尪痹的治则与治法1.尪痹的治则补肾祛寒,化湿散风,活瘀通络,强壮筋骨。
2.尪痹的治法(1)补肾祛寒,散风化湿,活瘀壮筋骨;(2)补肾祛寒,佐以清热;(3)补肾清热,散风化湿,活络强筋骨;(4)补肾清热,化湿祛风,强筋骨,通经络。
补肾祛寒治尪汤本汤主治尪痹·肾虚寒盛证:药方以熟地、川断、补骨脂、淫羊藿、制附片、桂枝、赤白芍、知母、骨碎补、独活等20味药组成。
水煎分两次服。
每日上午9~10时服一次,晚上睡前服一次。
方解:本方以熟地、川断、补骨脂、制附片补肾祛寒,养肝肾,壮筋骨为主药。
以淫羊藿、桂枝、白芍、独活、骨碎补温补肾阳、和营卫、散风寒、壮筋强骨为辅药。
以知母、赤芍、防风等为佐药。
以牛膝引药入肾为使药。
全方共成补肾祛寒、化湿散风、活瘀通络、强壮筋骨、补肾治尪之功效。
加减法:上肢病情重者,可去牛膝,加片姜黄、羌活。
瘀血证明显者,可加红花、桃仁、苏木、制乳没。
肢体变形,弯曲挛缩,不能屈伸者,可去防风、苍术、松节等,加生苡米、白僵蚕、木瓜、伸筋草。
加减补肾治尪汤主治肾虚标热轻证。
本方以生地、川断、桂枝、白芍、知母、酒炒黄柏等19味药组成。
煎服法同补肾祛寒治尪汤。
方解:本方是仍以补肾祛寒治尪汤减去温燥之品,加入苦以坚肾,活络疏清之品,以治轻度之标热,但不能完全去掉羌活、独活、桂枝、附片等祛寒散风除湿之品(只可减量)。
因标热尚轻,不可因防治标热,而舍掉治本。
加减法:如标热明显者,可参考补肾清热治尪汤进行加减。
因本证为肾虚标热轻证,减少一些温燥之品(或去掉,或减量)即可,不可太多加入凉药,以防碍治本(补肾祛寒)。
补肾清热治尪汤主治肾虚标热重证。
药方以生地、川断、地骨皮、桑枝、秦艽、黄柏等21味药组成。
煎服法同上。
方解:本方在我国北方地区,比补肾祛寒治尪汤使用情况较少。
只有在青壮年人或又过于服用热药;或久久未能得到治疗,而郁而化热之证。
所以方中采用一些生地、地骨皮、桑枝、黄柏、秦艽等坚肾清热祛风之品。
但仍配用羌、独活等辛温祛风之品。
注意治疗痹证不可采用一派寒凉之品去治疗,以免“治热而伤阴”、“血凝而生痹”等不良影响。
加减法:经过本方治疗一段时间后,如热象已不明显,或出现了“痛处喜热”、“得热则舒”等象,则可仍用补肾祛寒治尪汤治疗。
如果服用本方后,标热之证虽有一些,但已不明显,则可改用加减补肾治尪汤。
补肾清化治尪汤本汤主治“湿热伤肾”证。
药方以怀牛膝、川断、黄柏、骨碎补、秦艽等22味药组成。
方解:本方主要用于我国南方,或亚热带地区,或常年湿热的国家和地区。
故以川断补肾强筋骨;牛膝补肾活瘀;黄柏、秦艽祛风热,坚肾壮骨为主药。
又配以骨碎补、青蒿、青风藤、防己等补肾清热、散风热、壮筋骨,再佐一些藤、蔓之品通经络、达四肢而组成既补肾清热又化湿浊之方。
病例1任某某,男,48岁,工人。
1971年10月28日初诊。
主诉:关节疼痛,肿大变形,僵化,肢体不能自主活动已1年有余。
病史:1970年9月间,因挖地道而长时间在地下劳动。
一日突然高烧40度以上,继而出现左膝、左踝关节红肿疼痛,行走不便。
虽经治约半年,但病情日渐加重。
两手腕、食指关节亦相继红肿疼痛、变形、僵化,活动严重受限,晨起伸不开。
两膝关节肿大、变形、不能自由屈伸,左腿较重。
两踝关节肿大如脱。
经某医院检查,诊断为类风湿性关节炎(当时血沉55毫米/小时),即转该院中医科诊治,服中药80剂,症状未见改善,血沉增快(118毫米/小时),遂来我院就医。
现症:除上述两膝、两踝及两手腕、指关节肿大、变形、疼痛、不能自由活动外,两髋关节亦强直僵化、固定成一种位置(大腿与躯干呈120度,不能屈伸),两肩、肘关节亦僵化不能活动,故来诊时需人背抬。
有间断发烧,身体畏冷,心中烦热,食欲不振,时有恶心,大便1日1~2次,小便黄赤,舌苔白腻,脉象弦数。
经我院放射科X线拍片,仍诊断为类风湿性关节炎。
辨证:地下环境寒湿,久处其地而受风寒湿三邪侵袭致痹。
寒湿最易伤肾,肾虚不能御邪,寒湿乘虚深侵,肾主骨,寒邪入骨,久久留舍,骨失所养,则可致骨质变形,节挛筋缩,肢体不能屈伸,脚肿如脱,温温欲吐,而呈现尪羸之状。
脉症合参,诊为尪痹。
目前虽有标热之象,但实质仍为寒。
治法:补肾祛寒,散风活络。
处方:补肾祛寒治尪汤加减:制附片10克,骨碎补12克,桂枝10克,赤白芍各10克,麻黄6克,知母10克,防风12克,威灵仙12克,白术10克,炙山甲10克,生姜10克,甘草6克。
水煎服,六剂。
药后诸症均减轻,仍守上方又加伸筋草30克,嘱可常服。
至1972年3月10日来诊时,已能自己行走,不用扶杖。
两手腕及指关节虽仍有变形,但可用力活动,手按之亦无疼痛,膝关节尚有肿胀,予上方加黄芪30克。
3月17日已能骑自行车上街,仍守上方。
1972年5月3日来诊时,食欲很好,仅腕、背、踝部有时发胀,偶有轻痛,腕、指、膝、踝关节虽外观尚变形,但均不影响活动。
先后共诊22次,服药110多剂,病情已稳定,改用粉剂常服,处方如下:制附片45克,骨碎补54克,川断60克,桂枝36克,赤白芍各60克,知母36克,防风45克,苍白术各30克,威灵仙120克,麻黄36克,细辛12克,松节45克,伸筋草120克,炙山甲36克,地龙45克,皂刺21克,泽泻30克。
共研细末,每服3克,每日2次,温黄酒送服。
1973年1月27日来诊,膝肿消退,关节明显变小,仍守上方,加归尾36克,焦神曲30克,片姜黄30克,红花36克,改川断为90克,为细末服。
1973年5月29日,四肢功能明显好转,可以自由蹲下、站起,站立1小时多也不觉疲累,能骑自行车上街跑几十华里。
脉亦较前和缓有力,舌苔正常。
惟左腕及踝关节,尚有轻痛。
仍予原方以资巩固。
1975年夏天追访:已全天上班工作年余,腕、指、左膝关节外形虽未全复正常,但能活动,能工作,无痛苦。
1979年夏季又约他来复查:血沉13毫米/小时,类风湿因子仍为阳性。
但一直上全天班,并能胜任比较繁重的工作。
病例2赵某某,女,28岁,汉族,教师。
河北籍,已婚。
主诉:关节肿痛,变形僵化2年余,加重3个月。
病史:1980年1月份因居住潮湿,自觉手指发凉,皮肤苍白无血,麻木疼痛。
半年以后渐及腕、膝、踝关节及足趾关节,均对称性疼痛。
1982年5月产后延及全身大小关节疼痛变形。
近3个月来不能起床,不能自行翻身,关节剧痛不敢用手碰。
在宁夏当地医院诊断为“类风湿性关节炎”,曾先后口服消炎痛、水杨酸钠、强的松、布洛芬、昆明山海棠等,症状不减,卧床不起,几成废人。
于1982年10月5日抬来我院住院治疗。
现症:四肢大小关节均肿大变形,关节局部怕热,酸胀,烧灼感,但又不能久放被外,夜痛重,怕风。
有时呈游走性疼痛,四肢末端发凉,言语无力,说话时嘴不能张大,气短倦怠,眩晕耳鸣,咽干口燥,尿黄,月经50天一行,量少色黑。
舌质正常,舌苔薄白。
脉沉细数,尺脉弱。
趺阳、太冲、太溪脉均沉细弱。
极度消瘦。
身高1.60米,体重仅有30.5千克,面色白,皮肤脱屑。
双臂不能向外伸展抬高,右臂抬高95度,左臂70度,双肘仅能伸展125度,双膝只能屈曲90度,双颌下及颈部可摸到数个肿物,小如豆粒大,大者如枣核,有压痛。
化验血沉142毫米/小时,类风湿因子阳性,血红蛋白63克/升。
X光拍片:骨质稀疏明显。
掌指、指间关节及腕关节间隙明显狭窄,双侧小指间关节半脱位畸形,双骶髂关节间隙狭窄融合,符合类风湿性关节炎改变。
辨证: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
冬季感受寒湿最易伤肾,寒邪久留,内舍于肾,深侵入骨,致骨质疏松变形,肢体不能屈伸,活动障碍。
产后血亏,气随血耗,使气血双损,阴阳俱虚,又加重了病情的发展。
肾阳虚衰,温煦失职,而见形寒肢冷,昼轻夜重,面色白。
产后失血,血虚阴伤,故口干舌燥,午后低烧,月经量少、后错。
肝肾精血不足,筋骨失养,故肢麻筋挛,皮肤干燥脱屑,极度消瘦。
兼有风邪,故关节有游走性疼痛、怕风。
肾肝脾俱虚,故趺阳、太冲、太溪、尺脉均沉细弱。
据此脉症诊为尪痹、肾虚标热轻证。
治法:补肾祛寒,辅以化湿祛风,佐以苦坚防热,活血通络。
方药:制附片9克,骨碎补12克,生、熟地各15克,陈皮12克,砂仁3克,当归10克,赤、白芍各10克,桂枝12克,知母12克,络石藤30克,羌、独活各10克,威灵仙12克,片姜黄10克,葛根15克,寻骨风20克,酒炒黄柏10克。
另:十全大补丸1丸,日2次。
治疗1个月后,已无眩晕咽干,面色红润。
化验血红蛋白81克/升,血沉110毫米/小时。
已能拄拐杖走路,关节痛减,局部已无烧灼感,觉发凉喜暖,说明肾虚寒盛为其本。
上方将附片加至12克,当归加至12克,改生、熟地各为20克。
治疗84天,体重增加7千克,可以扔掉拐杖走3~4米远,面色红润,无形寒肢冷自汗症状。
治前手不能握物,双手握力为0,现握力均为1千克。
两臂可上举过头,右肘现可伸展140度,左肘160度,右膝弯曲接近正常。
能自己行走,生活渐能自理,全身情况好转出院。
回原籍嘱其配制药粉,长期服用,以再度提高疗效。
药粉处方如下:生、熟地各30克,骨碎补40克,川续断30克,补骨脂24克,炙麻黄9克,苍术24克,桂枝30克,赤、白芍各24克,知母30克,制附片30克,伸筋草40克,透骨草40克,威灵仙30克,羌、独活各30克,怀牛膝30克,片姜黄30克,草红花25克,苍耳子25克,五灵脂25克,炙山甲20克,防风25克,上药共为细末,每次3克,每日2次,温开水或兑入一些黄酒送服。
于1982年12月28日出院。
1983年1月份来信:“已能完全扔掉拐杖,自己能独立行动了,还能织毛衣,身体比刚回来又胖了许多,全家人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