在的特殊心理效果,将女主人公内在力比多释放之后,又由本能意识转到现实社会给我们一种现实和小说的交叉,让我们看到现实社会是残酷的。

在这里“她”一方面在感受自然属性带来的合理性,另一方面又无法完全摆脱社会属性的重压,在这双重属性的强压下让她在灵与肉的夹缝中艰难的生存着。

在这里自我的处境显得最为艰难,它不仅承受本我的欲望冲击,满足本我的欲望冲动,还要使这种冲动符合超我所要求的行为准则。

自我既缺乏本我的活力又没有超我的严格。

它调解本能意识驱使下的自我以使其符合社会准则的要求,使之行为得体。

因此,“自我”则是在个体欲望和现实之间起调和作用的行为。

文本中的女主人公在每次将贪得无厌的力比多释放开来,虽然在肉体上的到了充分的满足,但是超我在无时无刻的束缚着,只能让力比多得到暂时的舒展而无法得到内心的宽恕和净化。

本我的原始欲望和超我的道德原则的管束形成了平面的交锋,自我这里很难调和二者,使得在当时的社会文化背景下的超我处于优势,女主人公不得不思考她的做法,她认为这种事自己怎么能做出来,这是一种屈辱,这绝望竟使她开始这样询问自己了:“我们是在做什么啊!”她自己回答不了自己,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她,她只能自责自苦着。

女主人公的纵欲必定受到社会道德规范(超我)的束缚,这种束缚和压抑使力比多以一种变态的方式更猛烈的释放出来,成为爱恨交织的畸形恋。

在这里人的二重性——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在冲突中艰难的挣扎,这种原始的生命冲动改变了两个年轻人的生活与命运,他们在情欲中痛苦地挣扎,既无法摆脱又无法坦然,既觉得肮脏又觉得快乐,情欲使他们欲罢不能,无法自禁。

人性的两重性纠结着女主人的内心,内心犹然的产生了一种负罪感,负罪感进而使得本我开始被遮蔽,而自我在二者的夹缝中艰难的挣扎着,使得男女主人公的恋爱变得畸形了。

其实,女主人公试图去追寻的是自主自立、精神的自由,但是她势必面临无所归依的生存困境,此种困境包括精神上和心理上的孤独,所以女主人公找不到倾诉的人,找不到解脱的办法,她的话语只能是独白,回响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她渴望爱与被爱,渴望与他的接触,而他却在她怀孕后逃避一切,让她独自去面对一切,面对旁人的嘲讽、蔑视。

自己无法逃脱世人的那可怕的冷厉的眼神更逃离不了超我的束缚,加之灵魂的煎熬,让她在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夹缝中艰难的存活,所以女主人公的内心又是矛盾的、纠结的。

三超我——“生命”的升华超我,是个体在成长的过程中,通过内化道德规范,内化社会及文化环境的价值观而形成,其机能主要在监督、权利及管束自己的行为。

超我大部分也是无意识的,它要求的是自我按社会可接受的方式满足本我,它遵循的是“道德原则”[4]。

文中的女主人公在经过青春的激情放纵的洗礼之后,女主人公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肮脏、可耻,灵魂的自责使得她想到了以死亡来结束这一切,但生命的无限延宕使她产生了对生活的热爱,最后生的本能战胜了死亡本能,使得生命完成了完美转型。

在最落魄的时候:“她是这个城里出了名的女人,烂了帮的破鞋,带了两个孩子,连爸爸都不知道是哪个,提起了还要朝地上唾上三口,除去晦气和脏气,而事实上,经过情欲狂暴的洗涤,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干净,更纯洁”。

[5]在这里社会属性发挥出了它的严厉,使得本我不得不遵循道德原则的规范,将原始的本能强压下去,消弱力比多的能量,自我在这里也不得不抬头去为本我服务同时遵守现实原则。

女主人公拥有了母性本能,最后超越了本我与死亡,由此也使得女性超越了男性(那个男孩深深的感到“他被她超越了”)。

在本我的驱使下力比多舒展开来之后,成为母亲的“她”终于获得了心灵上的平静,她以博大无私的深厚母爱在生命与性爱之间的找到了内在关联之后,揭示了母性在这一生命中更加圣洁与庄严的意义。

在这里本我和自我受到了超我的管束,而超我的社会属性没有过分的彰显出来,男主人公对怀孕的情人的抛弃却是小说女性意识最后的一次反抗。

在小说的结尾,母性的力量成为解决一切困扰的最好途径。

对于女主人公来说,是安排了一个非常圆满的结局,回归自我。

当然女主人公后来也没有人敢再娶她,似乎她也不怎么圆满,但她有了精神上的寄托和依靠,那就是她的孩子。

孩子就是她生命的重生的意义所在,另一次的蜕变与完美的转型。

在照料孩子的日子中慢慢地消除着那种曾经让她刻骨铭心的本我带来的罪恶感,在与生俱来的母性的光辉烛照下,“多年来折磨她的那团烈焰终于熄灭,在那欲念的熊熊燃烧里,她居然生还了。

”[6]在一迭声的“妈妈”的叫唤声里,她躁动的生命终于复归平静,内心深处的罪恶感也在消逝,精神上的净化与灵魂的圣洁让女主人公超越了生命,超越了现实中的一切。

在那博大神圣的纯洁的母爱面前,一切肮脏的、丑陋的东西不再占据她的心灵,取而代之的是那精神上的的支柱——孩子。

综上所述,作者在大胆塑造叛女的同时,弱化了她笔下的男性形象,形成了作品中“女强男弱”的性别倒错,透露出鲜明的女性意识。

女人在这部作品里被强大化,并不是简单的依附于男性,女性可以做出强烈的反抗和高亢的呼救,当然是自救,这也是作者所要表达的,也是作者想要。

起初女主人公的本我性意识在没有完全觉醒的时候,她对爱与性充满了渴望与期待,然而当女主人公突破了社会属性品尝到了爱与性的果实的时候,那一刻她就注定会背负社会道德的谴责,还有灵魂的煎熬,因为她所最求的东西逐渐明晰,所要的并不只是崇尚快乐原则。

虽然在人的自然属性上女主人公得到了力比多的轰炸式的满足,但是精神上的畸形严重的影响到了她的自我意识观,她的道德观,因而她所追求的柏拉图式的爱情无法实现,同时在精神上受到折磨痛苦的挤压下不得不放弃这种毫无意义的马拉松式的爱情,寻求自我的解脱:死亡。

在准备死亡的过程中,她却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干净,她怜惜起自己来,惊奇地发现生命中单纯的美好。

在此之前,她几乎没有感受到类似的美好,那种洁净的舒适的快感唤醒了她生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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