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权主义通常意旨是某一人或政党、特定群体以独裁的方式垄断政权。
极权主义政体主要就是政治权力的渗透性和扩散性,它的极端类型就是政治权力渗透到人类的一切领域,社会秩序完全由政治权力来达成,个人不再有任何私人空间或自由。
考察极权主义的定义我们可以发现其中极权主义鲜明的特征:1政治权利的渗透性和扩散性2、私人空间和自由的消亡化3、国家理念的至上化。
在此种政体下,国家笼罩于社会各个层面。
极权主义控制所有的经济、政治、军事、人民的意见、价值和信仰等,从而消弥了国家与社会之间的一切分别。
公民对国家的义务成为共同体首要的关注所在,而国家的目标则是用一种完美的理想社会替代现存社会。
罗素在西方哲学史一书中认为柏拉图的《理想国》宣扬的是极权主义,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认为柏拉图的《理想国》不是极权主义,英国哲学家和思想家卡尔波普尔在《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一书中指出:柏拉图的正义理论有意识的有企图的战胜了那个时代的平等主义个人主义倾向,并通过一种极权主义的道德理论来重申他所主张的极权主义制度主张。
他认为在柏拉图那里,对人类自身的差异性的一种奇特看法,却导致了一元化思维,深深染上极权主义之病毒。
学生认为柏拉图的《理想国》国中确实含有极权主义的倾向,但并非宣扬一种极权主义的政治统治。
其理由如下:含有极权主义的倾向的表现:1、城邦的考察:柏拉图在《理想国》中,他根据人类的天性禀赋的不同,将城邦划分为三个阶层,即统治者(哲学王)、生产者(百工)和护卫者(保护者)构成。
三个阶层的产生方式、教育方式和职务各不相同。
由此可见,柏拉图的理想国中有明显的等差级别。
由此为极权主义的产生提供了“有可能”的历史必要阶级条件。
2、正义的考察:柏拉图在谈论正义的时候,认为如果城邦中的三个阶级的任何一个阶级都能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城邦就是公正而正义的。
柏拉图认为个人必须服从城邦政体,个人按照天赋原则划分等级和职务。
在此,柏拉图包含天赋之上思想,有假借天赋原则的外衣为等差秩序的合理性辩护的倾向。
同时,个人正义服从城邦政体的幸福原则,在一定程度上抹杀的个人正义,为极权主义产生提供了可能性的生存空间。
3、理念的考察:柏拉图的理念原则包含纯粹至上的“善”,他否定诗人的模仿记忆。
城邦和个人的正义在善的理念下处于和谐稳定的状态。
意识形态的源泉取决于哲学王的“理智”,低层人民没有参与决策的可能,而只有服从的义务尽管三个阶层可以相互转化,但是并没有合理的原则。
同时也与柏拉图主张“自己干自己的事”的原则相违背。
4、历史的考察:根据柏拉图的生活经历来观察,他生活于雅典民主制度衰落的末期,苏格拉底死于民主制度,他对民主制度失望,这也是他在第10篇不赞同民主制的原因之一。
在奴隶制文明下,追求至上的理想国家,包含极权主义思想是合乎历史规律性的。
但是,我们并不可以抹杀“人类的导师”柏拉图的光辉。
在柏拉图的理想中,统治者有智慧,最不自由,没有实权,是被“说服”参与管理。
他并非剥削者,其自身并没有行使极权主义的理念。
其所追求的是一种和谐、稳定、正义的“善”。
僭主制为什么是最糟糕的政制?柏拉图说:“僭主政治或许只能由民主政治发展而来。
极端的可怕的奴役,我认为从极端的自由产生。
”僭主式人物的特点和不幸在讨论僭主式人物之前,要分析欲望的性质和种类。
在柏拉图看来,欲望分为必要的欲望和不必要的欲望;不必要的欲望又可分为合法的欲望与非法的欲望。
非法的欲望值得是在睡眠时活跃起来的欲望。
僭主式的人物就是那些醒着的时候能够干出非法梦境中才出现的那种事的人。
他们生性放纵、极度挥霍,从他们身上不断滋生各种各样的可怕的欲望。
他们挥霍完自己的财产,挥霍父母的。
等把父母的财产也挥霍完后,他们就去偷去抢去骗,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旦这样的人物掌握国家权力,小恶就变成了大恶,整个国家也都要受到他奴役。
柏拉图从三个方面论证了他的观点:第一,通过城邦与个人的类比论证。
柏拉图认为,国家与个人相像。
受奴役和被僭主统治的城邦最不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因而是最不幸的。
同样,实行僭主制的心灵由于永远处在疯狂的欲望的驱使下,充满大量的奴役和不自由,充满混乱和悔恨,最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因而也是最不幸的。
“真正的僭主实在是一种依赖巴结恶棍的最卑劣的奴隶。
”“他们一生从来不真正和任何人交朋友,他们不是别人的主人便是别人的奴仆。
僭主的天性是永远体会不到自由和真正友谊的滋味的。
”他们成天提心吊胆,无法享受普通公民的自由幸福。
他们不仅使自己成为最悲惨的人,还使自己周围的人也成为最悲惨的人第二,通过比较三种快乐来论证。
柏拉图认为,在人的心灵中,有三个组成部分:爱智部分、爱胜部分、爱利部分。
这三部分对应三种人和三种快乐:爱智部分对应于爱智者和学习的快乐;爱胜部分对应于爱胜者和尊敬的快乐;爱利部分对应于爱利者和获利的快乐。
由于爱利者只能体验到获利的乐趣,爱胜者只能体验到获利和受尊敬的快乐,爱智者三种快乐都可以体验到,所以,爱利者快乐最少。
另外,三种快乐中,学习的快乐远远大于后两者的快乐,而获利的快乐最小,这就进一步证明了上述结论。
僭主就是纯粹爱利的人,所以他的快乐最少,是最不幸的。
第三,通过区分真实的快乐和快乐的影像来论证。
“和痛苦对比的快乐以及和快乐对比的痛苦都是平静,不是真是的快乐和痛苦,而只是似乎快乐和痛苦。
这些快乐的影响和真正的快乐毫无关系,都只是一种欺骗。
”僭主式的人物被疯狂的欲望折磨得最严重,所以,僭主式人物的快乐是最虚假的快乐。
罗素《西方哲学史》第二十一章:“君主制比贵族制更好,贵族制比共和制(即公民政体)更好。
但是最好的一经腐化就成为最坏的;因此僭主制就比寡头制更坏,寡头制就比民主制更坏。
亚里士多德就以这种方式达到了一种有限度的为民主制进行辩护;因为绝大多数的实际政府都是坏的,所以在实际的政府中,民主制倒也许是最好的。
”(一)理念在希腊语中,理念”(eidos,idea)来自动词“看”(ide),本义指“看见的东西”即形状,转义为灵魂所见的东西。
首先,理念是事物的共相。
理念是通过对事物的抽象而形成的普遍共相,亦即事物的类概念或本质;其次,理念是事物存在的根据。
个别事物是由于分有了理念而成为这一事物的,离开了理念就没有事物;再次,理念是事物摹仿的模型。
理念是事物之完满的模型,事物则是理念的不完满的摹本,事物是因为摹仿了它的理念而成其为事物的;最后,理念是事物追求的目的。
理念是事物的本质,事物存在的目标就是实现它的本质,从而成为完满的存在。
(二)感性世界与理念世界柏拉图认为,在感性的世界背后有一个理念的世界,这个世界是永恒的、不变的,是整个世界的“常”,是一切感性事物的原型,感性世界是摹本、影子,反而不够真实。
从认识论角度上看,柏拉图将世界一分为二,,一个是凭感官知觉的“可视世界”,一个是凭理智认识的“可知世界”,前者即我们通常所说的感性世界,后者即理念世界。
“可视世界”是直观的、感性的、经验的,只能提供一般的“看法”;“可知世界”是抽象的、理性的、超验的,能够提供真正的“知识”,前者远不及后者本真、正确和优越。
柏拉图曾经通过一系列的比喻来论证两个世界的学说,其中最著名的是日喻、线喻和洞喻。
1、“日喻”“日喻”即太阳之喻,以日喻善,对可视世界与可知世界作了描述。
在这里,可视世界与可知世界是彼此对应的,在他的“日喻”中各方涉及的四种要素排列如下:善的理念↑ 天上太阳知识↑ 光线理智↑ 眼睛各类事物的理念↑ 种种可见的对象柏拉图从二元论出发,认为对象分为两种:一是感知的对象,凭感官看得见,可通过观察去了解;二是思想的对象,凭感官看不见,只能靠理智去认识。
相应的世界也分为两种,一是可视世界,一是可知世界。
显然,天上若无太阳,万物暗淡无光,眼睛模糊不清,对象视而不见,这便是现象界的图景,它喻示着可视世界亦真亦幻的原因。
相应地,若无善的理念,思想就没有对象,理智就失去依托,知识或真理就无从获得,代表各类事物共性的理念就难以把握,可知世界就变得不可知。
2、“线喻”“线喻”即线段之喻。
在“日喻”之后,柏拉图进一步用“线喻”形象而明晰地说明了两个世界及其关系:“有两个国王,一个统治着可视世界,,一个统治着可知世界。
要弄懂两个世界,请你用一条线来代表它们:将这一条线分成不相等的两段然后按同样的比例把每段再分成两个部分。
假定第一次分成的两个线段,分别表示可视世界与可知世界,然后再比较第二次划分的各个部分,以表示清楚不清楚的程度……”可视世界的第一部分是影像,第二部分是影像的原本,即具体事物,这“两部分有不同的真实程度,摹本之于原本,正如意见领域之于知识的领域”。
可知世界的第一部分是数理理念,即几何、数学及相近学科的研究对象,第二部分是伦理理念,“指人的理性自身凭借辩证法的力量而认识到的那种东西”,包括美、正义、勇敢等,最高的理念是善。
善的理念知识世界↑ 可知世界理智↑ 理念知解↑ 符号(数学对象)看法世界↑ 可视世界信念↑ 实物(植物、动物、人造物)想象↑ 影像(包括水中倒影等)由线喻可知,柏拉图认为善的理念乃绝对真理,最为可靠;可知世界要比可视世界更为重要,也更为可靠;相应地,知识世界要比看法世界更为可靠,更完美。
3、“洞喻”“洞喻”即洞穴之喻。
“一群人犹如囚徒世代居住在洞穴里,由于被锁住而不能走动、回头和环顾左右,只能直视洞壁的情景。
他们身后有一堆火在燃烧,火与人之间有一堵矮墙,墙后有人举着雕像走过,火光将雕像投影在他们面对的洞壁上,形成了变动的影像。
由于他们长期看着这些影像,便以为是真实的事物。
但是如果有一个囚徒挣脱锁链,回头第一次见到火光,虽然一时会刺眼眩目,但经适应后他就会分清影像与雕像,并明白雕像比影像更真实。
如果他被人拉出洞外,第一次看到太阳下的真实事物,也会再次眼花缭乱,先见到阴影,再看水中映象,进而看事物,最后抬头望天,直接见到太阳,这才知道太阳是万物的主宰。
”在“洞喻”中,洞穴比喻可视世界,火光比喻太阳的光照能力,洞外的天地比喻可知世界,最后看到的太阳象征善的理念。
“此乃万物中一切正确者和美者的原因,是可视世界中光和光源的创造者,是可知世界中真理和理性的决定性源泉。
就追求的终级目标或绝对原理而论,这与日喻、线喻是相当一致的,只不过洞喻最为含蓄,寓意最为深远,因此在西方思想史上的影响也最大。
柏他图通过以上三个比喻,更深刻地阐述了感性世界与理念世界的特征、内涵和两者的关系,使得两个世界更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总之,柏拉图认为理念世界最完美、最伟大,是真理所在,并且“可知”,是“美”本身,是“善”本身,是“真”本身;感性世界虽可见却不可知,是低层次的,是不完美的。
柏拉图建立了以“理念”为核心概念的理念论,而“理念”的提出,标志着柏拉图找到了世界最本质的根源,理念如此重要,而我们又不能通过感觉经验去认识理念,但我们如何能够认识理念呢?为此,柏拉图提出了他的回忆说和灵魂转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