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档之家› 千年沧桑话吴融――世说隐南寺

千年沧桑话吴融――世说隐南寺

1 / 5

千年沧桑话吴融——

世说隐南寺

马省山隐南(禅)寺位于吴融村西北的一个小村落——碧波潭村,是孙端镇境内现存的唯一合法庙宇。

《绍兴村落文化全书·孙端卷》记载:“碧波潭,一个诗意而神秘的名字,一个江南古镇的小村。《康熙会稽县志》载:潭在县东北二十里,周围数十余里。可见此潭之广。村里有一九十老翁曰:‘此潭龙舟可转,深不见底,多有鲤鱼,村也因潭而名·······

’康熙二十年,村里一位在京城做师爷的金先生,厌倦了落寞空虚的幕僚生活,告别官场的是是非非回归故里。同行的有其老友隐南和尚。和尚见此村乃一风水宝地,萌发安居修行之心。金师爷遂将村东北首距碧波潭仅两步之遥的两亩家田献予和尚作庙址,和尚化缘筹资,村人也多有乐助。”

2007年出版的《绍兴寺院》(由原浙江省政协主席王家扬撰写序)对隐南寺也有记载。其内容与村落文化所描述大致相同。绍兴电视台由顾筝主播的绍兴水故事对于碧波潭隐南禅寺的介绍也与上述一般无二。

近年来,本人对关于碧波潭隐南禅寺文史中所说的(基本上各种版本是千篇一律)碧波潭之“潭”与其主要人物“金师爷”、“隐南和尚”皆存疑。

存疑一:碧波潭。《康熙会稽县志》记载:“碧波潭,在县东北二十里,周围数十余里。”《康熙会稽县志》成书于康熙十二年癸丑,公元1673年。《村落文化全书》记载:“村里有一九十老翁曰:‘此潭龙舟可转,深不见底,多有鲤鱼,村也因潭而名。”《全书》成于2010年,距今又有七、八年之久,当时的九十老翁如今已是百岁垂髫了。1673年至今2017年,有344年,也就是说碧波潭在240余年间从“周围数十余里”变为了仅“龙舟可转”。漫长的历史长河中,240年只是弹指一挥间。孙端地域的历史中,这段时期没有像人工破堤使鉴湖不复存在的人为现象,也没有发生过天崩地裂般的地质灾害。哪怕说有,难道说各村无恙,只有碧波潭独受其灾?“周围数十余里,”诺大的一个潭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存疑二:金师爷。《全书》中所说:“(其)厌倦了落寞空虚的幕僚生活,告别官场的是是非非回归故里。

2 / 5

同行的有其老友隐南和尚。”师爷是清代官署中幕僚的俗称。师爷非官非吏,无品无位,只是受聘于幕主官员的佐治人员,其工资由幕主官员的私人收入中付给。不像现在的村委,选举时主动积极竞选,得位后这种不会干,那种无力办。(村委)大量招收办事人员,工资集体付,自己落得清闲,腾出了大量时间、精力去搞自己的第二产业;事情搞好了是自己的功劳,搞砸了,他是临时聘用——不用自己担责。而清代可不一样了。

由于工资要自己付,所以对受聘人(师爷)的要求,包括工作量、办事能力是很苛刻的。师爷们,稍有不慎便会卷铺盖走人。他们为了生计,不得不另觅新主。所以在记载绍兴师爷即幕僚的行状时,前面往往冠以了一个“游”字,即“游幕”。而且绍兴师爷不直接与官方打交道,没有官场上的是非之烦恼。就此而言,《全书》所提及“厌倦了落寞空虚的幕僚生活”是不确切的。金师爷恐怕没有资格享受这“落寞空虚”,又只领工资不干活(或少干活)的美差。他非官非吏,也无需去涉及官场上的是非。再者,绍兴师爷的特点之一是个“游”字,在某地的工作时间不会很久。而且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结交一个隔行如隔山的老和尚,甚至与其成为知己。另外金师爷因为以上原因而回归故里而不再去另觅新主继续师爷生涯,在故里,能够安身立命的只能靠家中的田产了(没有退休工资),试问他有多少田产,可以供自己一家生存外还捐赠出去?他自己的田产正好是隐南和尚相中的那块风水宝地吗?

存疑三:隐南和尚。理由很简单,这是常识。建筑物的命名一般都是按照内部、主体的含义。用人名命名一座建筑往往是后人为了纪念某人在世时的功德等个人影响力等等。试问古往今来有哪个庵堂、庙宇、古刹、桥梁是以当时的倡建者而命名的?

以上几点,本人多次想花点精力,认真去探讨考证一下。以期有个能让人信服的结论,如鲠在喉,一吐为快。

但本人近年来致力于《千年沧桑话吴融》的系列文章写作,换句话说是业余研究吴融村史的。摘录、整理、撰写吴融历来的人和事,说到底是研究吴融名人的宗族文化。历来吴融籍的绍兴师爷不少于六十人。对绍兴师爷文化颇有些研究,故在上述存疑中掺述了几句。如果现在去探讨吴融以外的地域文化,

3 / 5

对于《千年沧桑话吴融》的本意算是跑题了,更是文不对题了。再加上本人孤陋寡闻,知识少又阅历浅,恐散了精力,决意不去想他。

近来在研究、收集吴融名人文化时,意外发现了关于碧波潭隐南禅寺的重要线索——吴融人被牵扯进去了,《千年沧桑话吴融》从无关变成了有关。文章也就没有了文不对题的嫌疑,而且有的是直接解答了疑点,真可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重新找来《嘉泰会稽志》(宋嘉泰元年辛酉1201年)《嘉泰会稽志续志》(宋宝庆元年乙酉1225年)《康熙会稽县志》(清康熙十二年癸丑1673年)以及与吴融有关的各宗族家谱,如钟氏《至德堂家谱》、马氏《齿德堂家谱》等。经过多次翻阅,抓住可疑条目,认真比肩分析,通过不懈努力,终于自认为有了比较过得去的答案。

一、碧波潭:此碧波潭非彼碧波潭。

《康熙会稽县志》载:“碧波潭,在县东北二十里,周围数十余里。”《绍兴村落文化全书·孙端卷》记载:“金师爷遂将村东北首(实际位置应在村东南首)距碧波潭仅两步之遥的两亩家田献予和尚作庙址······”这周围数十余里的大湖,湖东北仅两步建寺,那么湖的极大部分水面是在东南、南、西等方向了,如果《康熙会稽县志》中记载的碧波潭就是现在碧波潭村的那个溇的话,那周围的村庄怎么解释?单家埭村那个后单溇,千年古村吴融的西北大部分岂不都成了湖底。想我吴融马氏师祖马方自元大德三年,公元1299年定居于此至今已历七百余年。子子孙孙繁衍不息,世居者未离开过吴融半步,难道曾经生活在湖底吗?更有意思的是博学鸿儒,唐代大诗人吴融吴子华先生早在1120年前居住的地方也成了湖底,又怎么解释呢?实际上,《康熙会稽县志》成书于康熙十二年癸丑即1673年。而在康熙二十二年(癸亥公元1683年)时,进士王元臣对该书进行了重修,现流行的《康熙会稽县志》就是该重修版。《全书》中记载的隐南寺始建于康熙二十年,成于康熙二十一年(本人所掌握的资料是寺始建于康熙十二年),也就是说重修《康熙会稽县志》时,隐南禅寺已经建成。那为什么在记载“碧波潭”时只寥寥数字,而没有把碧波潭畔的隐南禅寺写进去呢?只能翻阅大量史料,试图能找到其它相关资料。宋代的《嘉泰会稽志》没有记载,《嘉泰会稽志续志》没有记载,《绍兴县志》也没有记载,只能返回原路,仔细阅读《康熙会稽县志》。书中记载的信息不足二十字,只能一个一个慢慢咀嚼。忽然眼前一亮,峰回路转,志书上不分明写着“在县东北二

4 / 5

十里”?这所指的不管是公里也好,市里也罢,不管是直线距离还是实际里程,只要在志书中找到碧波潭附近的其他村镇,就能比对。结果在《康熙会稽县志》中找到:“马山市在县北二十里。”又有:“‘太平第一桥’吴融钟氏祠前,‘东太平桥’单家埭,‘中太平桥’单家埭南侧,‘西太平桥’毚头村,并在县东北二十五里七都。”据此,可以得出结论:《康熙会稽县志》中所记载的“碧波潭”的位置在马山镇偏东南;吴融、单家埭、毚头一线西南的地方。碧波潭,它非指现在的碧波潭村“龙舟可转,深不见底”的那个溇。在舜江下游的水乡孙端,碧波潭村那样“龙舟可转”的溇随处可见。如单家埭的前单溇,吴融村的大东畈和孙端村的庙溇底,它们的规模丝毫不比碧波潭村那溇要逊色。似乎《康熙会稽县志》没有必要去记载它。所以说,此碧波潭非彼碧波潭。

《康熙会稽县志》所记载的碧波潭究竟在哪里呢?在马山偏东南,吴融、单家埭、毚头一线以西南的地方,确有一个大湖。周围数十余里,与《康熙会稽县志》中的描述最为吻合,那就是五江口。五江口又叫五龙口,该潭水碧波涌,深不见底,汇五江而入潭,历万古以扬波。所联五江,其中四条皆为大江:往南,经张念宅,连西墅直通仁渎江,是孙端、吴融等地去绍兴城的最佳航道;往西,经关殿横过泰林池,在永乐村后绕道而南去;往北是毚头,鲍家村的水上南大门,继而往北,江道渐窄,可达碧波潭村;往东,进入吴融地界,叫行牌横,往上四汇头,继续向东,叫石墩横,途径琉璃阁(旧时为夜晚航船指明方向的灯塔),进入大畈洋北出孙端。经五江口往南直至仁渎江的航道,对于孙端非常重要。1968年大旱时,部分河段也是湖底朝天了,在计划经济的年代里,孙端公社的所有分配物资、生产资料都必须依靠这条航道。于是政府动员了大量民工,在河床的露起部分以及浅水地带,硬是在高起的河床下挖出了一条河中河,使货物能够运送到大畈洋西北侧的横沟地段。轻便的货物从“陆路”大畈洋湖底转运至孙端,较笨重的如煤球等,用户只能直接去终点站——大畈洋河底的横沟附近提货。绍兴市第六米厂在吴融村,孙端粮油供应站的大米无需从绍兴城运来,可直接调拨,由吴融原融洽村劳动力较好的村民背到大庙里,即孙端粮油供应站。每袋101公斤,供应户凭粮票即可购买。直至11月份,连续的大雨使水位渐复,河道畅通,河中河才完成了使命。五江口还有一条往东南的河道,江面较窄,直接榆林小畈。曾经一度,小畈直接由孙端公社管理。当时25个行政村,加上小畈,共计26个行政单位。五江口以及周边情况已作较为详细的描述,其是否为《康熙会稽县志》所记载的“碧波潭”尚有

5 / 5

待更深层次的考证。望文史专家、业余文史爱好者,或持有不同意见,提出批评和建议,或持有相同意见,共同探讨,以求完善。

二、金师爷:或为虚构人物,捐址者另有人在。据吴融钟氏《至德堂家谱》记载,康熙十二年,有得道高僧倡建隐南禅寺于碧波潭。由钟氏老二房派下,新台门派(新台门在吴融小溇底,紧挨吴子华先生故居遗址东侧)的庙下钟氏第23世贤字辈名可旭字旦如者慷慨解囊,助资建殿。他还义无反顾地捐献了得道高僧相中的风水宝地——律字八百八十七号田——计二亩为庵基。殿后立石志之,现不知所踪。他的第二任妻子倒是姓金的。可旭先后娶二妻皆无出,后来继弟可晟之子震岳为嗣子。可旭之父为庙下钟氏第22世,相字辈,名成元,字瑞宇,德高望重,道悟圣域,学阐贤关,浮云富贵,高绝人寰,枕流漱石,可伴九老于香山。康熙七年,戊申,1668年,浙抚盛公赐其匾额曰:“百岁耆儒”。配赵氏,生四子。

三、隐南和尚:名字弄错,倡建者另有高僧。

据吴融钟氏《至德堂家谱》记载,康熙十二年,有游方和尚僧嵩嶽。游方至此,看中了吴融西北的小村碧波潭这块与佛有缘的风水宝地,而倡建隐南庵,得到了吴融及周边地区善男信女的大力支持,其中吴融钟氏可旭尤为突出,助资建殿,并施律字八百八十七号田计二亩作为庵基。

另据吴融马氏《齿德堂家谱》记载,马氏汉宗之子名尚志,生于乾隆六十年,乙卯,1795年五月二十四日丑时,出家碧波潭隐南禅院,法名明福。卒于道光八年,戊子,1828年,享年34岁。

隐南禅寺的其他详细资料见《绍兴村落文化全书·孙端卷》之《碧波潭畔隐南寺》。

相关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