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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哲学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哲学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关系被称为类似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其中不同的是海德格尔所持的政治——历史观点使海德格尔对胡塞尔的态度大为不同。

与雅斯贝尔斯的与胡塞尔的彻底决裂不同,海德格尔要隐晦得多,分裂的时间也比较模糊。

1919,4,24海德格尔致胡塞尔的女儿的信中说,他反对的是“那种傲慢不矩的、从根本上说是启蒙式的说教,它把当下的生活和所有过去的生活都固定、死板、单一地砸在一块平板上,于是在这里一切都变得可预测、可控制、可划定、可约束、可解释”。

这里已经看出海德格尔对胡塞尔的“哲学作为严格科学”的理想的抵制。

海德格尔的弟子回忆他曾经举的一个比喻:现象学的分析可以坐在写字桌前进行:例如面对一个茶杯,我观察它的映射、它的显现、它的被给予,我反思我对它的感知,等等,这并无不可,然而这是哲学理论家的做法。

这脱离了生活。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不会对杯子的映射感兴趣,我之所以在进教室时关注到这张椅子,是因为它挡住了我的去路。

哲学应当探讨的不多不少就是这种与日常生活中的兴趣有关的东西。

胡塞尔对这种反叛的反应较迟钝。

1928年才有所言辞。

两者的分裂在于他们的哲学观。

胡塞尔把哲学理解为科学,即基础科学、亚里士多德意义上的“第一哲学”,他致力于把现象学建立成一门本质科学(本体论)或观念科学。

胡塞尔对哲学的两个规定:1,第一哲学或先验现象学应当是一门与人类生活此在无关的、探讨先验意识的本质结构的学说。

否则它就不是现象学,而是心理学或人类学了,而这正是海氏的此在现象学所处的境地。

2。

先验现象学对所有科学来说又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它提供了最根本的、奠基性的本质分析和本质结构分析,这是所有此在科学的最终依据。

因此先验现象学应当是对第一哲学原理的把握,是处在人类认识金字塔顶端的科学。

胡塞尔追求传统的延续,是传统意义上的哲学家。

海氏更多地在现代人这里找到知音。

对“哲学的丑闻”,现代人更为坦然对之,而漠视对它的克服的努力。

可见两者的分歧源于传统哲学与现代哲学的兴趣差异。

分歧的三个方面:1.对哲学作为绝对科学这个理想的追求与摈弃——哲学是否可以把握和表述绝对的真理,或者哲学能否把握第一性的先验层次。

2.对活的此在的排斥与关注——哲学是否应当把人的问题作为哲学的第一性问题来讨论。

3.对体系、奠基思想的信念与怀疑——“抽象秩序”能否为具体的生活提供最终的根据。

海氏对胡塞尔的改造:一是把先验意识的现象学改造为存在现象学或此在现象学。

二是把本质直观的现象学改造为现象学的解释学。

··胡塞尔与海氏各自的现象学概念海氏基本上运用的是现象学的方法,他有双重性。

他一方面在胡塞尔的意义上说话,另一方面则利用胡塞尔的话反驳胡塞尔并论证自己的合理性。

海氏对现象学理解有两层含义,一是方法论意义上的。

现象学方法从消极定义上讲是一种无立场无方向无前设的方法,从积极意义上看是:它要求回到事实本身,除此之外还有“明晰性”——反思的直观朝向事实本身,达到直观的被给予性,这就是说,在反思的直观中使事实明证地被给予。

事实本身是直观明证的。

而这是胡塞尔将称为的“所有原则中的原则”。

海氏说《存在与时间》是以现象学方式进行研究的,这种研究“既不为自己规定一个立场,也不为自己规定一个方向,因为现象学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立场和方向就是说现象学不包括任何前设和成见。

胡塞尔也有相同的说法“现象学:它标志着一门科学,一种诸科学学科的联系,但现象学同时并且首先是一种方法和态度,特殊的哲学思维态度和特殊的哲学方法。

”但是这一定义还有另一个潜在的含义,即如果现象学作为方法在内容上独立于其它哲学,那么同时也会独立于现象学;如果一个理论是无前提的,那么它自身也不以自身为前提。

第二层含义,即内容意义。

在涉及现象学的形式时,海氏与胡塞尔基本一致,但涉及内容和具体研究对象时,则是分歧。

海氏认为,现象学概念一旦接触到事实,便除去了形式,而成为有内容的现象学,这一除去的活动可在两个方向进行。

(一),朝向存在者的方向(病理现象学、心理现象学、生命现象学等具体对象)。

(二),朝向存在者的存在的方向。

故在内容方面,海氏划分了“实证科学的内容现象学”(作为存在者的现象)和“哲学内容现象学”(作为存在的现象)。

“现象”在希腊文有两个含义,1,自身展示——就其自身展示自身,2,虚现——不就其自身展示自身。

第一个是原生意义,第二个是派生意义。

在德文中有三个含义,1,自身不展示,但自身报到。

2,报到之无的自身。

3,在显现中隐蔽着的某物的“报到性发射”。

在他看来,现象和显现的关系是:“尽管显现不是并且永远不会是在现象意义上的自身展示,显现却只有根据某物的自身展示才是可能的”。

海氏的“就其自身展示自身”,存在者因而是自身展示意义上的现象,它的特征是“开启的”“无蔽的”。

前者是自身展示自身的存在者,后者是隐蔽着的存在。

问题是:现象学在什么样的意义上是关于“显现”(第三个意义上的显现,即存在)的科学。

海氏对希腊“逻各斯”的解释是“让看(让人看到)”,因此德语意义上的现象学的解释是“现象学是存在者的存在的科学”,从希腊语的解释是“让人从自身展示之物本身出发,如它从其本身所展示的那样来看它”。

严格意义上的“让看”是与“去蔽”同义。

去蔽即“面向事实本身”综述:两者都主张哲学的态度不同于自然(或自然科学)的态度,进一步说,他们都强调哲学态度相对于自然态度的深刻性和原本性;他们都强调哲学态度对于自然态度的困难性。

···胡塞尔与海德格尔的本体论与形而上学哲学首先看胡塞尔的本体论概念和与其相对立的形而上学概念。

1)胡塞尔的本体论。

基本上同于本质科学、观念科学、先天科学,即本体论是关于纯粹可能的科学,例如纯粹数学、纯粹几何学、纯粹物理学等,而狭义本体论则被用来标志作为本质科学的先验现象学。

概括:现象学作为一种方法、一种形式,与它最初产生时所提出的要求有关,它要成为一种彻底新型的、致力于无成见的哲学方法。

而当现象学在胡塞尔那里不仅仅成为方法,而且要成为哲学时,就在胡塞尔那里接受了构造分析的形态,将“先验意识”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

于是,“存在”获得了先验意识的特征,与现象学在内容上相关的就是意识活动和意识对象。

作为现象学研究内容的“存在”或“先验意识”做形式和质料的进一步划分,便产生出现象学的内部分工:形式本体论和质料本体论。

前者在《逻辑研究》和《观念》1中体现。

后者在《观念2》中。

2)在《逻辑研究》中,胡塞尔就已经将关于外部世界的存在和自然的问题标志为形而上学的问题而加以排斥。

是一个与本体论相对立的概念。

其次海德格尔,他的形而上学与本体论基本上是一致的。

1)海氏的本体是“存在”,他的本体论也翻译为“存在论”他说“存在论就是它本身,就是它是什么和怎样是。

”2)他的形而上学。

《存在与时间》在中说:“我们这个时代虽然把重新肯定《形而上学》视为一个进步,但关于存在的问题今天还是被人们遗忘了”。

他认为,存在是第一性的问题,它既是本体论又是形而上学,当存在论不是面对有形的存在者,而是朝向无形的存在时,它同时就是关于形而上学的学说。

因为一方面,海氏的存在不是一个抽象的悬在空中的臆想,而是隐蔽在存在者之中的东西。

海氏意味在于,存在者虽然不是本体论的研究对象,但也绝对不是本体论所要排斥的东西。

此为对胡塞尔的反抗之一。

另一方面,“存在不应被理解为存在者,因为存在不是一种象存在者那样的东西”,它毋宁是一种‘超越’出存在者之上的东西。

此为反抗二。

····胡塞尔的意向性与海德格尔的此在存在分析存在三意义,在此——忧虑超出——生存在先——理解胡塞尔的意向性为:所有意识行为都可以分为客体化行为和非客体化行为。

客体化行为包括直观(即感知和想象)、符号意识、判断、本质直观等等;非客体化行为是各种情感意识,如意愿、期望、爱、恨、同情、愤怒。

意向是所有客体化行为是最基本结构。

如果从胡塞尔的角度来理解海氏的“忧虑分析”,就可能把海氏的忧虑纳入非客体化行为,或者说,把它纳入胡塞尔的实践行为之中,这是海氏所不愿的,因为他理解的忧虑结构应当是一种比意向性更为根本的东西。

即忧虑不是一个实践行为,也不是一个理论行为,而是一个超越它们的元结构,和超越其它哲学的大哲学。

此在存在结构性因素有三:先于自身的存在,在之中的已经存在,和在之旁的存在。

“先于自身的存在”被海氏定义为“朝向最本己的能在的存在”,在本体论上是“此在在其存在中已经先于它本身”;,“在之中的已经存在”为此在总是已经在世界之中的存在,总是已经被抛入到一个世界之中;,而“在之旁的存在”则意味着忧烦,意味着与其他存在者的相遇。

这就是海氏忧虑的不可分割的整体性。

这里可以看出海氏用忧虑代替胡塞尔的意向性的过程。

在海氏那里,(1)忧虑作为此在的存在所具有的三重本质结构取代了意向性的单一性,(2)忧虑作为亲身在先的存在以其深刻的原本性取代了意向性的原本性。

胡塞尔现象学胡塞尔认为,迄今为止,哲学还没有能成为一门科学,更谈不上成为严密的科学。

为要达到这一目的,首先要找到一种方法,因此现象学首先是作为一种方法而出现的,但是,一旦达到了目的,作为方法论的现象学又成为了一种终极的科学,终极的哲学,方法论与世界观两者合而为一,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胡塞尔曾多次修补现象学的方法和理论,致使他的思想多变而晦涩。

一面向“事实本身”胡塞尔象笛卡儿一样,认为首先应当通过一种方法,找到哲学的出发点、“第一原理”。

他十分敬佩笛卡儿在知识领域中持一种批评、怀疑的态度,赞赏笛卡儿追求知识的明晰性和确实性。

但他不满笛卡儿的普遍怀疑的方法,认为这一方法不够彻底。

因为当一个人怀疑特殊事物的存在时,他实际上是在相信世界的存在这个框架内进行怀疑的;即令将这种怀疑贯彻到底,至多也只能得出否定世界的存在的结论。

胡塞尔也不赞同笛卡儿从普遍怀疑的方法引出“我思故我在”,把它作为第一原理,就是说,胡塞尔反对从普遍怀疑的方法中引出“我”是一个现存的思维实体,反对把我思作为哲学出发点。

因为这样一来就会产生思维实体(自我、心灵)怎样与非思维实体(物质、肉体)相关系的问题,即导致心物分裂的二元论。

他要求有一个新的方法,即“面向事实本身”,但这里的“事物”不是客观的物理存在,而是指一个人所意识到的任何东西,或者说是呈现在一个人的意识中的一切东西,诸如自然对象、数学实体、价值、情感、意志、愿望、情绪等,这些被他成为“现象”而这就是哲学研究的对象和领域。

可见面向事物本身就是返回到现象,也就是返回到意识领域。

这是胡塞尔现象学的一个基本点。

胡塞尔认为,哲学研究既不应当从物质出发去解释精神,把精神还原(归结)为物质,也不应当从精神出发去结石物质,把物质还原(归结)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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