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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新写实主义小说的“零度情感”

浅谈新写实主义小说的“零度情感”
中文112班张佳波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新写实主义小说在文坛展露头角。

1989年6月《钟山》文学丛刊以较大的篇幅,颇有声势地推出了“新写实小说大联展”,该栏目的卷首语称:“所谓新写实小说,简单地说,就是不同于历史上已有的现实主义,也不同于现代主义‘先锋派’文学,而是近几年小说创作低谷中出现的一种新的文学倾向。

这些新写实小说的创作方法仍以写实为主要特征,但特别注重现实生活原生形态的还原,真实直面现实,直面人生。

虽然从总体的文学精神来看,新写实小说仍划归为现实主义的大范畴,但无疑具有了一种新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善于吸收;借鉴现代主义各种流派在艺术上的长处。

”新写实主义的代表作家有池莉、方方、刘震云等人。

对于新写实小说的文本特征,有人曾经概括为五个方面:
1.粗糙朴素的不明显包含文化蕴涵的生存状态,不含异质性的和特别富有想象力的生活之流。

2.简明扼要的没有多余描写成分的叙事,纯粹的语言状态与纯粹的生活状态的统一。

3.压制到“零度状态”的叙述情感。

隐匿式的缺席式的叙述。

4.不具有理想化的转变力量,完全淡化价值立场。

5.尤其注重写出那些艰难困苦的,或无所适从而尴尬的生活情景。

“新写实主义”的倡导和实践者追求生活的本来面目,力求不再对生活做人为的矫饰,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热衷于进行近乎自然主义的"生活流"细节描绘,并刻意避免在叙述中掺杂作者的主观感情色彩。

在这种主张之下,他们的创作呈现出新鲜的气息,一时成为读者喜爱的新的小说形式。

在新写实主义小说之前,文学界曾出现过伤痕文学、改革文学、现代派小说、寻根文学、先锋小说等众多文学思潮,这些小说多关注知识分子,对知识分子群体进行创作。

新写实主义小说别开生面,把眼光放在社会底层劳动人民和劳苦大众的身上,力图在商品经济的浪潮中向更多的人客观地展示现实生活的真实状态和本来面目。

方方的中篇小说《风景》是“新写实主义小说”的奠基之作。

小说以平静的写实笔法勾勒出一幅底层老百姓穷困生活的“风景”。

小说以家中早夭的“老八”,一个死魂灵的眼光来谛视这个家庭,这个独特的视角使作家得以从一个全知的角度对每一个家庭成员进行客观的描绘,以此实现作家“零度情感”的介入。

作品的主要线索放在对“七哥”命运的追踪上,但相比之下“父亲”的形象却更为复杂也更具深意--在旧社会他是个勇猛的打手,在新社会他是个生活在最底层的搬运工人。

他像经典的革命现实主义小说中的“工人阶级”那样,有着高大的身躯、坚强豁达的性格,但作者并没有接着塑造他
的光辉形象,而是揭示他身上传统伦理道德及封建意识的根深蒂固:首先,父亲身上有着对“义”的执着。

其次,父亲身上有严重的等级观念。

再次,是对文化的蔑视。

第四,父亲对“子嗣”的传统观念极为强烈。

小说中作者以冷峻的笔调和理性的思考,将环境、性格、命运融为一体,揭露了人在命运、在生存环境面前的无奈。

在小说中,所谓亲情、人伦和道德全部荡然无存,血亲在艰难的生存中相互折磨,亲情退化为一种兽性本能,所以,七哥对父亲的感情仅仅是一个小畜生对老畜生的感情。

池莉的小说《烦恼人生》描述了武汉的一名普通工人印家厚一天的烦琐生活。

小说开头用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句子,“早晨是从深夜开始的”,以后就以流水帐的一般形式叙述印家厚如何为早晨上厕所、挤公共汽车、吃早点、发奖金、接待日本人参观、给自己父亲和老丈人买生日礼物、支付昂贵的菜金、儿子就近入托、黑白换彩电等等事情而烦恼。

《不谈爱情》是描述了从两个年轻人如何享受“爱情”并冲破家庭阻力结合,写到婚后的种种烦琐的烦恼。

《太阳出世》些一对夫妻如何哺育幼小的婴儿,尽力学习“为人父母”之道。

“人生三部曲”写出了冲动、热情、幼稚的年轻人在人生的磨砺重,逐渐走向成熟,学会忍耐种种烦恼,不免带有浓重的沧桑感。

纵观池莉的创作,其作品主要在描述人生重的无奈,但也展现了人物的忍耐及支撑他们生存的温情。

如果说池莉的小说是直叙生活现实,铺排生活情节,从真正意义上实现了作家的“零度情感”介入,那么,方方就还是在字里行间透露出来对普通人的深深理解和同情。

《风景》的最后以小八子的口吻道出:父亲母亲已经非常非常苍老、非常非常憔悴、非常非常软弱了。

三哥的脚步在告诉朋友,他累极了累极了。

副词的连续铺展在某种程度上带有了个人的情感,但这无碍于新写实主义小说或者说作家的初衷。

在整个新写实主义小说的创作中,以这种“零度情感”介入的写作方式,描写生活的真实的细节,展示新时期人民所遭受的辛苦和困境,与前期的文学创作形成了鲜明对照,产生了强烈的社会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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