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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改编剧本练习

小说改编剧本练习有个女孩名叫小碗(作者:海飞)她叫小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了小碗,总之是,大家一直都叫她小碗。

小碗是化妆师,是殡仪馆里的化妆师。

她不知道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职业,总之是,她高中毕业就成了殡仪馆的化妆师。

小碗没有爱情。

她有过一个男朋友,她爱得很深,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直想,我爱他有多深。

后来她终于想清楚了,原来她爱得可以把心掏出来给男朋友看。

男朋友后来抛弃了她,因为她是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

三年后,小碗替男友化妆。

男友和他的女朋友都死了,他们骑着摩托在路上狂奔,他们把摩托的速度开得像飞机一样快。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像一张飘落下来的叶片一样,他们无声地飞起并且坠地。

小碗替男友化妆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她在微笑,她说,天国的路,你要好好走了,不要开摩托。

你要对你女朋友好一点,你要一直牵着她的手,一直牵到天国。

小碗后来领养了一个小女孩,因为小碗想,我不太可能有婚姻了。

小女孩叫扣子,扣子上了小学,扣子不愿意对同学说妈妈的职业。

扣子说,我妈妈是搞美容的。

小碗不怪她,小碗想,扣子小小的心灵里,也是要面子的。

小碗不结婚的想法还是动摇了。

一个军官和她谈恋爱。

媒人说,你不要把你的职业说出来,先谈起来再说。

小碗就骗军官,说自己是美容师。

他们把恋爱谈得很平淡,但是他们爱得很认真。

特别是军官,和扣子打成了一片,扣子开始换了称呼。

扣子叫,爸。

扣子欢快地叫,爸爸爸。

小碗大喜。

小碗大喜的日子里,和军官一起出现在婚宴上。

大家都来祝福,都说,喝喝喝。

小碗也喝,也接受着别人的祝福。

小碗喝得多了,就落泪,小碗想,我的小得可怜的幸福,迟到了那么多年。

客人走了,小碗喝军官就坐在新房里,相对无言。

军官抓过小碗的手,把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军官说,小碗,扣子写了一篇作文,你要看吗?小碗就点头。

军官把作文本子递过去,小碗打开了,题目是:《我的爸爸妈妈》。

扣子在作文中说,我的爸爸是军官,但是他告诉我,他要转业到殡仪馆去当馆长了。

我的妈妈是化妆师,他们都在殡仪馆里工作。

春天了,桃花李花开得灿烂,我发现我的妈妈,也像花朵一样美丽。

爸爸说,妈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我妈妈的名字,叫小碗。

小碗看着作文,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落在作文本上。

军官很淡地笑了一下,又抓起小碗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小碗说,你怎么一直瞒着?军官说,你不是也瞒着吗?小碗说,以后不用瞒了。

军官说,对,以后在单位我领导你,在家里你领导我。

小碗又要哭了,小碗想,幸福真的像一粒子弹,啪的一声,钻进了她的心房。

桃花驾临(作者:海飞)芒种从部队回来的时候,正是秋天。

芒种站在秋天的天空下,看到了秋天的白露。

白露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洗衣服,她的衣裳被秋风鼓成了一叶帆。

芒种就看着帆,芒种想,本来这叶帆是自己的。

芒种穿着绿军装,从白露家门口走过。

白露抬头看到了,脸上掠过一丝惊喜,说,回来了?芒种笑,露出白牙,也说,回来了!端午从屋子里踱出步来,他是白露的老公,也是丹桂房的村长。

端午的目光像老鹰一样阴郁,端午用老鹰的目光看着白露,又看着芒种。

端午说,回来了好,回来了跟老子一起办厂吧。

芒种点了一下头,又笑笑。

然后,芒种绿色的影子,在秋风里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村里人都知道,芒种和端午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是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芒种去当兵了,把女朋友白露托给端午,说,端午,你帮兄弟一个忙,等兄弟和白露成亲生下孩子,就让孩子叫你干爹。

但是后来,端午把白露骗到了手,软硬兼施的,白露成了端午的老婆。

白露写信给芒种,收到信时芒种刚好在部队带班里的战友训练。

那天芒种看了信把信给撕了,然后他大吼一声。

大家都看到,芒种在五公里越野的时候,跑了全连第一。

芒种的力量怎么也用不完,但是后来他却哭了,他跪在地上说,白露白露,白露白露。

芒种没有进端午办的村办厂。

大家都说,傻,傻,你真傻,女朋友没了,这工作可不能不要呀,这是端午在补偿你。

芒种笑着摇摇头,他找到端午,承包了一百亩的山地,种下了桃树。

他就在桃林里搭了小屋,他把自己当成了一棵桃树,种在了地里。

端午被抓走了。

一辆警车呼啸着,把秋天的空气扯得一缕一缕。

端午因为贪污村里的公款,被抓走了。

走上警车的时候端午脸色苍白。

白露愣住了,她变得不会说话,只是木然地看着端午。

端午看到了人群里的芒种,就走了上去,他手腕上的手铐,在阳光下闪了一下,一下子就刺痛了芒种的眼睛。

端午说,兄弟,现在轮到我请你照看白露了。

芒种点了点头,他把头点得很郑重。

因为他是军人,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双腿一靠。

丹桂房人都听见了,说芒种那靠腿的声音,真他妈的响亮。

芒种被选为村长。

芒种选为村长以后,把村办造纸厂给关掉了,这就断了村民们的财路。

村民们就反对,就大吼,就说他妈的,我们能把你选上,也能把你拉下来。

村民们愤怒的声音,像冬天的一阵铅云一样,撑满了丹桂房的上空。

芒种召开了村民代表大会,芒种说,造纸厂的污水,只会把美丽的丹桂房变得像一只大型的垃圾桶。

村民们说,那你让我们怎么挣钱?芒种说,我们建生态园,观光农业,我们让城里人给咱们送钱。

我们要建起一座有山有水的丹桂山庄。

同意的请举手。

手都举起来了。

芒种看到,白露个子不高但是把这手举得最高。

很快地,山庄成形了。

很快地,桃花李花开放了。

很快地,观光农业园建成了,无公害蔬菜基地也建成了,休闲山庄建成了,什么什么的,都建成了。

几年之内,丹桂房人就富了,富了的丹桂房的人,说起芒种,就觉着这个不太爱说话的退伍兵,真好。

他们说,真好。

真好。

真好啊。

白露生了个儿子。

芒种说,我认作干儿子了。

白露就很感激,说,你不恨我?芒种笑了,恨有什么用,这姻缘,是上天定的。

芒种一直没有娶亲,有媒人给他做介绍,他不要。

他说,我还年轻呢。

但是一晃,芒种就三十了。

在农村,这个年纪的人,孩子都差不多要上小学了。

端午回来了。

芒种给他接风。

芒种在酒桌上喝得很豪爽,芒种说,喝,喝喝喝。

结果两人都醉了,他们抱在一起,一定要白露唱一首。

白露就唱:我家住在丹桂房,大风从农业园刮过……芒种和端午就大笑,说,他奶奶的,很摇滚嘛。

芒种说,端午,和我一起干吧。

端午说,行。

一年一度,桃花又开了。

春天的风把芒种的头发吹得春意盎然。

芒种一抬头,看到了一帮城里人。

为首的是端午的妹妹,他在县城里头教书。

她叫秋分。

秋分说,芒种哥。

芒种看到一个美丽的人影在前面晃。

秋分说,我带同事们来看你的观光农业。

芒种说,欢迎。

秋分说,我想不回去了,我想和你一起在丹桂房做事。

芒种想了想,仍然说,欢迎。

站在不远处的白露就笑了。

后来大家都说,白露是芒种和秋分的大媒。

这是后话了。

我们说现在的。

现在,春风把秋分的衣衫胀得鼓鼓的。

桃花正在盛开,花开放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奔袭而来。

芒种深陷其中,他突然觉得眼角流出了一串幸福。

秋分给他递上纸巾,轻声说,芒种,你怎么了?芒种说,秋分,难道你没有看到。

桃花,桃花,桃花……秋分说,桃花怎么了?芒种笑了,很清晰地回答:桃花,已经驾临了。

弹花匠软三郎(作者:海飞)阮三郎是个瞎子,阮市人,阮三郎少年时候的一场变故让他的眼睛永远也没能看到光明。

有人问阮三郎想不想学算命,那是一个很好的职业。

三郎想了很久,说,我想学弹棉花。

阮三郎就学会了弹棉花。

学会弹棉花手三郎开始一村又一村地辗转,他已经看不到路旁的篱笆和柳树,看不到溪中的小鱼和河面上掠过的水鸟,但是她的身影像春天的一缕风一样蹿遍了每一个村。

阮三郎弹的棉花又柔又软,当东家问他多少工钱时,阮三郎睁着一双白眼一笑说,随便给一点就行。

阮三郎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他吃得随便穿得随便,收工钱也随便,在他一村一村的辗转中给百姓们送去了温暖。

阮三郎还会拉二胡,阮三郎拉的二胡曲风明快,让人听了也很快乐。

许多人问阮三郎的眼睛怎么会瞎的,阮三郎说我的眼睛时因为被人用石灰包砸瞎的。

又有人问那么为什么有人要用石灰包砸你呢,阮三郎笑着说,因为我们家遭遇了仇家,仇家将我们一家十几口全部斩杀了,然后血淋淋地挂在大树上。

我逃跑的时候被人用石灰包砸了,但是我命大,尽管我眼睛瞎了但是我的命大。

阮三郎笑着告诉大家这些事,听得大家毛骨悚然,阮三郎却哈哈大笑。

快要入冬的时候阮三郎来到了暨阳城,阮三郎在长弄堂里弹棉花。

那时候徐衙里头正在杀猪宰羊,肉香弥漫了整条弄堂。

正在弄堂里某户人家弹棉花的阮三郎拼命吸着鼻子,真香啊阮三郎说真香啊,然后他拿起了弹花弓向徐衙走去。

他听到了一个中气很足的声音在招呼着客人落座,阮三郎翻着白眼笑着走了进去,他在那个人面前站住了,他说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徐老爷你的声音多么熟悉啊。

然后他转身走了,转到台门的时候突然回转身,弹花弓弹出了两枚小小的石子,一声惨叫过后,徐老爷捂着两只眼睛倒在地上。

然后,徐衙里头的许多人都看到一个人从弹花弓里抽出了一柄剑,再然后,这个人纵身飞了起来,片刻过后,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中。

阮三郎就要离开徐衙了。

阮三郎离开徐衙的时候听到了水缸边的响动,他走过去拎出了浑身发抖的一个小孩。

小孩趴在地上拼命磕头,小孩说你不要杀我。

阮三郎脑子里浮起了多年以前,一个小孩狼狈逃命的样子。

阮三郎的剑就加在小孩的喉咙上,但是他没有刺下去,他最后抱起小孩夺门而出拼命奔逃。

阮三郎刚走出不久,捕快就拥进了徐衙。

阮三郎带着小孩上路了。

阮三郎走的时候一场冬雨开始飘落,那是暨阳城冬天来临的前奏。

然后,江湖上开始盛传一个弹花匠的故事,血雨腥风中一个瞎了眼的弹花匠腋下夹着一个小孩在江湖路上东奔西突。

小孩很听话,一路上服侍着阮三郎,就连阮三郎的脚也是孩子洗得。

阮三郎突然有了那种收他为子的强烈愿望,这是人到一定年龄后本性里涌出来的东西。

阮三郎教他弹棉花,也教他武功。

终于在一个月夜,一位人高马大的英俊青年将一柄剑架在阮三郎的脖子上,阮三郎正在喝酒,他抬起头笑了,他说我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只是你再给我三天的时间。

青年收起了剑,青年转身离去的时候,阮三郎的一滴泪悄然滑落。

阮三郎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关了三天三夜,青年握着一柄剑一动不动地站在房子外面。

房间里阮三郎弹一会儿棉花,拉一会儿二胡,再弹一会儿棉花,再拉一会儿二胡。

三天以后后门吱呀一声开了,阮三郎揉着眼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件薄薄的棉衣。

青年依然站在门口,风吹起了他的头发,身上落满了露水。

青年再一次将剑抬起来,青年说你还有什么话说,阮三郎说,是该了断的时候了,我现在即便去了也已心安,本来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阮三郎将那件薄棉衣递给青年,然后自己的喉咙也迎向了青年。

一道血光过后,阮三郎迎面倒下了,一切都安静下来。

青年将那件三天时间做成的薄薄棉衣套在了身上。

此后,江湖上多了一个弹棉花的侠士,专门打抱不平杀恶人无数。

据传青年身上穿着一件刀枪不入的薄棉衣,这件薄棉衣出自阮三郎之后,许多人说,要是阮三郎自己穿着这件薄棉衣也不至于命归黄泉,又有许多人说,凭着阮三郎的武功,又有谁能取得了他的性命。

青年一脸冷峻,在他行走江湖的过程中血雨腥风又起,青年行侠之前必先告诉敌人,杀人的是一个弹花匠,叫阮小郎,他把那个阮字说得异常响亮,他说那个阮字的时候,眼中总有泪光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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