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全球化任志鹏 13108224逆全球化任志鹏13108224摘要:纵观近现代历史,从地理大发现后,全球贸易一直在不断深度融合。
企业与企业、国家与国家、地区与地区之间经济贸易往来不断加深、直至今天的互相依存、难以分割。
然而,本世纪初却有一种“逆全球化”的声音不断加强。
且不提早前的欧盟,美国发起并主导TTP (跨太平洋贸易伙伴协定)并排斥中国,中国发起“一带一路”试图链接欧亚大陆贸易,“东盟”从雏形到不断壮大,更有“金砖四国”等诸多“区域经济组织”。
全球贸易从“由分到聚”再到“由聚到分”。
不难发现,全球贸易发展至今却有着逆历史潮流的趋势,这种趋势应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
关键词:全球化逆全球化TTP 一带一路滞胀何谓逆全球化?顾名思义,逆全球化就是与全球化相反的过程,指世界各国及地区在经济、贸易、技术、文化及政治等各个维度方面的去整合化。
2008年金融危机令各国突然退回到狭隘主义,这一狭隘主义凸显在地缘政治摩擦与反服贸等贸易保护行为,并绝不仅于此。
雷曼兄弟公司的倒闭与全球金融海啸,表明国际金融机构没有跨境解决或处置的机制;欧洲银行联盟支离破碎,各国政府一面鼓励银行收缩资产负债表,一面却要求向小型企业提供更多贷款;美国用量化宽松来纾解自身财政危机,造成了国际间流动性过剩,迫使各国启动货币贬值并加强跨境资本流动管制。
全球过去数十年间贸易一体化,互联网的出现更让世界各地密不可分,但自2008年金融海啸爆发以来,环球经济出现去全球化现象:出外打工谋生的人纷纷回流返国、外资大举撤出、贸易额大减、保护主义抬头等,令多个外向型经济体面临沉重打击。
曾多次获选《时代周刊》百大最有影响力人物的经济学家萨克斯警告:20世纪的世界大战和大萧条后曾出现去全球化,今次亦有可能出现,各地民族主义抬头,各地政府只顾本地民众,全球化绝对有可能崩溃。
全球化进程倒退迹象还出现在多方面。
事实上,香港、韩国釜山等港口流量在过去4个月内已减少达双位数字,1月份全球航空载客及货运量大减5.6%及23.2%,外资撤出更令韩国及东欧各国陷于破产边缘。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前首席经济师约翰逊表示:过去20年来,带动全球经济增长的因素正开始倒退,随着劳工、资本流动性降低,未来将出现失落的十年。
2014年4月7日,美国《时代》周刊发表题为《逆向全球化》的文章,作者是拉纳,福鲁哈尔。
他对世界经济一体化提出相反看法。
他说,“至少从目前看全球经济一体化在逆转”。
理由罗列以下几点:首先是美国国内消费不旺,支出疲软,所有国家都有消费意愿与钱袋子不匹配的问题。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说,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国越来越不再是世界的最终消费者,表现在对外贸易中,美国的贸易逆差不是增加了而是减少了,从2012年到2013年,美国的贸易逆差下降了12%。
尽管其中有页岩气开发减少了进口化石燃料,但减少对电子产品、汽车等的消费,也是原因。
其次,全球贸易增长也很缓慢,过去两年,全球贸易的增速低于GDP的增速,标志了经济的转折。
欧美如此,新兴经济体也如此。
宽松的信贷开始变得不宽松,许多经济学家和贸易专家开始讨论的问题,是转向“去全球化”时期问题。
企业也在重新审视其扩展的价值链与供应链,讨论的是否需要迁移回本土。
他还提到俄罗斯与美欧之间的制裁与反制裁等等,似乎也是“去全球化”的反映。
“既然全球化常常被定义为商品、人和资金在各国之间的自由流动,近来,所有这些都面临威胁”。
美国经济虽然有所好转,但不会从2008年的金融危机中彻底地的反弹,甚至预计在2014年到2023年的10年里,联邦预算赤字达到7.3万亿美元,是目前GDP的一半。
三轮“量宽”结束,经济开始回升,但回升态势并不很稳。
世界第三大经济体日本也调低了经济增长预期,从最初的1.1%调低到1%,经合组织给出的数字则是0.9%。
虽然强刺激一度带动经济上扬,但增长乏力和“滞胀”的阴影笼罩了日本的经济,2014年10月底被迫进一步扩大“量宽”,启动了美国之后的又一场“货币战争”。
欧洲的债务危机虽然开始结束,市场结构性的矛盾依然制约发展,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给出的经济增速是略超1%。
欧洲央行同样不得不开始“量宽”的蹒跚步履,并投入3000亿欧元拉动经济。
在这样的经济发展态势里,主要国际机构已普遍下调年初给出的对世界经济增速的乐观预计。
那么,全球经济一体化与区域经济一体化是否真的出现了逆转?如果只从美国的经济转变的视角和世界贸易多边谈判的波折来看,表面上有点道理,从美国国内一些人的观点来衡量,“全球化”也早已寿终正寝。
如果全视角全方位地去观察各国各地区经济一体化的总体走势,结论另是一样。
第一个结论,尽管全球贸易谈判发生了多边受阻双边缓慢的现象,但其原因既不是什么“民族主义”,也不是谈判中发生的分歧和时有所闻的贸易摩擦和倾销与反倾销的一些案例。
由于经济一体化中的平等原则和差别原则遭到忽视,谈判过程中多边受阻双边缓慢,在一个阶段里会成为一种“常态”。
不断消除不平等和无差别现象,建立平等磋商的新规则。
一体化进程就会加快而不是停滞。
第二个结论,经济全球化并不是哪一个国家的全球化,是世界各国包括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经济互动中的全球化,参与经济一体化就有相应的话语权,各种话语权的最大公约数才是经济一体化的主导权。
因此,全球化有两种,一种是一国主导下的全球化,一种是包括所有经济体在内共同主导下的全球经济一体化化。
第三个结论,全球经济一体化正在进入新阶段,在全球化的新阶段里,发展中经济体正在逐步成为全球化的主要力量。
世界贸易组织在2014年11月初发布《2014年世界贸易报告》,预测2014年贸易增长持续低迷,增长率仅为3.1%,低于近20年5.3%的平均水平,主要是欧洲表现但不尽如人意,但除了中、美,新兴经济体的贸易增长仍将领先。
从长远看,世界已经进入贸易与发展相互关联的时期,贸易仍将是21世纪发展的主要推动力,世纪贸易发展呈现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日益提高,并发生更多地参与到全球价值链中的新趋势。
按购买力平价计算,发展中国家产出的份额已占一半,在世界贸易中的比重从33%上升到48%。
第四个结论更为重要,就在世界经济与全球贸易发生新变化的关键时期,“一带一路”构想出现了,“一带一路”发展构想从贸易国家间的互联互通开始,勾画出推动世界贸易发展的包括商品流通、货币流通、政策和文化沟通重要元素的新图景,并把基础设施建设作为当前扩大贸易的实际举措,无论在宏观还是在微观上都迅速产生了现实与深远的影响。
“一带一路”已经不完全是战略理论构想,是在经济全球化的转折关头游历地推动了经济一体化发展,为全球经济一体化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注入新能量,指出新方向。
诚然,推动世界贸易和全球经济一体化发展也离不开发达经济体,特别在各个经济体相互依赖程度日益提高的情况下,发达经济体与发展中经济体必须紧密合作。
中国在努力推动经济全球化,美国也并不希望全球化发生扭转与倒退。
2008年金融危机给出的教训,是美国虚拟经济过度发展与金融、资本市场监管的缺失,并不是经济全球化产生了什么负面影响。
美国促使制造业回流,在对外贸易方面优先选择性加强,意味着美国也在继续进行结构调整,对国内经济和世界经济同时出现了“再平衡”,但美国从资本流出转向资本流入,2013年吸引外国直接投资数量再居全球第一,本身是经济全球化的结果,也预示着美国没有任何理由选择“逆向全球化”。
今年英国脱离欧盟的声音不断高涨。
也可为“逆全球化”的一个小小缩影。
近几十年全球化迅猛发展带来了世界范围的经济繁荣与发展,但毋容置疑,全球化非但没有解决贫富差距问题,反而拉大了国家之间和一国内部的贫富差距,社会矛盾因此扩大和激化。
资本的逐利本性、资本与劳动的收益严重不对称,以及全球化条件下资本更加自由流动使得“富者更富、穷者更穷”,都使全球化弊端更显突出。
换言之,全球化发展进程中有赢家,也有输家。
赢者自然欢天喜地,而输者则心存怨恨。
在世界经济遭遇周期性困难而整体下行的情况下,中产阶级财富缩水,底层蓝领工人就业减少,受全球化竞争“挤压”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对全球化的“怨恨”和抵御情绪和力量随之上升。
据经合组织(OECD)数据,自2000年以来英国制造业就业人数减少了近1/3,而美国的情况也差不多,减少大约20%。
各国或多或少都遇到了类似的政治生态的变化,虽然表现形式不一。
有一点带有普遍性,那就是对全球和区域一体化产生了质疑,往往把一国遇到的困难归咎于外来因素,如移民增多、外来商品增加等等。
中美是当今世界经济体量最大的两个国家,也视彼此为战略竞争对手。
美国为围堵打压中国在军事上先后挑起“东海问题”和“南海问题”,在经济上组织起TTP并排斥中国,在金融上一直在施压人民币。
中国也先后发起“一带一路”和AIIB(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进行着自我解围与战略反击。
这种竞争客观地加剧了“逆全球化”的趋势。
在世界经济处于低迷的时期,各种矛盾和冲突势必愈演愈烈,而政治、文化、宗教之间的冲突也势必影响“贸易全球化”。
更有贫富差距增大、饥饿、环保等问题也或多或少将矛头指向全球化。
究竟“逆全球化”只是“全球化”发展的一个小插曲,还是一场浩大的逆潮,现实正在见证着,而未来历史将会给出答案。
参考文献:郭树清(2004):《人民币汇率与贸易和经济》, 《中国外汇管理》第9期。
钟伟(2000):《国际货币体系的百年变迁和危机》, 《国际金融研究》第4期。
钟伟(2003):《美元危机和人民币面临的挑战》, 《国际金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