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富贵黄氏父子的花鸟画,在当时人们普遍认为其风格特点是“黄家富贵”。
这种“富贵风”,大约主要有两方面的含义。
第一是作品的题材方面。
宋人郭若虚认为画家的志趣和生活环境决定了作品的题材,并指出黄氏父子长期生活在宫廷,耳目所习,所以“多写禁篽所有珍禽瑞鸟,奇花怪石,今传世桃花鹰鹘、纯白雉兔、金盆鹁鸽、孔雀、龟鹤之类是也”。
作品满足了帝王贵族的好奇心与热衷富贵的心理需求。
第二是作品妙在设色。
黄筌以精工的画法,改变庸人简朴的画风,作画线条均细轻柔,意在造型的准确性,同时注重色彩的渲染,不仅描绘出形态的毕肖,而且力求刻画出内在的生命力,所谓“骨气丰满”。
正如宋代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明确指出:“诸黄(指黄氏一家)画花妙在傅色,用笔极新细,殆不见墨迹,但以轻色染成,谓之写生”。
如今对照黄筌的课徒范画《写生珍禽图》,沈括的记载是非常可信的。
徐熙野逸(传)徐熙《雪竹图》“徐熙野逸”,是对他画风的高度概括。
这种“野逸风”,大约也包括两种含义:第一,绘画的题材。
由于他生活在民间,过着闲散自由的生活,而且以“高雅”自任,所以作画取材自然不同于宫廷画家。
据北宋郭若虚记载:“徐熙江南处士,志节高迈,放达不羁。
多状江湖所有,汀花野竹,水鸟渊鱼。
今传凫雁鹭鸶、蒲藻虾鱼、丛艳折枝,园蔬药苗之类是也”(《图画见闻志》卷一)。
可见他的作品反映出文人士大夫那种酷爱自然的恬淡的心态。
第二、独创落墨画法。
徐熙《翠微堂记》一文中自述其作画“落笔之际,未尝以傅色晕淡细碎为功”(引自《图画见闻志》卷四)。
《宣和画谱》肯定他独创性画法:“今之画花者,往往以色晕淡而成,独徐熙落墨以写其枝叶蕊萼,然后傅色”。
北宋徐铉把这种画法概括为:“落墨为格,杂彩副之,迹与色不相隐映也”(引自《图画见闻志》卷四)。
五代宋初是花鸟画的写实时期,当时人们评价花鸟画的基本准则是“妙于生意,能不失真”(见《广川画跋》)。
徐熙、黄筌尽管风格相异,但都具有较强的写实画风,则是时代特征的反映。
北宋诗人梅尧臣赞美:“徐熙下笔能逼真”。
米芾在其《画史》中记载:“徐熙、徐崇嗣花皆如生”即可证明。
然而,北宋沈括说,徐熙作画“以墨笔画之,殊草草”(《梦溪笔谈》卷十七)。
苏辙又说:“徐熙画花落笔纵横”(《栾城集》卷七)。
前者是说用笔不太拘束,后者意为落笔有力。
从这些文学语言中可以体会出徐熙大约比黄筌用笔生动,但不能忽略时代特征,理解为徐熙是写意画法。
徐熙在江南艺术声誉极高,但他的画风在宋初艺术竞争中却不占优势,面对“黄家”画风的盛行,徐熙的孙子徐崇嗣也不得不变更家传的落墨画法,来效法黄家的画风。
他作画“更不用墨,直以彩色图之”(苏辙说是“以五彩染就,不见笔迹”),创造出“没骨画”。
对花鸟画技法的丰富作出了有益尝试,对后世的影响很大。
徐、黄二体,是五代宋初花鸟画艺术成熟的重要标志,“两者如春兰秋菊,各擅重名”。
他们对中国花鸟画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仁宗时入画院,至神宗时辞去职务。
擅长道释、山水、花木、鸟兽画,尤其是擅长花鸟写生,工花翎羽毛,重视勾勒填彩,笔迹强韧有力。
传说崔白画直线可免用尺,依然可画出笔直又强劲的直线线条。
其淡雅的画面构图风格,改变自宋初以来画院中流行的黄筌父子的浓艳画风。
五代黄筌、徐熙花鸟画极高的写实水平,标志着中国传统花鸟画趋向成熟。
而黄筌父子的工笔重彩,以其富贵闲逸的风格,在宋初被宫廷画院奉为花鸟画的楷模,达百年之久。
这段时间,也正是北宋水墨山水画突飞猛进,渐渐一统山水画领域的时期。
影响而及花鸟画,徐熙已尝试以墨笔为骨敷彩的方法,而以成熟的水墨山水画技法融入花鸟画之中,开创新格,取代“百年一贯”的黄家画风的,则是以崔白为代表的北宋新派画家。
北宋宫廷的花鸟画,前期主导风格是以黄筌、黄居父子二人为代表的“黄家富贵”一路,他们的特点之一是对于物象极为细致、达到逼真效果的刻画。
而相形之下,崔白的画法淡雅而善于变通,与宫廷绘画笔墨工致的面貌相比要好了许多。
不仅擅画花荷凫雁,而且画佛道鬼神、山水、人物亦精妙绝伦,尤长于写生。
所画鹅、蝉、雀堪称三绝,手法细致,形象真实,生动传神,富于逸情野趣。
他一改百余年墨守成规的花鸟画风,成为北宋画坛的革新主将,数百年来颇受画坛尊崇。
十世祖王德元,为宋朝清远军节度使。
王冕时门第没落,为农民之子[1],白天放牛,晚至佛寺长明灯下读书,八岁始入学,被视为神童,早年师从王止斋、韩性[2],青年时不信神鬼[3],曾多次参加过科举考试不第,即弃去,读古代兵法。
后买舟下姑苏,出游金陵、九江口,历览名山大川,曾游燕京汗八里,在汗八里时,秘书卿泰不花推荐他入馆供职,力辞不就[4]。
王冕晚年结庐于会稽九里山,庐名“梅花屋”,“种豆三亩,粟倍之,梅千树,桃杏居其半,芋一区,薤韭各百本;引水为池,种鱼千余头”[5],王冕以"墨梅"最为出色,他常画一枝梅花,横斜在画幅的中间,枝干一拉数尺长,尽显风骨,孤傲倔强,充分反映了他坚贞磊落的性格。
明太祖入婺州,以王冕为咨议参军,病卒于元顺帝至正十九年(即1359年)。
王冕画荷明朝时候有个大画家,名叫王冕,最擅长画荷花,许多人为了要获要他的荷花画,都不辞辛苦,从老远的地方赶来。
王冕虽然很有名,但时小时候却很贫困,白天只好替人放牛,晚上自己自修。
有一天,王冕在湖边放牛时,忽然下起一阵雨,一会儿雨停了,但是湖里的荷花和荷叶却被雨水冲洗得非常干净。
王冕看了非常喜爱,便想把它画下来,于是赶紧用身上的一点零用钱买了纸和笔来开始作画。
起初画得不怎么好,仍然不停地画,最后终于越画越像,就跟真的一样。
王冕便把荷花画拿去卖,卖得钱拿回家孝敬母亲。
王冕因为荷花画得很好,许多人争着要买,他的环境便因此渐渐好转,不再替人放牛了。
同时他的名声也渐渐远播,终于成为一个全国有名的大画家。
王冕以画梅著称,尤攻墨梅。
他画的梅简练洒脱,别具—格。
其《墨梅图卷》画横向折枝墨梅,笔意简逸,枝干挺秀,穿插得势,构图清新悦目。
用墨浓淡相宜,花朵的盛开、渐开、含苞都显得清润洒脱,生气盎然。
其笔力挺劲,勾花创独特的顿挫方法,虽不设色,却能把梅花含笑盈枝,生动地刻画出来。
不仅表现了梅花的天然神韵,而且寄寓了画家那种高标孤洁的思想感情。
加上作者那首脍炙人口的七言题画诗,诗情画意交相辉映,使这幅画成为不朽的传世名作。
刚开始,在放牛期间,王冕用攒下来的钱买了些颜料,学着画荷花。
他想:天下哪有学不会的事?我何不自己画几笔?便学着画荷花。
起初画得不好,三个月后便大有长进,那荷花的形态形状没有一处不像真的。
后来,人们都争先恐后的来买他的画。
他便用得来的钱买些东西孝敬母亲吴昌硕(18448.1 —1927.11.29)原名俊,字昌硕,别号缶庐、苦铁等,浙江安吉人。
我国近、现代书画艺术发展过渡时期的关键人物,“诗、书、画、印”四绝的一代宗师,晚清民国时期著名国画家、书法家、篆刻家,与任伯年、赵之谦、虚谷齐名为“清末海派四大家”。
吴昌硕的艺术别辟蹊径、贵于创造,最擅长写意花卉,他以书法入画,把书法、篆刻的行笔、运刀、章法融入绘画,形成富有金石味的独特画风。
他以篆笔写梅兰,狂草作葡萄,所作花卉木石,笔力敦厚老辣、纵横恣肆、气势雄强,构图也近书印的章法布白,虚实相生、主体突出,画面用色对比强烈。
吴昌硕说自己"三十学诗,五十学画",但事实上他学画在而立之后。
之所以如此说来,只是对自己的早期作品不甚满意而已。
其实也是客观评价,因他的优秀作品多为后30年所作,恰如他画的老梅,大器晚成。
吴昌硕的画以泼墨花卉和蔬果为主要题材,兼顾人物山水。
他的作品公认为"重、拙、大"。
用笔沉着有力,没有浮滑轻飘之意,是为重;自然却无斧凿之痕,稚气洋溢,天真一派,是为拙;气势磅礴,浑然大家,是为大。
吴昌硕画得最多的是梅花。
宋以来,画梅大家代有人出,梅石图如王冕、陈宪章、金农、汪士慎等,他们所画梅花各具特色,极尽梅花的清韵、艳丽、傲然、孤绝,寄托了画家的精气神。
吴昌硕画梅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他喜欢表现老梅,而且将老梅的铮铮铁骨与清香欲放的花朵形成鲜明对比,产生强烈的视觉效果,有一种唤春归来、挣破冬的牢笼的感觉。
无论是《梅石图》《梅花图》,还是《梅兰》《红梅》等,无不如是。
吴昌硕画梅少有全树,也非千枝万蕊,他总是把环境和气氛省略到不能再添置一笔,有如特写镜头,既细致,又逼真,得梅花之真性灵,简直是划金刻石的杰作。
《梅石图》等多作于吴昌硕古稀之年,不止一幅。
其中一幅作于75岁,梅为主,石为客,交相辉映。
运用篆法,疏阔纵放,气势捭阖。
点点梅花,疏密有致,极富节奏之变。
焦墨枯笔,顺来逆去。
枝丫纵横,曲中求直,苍劲之极。
花以焦墨圈勾,精细而怒张,仿佛想要从枝上挣脱,凌空而去。
观者仿佛置身于月色轻笼、花影横斜的意境之中。
诗曰:“梅溪水平桥,乌山睡初醒。
月明乱峰西,有客泛孤艇。
除却数卷书,尽载梅花影。
”金农(1687—1763)清代书画家,扬州八怪之首。
字寿门、司农、吉金,号冬心先生、稽留山民、曲江外史、昔耶居士等,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布衣终身。
好游历,卒无所遇而归。
金农是扬州八怪的核心人物。
他在诗、书、画、印以及琴曲、鉴赏、收藏方面都称得上是大家。
金农从小研习书文,文学造诣很高。
浓厚的学养使他居于“扬州八怪”之首。
但是金农天性散淡,他的书法作品较扬州八怪中的其他人来说,传世作品数量是非常少的。
他生活在康、雍、“扬州八怪”,通常的说法是李鱓(复堂)、汪士慎(巢林)、高翔(西唐)、金农(冬心)、黄慎(瘿瓢)、郑燮(板桥)、李方膺(虬仲)、罗聘(两峰)。
此外,至少还有五种以上说法,涉及十多位画家,但无论哪种说法,金农都在其内,可见他是“八怪”中的核心人物之一。
人们为何以“怪”相称?“怪”又“怪”在哪些方面呢?这个“怪”首先是指作品格调上的离经叛道。
金农等人戴上“扬州八怪”的桂冠后,既为社会所认可,又被人们津津乐道,广为传扬。
这除了艺术风格的原因之外,其中也包含着个性行为、思维方式、处世观念等多种异于常情的因素。
难怪好友全祖望称他为“畸士”了。
金农交友广泛,上至名门公卿、富豪巨贾,下至卖浆引车的贫民百姓,主教九流无所不有。
他交友还有一种怪脾气。
他瞧不起的人,不但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且报之以白眼,更别想求得他的诗文字画。
而对要好朋友从不以穷富贵贱取人。
在金农众多的朋友中,一个就是当时寓居扬州的郑板桥,两人喜欢一起“杯酒言欢,永朝永夕”,“相亲相洽若鸥鹭之在汀渚”。
郑板桥曾说“杭州只有金农好”。
他俩除了有共同的人生观、艺术观外,个性脾气特别相投,常常出入秦楼楚馆,酣饮金农中年游历达十五年,足迹踏遍半个中国。
哪来旅行费用呢?除了化缘僧院,朋友资助外,他招募挑选了一批能工巧匠,组成一个自给自足的“技术访游团”,金农充当“团长”,团里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如甬东朱龙擅雕凿纹刻砚石,新安张喜子精界乌丝栏,会稽郑小邑擅长抄写,吴门庄闺郎会弹奏乐器,兰陵陈彭擅长画墨竹,每到一地全团便开展活动,以此筹措旅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