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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哈斯

这堂课来谈谈瑞姆·库哈斯,我们将从他的生平开始,因为他的生平经历攸关他的建筑至深。

无庸置疑的,他的童年及青少年时期对他的事业影响极大。

库哈斯于1944年于於鹿特丹,他在十岁以前,一直住在亚洲的荷兰殖民地,直到青少年时回到荷兰,开始研读新闻采访,并对电影产生兴趣。

他写过几部剧本,发现若要叙述整个二十世纪后半的世界,在表达和呈现上,新的技术是必要的。

那种向来在静态架构下展现建筑的方式不再是合理的,建筑师有责任去探索新的管道,而电影可能是最符合当下时代及文化氛围的媒材。

库哈斯对电影的兴趣不只是随性任意的,他将电影及其手法,视为可以直接运用于建筑专业的工具。

在他从事建筑工作前曾受过文学和电影的训练,并进而激发他对都市的热忱,或许,是由于城市带给他的惊奇,促使他在60年代未来到伦敦的[建筑联盟] (Architectural Association)念书。

[建筑联盟]在当时完全受[建筑电讯] (Archigram)影响,[建筑电讯]对建筑抱持着行动与技术两者至先的观点,并且刻意忽略形式。

库哈斯随后从伦敦去美国,在康乃尔大学教书,这所学校当时以奥斯维德·马西亚斯·安格斯(Oswald Mathias Ungers)及柯林·罗(Colin Rowe),两位个性极端相反的学者为首。

安格斯与罗两人的竞争,亦使得康乃尔建筑学院成为70年代最具活力且吸引人的建筑交流中心之一。

库哈斯很快成为安格斯的信徒,并投入于解析都市形式(urban form)中。

恐怕也是罗始终强调历史的重要性,这一观点才使库哈斯靠向了安格斯。

当年在康乃尔大学的人,或许可以告诉我们确切发生的情形。

安格斯在当时被视为沿袭了现代主义,他完成了几个对60年代来说十分重要的作品。

1968年学潮爆发,促使库哈斯移居美国。

他到康乃尔教授都市设计理论课程,与趋势派(Tendenza)建筑的原则相距不远,他运用类型的概念,但没有抛弃他最早期作品中出现的现代主义的训练。

库哈斯从他在康乃尔的教学中学习到,在任何建筑的介入中,都市会是一个必要的参照,更察觉现代主义文化对近来建筑的重要性。

安格斯很快地注意到库哈斯的才华,也正是他将库哈斯介绍给纽约的建筑圈。

库哈斯因此在70年代中和这位良师合作了几个案子,之后他离开康乃尔来到纽约安顿,并在彼得·艾森曼创立领导的[建筑与都市研究学会](Institute of Architecture and Urban Studies)工作。

接下来好几年,库哈斯将[建筑与都市研究学会]当作基地,著手进行一本书,该书不但是研究他作品的最重要著作,也成为了解20世纪后四分之一的建筑的关键性著作,我指的当然就是《狂谵纽约》(Delirious New York)这本书。

对库哈斯而言,纽约是现代都市的最佳表征。

他热衷於探索这座城市,同时归纳着当代都市生活背后的真实原则。

为了热切地将想法散播出去,他整合妻子玛德伦·维森朵(Madelon Vriesendorp)的水彩画技术,和他的早期合作伙伴伊里亚·詹格里斯(Elia Zenghelis)的工作能力,三人共同创立了[都会建筑事务所] (the Office for Metropolitan Architecture,OMA),很快的就有一些一心求变的美国学生加入,其中包括罗琳坦·史比尔(Laurinda Spear)。

史比尔后来在[建筑构成] (Architectonica)扮演极重要角色,亦是最早受到库哈斯理念所吸引的建筑师之一。

OMA,这个构词非常重要,库哈斯一直以来希望以集体努力的成果,即一种有别于单独行动的[艺术家——建筑师]的方式,来呈现他的作品。

他认为,美国与纽约可说是表达出真实的现代,但现代建筑本身,却从未能忠诚地体现出当代文化。

艾森曼曾说,现代化从未曾到达全然的境界,我们看过盖瑞试图将现代从任何带有刻板的正统语言中解脱出来。

而库哈斯在书里,则告诉我们他从纽约看到的观察:正是在纽约——一个现代都市的最佳表征,纯粹受于经济发展之需要所建,同时又受制于资本王义的放纵力量,真正进步的形式出现了,并且展现在其所散发的所有光彩中。

库哈斯把展现这些形式于世人面前视为己任,认为当那些制式的语汇与规范都不再有用时,当人们唯一追求的是塑造现代化世界的力量,亦即所谓的技术与经济时,就是这些形式出现的时侯。

在发现美国为现代主义摇篮的过程中,无疑会产生某种反智主义(antiintellectualism) ,不过当然,这种反智主义是只在那些受过高等教育、敢与自己所属社群保持一定距离的人之间才会有的。

库哈斯认为,这类新一代英雄,写下新一页现代主义的要角,就是像哈利森与阿布拉莫威兹(Harrison&Abramowitz)组合,或者是像亚特兰大的波特曼(Portman)等等,会被他们那些自诩知识分子的同僚看轻为商业建筑师的人。

库哈斯所感兴趣的是大众文化,它在纽约比世界上其他地方都更为彰显。

库哈斯表示,若要寻找创造建筑所有必要的条件及基础,大众文化就必须要被探讨。

不应该直接耽溺于模型与材料的操作,如同盖瑞那样,也不应该创造出充满参照指涉的含蓄建筑,像西萨可能会做的。

重要的是去找到大众文化对于都市和建筑的影响。

很矛盾的,这一点却是在二十世纪初,美国及苏联这两个两极化的社会体制中达成的。

库冶斯曾仔细研究过苏俄的前卫主义,①了解俄国追求的是一种乌托邦,因为他们的目标(社会的,也因此是美学的)很清楚地被定义出来。

是俄国人写下了宣言并带领完成了那些极致作品,然而这些作品后来在30年代中期,被激进史达林主义者埋没在苏维埃纪念建物宫殿(Palace of the Soviets)和莫斯科地铁之下了。

美国人也接受大众文化,但查觉它可能带来的问题,因此在学习建造曼哈顿的过程中,试图将缺点转换成优点。

在《狂谵纽约》②书中,透过对曼哈顿的研究,库哈斯收起他作为一名建筑师的训练。

他学习著如何不受乌托邦的诱惑,几年后说:我的作品是刻意的不要乌托邦:它有意识地设法在普遍性的状态下进行,在其中没有痛苦、不去争论、也没有任何可能会有的自我中心,所有那些可能都只是一连串的复杂托词而已,以辩驳那些必然的内在缺失。

因此,它绝对是所谓的具批判性的[乌托邦式现代主义]。

但是,它仍然与现代化力量,以及受这三百年来影响而产生的不可避免的转变属于同一个阵线。

换句话说,对我而言,重要的是去参与并找出一种可以清晰表达这些影响力的作法,却不具乌托邦式的纯粹性。

这么看来,我的作品确实是现代主义,是作为一种艺术运动,并具批判性的现代主义。

③①Rem koolhass and Gerrit Oorthuys, lvan Leonidv`s Dom Narkomijazhprom,Moscow. Oppositions 2 (January 1974)瑞姆·库哈斯及盖利特(欧席斯·伊凡·里昂尼多夫的Narkomijazhprom重工业竞图案·莫斯科),《对立2》,1974年一月。

②Rem Koolhaas, DeliriousNew York: A Retroactive Manfesto for Manhattan(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8)瑞姆·库哈斯《狂谵纽约:曼哈顿涉及以往的宣言》纽约:牛津大学出版社,1978他的文字透露出一位知识分子,发现自己所属的精英阶层失去了与大众的联系。

同时告诉我们这位学者所面临的矛盾状态,因为他发现智慧并不是促发真正进步的唯一引擎,重要的是行动,而且在新技术以强势方式展现自身的这种方式下出现的行动。

最后他还分析说到,大众在面对具有历史意义的新情境时,会比建筑师或知识分子还更为敏感且表现反应更为自由。

历史的新课题在群众的欲望表达中变得显而易见,不是存在于思想家的宣言中。

当库哈斯述说马恩河谷镇(Marne-la-vallee)这个新城的建造时,脑海中想的即是:建筑师这个角色,在这样的现象下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建筑师唯一可做的,往往就是在现有的条件下创造出杰出的建筑物。

大家都过分高估了建筑可以带来好处的能力,更甚者是建筑已造成的或可能带来的坏处。

建筑师在指控现代主义的建筑时助长了这样的评断。

在1960、70年代他们做出各种抱怨及批评时,以及对现代主义臆造出来的罪行大声咆哮时,我认为建筑师在很重要的层面上,削弱了他们自己的专业。

④我们不会不去庄意到库哈斯这种大众论,和这种与大众文化连结的欲望,与范裘利所倡导的相差甚远。

范裘利的大众论更是一种符号图像,愉悦享受其中,并颂扬美国商业区带所有相关的丰富事物。

依我看来,这是一种知识分子屈尊俯就的态度。

库哈斯的大众论则全然不同,依其之见,借由利润的追求而绝非形式的主导介入,大众文化具备一种能量,可以创造出一个不论看起来多么没有特色,但却是合乎逻辑且赋有自身存在理由的城市。

纽约比起任何一个都市论述都更适合用来谈论现代都市,如果企图下任何价值判断,或用一些先决条件及原则来诠释都市学,纽约会将一切全盘推翻。

因此,记住《抂谵纽约》书中的某些段落绝对是有益处的。

传统的都市论述讨论的是一种平衡的城市,密度均衡地分布著。

然而,对库哈斯而言:曼哈顿代表著理想的完美典型,包括了人口及基础建设二方面;它的建筑促成了一种在各个层面上拥塞的状态,利用拥塞激发并支持一种特定的社会交流,总括形成一种独特的[拥塞文化](culture of congestion)。

⑤库哈斯对这种拥塞文化感到惊叹,就如同他在康尼岛的游乐场中、在街道上、大马路上、在公家机关大楼里、百货公司、戏院,地铁等地所看到的。

他坚信拥塞与密度自身的价值,将使建筑得以且必定会产生作用:[超高层大楼作为一种类型的潜在可能性,皆被展现在一个称为[拥塞文化]。

的杰作上,即一个在曼哈顿具体化了的构成主义式的社会凝浆器(Social Condenser)] 。

⑥苏联的构成主义谈论了很多有关[ 社会凝聚器] ,即具备可以激发人们强烈及正面反应的建筑物,但是,却是在纽约出现了下意识的和非刻意性的喧嚣。

真正的[社会凝聚器]并不是那些前卫的苏俄建筑师的图,而是纽约的超高层大楼。

③Rem Koolhaas Conversations with Students, ed Sanford Kwinter (Houston: Rice University School of Architecture; New York: Princeton Architectural Press, 1996), p 65.瑞姆·库哈斯《与学生对话》桑佛·库因特·休士顿:赖斯大学建筑系;纽约,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96,65页③同上p43③Rem Koolhaas, "Life in the Metropolis, or, The Culture of Congestion " Architectural Design 5 (1977), p.320.瑞姆·库哈斯(大都会的生活,或拥塞文化),《建筑设计5》,1977,320页④同上p322它是20世纪少数真正具革命性的建筑物——它提供了根本性的变革的完整内容,同时在技术面及心理层面的,这些是因都市生活所致,同时将本世纪与之前所有年代划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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