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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的美学价值

词的美学价值13中文一班吴东碧201330040117摘要马克思提出“艺术生产的概念”,将文艺生产视为人类精神对世界和对自我的一种特殊的把握方式,这就是审美的对想象的把握。

而中国词的产生,一方面属于一种自然历史过程,另一方面属于精神存在的审美创造,它是文学与音乐相结合的艺术结果,是以文学为主体、音乐为辅佐的艺术形式。

词,体现了雅文化与俗文化的和谐结合,推动了整个社会文化的发展进程。

所以,宋代以词作为文化的价值核心之一和重要的审美形式之一。

而词的审美价值除了具有寓教于类、怡情养性、潜移默化之外,还具有婉转倾侧、柔美徘徊、荡气回肠等审美特点。

所以,我们可以从词的审美文化地域、特征、艺术论、审美倾向以及批评史等几个角度浅层探讨一下词的审美价值。

关键词雅俗韵律美引言词,作为一种独立的审美文本,它经历了一个由余技而正宗,由边缘而中心的审美流变过程。

然而,在深层底蕴中主宰着这种审美流变的基因究竟是什么,虽经一千多年的探讨、质询、论争,可至今仍无定论。

在这些探索中,有两个很著名的论点:一是苏轼提出来的“自是一家”说。

后世对此的解析也颇多,而就它的主旨而言,子瞻乃“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

他的目的,是为小词“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

另一个论点李清照的“别是一家”说,她纯从音律立说,认为词应从内容风格上有别于诗,而词之字声亦主动与音乐相协调从而求得高度谐美的审美效果。

可惜,易安此论严而狭,那么,词体的独特审美价值究竟是什么?一、词的文化地域江南都会是词的发祥之地,江南丰腴的土壤培植、滋润着词的内容和形式发展,随着江南审美文化的成熟并居于主导地位,词的主位审美资质日益显露成为江南审美文化的结晶和表征。

因而江南文化显示出了两大特征:注重形式美(在文学上反映则是讲究声律)和尚婉媚(可从“汉魏风骨”转到“齐梁绮靡”可看出)。

人们对词的品格,往往以“柔美”“婉约”概括,而这种阴柔软媚的“婉约”,常被归因于词产生于歌儿舞女在灯红酒绿中演唱,以及中晚唐以来社会混乱、文人士大夫逃避现实的特殊背景。

但事实也并不全如此。

从文化演进的角度来说,这也是中国文化渐次南移表现为江南主位文化的原因,就是说受地域环境的影响,词的格调也发生了变化。

唐代的白居易曾任杭州刺史时,对江南审美文化魂牵梦绕,他的名作《长相思》,就散发着浓郁的江南文化气息: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

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再看温庭筠的《望江南》:梳洗罢,独椅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

才子词人们所流露出的浓厚向往、留念江南的情怀,意味着中华文化的重心的南移。

而宋词的雅正审美风韵建构于北宋,成熟于南宋,所谓“词至南宋,始极其工,至宋始极其变”(朱彝尊《词综。

发凡》)就是指此而言。

这种变化的基础,在于中国文化的南迁至南宋的最终完成。

南宋以降,以“雅淡”为审美特征的江南文化居于中心地位。

雅淡美韵的形成,亦得自于江南地域山明水秀的“江山之助”,因此也造就了南宋词人典雅精致的风韵。

二:词的审美特点在中唐文人“以词为诗”的诗化意韵和审美特征,且审美事业十分开阔,凡是诗笔能涉及到的地方,词笔也有涉及。

风流一时之后,词风开始逐步发展成宋词的形态和内容。

请看张志和的《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再如王建《调笑令》杨柳,杨柳,日暮白沙渡口。

船头江水茫茫,商人少妇断肠。

肠断,肠断,鹧鸪夜飞失伴。

还有典型的王建之《调笑令》团扇,团扇,美人病来遮面。

玉颜憔悴三年,谁复商量管弦?弦管,弦管,春草昭阳路新。

这首词管弦抛掷,书写宫怨,流畅自然,犹如孤桐朗玉,天律自到,被称为“七言绝句之变调,”显现出唐人的风人之韵。

到了宋代,词也走上了一条从民间到士林的道路,并称为一代文学的标志,可它的风格特点也与唐有所改变。

开始走“以富为美”、“以柔为美”、“以艳为美”的审美意念。

宋代城市经济的发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国泰民安,物质生活的极大提高,让词带上了富贵气、婉媚态、香艳味,既“雅”的语言艺术特点,如晏几道、周邦彦、朱敦儒、姜夔等比比皆是,词人把现实生活中男女情爱的欲求移植到了词的创作中去,处于载道,言志之外的词恰好大都是这种特征。

但也不乏些许词人反其道追求“以俗为美”的词风,柳永、欧阳修、晏殊等人便是。

现以柳永的“言尽多俗”的几首词作为例证:身材儿,早是娇娆,算风措,实难描。

一个肌肤浑似玉,更都来,占了千娇。

妍歌艳舞,莺渐巧舍,柳妒纤腰。

《合欢带》倾城巧笑如花面,恣雅态,欲语先娇媚,每相逢,月夕花朝,自有怜才深意,绸缪凤枕鸳被,深深处,琼枝玉树相倚,困极欢馀,芙蓉帐暖,别是恼人情味,风流事,难逢双美,况已断,香云为盟誓,且相将,共乐平生,未肯轻分连理。

《洞仙歌》满搦宫腰纤细。

年纪方当笄岁。

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

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

举措多娇媚。

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

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釭,却道你先睡。

《斗百花》在柳永的词里,女性的妩媚动人姿态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张扬,着大大的增添了词的香艳味,给读者提供一种充满女性肌肤气息的审美新感受。

从《花间集》到柳永,几经迭变词为艳科成为了词的本色风行天下,也出现了一批“以诗为词”的备受美学家们批评的词,如陈师道、晁补之、苏轼等人,这些词人的把宋诗的“理趣”引进了词里,使词深含哲理,不但充满情致,而且理趣横生,别具风采。

总体而言,宋词还有一个特点便是“以悲为美”,宋代的此中免不了带有或浅或深的愁绪,有离别之恨、相思之苦、怀人之痛、感人生不遇之忧等悲伤情绪。

如李清照、贺铸、周邦彦等的词就是最典型的悲愁之词: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残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

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李清照《声声慢》夜色催更,清尘收露,小曲幽坊月暗。

竹槛灯窗,识秋娘庭院。

笑相遇,似觉琼枝玉树相倚,暖日明霞光烂。

水盼兰情,总平生稀见。

画图中、旧识春风面。

谁知道、自到瑶台畔,眷恋雨润云温,苦惊风吹散。

念荒寒寄宿无人馆,重门闭、败壁秋虫叹。

怎奈向、一缕相思,隔溪山不断。

周邦彦《拜星月慢》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

锦瑟华年谁与度?月台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雨,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贺铸《青玉案》三、词的审美艺术作为一个审美文本,词在艺术上要求极严。

特别是对声律的讲究,超过了律诗和曲。

因而李清照在《词论》中说词“别是一家”,乃是根据词“谐音律”,“分五音,又分五声,有分六律,哦、又分清浊轻重”为此,她批评苏轼的词“不谐音律”,表现了她以谐音律为词的本色的主张。

李清照的这些论述,在后来的文学家眼里可能会显得过分苛求,但词的美韵也往往来自于汉语言的独特声律美,却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词的声律美感,事实上就是语言的形式审美化—语音美。

词的韵律给人协调悦耳的美感请欣赏如下韵律协调优美的词句: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

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

归帆去棹斜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

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

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唇。

六朝旧事如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

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

王安石《桂枝香》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1]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江城子》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自胡马窥江去後,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

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姜夔《扬州慢》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辛弃疾《破阵子》词除了具有韵律美外,还运用比喻、排列、留白、拟人、重叠、通感、映衬等各种修辞手法,同时还用了寓情于景、借景抒情的表现手法,再穿插进各种含蓄蕴藉的意象来表达复杂的心绪,构成了词的独特美质。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陆游《钗头凤》东城渐觉风光好,彀皱波纹迎客棹。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宋祁《玉楼春》山抹微云,天粘衰草,画角声断谯门。

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

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

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

伤情处,高楼望断,灯火已黄昏。

秦观《满庭芳》四、词的审美倾向赵崇祚编撰《花间集》后,中国词史上就出现了第一个以文人为主体的诗客曲子流派。

如一抹艳阳,让晚唐五代衰颓的诗坛出现勃勃生机。

可一提起《花间集》,词界就会以“香软”、“凄艳”等词汇形容,但事实上,也不全是所有的词都是那般,花间集里也有主体抒怀之士,如韦庄、孙宗宪等。

花间集之后词以南唐君臣的感伤主调,这时期有李璟、李煜、冯延巳的等人,而大都是多愁善感的哀婉小词,但艺术地位却奇高。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多少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虞美人》到了宋代以来,词发展兴盛达到了顶峰,多写儿女情长的悲愁,有雅、俗、雅俗共赏的词风之别,而一改宋词之雅风,掀起轩然大波的是柳永的“以俗为美”之词,柳永的清新直白、词浅意深把词的艺术境界推向了另一个境界,但实际上,北宋词人作“艳词”、“俗词”多不胜数,欧阳修、苏轼、晏殊等也有不少“艳词俗俗曲”,只是唯有柳永以词为主体罢了。

但是,宋词也不全是香艳绮靡之句,也有不少豪放旷达之作,辛弃疾、苏轼等人便是这一风格的代表: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辛弃疾《登京口北固亭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苏轼《赤壁怀古》五、词的审美批评史词的美,蕴含于词中,需要读者细心挖掘,静心品赏,方能探其奥妙,而审美过程也才最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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