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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晚唐五代到北宋末期词风的发展演变

论晚唐五代到北宋末期词风的发展演变提起中国文化,古今中外的学者都会倾服于它的源远流长,博大精深。

在几千年的历史发展中,中国文化不断发展创新,从诗经楚辞到唐诗宋词,再到元曲明清小说,直至现在的网络文学,就如百花齐放一般,各具魅力。

尤其是唐诗、宋词,这是绽放在中国文坛上的两朵奇葩,一个优美绝伦,一个豪迈大气,独具风骚的影响了一代代的文人学者。

因此,对唐诗宋词的研究也成了文人学者的爱好,可知每一种文化现象的出现都有其来源和逐步的发展历程,当然,作为中华文明灿烂的长卷之中最为绚丽的华章之一的宋词也有其漫长的发展历程,下面让我们一起翻开这一页页篇章。

词是我国古代诗歌的一个分支。

起源于南朝,形成于唐代,盛于宋代。

古代的词都合乐而歌,故唐五代时多称为曲、杂曲或曲子词。

由于句子长短不一,故也称为长短句。

词产生于唐代这与唐代的音乐繁荣分不开。

由于大唐帝国的强盛,四夷臣服,八方来朝,优美典雅的唐乐里自然融入了许多外来的音乐,这就打破了传统的乐府民歌的形式。

为了适应那节奏参差,舒缓明快的新乐调,当时填入的歌词就变得长短不齐了。

而这种见诸文字的歌词,就是被后人称之为“词”的另一种诗歌了。

中国宋词流派明确提出词分婉约、豪放者。

婉约,即婉转含蓄。

词本为合乐而歌,娱宾遣兴,内容不外离愁别绪,闺情绮怨。

五代即已形成以《花间集》和李煜词为代表的香软词风。

北宋词家承其余绪,晏殊、欧阳修、柳永、秦观、周邦彦、李清照等,内容上有所开拓,运笔更精妙,并各具风韵,自成一家。

故明人以婉约派来概括这一类型的词风。

其特点主要是内容侧重儿女风情,结构深细缜密,音律婉转和谐,语言圆润清丽,有一种柔婉之美。

起初内容确实比较狭窄,后来有所突破。

长期以来人们形成了以婉约为正的观念。

婉约词风长期支配词坛,直到南宋,姜夔、吴文英、张炎等大批词家,皆受影响。

首先,婉约派的词更具有可歌性。

词自诞生之日开始就是为了迎合小市民阶级的娱乐,它也就注定了与音乐的不解之缘。

例如柳永的《雨霖铃》中写道“杨柳岸,晓风残月”一句充分说明了此词的缠绵悱恻、深沉婉约,“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

这种格调的形成,有赖于意境的营造。

词人善于把传统的情景交融的手法运用到慢词中,把离情别绪的感受,通过具有画面性的境界表现出来,意与境会,构成一种诗意美的境界,绘读者以强烈的艺术感染。

婉约词因音节谐婉,“语工而入律”,情调柔美,容易为人们所接受并且被流传的更广。

正如欧阳炯在《花间集序》中说:“……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手,拍按香檀。

不无清绝之辞,用助娇娆之态”。

两宋时期,婉约词到了极盛时期,倚歌而和已经成为一种风尚。

柳永的词,“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之。

可见当时传播之广。

直至近代,婉约词依然具有“可歌性”。

其次,婉约派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它的言情。

婉约派以其婉转柔美,以凄婉的感情来打动世人,道尽人间悲欢离合,是是非非,喜怒哀乐。

晏殊的《珠玉词》便是抒情委婉,如明珠美玉,光艳照人。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别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晏殊《蝶恋花》)这首词写离恨相思之苦,情景交融,细致入微,感人至深。

上片重在写景,寓情于景,一切景语皆情语。

在诗人的眼中,菊花似为愁烟所笼罩,兰花上的露珠似乎是它哭泣时流下的泪珠,这一亦真亦幻幽极凄绝的特写镜头,正是抒情主人公悲凉、迷离而又孤寂的心态的写照。

“双飞”燕之更衬出人之“孤栖”。

词人目送时而绕梁呢喃、时而穿帘追逐的双燕相随而去之际,又该怀着怎样一份孑然独立的怅惘!作者似乎嗔怪“明月不谙离恨苦”,但是月已圆而人未圆,词人对那皓洁的月光羡极生妒、略致微词,有有何不可呢?下片写登楼望远。

“昨夜西风”句,使固有的惨澹、凄迷气氛又增添了几分萧瑟、几分凛冽。

西风方烈,碧树尽凋;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望尽”,既表明其眺望之远,也见出其凝眸之久,从时空两方面拓展了词境。

但“望尽天涯路”,不见天涯人。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寄书寄意了。

“山长水阔知何处”,以无可奈何的怅问作结,给人情也悠悠、恨也悠悠之感。

”作家们把肺腑中的真情,悲愁与欢愉,通过抒情的婉约词,曲折细腻地透露出来,赢得古今无数读者的同情与共鸣。

再次,婉约词也往往抒写感时伤世之情。

词人们把往往把家仇国恨描写成爱情或是咏物,但实际上却别有寄托。

南唐著名词人李煜曾在《虞美人》中写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这一句以问起,以答结,以高亢快速的调子,刻绘词人悲恨相续的心理活动。

全词中,“何时了”“又东风”“应犹在”一脉相承,专说宇宙永恒不变;而“往事知多少”“不堪回首”“朱颜改”也一脉相承,专说人生之短暂无常。

如此回环往复,一唱三叹,将词人心灵上的波涛起伏和忧思难平曲曲传出。

选取典型的景物,创设意境:虚实结合,情景交融。

如春花秋月表达忧愁。

李煜在本词中是以联想展开对往事的回忆,引发现在实实在在的愁苦,前虚后实。

李煜在本词中的高明的地方是不直接抒发情感,而是把自己的情感巧妙的隐含在一些组合意象中,即使是十分悲愤凄楚的情绪也曲折含蓄地表达,但是正是这种写法,反而使人更加感受到他的深深哀痛。

春花秋月、往事、小楼、东风、故国、明月、雕栏玉砌、朱颜、一江春水。

作者运用了这么多意象,创设了生动形象的一幅幅画境:春花秋月图、小楼东风图、故国月明图等。

而实质仍是表达物是人非。

婉约词是按照美的法则来反映生活的。

作家们用精炼的语言、真挚的感情、美丽动人的艺术形象,反映具有一定典型意义的社会生活,创作了大量的优秀作品,华彩纷呈,百卉竞妍,千姿百态,丰富多彩,为我国人民所喜爱,世代传诵,历久不衰。

直到今天,婉约派仍在陶冶着人们的情操,给人们带来很高的艺术享受。

豪放派则是与其风格截然不同的另一诗歌流派。

豪放派与婉约派相比,从内容到形式、题材到风格都大不同,它突破了词柔婉的风格,为词坛开辟了一个崭新天地。

豪放派特点大体是创作视野较为广阔,气象恢弘雄放,喜用诗文的手法、句法写词,语词宏博,用事较多,不拘守音律,然而有时失之平直,甚至涉于狂怪叫嚣。

它不仅描写花间、月下、男欢、女爱。

而且更喜摄取军情国事那样的重大题材入词,使词能象诗文一样地反映生活,将词人的报国雄心、壮志情怀充分地表达在作品中,读来铿锵有力,令人慷慨激昂。

它境界宏大,气势恢弘、不拘格律、汪洋恣意、崇尚直率,而不以词句含蓄婉曲为能事。

北宋中期,最主要的词人是苏轼。

宋词至柳永而一变,至苏轼而再变。

苏轼以诗为词,“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打破了词体的题材内容的局限,拓新了词的意境;冲决了词为艳科的藩篱,在婉约词家之外另立豪放一派;提高了词的品位,使词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音律的束缚,成为独立的新诗体。

苏轼全面改革词坛传统风尚,给词史的发展直指“向上一路”,南宋的爱国词派与辛派词人为其嗣响。

例如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

用“大江东去”四字来雄视千古,自古以来,无人超越。

它极简洁、质朴却有气象宏大,声势极豪壮,并且富含哲理,把读者带到千古兴亡的历史氛围之中,抒发了诗人对往昔英雄人物的无限怀念,这是其他诗人所无法比拟的。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起笔颇有气势,从长江着笔,巨大的空间;千古风流人物,广阔的历史时空,无数的英雄豪杰;将此二者联系起来,组成一个极为辽阔悠久的时空背景;浪淘尽,历史长河的冲刷。

是悲哀,也是一种通脱,通古今而观之的气度。

这首怀古词兼有感奋和感伤两重色彩,但篇末的感伤色彩掩盖不了全词的豪迈气派。

虽然结尾流露了消极情绪,但从全词看,气魄宏伟,视野阔大,对壮丽河山的赞美,和对历史英雄人物的歌颂及怀念,构成了豪放的基调。

词中写江山形胜和英雄伟业,在苏轼之前从未成功地出现过。

因此这首《念奴娇》历来被看作苏轼豪放词的代表作。

不但词的气象境界凌厉无前,而且大声铿锵。

虽然当时婉约派被尊为词坛正宗,豪放派名不见经传,学曹柳者十之八九,学苏词者十之一二,但婉约派笔耕不辍的成果却不及东坡一人所记实景实事之多。

自此,豪放派已初步与婉约派分庭抗礼。

北宋黄庭坚、晁补之、贺铸等人都有这类风格的作品。

黄庭坚是苏门学士,苏轼革新词风对他的影响极大。

他继承了苏轼的“以诗为词”,并沿着苏轼开拓的方向发展。

他也把词视为抒情言志的文学载体,认为词与诗同样是表达“意中事”的言志文学,所以他十分赞赏“语意高妙”,“无一点尘俗气”的苏轼词。

黄庭坚就经常在词中凸显他刚直倔强的个性与旷达脱俗的人格境界,和前类诗歌截然相反,这些词基本上皆为雅词,多作于其贬谪期间。

如黔州所作的《定风波》中,“莫笑老翁犹气岸,君看,几人黄菊上华颠”三句很有点苏东坡“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的味道,但自有独特的意境,这里看到和听到了词人神采飞扬的傲岸风姿和洒脱不羁的豪言壮语。

“君看”二字加得极有神韵,它把词人此时谈笑风生的神采真切活现地表现了出来,而“几人黄菊上华颠”一语则更把词人头簪黄菊、皓首红颜、临风吟咏的洒脱神态和自得情怀尽现无遗。

“戏马台南追两谢”三句用了宋武帝于重阳节在徐州彭城县戏马台(引宾客赋诗的典故,表明作者自己文才可追踪两谢,而武功犹能骑驱射逐,如此风流倜傥,直可与古人比肩。

“风流犹拍古人肩”一语极为形象,既有对古人相亲相近之情,也有与古人比肩追超之意。

词人于颠沛流离之中能发此豪迈慷慨之言,真不愧其师苏轼“超轶绝尘,独立万物之表”的称道也。

时间的车轮不停地腾转,南渡之后,国命危急,加上靖康之变的引发,豪放词派获得迅猛发展,集为大成,陈与义、叶梦得、朱敦儒、张孝祥、张元干、陈亮、刘过等人承流接响,蔚然成风,辛弃疾更成为创作豪放词的一代巨擘和领袖。

豪放词派不但"屹然别立一宗",震烁宋代词坛,而且广泛地沾溉词林后学,从宋、金直到清代,历来都有标举豪放旗帜,大力学习苏、辛的词人。

婉约和豪放是诗词创作中的两种风格。

因人而异、因所处的环境而异,并无绝对的界限。

雄壮声中有深沉细腻的家国情怀,柔腕的曲调中透着无比坚韧。

“衣带渐宽宽终不悔”,这样的坚决是温婉的话语中带着的怎样的韧。

“故国应笑我,早生华发,一樽还酹江月。

”这是一种怎样雄壮声中深沉细腻的感怀。

诗词的阴柔之美与阳刚之美是美的两种典范。

就如太阳和月亮。

不管是崇高的美、悲壮的美还是典雅的美,优秀的诗词都着实应是发自肺腑的心声。

不能因为婉约词多写儿女私情,就认定它只合娱乐之作。

因为豪放词多写理想抱负就认定它就是词的上品。

另外,有些词并不一定气吞山河,不一定要反映大的主题,同样具有艺术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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