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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海洋生物医药产业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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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省海洋药物重点实验室主任鞠建华介绍说,海洋生物资源丰富,尤其是海洋微生物因其生境特殊、遗传可控、可放大发酵等特性,
是创新药物、生物农药、保健食品、医用佐剂及酶制剂等生物制品的优良原料,
吸引了众多研究人员的目光。

目前国内外共有20多种海洋来源药物及中药复方制剂应用于临床,60余种候选海洋药物进入临床各期研究。

不过,海洋药物的研发也面临着资源层面的难题。

出于生态环境保护的需要,
一些海洋动植物如珊瑚等处于禁止采集状态;同时,一些生产药源化合物的海洋生物产量低,人工养殖较难实现。

因此海洋药物的研发,一是向深海远海要资源,在深海技术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随着DNA测序技术的发展,基因组挖掘和合成生物学等相关技术为海洋微生物药物研发带来了新的希望。

鞠建华接受《海洋与渔业》记者专访时表示,这些技术手段让“药源”提高了几十甚至上千倍产量,也让海洋药物加速产业化成为了可能。

加大海洋生物医药研发力度
《海洋与渔业》:海洋生物药品的研究在我国尚处起步阶段。

近年来,国家规划加大了对海洋生物的关注。

就您所在的研究机构而言,目前主要的转变体现在哪些方面?
鞠建华:欧洲、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的药品监管机构已经相继批准了13个海洋生物药物上市,含10种小分子、1种多糖及2种蛋白类海洋药物,主要应用于抗肿瘤、抗病毒、抗菌、镇痛等。

近年来,我国医药工作者在海洋药物开发方面做了大量创新性的工作,开发出了藻酸双酯钠、角鲨烯、甘露醇烟酸酯等,用于抗病毒、治疗肝病、心脑血管疾病、以及抗阿尔茨海默病等。

我国是海洋大国,海岸线漫长,管辖海域广袤,海洋资源丰富。

党的十九大提出,坚持陆海统筹,加快建设海洋强国。

相应地,国家也相继出台了很多支持海洋生物产业发展的政策。

我们科研人员都能够感受到:在海洋生物、海洋药物研发平台的建设上,国家支持强强联合,强调平台、技术共享,协同发展;国家科技部、基金委和广东省在资金层面上的支持力度加大,积极部署和支持与海洋生物医药相关的项目。

鞠建华
理学博士,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科学院大学岗位教授。

广东省海洋药物重点实验室主任,中国科学院热带海洋生物资源与生态重点实验室主任。

主要从事海洋微生物活性次级代谢产物的发现、生物合成和抗感染、抗肿瘤等创新药物的研发工作,从海洋微生物中发现了具有抗感染、抗肿瘤、免疫抑制等活性天然产物500余个,开发了海洋微生物的组合生物合成和异源表达技术,阐明了15种特征活性代谢产物的生物合成机制,揭示了咔啉碱合成酶、Dieckmann缩合酶、别异亮氨酸异构酶等26种新颖生物合成酶的催化功能,筛选出3个自主产权的抗结核杆菌感染、抗胶质瘤和抗白血病候选海洋药物。

人 物 简 介
开启海洋生物医药产业的“黄金时代”
■ 文图|《海洋与渔业》记者 廖静
广
2019年3月刊|关注
《海洋与渔业》:广东省提出要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海洋生物产业,有什么主要意义?
鞠建华:广东省政府从2018年起连续3年每年安排3亿元专项资金重点支持包括海洋电子信息、海上风电、海工装备、海洋生物、天然气水合物、海洋公共服务业六大海洋产业发展,支持力度前所未有。

我们中国科学院南海海洋研究所申报的“抗结核新药怡莱霉素E的临床前研究”项目,就获得了2018年省级专项资金500万元的支持,成为全省海洋生物类专项资金支持的产业项目之一。

我们相信,通过积极引导企业发展海洋药物、海洋功能保健食品、海洋生物材料等海洋生物制品,将进一步推进广东建设国内一流、国际先进的海洋生物产业基地,海洋生物医药对广东省国民经济的贡献比重会进一步提高。

“中国制药”破解国际困局
《海洋与渔业》:国内海洋生物制药的发展呈现什么趋势?
鞠建华:我国海洋生物技术研究已经从沿海、浅海延伸到深海和极地,海洋微生物活性先导化合物的发现和结构多样性研究、海洋微生物基因功能的研究在国际上引起高度关注。

其实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科学家们就从海洋微生物中找到了抗菌药物头孢菌素C,以及抗结核药物利福霉素。

海洋微生物具有可扩大培养、代谢可以调控的优点,最重要的是微生物的采集不会对环境造成破坏。

由于栖息环境的差异,为适应深海高压、高盐、低温(局部高温)、低光(黑暗)的环境,深海微生物演化出与陆地微生物迥异的代谢途径,可能产生结构新颖的代谢产物,而我们就可以从中筛选出生物活性
显著的化合物,用于海洋药物的开
发。

特别要提的是,由中国科学家
原创研发的一种新药——“甘露寡糖
二酸(GV-971)”,2018年7月顺
利完成了临床三期试验。

它可通过调
节肠胃菌群失衡、重塑机体免疫稳态,
进而降低脑内神经炎症,阻止阿尔茨
海默症病程进展。

这种来源于海藻的
海洋寡糖类分子新药,打破了国际上
该领域近20年来的沉寂。

《海洋与渔业》:有科学家预言,
最有前途的抗癌药物将来自海洋。


前这方面的研究情况如何?
鞠建华:已被欧美药监机构批
准上市的13个药物中,有6个是抗肿
瘤药物,包括泊仁妥西凡多汀、艾日
布林、曲贝替定、奈拉滨、氟达拉滨
磷酸酯和阿糖胞苷。

我们统计,目前
在研的、处于临床各期试验的67个
候选海洋药物中,抗肿瘤适应症的有
44个,占比为66%。

因此不久的将来,
会有一批抗肿瘤海洋药物面世。

2003年,由美国加州大学
Scripps海洋研究所从海洋沉积物中
的盐孢菌属(Salinospora)的菌株
中分离得到salinosporamide A。

仅在
其被发现第三年,即获FDA批准作
为治疗多发性骨髓瘤的孤儿药进入
临床研究,被视为治疗血液系统恶
性疾病的希望。

据美国临床试验研
究中心2017年11月公布数据显示,
salinosporamide A对治疗恶性胶质瘤
的研究目前已进入临床Ⅲ期试验中。

努力实现海洋生物制药的
“黄金时代”
《海洋与渔业》:从研发到产
业化,海洋生物制药还需要做哪些工
作?
鞠建华:从技术层面看,我们
的海洋生物制药产业,目前多集中在
比较粗放型的、技术要求低、处于产
业链底端的各种原料加工层面。

海洋
生物医药产业要做大做强,必须推进
源头创新,要充分利用快速发展的共
性生物技术,结合我们辽阔的海洋疆
域、丰富的海洋生物资源,开发出适
应主流市场的“大品种”医药产品,
从而实现海洋生物制药行业的质量提
升。

但技术的研发意味着巨额投入。

海洋生物医药不同于已形成非常完备
而成熟的生产研发体系的化学药品,
其研发环节具有投入大、周期长、风
险高的特点。

除了政府对该领域的政
策扶持力度有待加大外,业界也应积
极有所作为,要积极探索建立海洋药
物研发的资金投入机制,要让研发投
入不仅仅面临“高风险”,还要有“高
回报”,形成良性循环,吸引各方投
资,滚动发展。

《海洋与渔业》:总体而言“向
海洋要药”还有一段较长的路要走,
未来应该从哪些方向发力?
鞠建华:尽管我国海洋生物医
药产业迎来了蓬勃发展的良好势头,
但我国海洋生物医药产业仍存在着进
一步发展的“升级换代”空间。

未来
的发展方向,主要有如下三个:一是
源头创新,发展深海勘探技术、原位
培养技术,探索未知深海、远海的生
物样品,实现“人无我有”,从源头
层面弯道超车;二是利用组合生物合
成和合成生物学技术,构建和拓展海
洋天然化合物库;三是多维度、高通
量挖掘海洋天然产物的潜在生物活
性,发现其药物价值。

尽管如此,由于海洋药物研发、
测试、临床等研究阶段时间周期较长,
风险高,加上目前海洋生物制药产业
的发展规模仍然较小,因此在海洋生
物制药的发展之路上,相对欧美发达
国家,我们面临着更多的问题,需要
逐步去解决,努力实现海洋生物制药
业的黄金时代。

海洋渔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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