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人物之潘复
潘复(1883――1936),原名贞复,字馨航,济宁东门大街人,清末举人,生于累世为官的名门望族。
崭露头角
潘复幼时,倜傥不羁,然机弩颖悟颇有才华。
早年为江苏布政使幕僚。
辛亥革命后,潘复跻身政坛,加入进步党,积极从事政治活动,但无所成就。
后到关外供职于张作霖幕府中,得与奉系发生渊源。
其崭露头角,始于“争路”。
清光绪末年,原拟修筑天津至镇江的铁路,途经济宁,后改为天津至浦口,不经济宁。
济宁各界人士闻讯后,当即推举潘复等人赴京请愿,经据理力争,邮传部会商决定,干线不动,另修兖济支线。
该支线于1912年通车,时潘曾撰有《争路小记》。
1913年,被委任为山东实业司司长。
潘复在山东期间,举办了一次物业博览会,当时玉堂酱园产品曾参展获11项奖牌。
同年11月又改任山东运河疏浚局筹备主任。
1914年6月,靳云鹏被加封“泰武将军”督理山东军务,潘复利用实业司司长(后又改实业厅厅长)之便,为靳筹办济宁鲁丰纱厂。
1916年5月潘复出任全国水利局副总裁、署理总裁。
1920年8月改任运河疏浚局副总裁、任北洋政府财政次长、兼盐务署署长、山东省筹账会会长。
期间,在济宁开办慈善院,与其父潘守廉捐款多次,累计达1万元,收容施助老弱
病残和孤儿百余人。
仕途高峰
1921年,潘复利用靳任总理之机,妄图操纵山东议会选举,攫取省长之职,因舞弊丑行被戳穿而罢手。
同年底靳云鹏内阁倒台,潘随之去职,移居天津。
1925年张宗昌任山东军务督办时,委其为督署总参议。
1926年,张作霖入京主政,9月潘复任财政总长。
次年,张作霖在北京成立中华民国安国军政府,任命潘复为国务总理,并兼任交通总长。
至此,潘复终于爬上了他仕途的最高峰,当上了北洋政府第32任总理,即末任总理。
1928年初夏,北伐军节节胜利直趋北平。
北洋军阀政府日暮途穷,张作霖下总退却令。
6月2日通电全国,潘复内阁也随之土崩瓦解。
潘复当总理屈指算来只有350天,被张学良聘为高级顾问。
后居津门,从此过起寓公生活。
1936年9月12口在北京病逝,终年54岁。
潘复的出名,不在于他曾做过北洋政府的财政总长、国务总理,而是因为其借助军阀、狗肉将军张宗昌之手,杀了民国著名报人林白水。
潘复,山东济宁人,其父潘守廉为清进士,当过知县。
家境殷实,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尤其在理财方面有着天然的小聪明。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程德全出任江苏都督,潘为其秘书。
世人评说,潘的一大本领就是广为结交政坛强人,这为其日后在政坛的崛起铺了一条路。
潘复为结交当朝权贵,很
是下了一番功夫,特别是靳云鹏当上国务总理后,潘更是步步登高。
这靳云鹏出身贫苦,而靳的母亲曾为潘的奶妈,因此靳在政界崭露头角后,潘复立即视靳云鹏的母亲为亲生母亲一般,出入靳家如同自家,在靳的提携下,潘很快便担任了北洋政府的代理财政总长。
张宗昌为山东掖县人,与潘复同乡,但两人并不相识。
潘任财政部次长时,张宗昌任暂编第一师师长。
经人介绍,二人相识,一老粗一文人,两人居然混成了哥们,且关系日益密切。
张宗昌在投奔奉系之前,潘复赠送其一万元以壮行色。
但当晚张在潘宅与其他要人打牌输了个底儿掉,以至于上路的盘缠都没了着落,潘复又出面为其垫付了一万元,送其上路。
自此张宗昌对潘非常感激,认为潘是可以共患难的朋友。
1927年张作霖以安国军大元帅的名义执掌北京政权。
对国务总理的人选,奉系老牌将领张作相、吴俊升等主张以靳云鹏第三次组阁,在军事上比较有力量;而直鲁联军将领张宗昌、褚玉璞则认为潘复对金融界素有联络,对理财有丰富的经验,在筹饷方面比靳云鹏有办法。
经过反复权衡,张作霖决定起用潘复成为北洋军阀统治17年的最后一任国务总理。
1928年,北伐战争取得胜利,北洋政府彻底垮台,潘复于6月初随张作霖乘专车离京。
他在天津下车,从此在租界做寓公,与靳云鹏为邻居。
靳云鹏因潘复取代自己成为总理,故对潘极为不满,老死不相往来。
但1933年,二人结为儿女
亲家,于是两人重新言归于好。
提起民国时期的记者,一个字:牛!在租界,记者自然是口无遮拦,想说就说;就是在租界外,记者也是牛气冲天,想批谁批谁,想骂谁骂谁,讲起话来收也收不住,骂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
特别是民国著名的记者如林白水、邵飘萍等,更是对那些当权者极不留情面,批评揭短自不必说,损人骂人更是家常便饭。
林白水,字少泉,福建福州人,林白水最著名的一句话是:”新闻记者应该说人话,不说鬼话;应该说真话,不说假话。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民国时期,军阀当政。
民国时的军阀大多是些大字识不了一萝筐的武夫、粗人,这些人做事不管不顾,舆论能拿来说事的那些奇闻轶事,如涉及女人、金钱、吃喝嫖赌、巧取豪夺等,军阀们都公开做,从不藏着掖着,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舆论怎么说。
这个时期的民国政府反倒对舆论没有什么监管措施,盖因武人之间忙着争权夺利,抢夺地盘,没有功夫管那些酸腐文人的什么狗屁文章。
所以记者怎么写,他们并不太在意。
曹锟贿选,上海的报纸吵翻了天,人家心平气和地照做总统。
你吵你的,我当我的总统,连理都懒得答理。
后来的国民党元老,当时还是一个普通报人的吴稚辉气不忿,站出来骂人,他说,曹锟和老婆做爱一次,即可有四万万个精虫,这些精虫代表了中国四万万人,一齐起来投曹锟的票不
就结了,何必费心费力地花钱收买猪仔议员?语言恶毒到如此地步,近乎街头流氓骂大街,曹大总统一点反应也没有,照样兴致勃勃地做他的总统,既没有对吴全国通缉,也没有派个把杀手对他搞什么暗杀。
如此看来,当个记者真是威风。
不过且慢,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骂武夫没事,不等于骂政客也没事。
政客往往是文人,他们不像武夫那样粗粗拉拉,他们心细如发,对文字有天然的敏感。
越是像哈巴狗样的、搞人身依附的文人,这方面的本领越高。
本领高,心眼就小,于是著名记者林白水骂这个骂那个都没事,但只因为骂了潘复,而潘复的后台是狗肉将军张宗昌------一个不知道自己手下有多少兵、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姨太太的“三不知”将军,于是林白水丢了命。
1926年,潘复担任财政部长,时张宗昌任山东督办兼直鲁联军副总司令。
其时,北京社会日报主笔林白水在该报写了一篇文章,抨击潘复背靠军阀为所欲为。
他讽刺潘复,说潘复的字为馨航,按我们福建人的发音,馨航与男子的“肾囊”相同,所以潘复与张宗昌的关系,无论怎么搞只能在肾囊之外,而不能挤入肾囊。
潘复见报后怒不可遏,认为林白水对他侮辱太甚而且挑拨他与张宗昌的关系。
他立即拿了报纸找到张宗昌。
潘复对张宗昌说,林白水把我们比喻成什么东西,太侮辱我们了。
不过当时张宗昌却满不在意地说,这种报混
混专靠骂人来提高报纸的销路,不值得计较,算了罢。
潘复坚持非严办不可,于是张宗昌命令宪兵司令王琦派人将林白水逮捕,看看他是否跟赤色、共产什么的扯上关系。
经过酷刑审讯,证明林白水通赤有据,判决就地正法,报由张宗昌批准执行。
林白水的福建同乡李津阁与潘复、张宗昌为赌友,闻讯后前往张宗昌处为林求情,其实张宗昌也不想为个报纸把事情做绝,同时张也不想驳李的面子,于是派人拿了自己的手令前往宪兵司令部收回成命。
不料,宪兵司令王琦听到李津阁来说情,深恐缓则生变,立即将林白水押至天桥枪决。
等张宗昌的传令兵赶到顺治门外,林已死于非命,无可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