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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的系谱学

福柯的系谱学:理论和方法——福柯的非线性思想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 cault 1926-——1984)是法国当代著名思想史哲学家。

福柯生于1926年;巴黎高师哲学系毕业。

早年曾从事精神病学的理论和临床研究。

曾任教于克莱蒙-非兰特文学院教授。

1968年到1970年任巴黎大学文森学院哲学教授。

1970起任法兰西学院教授。

他的主要著作有:《古典时代癫狂的历史》(1961),《临床医学的产生》(1963),《词与物》(1966),《知识考古学》(1969),《监督与惩罚,监狱的诞生》(1975),《性史》第一卷;《知识的意志》(1976)等等。

福柯的生活道路和学术活动极具非线性特色,他曾是巴黎结构主义“五巨头”中最年轻的一位,他在70年代,仍然保持着旺盛的创造力,其哲学思想还有新的发展,影响面越来越大,以至有70年代的“新萨特尔”之称。

后来走向后结构主义。

再后来,成为法国解构主义运动领袖人物之一。

他是法国后现代哲学的重要代表,其哲学思想发生了重要的影响。

哈贝马斯曾说,在他们这一代人中,福柯是对时代精神影响最大的思想家。

福柯一生坎坷,屡遭不幸,患过严重的癫狂症,染上了同性恋,参加过法共,后来又退党。

福柯的论述语言极其晦涩难懂,使得他的思想不以为人所了解。

上个世纪70年代,他受聘为法兰西学院的“历史和思想系统教授”,他的学术活动也更多的注意于社会和政治方面。

那时他喜欢说自己是历史学家,由于福柯不是想革新西方史学传统而是要彻底破坏它,因而被广泛的视为一名“反历史家”,即反历史的历史学家。

所谓彻底破坏历史,就是说,他是用结构主义的方法重新研究历史。

他那个时代,从结构的角度研究历史已成为法国历史和思想史研究的传统,而福柯是其中最著名的人物。

他的系谱学对他来说,就是这种研究所取的极其重要成果。

系谱学是福柯的重要哲学方法,也是他的哲学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了哲学家的非线性思想。

它来源于尼采,又超越于尼采。

福柯被称为“20世纪法兰西的尼采”的思想家,他极力推崇尼采的发现和思想,但是他的思想和方法已经远远超越了尼采的思想和方法。

尼采是以“反体系”的方式,通过直观隐喻来谈论哲学的,福柯是以科学论证的方式,通过建立理论体系来为自己的系谱学寻找科学和哲学的根据。

尼采的考古学在福柯那里成了系谱学的一部分,他先是颠倒考古学和系谱学的优先地位,后来干脆用系谱学取代了考古学,使其成为自己学术研究的主要方法。

福柯认为他的系谱学可以适用于各种话题,他自己勾画了这些话题的范围:“第一,有关我们自身与真理关系的历史本体论,通过它,我们把自己变成知识主体;第二,有关我们自身与权力领域关系的历史本体论,通过它,我们把自己变成作用于他人的主体;第三,有关伦理学的历史本体论,通过它,我们把自己变成道德代理人”。

他认为,各种话题都是对历史本体论的探讨,目的是为它们重新建立系谱。

然而对他来说,与其说是注重历史,不如说是借题发挥,借历史的题目做他自己的文章。

福柯惯于和善于在表面上是科学的东西背后论述自己的非科学的东西。

虽然福柯的系谱学与尼采的系谱学是一脉相承的,但也存在着很大的区别。

在尼采那里,系谱学主要用来分析道德的起源,但是,还保留着对本源的留恋。

尼采的《道德系谱学》是一本精密而狂妄的讽刺和蔑视,里面充满了大声的嘲笑和夸张的比喻。

尼采表述的对于现世道德的反叛已经不仅仅是观念,而是一种深刻的颠覆。

他仍然崇奉古希腊的悲剧精神和神诋的意志,他从古希腊精神得到勇气、胆识、力量以及完整的英雄主义。

在《道德系谱学》的开篇,他指出了道德的真相:“弱者对强者玩巧妙的把戏,通过这种把戏使强者背负负罪感-----这个把戏就是道德”。

至于福柯,他是把主要用于道德分析的系谱学发展成一种普遍的哲学方法,为一切事物重新建立系谱,建立福柯式的联系。

按照福柯的理解,系谱学是一种对于关系或者事件的分析方法,这种方法放弃了现代理论所使用的表层/深层模式和因果模式。

与实证主义、历史目的论不同,它不是寻求社会事件的连续性、同一性的宏大叙事方式,而是试图从一种微观的角度去重新审视各种社会领域,尤其关注那些被历史遗忘了的、不被人们所了解的、遭到社会排斥的、处于权力边缘的话语。

系谱学将人文-社会学科的知识称为话语。

在系谱学看来,知识不仅仅是知识,也是权力,随时都会对人的行为或社会行动发生作用。

系谱学反对由各种推论性知识构成的统一的理论体系。

系谱学关注事物或话语的细枝末节、不起眼的变化和微妙的轮廓,研究极为复杂的、反复重写的档案。

它不探索普遍结构或普遍价值,不需要起源、因果关系、真理或历史的法则,不需要隐藏的意义、深度和内在性,不需要发展、进步的信念,不需要用当前的视角来解释过去,它从当前特定的问题出发,在它能够对这些问题作出分析的范围内找到它的抵达点和有用性。

系谱学是一个灰色的、细腻的和耐心的记录文献。

它往往在纠缠不清、混乱不堪的故纸堆里、在已经写就并重新复制多次的文件材料里运作。

因而,系谱学需要持之以恒的博学。

它反对探寻根源。

从渊源上看,作为后现代思想大师的福柯的系谱学方法对后现代系谱学策略有决定性的影响。

在福柯看来,客观化的理性形式及其真理与知识体系的形成过程,不是传统的现象学上先验地假定认知主体从事的理性逻辑的建构活动,而是作为历史性的偶然的力量相互较量的结果。

因为在任何社会中,话语即是权力,因而福柯的系谱学着重于考察破裂之物,中断之物、局部的、不连贯的、不合格的、非法的知识,并反对关于某个统一的理论实体的各种声言,在他看来,那些声言打着构成一门科学及其对象的某种真知识和某种随意性观念的含义……而那个理论实体则会被认为是不断走向优化、层系化和有序化。

通过这样的路径,福柯揭示、动摇、破坏了传统西方文明的神秘性、普遍性,从而使人们抛弃了对形而上学的信仰。

至此,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简要结论:后现代系谱学方法主要关注边缘之物,被遗忘被排斥之物,而拒斥统一的、总体化的理性主义神话。

它鼓励所有种类差异的扩散,为人们提供了观察现代复杂社会的新维度和新方法——多元的知识形式和微观的分析。

福柯用他的系谱学理论和方法广泛的考察了事物,认为事物没有本质。

系谱学家的任务就是要破除人们形成的关于本质,本源的幻想。

对于系谱学家来说,不存在什么固定不变的本质,不存在什么形而上学的终极目的。

系谱学放弃对事物深层的探索,而将探索的目光转向事物的表层,发现事物的细微末节。

福柯否认有什么“深层解释学”的存在,他建议人们,对事物的深层不要按“内在性”去理解,而要按“外在性”去理解。

人们的探索不能离开事物的表面,深入事物的深层是没有必要的,一切深奥的东西都在表层,关注表层就行了。

按着外在性的观点,不存在什么“深层”或“基础”;不存在最终的解释,一切解释本身还要被解释。

所谓深刻意义,内在本质,终极解释云云,都是历史的虚构,都是虚假的。

事物并无深层本质和深层意义存在,关于本质和思想的一切解释都是从外边强加于事物的。

没有绝对原初的东西要解释,因为每个事物都是可以解释的,而且对每个事物都可以有多种解释。

但是每个解释都不是必然的,唯一的,确定的,绝对正确的,而是包含着任意的,偶然的成分。

因此,不要追寻本源和本质的东西,一切都在事物的表层和表面。

系谱学试图向人们表明,美好的事物未必是一脉相承的,追根溯源可能发现它有一个很成问题的“祖先”。

比如纪律,它不是源于人的某种高尚的,先天的秩序感,而是源于17世纪的“禁闭”制度。

但是后来,纪律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和发展。

福柯反对“主体”与“人”的概念,认为“主体”本身是不确定的。

他认为不存在“大写的人”,这只是虚幻的,创造的,是权力运作的产物,他认为“人类死了”。

福柯说,尽管文艺复兴时期的人道主义与古典时期的“唯理主义”使人在世界秩序中占据了一个特权地位,但他们并没有设想一个抽象的,一般化的“人”这样一个虚构物。

只是到了现代,才创造了一个奇怪的“经验”——超验复合物“人”。

他说,尽管笛卡尔在其著名命题“我思故我在”中突出了认知主体“我”,但直到现在人们才把我思与非思想的他者之间的距离看得如此重要。

福柯认为,“我思”不能导致自明的“我在”,我不是我说的语言,语言是一个系统,它存在于我的思想永远不能完全实现的积淀中。

我也不是我的劳动,劳动总是逃避着我。

总之,我思并不导致对存在的肯定,但它的确导致与存在有关的问题:我应该是什么?福柯的系谱学揭示了对象发生的秘密,试图证明寻根的努力是徒劳无益的。

他认为,如果想分析西方社会的主体系谱学,那就必须不仅考虑支配技术,而且必须考虑自我技术。

可以说,必须考虑这两种技术的互动关系,因为人支配人的技术需要借助于个人对自己采取行动的方式。

它认为对象的发生不是只有一个根源,而是多个。

他论证说,对象是由各个元素组合在一起的,以元素E为例,当在E中发现了元素D的组成因素时,E就注定跟从D。

在这里,D是E的前行者。

C和B也可能诗它的前行者,形成不同的系列。

如果A,B,E 形成一个系列,C,D,E形成另一个系列,那么E就从BD那里承袭了组成因素。

BD 是E的前项,两个系列交错于E。

这说明,新元素是它的前项分离出来的某些成分合并而成的。

前项与后项同时存在,母体与后代同时存在。

前项还有它自己的前项,如此类推,无所谓那个是根源。

根源是多元的,不是唯一的,追根溯源,寻根问祖,是多余的。

福柯的系谱学考察了西方近代思想与知识的“型式”。

他在其《词与物》一书中论述了西方自文艺复兴以来的西方学术思想的三个阶段,以及各阶段知识结构的特征。

三个阶段构成了三种“知识型”。

第一种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知识类型。

福柯说,这一时期西方文化知识的构成方式的基本原则是“相似关系”(la ressemblance)。

直到16世纪末以前,相似关系在西方文化知识内部起着一种构成作用。

一般来说,引导着本文的诠释和解释的原则就是相似。

无论是语言符号之间的相互关系,还是可见与不可见事物的知识,都是由…相似关系‟原则来组织和控制的,正是相似组织了符号间的相互作用,构成了可见的和不可见的事物的知识,控制了再现这些事物的艺术。

世界包裹在自身之内:大地映照着天空,面容从星斗间瞥见自己,而植物在根经理保存着对人有用的秘物。

┅┅他解释说,相似原则通过四种“相类方式”组织起当时的知识秩序。

其一是“近便”,意思是空间位置的临近,两件实物由于临近,而使属性类似。

邻近的程度也就是相似的程度。

其二是“模照”,即不限于空间临近那种。

两件事物可以间隔一定距离而遥相作用,犹如物件与镜子的关系。

模照关系使万物构成一层层的同心圆,彼此互相反射着。

其三是类比。

它是两种相类方式的叠加,它象模照一样使万物遥相比照,同时又使它们临近。

其四是感应。

它无需距离和联接的条件而能自由的发挥作用,即可瞬息万里,又可一触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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