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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心理学

创伤心理学对心理创伤的心理学的研究方向是针对在受到严重创伤后的人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以及他们的心理反应,同时积极寻找恢复的方法,由此形成了心理学上的一种分支学科,也就是创伤心理学。

该学科的起源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它的发展和崛起大概在越南战争之后等一段时间。

战后的老兵在战争结束之后,还是没有办法从战争中脱离出来,不能恢复到战争前的生活,心理上长期处于压抑的状态,同时还有严重的社交障碍。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美国政府将大量的经费用于研究,寻找解决途径。

社会在不断的发展,创伤心理学这一门学科针对的研究对象,已经从由战争受到的创伤,转变为在社会中一个人遭遇到的创伤。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很可能会因为事故自然灾害以及犯罪行为而受到伤害,同时,疾病、家庭破碎、亲友离去等事件也会给人的心灵带来创伤。

创伤心理学研究的领域一般集中在:1.受到创伤之后表现出来的负性心理状态,比如出现的某些负面的情绪、行为、以及认知等[8]。

2.受到创伤后形成的病理性心理问题,比如创后应激障碍,重度抑郁,以及急性应激障碍等。

创伤心理学经过最近十几年的发展,受到重新看待心理问题,研究心理力量以推动成长和铸造幸福等宣传的影响等[9],该学科的研究方向在不断的变化。

虽然对于创伤后造成的病理性心理研究有助于解决病人的心理问题,具有较大的价值,可是窄化了人们对于创伤心理学的理解范围。

创伤后的身心障碍并非是经历创伤事件后的唯一结果。

研究者开始关注在创伤后个体身心功能的正向变化的方面,如Compas 等[10]在其纵向研究中发现,经历创伤事件后的个体一般会表现出七种不同的结局,他们在受到创伤后的心理变化随时间推移会发生如下的轨迹(见图 1-1)。

)图1-1 个体创伤后心理反应随时间变化的假定轨迹上述的路径1就是应力抵抗,指的是一种稳定的适应状态;路径二指的是韧性,只的是在经过轻微的创伤之后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路径3是延迟恢复状态,指的是在经过创伤之后,必须经过一段时间才会慢慢适应;路径4就是创伤之后的发展成长,在经历这个状态之后有可能会超过原来的状态;路径5就是持续性痛苦的状态,他指的是受到创伤后的个体一直处于功能下降的状态;路径6就是创伤后抵抗失败的状态,指的是经过抵抗失败后的功能持续下降状态;路径7是普遍不适应的状态,指的是创伤前以及创伤后个体的功能适应性都不强。

从这些路径的分析可以得出,只有一部分人会出现病理性心理反应,剩下的人受到创伤之后有可能会发生积极的应对,他的适应功能不但没有下降,反而在持续上升,就像上图中的路径4,这种现象的出现,逐渐引起了学者的关注,从而使得创伤心理学的研究方向也在发生变化。

从最初的只是考虑创伤给人们带来的负性影响及治疗,到开始关注在创伤经历中具有增强、成长现象的探究。

创伤后成长的研究对遭受创伤的个体表现出来的情绪变化给出了不同于传统研究方式的解释,比如说个体在受到创伤之后往往会作出应激的反应,某种意义上是个体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排解痛苦,把这种应激反应看成是个体在受到创伤之后的康复性和适应性行为,而不是病理性行为[8]。

Tedeschi等[11]曾经说过,之前的研究一般都站在实用性的角度:试图把那些提高心理水平以及降低困扰当做是高应激反应个体所期望的结果;可是当个体能够清楚的知道自身所经历的创伤具有怎样的价值和意义的时候,就会更加容易去忍受痛苦。

相反,如果发现不了创伤的价值,那么这个个体就会,将创伤带来的影响进一步扩大。

所以,从创伤后成长理论来看,个体在创伤后出现的的应激障碍(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等病症,就像入侵性想法,逃避等,实质上都在表明个体正在学着应该受到的创伤,是将创伤信息进行再次加工,这也是在受到创伤后要发展成长的关键。

所以,有学者提出这种成长型创伤应对在某种角度上可以拓宽研究的视角,他提出创伤带来的积极,以及消极这两种后果不是互不相容的,受到创伤的个体,都可能会同时体验到积极,以及消极两种后果,将创伤带来的结果进行了更加全面的解释[12]。

上述的创伤后成长理论进一步拓宽了临床心理工作者的思路以及视野,同时在很大程度上转变了临床干预范式。

比如从最开始的以降低痛苦为中心,或者从问题中心出发进行探究,发展为将培养力量,促进成长作为研究的方向[13]。

就像Ickovicst之前强调的,我们所做出的应对措施要基于安适和健康的状态,而不只是追求恢复到原来的状态[14]。

同时,这种研究方向的变化也让许多的人,比如咨询者,医生,治疗师,护士,人生规划师等等,甚至是受过创伤的个体都可以将自己与创伤抗争时收获的积极变化运用到对于正在受创伤的个体的拯救中,以及面对接下来的挑战[15]。

三、创伤后成长的具体内涵实际上,从苦难与创伤中可以衍生出个体积极的改变,展现出人性的光明、积极向上以及正向力量之美,这一思想并非新见。

在世界各国的文化史中,在世界主要的宗教如基督教、佛教、印度教、伊斯兰教和犹太教的教义中,都闪现出这一思想之光。

我国古代战国时期的伟大思想家孟子在其著作中也写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其中蕴含着一个朴素的道理:苦难和挫折中孕育着希望和成长。

而在20世纪,包括弗兰克、马斯洛在内的一些心理学家也提出关键的生活危机为积极的个人改变提供了可能性的这一思想。

但系统地对创伤后成长(posttraumatic growth,PTG)现象进行科学研究则始于20世纪末期。

随着当时在西方的积极心理学运动的兴起,研究人员开始系统研究创伤后成长的现象。

“创伤后成长”这一概念的首次明确提出是由Tedeschi和Calhoun于1995年完成[16]。

Tedeschi与 Calhoun [16]把创伤之后的成长划分为四个方面的内容:第一是创伤必须具有震撼性;第二是必须存在和创伤进行一定的抗争之后,出现的向积极方向发展的心理状态;第三是在一部分范围之内,个体的功能可以超越创伤之前的状态,第四是成长往往伴随着痛苦。

他们把它的概念定为经过和遭受的创伤进行对抗之后获得的积极心理状态演变[17]。

这个概念显示出对于创伤的新型理解,它和原来概念的主要区别就是看待创伤心理学的角度,不仅仅从病理学入手,还要将其当成是一种成长的契机,个体在创伤中学习面对和克服,让自己变大更加强大,实现自我价值的突破。

文献中用于描述此现象的词语还包括益处寻求(benefits finding)、压力相关成长(stress-related growth)、心理活力(psychological thriving)或逆境中成长(growth following adversity)[18-21]。

不过Calhoun以及Tedeschi在选择支持创伤后成长这一概念时作出了充分的考量,他们觉得这一概念反应的是成长这个词的本质,同时和在压力中成长又有不同,创伤后成长强调成长背后的威胁性、挑战性以及危机性;在和心里活力以及积极幻想的对比下,它突出了个体在受到创伤后的成长往往伴随着痛苦;有些观点将成长视为应对策略,创伤后成长强调了适应的过程以及最后的结果[22]。

创伤后成长已被报道是广泛的生活经历的结果,很多创伤事件都可以引发创伤后成长。

从极具创伤性质的武装袭击[23]或战争[24]事件,到严重的创伤事件,如各种疾病(如癌症、心脏病、骨髓移植、HIV/AIDS、慢性肾衰竭以及类风湿、糖尿病等等)环境和自然灾害及人际间的丧失、虐待[18,25-27],再到压力性的生活事件,比如离异[28],都有创伤后成长现象存在的报告。

Tedeschi和Calhoun[29]在其早期的临床观察和质性研究中,将创伤后成长所体现的领域归纳为三个方面:自我认知的变化(perceived changes in self)、与他人关系的变化(a changed sense of relationships with others)和人生哲学的变化(a changed philosophy of life)。

第一,自我认知的变化:通过对创伤事件的承受、经历,在此过程中加深了对自己的认识,或者发现了自己以前尚未认识到的自己的一面。

在创伤中度过的经历给人们提供了有关自我依靠的大量的信息,这会影响对自己在困境中自身能力的自我评价,如认为自己更强大、更自信、情绪更加成熟等。

而有些人则发现生命中存在新的可能性,会发展新兴趣,拓宽生活道路或走上新的人生道路。

第二,与他人关系的变化:当人们在遭受创伤事件后,与他人诉说、讨论这些事件以寻求支持和安慰的需求,会使得人们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愿意自我表露。

借由自我表露,个体社会支持网络中的某些人可能会提供新的思想、新的行为方式以应对这一事件。

而对人脆弱性的认识也可能会引发个体更多的情绪表达,并且愿意接受帮助,也开始重视以前忽略的社会支持网络。

此经历的结果可能就会表现在产生与家庭成员及他人更亲近的感觉,对他人的需求更敏感,对其他的不幸的人更富于同情心,也更愿意在提高人际关系上努力。

第三,人生哲学的变化:在经历创伤事件之后,人们通常会对以前认为是平淡、普通的生活珍视起来,会变得欣赏、享受每日的生活,充分地过好每一天。

另外,对生活中所重视的事物也会重新排序,改变其人生中优先考虑的事情(如更加重视家人、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而不是拼命赚取名利);还有的人会体验与存在、灵性相关的事物,发展出宗教信念或令原有的宗教信念加强。

在此研究的基础上,Tedeschi 与 Calhoun[29]通过实证研究进一步提出了5维度的创伤后成长量表(posttraumatic growth inventory,PTGI),这5个维度分别是:与他人的关系(relationship with others)、新的可能性(new possibility)、个人力量(personal strength)、生命的欣赏(life appreciation)和灵性变化(spiritual changes)。

Tedeschi和Calhoun对创伤后成长的过程构建了模型,模型如图1-2[30]所示。

依据此模型,他们对成长过程进行了解释[31]:创伤性事件撼动或毁坏了个体原有的世界观和人生基本信念(如公平、好人有好报等),个体面临着发展出新的世界观、人生理念、生活叙事、人生目标、舒解痛苦等内外的挑战。

创伤后引发的由于痛苦情绪导致的尝试性解脱以及反复思索的行为(比如写作、诉说、祈祷等自我暴露行为)。

创伤后初期,一般都会不自觉引发沉思,往往会想到与创伤相关的事件。

在恰当的解决方式以及成长榜样的影响帮助下,就会度过初期的痛苦,获得阶段性成功。

之后,这种有关创伤的思考就会向人生本质的沉思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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