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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思想

胡适“暴得大名”靠的是什么?

2015-05-11 09:58

来源:共识网-作者赐稿作者:叶胜舟286次点击:我要评论

胡适有才、有名,是个细心帅哥、体贴绅士,一生非常有女人缘,他也擅长关心女性。据说胡适在北大教书时,课堂上若有风,临窗又有女生,他就会走过去关上窗户。1955年11月,张爱玲到纽约,与胡适见面两次后恰逢感恩节,胡适打电话约张爱玲跟朋友们一起去中国餐

胡适(1891年-1962年),原名嗣穈,字希疆,后改名适,字适之。安徽绩溪人。1910年入康乃尔大学,1915年入哥伦比亚大学。1917年任北京大学教授,1946年7月至1948年12月任北京大学校长。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曾任中央研究院院长、中华民国驻美大使等职。

文学革命 暴得大名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这首20世纪80年代初流行的台湾校园歌曲,名叫《兰花草》,改编自胡适1921年10月4日写的白话诗《希望》。

胡适对中国思想、文化和社会影响最大、最深、最远的贡献,是他首倡了白话文运动,掀起了“文学革命”,推翻了二千多年的文言文。他的《中国哲学史大纲(上)》是第一部白话学术论著,他的《终身大事》是第一部白话戏剧,他的《短篇小说》是第一部白话翻译外国文学作品集,他的《尝试集》是第一部白话诗集,白话诗《希望》就是其中一首。这些均为开山之作。

《文学改良刍议》提出了新文学的“八不主义”,是胡适的成名之篇。先在《留学生季报》发表,反响风平浪静,泡沫都没起一个,又抄了一份寄给国内的《新青年》。陈独秀独具慧眼,在1917年1月1日《新青年》上发表后,文章轰动全国,胡适风靡学界,成为文学革命的“宣言书”、“播种机”。胡适当初没想到,“一稿两投”竟然无心插柳柳成荫。历史吊诡之处在于,这篇大作拉开了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帷幕,却用文言文来写。

胡适打响了新文化运动的“第一枪”。陈独秀接着写了篇《文学革命论》,首提“文学革命”概念,狠批“贵族文学、古典文学、山林文学”,比胡适的“火药味”更猛。胡适继陈独秀之后又写了篇《建设新文学革命》,他刚出道、出名,典型的文艺“小鲜肉”,鼓吹“革命”还有些心虚,所以标题中加了“建设”两字缓冲。 陈独秀、胡适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双子星座”,或者说是“双发动机”。两人带领志同道合者推波助澜,星星之火,迅速成燎原之势。1920年1月,北洋政府教育部训令,“自1920年秋季起,凡国民学校一二年级,先改国文为语体文。”

4月再发通告,分批废止旧国文教科书,逐步采用经审定的语体文教科书,其他各科教科书也“参改语体文”。流行了几千年的文言文,仅用3年多时间,就被白话文取代了。

鲁迅在《无声的中国》演讲中认为,胡适倡导的白话文运动,“恢复这多年无声的中国”。周策纵在《胡适对于中国文化的批判与贡献》中评价,“白话文在一切写作文件上都成了正宗,是中国历史的一个分水岭,是胡适对中国文化的最大贡献。” 余英时在《中国近代思想史上的胡适》中感慨:“胡适以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回国不到两年便一跃而成为新学术、新思想的领导人物,这样„暴得大名‟的例子在中国近代史上除了梁启超外,我们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胡适也不矫情,毫不吝啬地称赞了白话文的作用和地位。认为语言的形式不打破,思想内容的更新无从谈起。白话文运动就是中国人精神解放的第一步,破除掉第一层“束缚精神的枷锁镣铐”。他在《尝试集自序》中写道,“我们认定文学革命须有先后的程序:先要做到文字体裁的大解放,方才可以用来做新思想新精神的运输品。”在《口述自传》中又说:“这一个转变简直与西洋思想史上,把地球中心说转向太阳中心说的哥白尼的思想革命一样。”

道不同不相为谋,新旧文化难免有碰撞、有火花。蔡元培主掌的北大“兼容并包”,各式学术大腕云集,趣闻逸事也多。黄侃推崇“国故”,师从章太炎,瞧不起新文化。这个“狂狷”思维敏捷,口才了得,与胡适泾渭分明,互存芥蒂,常调侃胡适。

例如,黄对胡说:“你口口声声说要推广白话文,未必真心。”胡不解,问何故。黄说:“如果你身体力行的话,名字不应叫胡适,应叫„往哪里去‟才对。”又如,黄侃常在课堂上大骂新文化,大骂胡适和师弟钱玄同。“假如胡适的太太死了,他的家人用白话文发电报,必云„你的太太死了,赶快回来啊!‟长达11个字,而用文言只须„妻丧速归‟即可,光电报费可省2/3。”

清华出身 北大栋梁

胡适与中国的两所名校清华、北大渊源很深。1910年,胡适考中游美学务处(筹备清华学堂)第二批庚子赔款留学生。同批金榜题名、后来担任浙大校长13年的竺可桢保留了一份榜单,其中赵元任列第二,竺可桢列第二十八,胡适列第五十五。

1924年2月22日,清华学校校长曹云祥致函胡适,聘请他“担任筹备大学顾问”。同时动员他出任筹建的清华研究院院长。胡适有自知之明,表示只做顾问不做院长,清醒又谦虚地推辞:“非一流学者,不配做研究院导师,我实在不敢当。你最好去请梁任公、王静安、章太炎三位大师,方能把研究院办好。”同时他建议清华研究院采用宋、元时代书院的导师制,兼取外国大学研究生院学位论文专题研究的办学方针。

胡适的真知灼见,曹云祥深以为然。清华国学研究院 “四大导师”如日中天、辉煌难及,背后其实有胡适这位伯乐“推手”。王国维自沉昆明湖后,陈寅恪在《王观堂先生挽词并序》中有“鲁连黄鹞绩溪胡,独为神州惜大儒”诗句,说的就是胡适推荐王国维为清华国学研究院导师的故事。

中原大战结束后,清华大学呈文,请示在周贻春、赵元任和胡适三者中选一位校长,政府以“赵元任非办事人才,胡适议论乖谬,碍难予以任命,而周贻春又坚辞不就”为由全部否决。1931年3月17日,清华派三位学生代表赴南京请愿,蒋介石接见时干脆回应:“胡适系反党,不能派。”胡适哭笑不得,3月18日的日记中记录:“今天报载蒋介石给了我一个头衔(反党)。”

胡适因《文学改良刍议》一举成名后,趁热回国。1917年9月10日,应聘为北京大学教授,时年26周岁还差3个月。进北大时不是哥伦比亚大学博士(1927年才学位到手),蔡元培爱才、惜才,帮他学历“造假”。1922年,胡适任北京大学教务长。1932年,又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兼中国文学系主任。

按北大传统,中国哲学史这门课皆由国学功底深厚的名教授担任。胡适来北大后,重新编写讲义,摒弃远古“一半神话,一半正史”的记载,从西周晚年的老子和孔子思想开讲,把五千年历史“截断众流”去一半,听讲者大为惊骇,认为是大逆不道的“胡说”,激进学生开始折腾赶走这位“胡说”教授。此时,顾颉刚建议学生领袖、同舍好友傅斯年听听胡适的课,看看是不是应该赶走。傅听了几天后,告诉伙伴们:“这个人书虽然读得不多,但他走的这一条路是对的,你们不能闹。”

于是胡适留在了北大哲学系,傅斯年也成了他的得意门生,后来还成为《新青年》的得力助手。胡适晚年深情地回忆,“过了十几年以后,才晓得是孟真(傅斯年)暗地里做了我的保护人。”他对北大学生也颇为赏识,认为尽管“年轻但是却相当成熟,而对传统学术又颇有训练”,有“几个学生的学问比我强”,其中就包括“傅斯年、顾颉刚、罗家伦等人”。

在众多的身份与头衔中,胡适对“北大校长”颇为看重。即使1949年4月离开大陆,无论寓居美国还是漂泊台湾,仍旧以北大校长自居。在1957年6月4日所立的遗嘱中,他将留在大陆的“102箱内全部我的书籍和文件交付并遗赠”给北大。

大胆假设 小心求证

胡适在美国求学7年,受过严格的西方哲学和哲学史训练,特别是杜威的实验主义方法论。他在《介绍我自己的思想》宣称,“科学精神在于寻求事实,寻求真理。科学态度在于撇开成见,搁起感情,只认得事实,只跟着证据走。” 倡导科学方法只是“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以免“被人蒙着眼睛牵着鼻子走”。

胡适在《我的歧路》中也说,“我谈政治只是实行我的实验主义,正如我谈白话文也只是实行我的实验主义。”“实验主义只是一个研究问题的方法:细心搜求事实,大胆提出假设,再细心求实证。”

在北大教了一年课,胡适以博士论文为基础,不断增改扩充,形成《中国哲学史大纲(上)》。1919年2月,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北大校长蔡元培为此作序,肯定了四处特长:“证明的方法,扼要的手段,平等的眼光,系统的研究”。其中最重要的是“平等的眼光”,老子以后的诸子平等,各有长短。自负的冯友兰也认可胡适的这本著作,“对当时中国哲学史的研究,有扫除障碍、开辟道路的作用。” 顾颉刚称赞胡适“有眼光、有胆量、有断制,确是一个有能力的历史家。”

《红楼梦考证》是胡适的另一名篇,他率先将考证运用于古典小说研究,因此成为新红学的开山祖师。胡适旁征博引近二十种古籍,得出六条结论,确认了曹雪芹是作者,弄清了曹氏家族的来龙去脉和写作年代,认定了《红楼梦》“是一部隐去真事的自叙”。在作品版本问题上,确认《红楼梦》后四十回为高鹗所补。他在晚年的多次演讲中,经常以《红楼梦》研究为例,阐释其实验主义的治学精神与研究方法。

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发表特约评论员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引发了全国的思想解放运动。早在半个多世纪前的1921年7月11日,胡适撰写的《杜威先生与中国》中,有句经典──“实验是真理的唯一试金石。”读者是否感受到历史的穿越?世界潮流,浩浩荡荡,我们是否有可能殊途同归?

多研问题 少谈主义 胡适在《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中一针见血地抨击,“欧洲政客和资本家利用国家主义的流毒,都是人所共知的。现在中国的政客,又要利用某种某种主义来欺人了。一切好听的主义,都有这种危险。”

他认为,中国应该赶紧解决的问题多得很,从人力车夫的生计问题,到大总统的权限问题;从卖淫问题,到卖官卖国问题等等。“主义”的大危险,就是能使人心满意足,自以为寻着包医百病的“根本解决”,从此用不着费心力去研究这个那个具体问题的解决法了。“这是自欺欺人的梦话,这是中国思想界破产的铁证,这是中国社会改良的死刑宣告!”

李大钊看到此文后,随即写了《再论问题与主义》的公开信,反驳胡适的观点,自白“我是喜欢谈谈布尔什维克主义的”,指出问题与主义“有不能十分分离的关系”,社会运动“一方面固然要研究实际的问题,一方面也要宣传理想的主义”。同时“也承认我们最近发表的言论,偏于纸上空谈的多,涉及实际问题的少。以后誓向实际的方面去做”。胡适接着又写了《三论问题与主义》和《四论问题与主义》,反驳李大钊等人的主张。

胡、李之争,用现代语言描述,其实争论的是“仰望星空”还是“脚踏实地”,两者不可偏废,但又往往过犹不及。

我的朋友 名满天下

“我的朋友胡适之”,这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流行的一句口头禅,也是此后几十年社会名流互托身份的一个符号,凸显了胡适的名望之高、人缘之好。据唐德刚《胡适杂忆》,此语出处无考,但胡适颇为得意。一方面说明胡适朋友遍天下,天下无人不识君;另一方面也嘲讽那些招摇撞骗、欺世盗名之辈,动辄就把自己与胡适的大名联在一起,“拉大旗作虎皮”。

自1917成名至1962年去世,胡适在中国思想、文化、学术、政治上都一直笼罩于光环之中。他为人真诚、宽厚、热情,不及鲁迅尖刻,没有徐志摩花心,更不似郭沫若投机。回顾他热闹的一生,总是演讲多、客人多、宴会多、兴趣多。

1948年12月,胡适匆忙离开北平,留在东厂胡同寓所的物品中共有500多封信件,与其通信的人几乎全是当时活跃在政治、文化、学术、军事等领域的VIP。既有国民党要人,如蒋介石、汪精卫、廖仲恺、李宗仁、张学良等;也有共产党要人,如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周恩来、瞿秋白等;还有社会贤达,如梁启超、章士钊、宋庆龄、罗隆基、黄炎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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