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思想在古代文人诗文中的体现------高二三班王浩安杨濛秦啸鸣杨开阳王杨张珩佳要了解道家思想在古代文人诗文中的体现,首先就要明白道家思想都有哪些内容。
答曰:道家最根本的思想就是道法自然。
认为所有的事情,必须按照自然的原则并且清静无为的让它进行自然的发展,不加以人为的干预、引导、规定。
一、春秋,起源道家思想起源于春秋末期,创始人老聃。
老聃姓李,名耳,史称“老子”。
老子的思想主张是"无为",老子的理想政治境界是“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老子以“道”解释宇宙万物的演变,“道”为客观自然规律,同时又具有“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的永恒意义。
如老子所著《道德经》中开篇就是“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
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还有第二十五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
强为之名曰大。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其实,《道德经》中,通篇都是老子自己对道的感悟。
老子走在了一天前人所没有的道路上。
他思考着世界的本原、本体、规律以及原理。
到了老子才提出了道。
他认为,天地万物都由道而生。
这时的道家思想,体现在老子洋洋洒洒五千言《道德经》中。
二、战国,继承战国时期,继承了老子的道家思想的,是哲学家庄周,史称“庄子”。
他的学说涵盖着当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根本精神还是归依于老子的道家学说。
他主要思想是“天道无为”,认为一切事物都在变化,他认为“道”是“先天地生”的,并且“道未始有封”(即“道”是无界限差别的)。
主张“无为”,即放弃一切妄为。
又认为一切事物都是相对的,主张“齐物论”,幻想一种“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主观精神境界,安时处顺,逍遥自得。
在政治上主张“无为而治”,反对一切社会制度,摈弃一切文化知识。
他的思想体现在了他十万余字的《庄子》一书中。
他的书中不是干巴巴的说教,相反,都是通过一个个生动形象、幽默机智的寓言故事。
通过汪洋恣肆、仪态万方的语言文字,巧妙活泼、引人入胜地表达出来。
全书仿佛是一部寓言故事集,这些寓言表现出超常的想像力,构成了奇特的形象,具有石破天惊、振聋发聩的艺术感染力。
同一时期的还有列子,列御寇。
列子贵虚尚玄,相传修道炼成御风之术,能够御风而行,常在春天乘风而游八荒。
庄子《逍遥游》中描述列子乘风而行的情景“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返。
”他驾风行到哪里,哪里就枯木逢春,重现生机。
飘然飞行,逍遥自在,其轻松自得,令人羡慕。
(子列子,行御风。
风起蓬蓬,朝发于东海之上,夕散于西海之中。
其徐泠然,其怒勃然。
冲击隙穴,震荡宇宙,披拂草木,奋厉江海,强者必折,弱者必従。
俄而休息,天地肃然,尘盍皆尽,欲执而视之不可得也,盖归于空。
)列子云:可以生而生,天福也;可以死而死,天福也。
可以生而不生,天罚也;可以死而不死,天罚也。
可以生,可以死,得生得死有矣;不可以生,不可以死,或死或生,有矣。
然而生生死死,非物非我,皆命也,智之所无柰何。
故曰,窈然无际,天道自会,漠然无分,天道自运。
天地不能犯,圣智不能干,鬼魅不能欺。
自然者,默之成之,平之宁之,将之迎之。
”这种清静无为的思想,真是继承了老子所开创的道家思想。
三、汉代、黄老从史料记载来看,自战国末年直到汉初,道家思想几乎浸润了各派。
汉初假托黄帝以为书名的著作甚多,但大都失传。
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中就有《道原》、《经法》、《称》、《十六经》四篇古佚书。
《原道训》与《道原》都是论“道”专篇,言辞极为一致。
此外其他相互仿佛之处也很多。
如《从间训》:“祸福同门”,《经法》:“祸福同道”;《原道训》:“万物之总,皆阅一孔”,《十六经》:“万物之多,皆阅一空”;《诠言训》:“圣人不为始,不专己,循天理,不豫谋,不弃时,与天为期,不求得,不辞福,因天之则”,《称》:“圣人不为始,不专己,不豫谋,不为得,不辞福,因天之则。
”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淮南子刘安是汉高祖的孙,父为淮南厉王刘长。
文帝封安于淮南,使袭文爵。
安好读书、鼓琴,不喜田猎,得百姓爱戴;又广延宾客,招致方术之士数千人。
其中以苏飞、李尚、左吴、田田、雷被、毛被、伍被、晋昌八人为最著。
这八人又称八公,今安徽寿县的八公山。
刘安与诸人讲论道德著《鸿烈解》(又名《淮南子》)。
书的主旨近于老子的淡泊无为,蹈虚守静。
号为“鸿烈”,鸿是大,烈是明的意思。
《淮南子》继承了先秦道家的思想,并加以唯物主义改造。
《淮南子》还对先秦道家“无为而治”的观点进行积极的改造和谈释,明确指出: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因势利导的主动行为。
《淮南子·修务训》中批评了“无为者,寂然无声,漠然不动,引之不来,推之不往”的消极无为论,指出:历史上公认的“先圣”都是积极有为的,如神农氏教民“播种五谷”,发明医药,“一日而遇七十毒”;尧积极从事政治管理与社会教化,“西教沃民,东至黑齿、北抚幽郡,南到交趾,放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流共工于幽州,殛鲸于羽山”;舜“辟地树谷,南征三苗,道死苍梧”;禹休风榨雨,“决江疏河,凿龙门,辟伊阔”;汤夙兴夜寐。
勤于政务。
这些古圣先王,一生致力于兴利除害,屡建奇功,“圣人忧民如此其明也,而称以‘无为',岂不悖哉!”此可知:“天子以下,至于庶人,四肢不动,思虑不用,事治求成者,未之育也!”该篇给“无为”以一种正确的解释,它说,老子的无为决不是无所作为,而是因势利导:“夫地势,水东流,人必事焉,然后水潦得谷行;禾稼春生,人必加工焉,故五谷得遂长。
‘听其自流,得:之其自生,则鲸、禹之功不立,而后稷之智不用也。
”这是《淮南子》关于客观规律性与主观能动性关系的正确说明,把先秦道家思想大大升华了。
四、南北,隐逸南北朝时期,“政风腐败、世道昏浊、阀阅专权,骏才者不免沉沦,庸碌者反得显赫”,在这样的现实环境中,许多名士在异常残酷的政治斗争中被卷进政治旋涡,甚至被无辜杀害。
“得行其道,未必善终,老于沟壑,反为福果”,这种痛苦的人生经验,自然会使希冀隐逸的风气伴着道家思想的流播而大大发展起来,从而使士大夫在‘仕’之外,还存有一种‘隐’的意念”。
像陶渊明这样一个有理想而不愿随世俗浮沉的士人,必定会陷入现实与理想矛盾的痛苦中。
在陶渊明之前也有无数的文人有这样的苦恼,如阮籍、嵇康,他们也试图寻找解决的办法,但他们无法为现实找到一条出路,所以他们充满了“生命无期度,朝夕有不虞”的困惑和忧恐,他们企图以超世来求得解脱。
陶渊明则不然。
首先将这种“隐”意念完全付诸现实的是陶渊明,在他四十一岁那年,陶渊明坚决辞掉只做了八十多天的彭泽县令,从此终生不再出仕,一直隐居耕种在农村,直到六十三岁逝世。
陶渊明不是时隐时现、朝隐暮现的“半吊子”隐士,也不是拿归隐当筹码,搞欲进先退把戏的假隐士,他是一个真心归隐的文人。
陶渊明在与现实决裂的失望与痛苦时,道家思想就成为抚慰他心灵的灵丹妙药,到自然中去,“抱朴守静”,寻找自然中的“真”、“淳”。
正是道家“复真”、“还淳”的意念引导他走上归隐田园之路。
归隐之后,陶渊明并不能忘情于世,他以老庄达生、外物的思想排解痛苦,更以疾伪贵真、返于自然的意念来追求理想。
道家思想救济了他那颗孤独而寂寥的心,于是他由衷地仰慕“自然”与“本真”。
世人所熟知的《饮酒二十首》《归田园居五首》《桃花源记》《归去来兮辞》都有着道家的意味。
如《饮酒》中陶潜自序“余闲居寡欢,兼比夜已长,偶有名酒,无夕不饮。
顾影独尽,忽焉复醉。
既醉之後,辄题数句自娱。
纸墨遂多,辞无诠次。
聊命故人书之,以为欢笑尔。
”其中最令我们所做熟知的,就是被收录进语文课本的《饮酒(其五)》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道家善于隐喻说理,言简意丰,以少总多,其思维具有简约性,如老子云:“道可道,非常道。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王国维认为:“陶诗不隔。
”(《人间词话》)。
陶渊明田园诗写情写景皆不隔,正是得力于道家简约的思维。
平淡普通而高度提炼的语言与田园风光情调结合得天衣无缝。
还有《归田园居(其一)》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归园田居》其一)更是直接道出了他本性中对自然的渴求。
这与“道法自然”的道家思想有共同的基础。
还有《桃花源记》中的那种世外桃源的美景,正是诗人心中的质朴,清净的完美体现。
信仰道家思想的诗人做诗,通常会不自觉地用一些词语来传达其信仰。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饮酒》其五),“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归田园居》其一),“采菊”、“东篱”、“悠然”、“南山”、“自然”等词就准确地传达出了陶渊明接受了崇尚自然天籁的道家思想。
《庄子·逍遥游》中的大鹏,超然远逝,扶摇万里。
鸟展翅能飞,可以轻松地抵达任何向往的地方,陶渊明心中的“鸟”是逍遥与自由的。
但这种逍遥与自由的生灵也有被束缚的时候。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归园田居》其一),羁鸟受困牢笼,失去了飞翔的快乐,陶渊明的仕宦之路犹如羁鸟的可怜状态,所以陶渊明急切地要解放被束缚的心灵。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饮酒》其二),南山之下,他与归巢的鸟儿有了神会。
五、唐朝,谪仙历代文人中有道家思想的千千万万,不知凡几,但其中最为人所熟知的,自然是唐朝时有“谪仙”之称的李白。
李白的一生始终挣扎在“仕”与“隐”的纠葛之中,这位“十五游神仙,神游未曾歇”,“云卧三十年,好闲复爱仙”的“谪仙人”显然是热衷于功名、渴望于官场的。
他没有像大多数儒家学者那样,沿着寻常的科举道路,一科一试地寻求功名,而是遍干诸侯、游历天下,在大自然的湖光山色中一路求仕、一路访仙、一路拜师、一路吟诗、一路弹琴,因风流倜傥而受到了当时的道教大师的高度评价,最终以罕见的文才而受到玄宗皇帝的破格召见,先有“降辇步迎,以七宝床赐食于前”的礼遇,后有“力士脱靴”“才人研墨”的佳话。
然而,这条“终南捷径”没走多远,他的生活道路便出现了坎坷,先是以“赐金放还”而再次飘泊,后又入“永王幕府”而获罪朝廷。
因此,他痛苦、他愤怒,他总有一种怀才不遇的不满,他总有一种壮志未酬的遗憾。
然而所有这一切,并不能说明李白对道教的信仰只是一个幌子,更不能说明道教的文化对他的熏染不深。
恰恰相反,如果没有道教的习性,李白或许不会被“赐金放还”;如果没有道教的影响,李白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