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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黑》中于连形象分析定稿

《红与黑》中于连形象的分析[内容摘要]:司汤达是法国19世纪现实主义的奠基人。

他生前寂寞死后却被评为十九世纪法国一流的作家。

他笔下的于连是外国文学史上一个经典,虽出生于平民家庭但却不断向上流社会靠近,他的经历成为了经典的奋斗者形象,而在其奋斗过程中所展露出来的自卑与自尊,正直与虚伪,反抗与妥协,反叛与超越交织融合也值得奋斗中的现代人仔细品味。

[关键词]:于连性格环境悲剧于连·黑索尔是十九世纪法国著名现实主义作家司汤达代表作《红与黑》中的主人公。

他虽出生于社会地位低微的锯木工家庭,可他有理想有追求,希望凭借自己的才能出人头地。

但他生不逢时,在王朝复辟时期,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

他在市长家做家庭教师,在神学院做教士,在侯爵府做私人秘书,在春风得意之时被告发,走上了断头台。

于连是在典型环境中拥有典型性格的典型人物。

受环境的影响他自卑又自尊,正直又虚伪,勇敢又懦弱,反抗又妥协,是一个具有多重性格的统一体,并且他的性格随着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变化着。

他矛盾的性格和当时的社会政治环境是他悲剧的原因。

一、汝拉山区木匠家庭:环境与心灵于连·黑索尔出生于维利耶尔小城的一个锯木工家庭,他身材瘦弱,弱不禁风,在需要使用力量赚钱吃饭的家庭里,“他是家庭的包袱”,“他是大家鄙视的对象”,“他总是倒霉挨欺负”。

1在外面由于卑微的出身他也被人们看不起。

正如于连所说,“实在的,我算不了什么,总之我这个人很平凡、1司汤达,红与黑,中国和平出版社,1997年,第23页。

很庸俗,他人固然讨厌我,我自己也讨厌我自己。

”由于出生的卑微,于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他的话深刻表现了他的自卑心理。

出身低下,地位卑微形成强烈的自卑感,带给他了耻辱,同时也激发出他维护人格的强烈要求---找回自尊。

于连的童年生活在拿破仑的时代,拿破仑的胜利给了他对生活、对英雄主义的热情,对于他来说,自我的实现就是人生最大的价值。

可波旁王朝复辟之后的法国,生活封闭、狭窄,铜臭腐化了人们的心灵,整个社会都在为追求财富与地位而投机钻营、尔虞我诈,人们的行为准则里只有利益。

于连的信念与社会的发展完全格格不入。

而他的青年时期就生活在贫民无法走上上流社会的波旁王朝复辟时期。

于连既受拿破仑英雄主义的启发又接受了启蒙思想的教育,信仰与社会的现状完全矛盾,矛盾的环境使得于连的性格也变得矛盾,极度的自卑又强烈的要维护自尊,想要改变命运,还不得不面对来自社会的现实:没有高贵的出生、没有巨额的财富,没有可以让他实现理想的道路。

这一切让于连的信仰发生着动摇。

在汝拉山区生活的这段时期,于连作为小生产者的出身以及启蒙思想、法国大革命都使他有着丰富的情感、进步的思想和远大的理想。

但19世纪前期的西方正是资本主义蓬勃发展的时期,人们将获取金钱、地位作为人生目标,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生活于其中的于连也受到这种社会风气的影响,渴望获得金钱、地位和荣誉,他的自尊心也使他的这种欲望更加强烈,甚至为此牺牲感情、违背良心、放弃信仰。

环境与心灵产生的情感集于一身,不可避免的就产生了矛盾,这也成为了他悲剧人生的根源。

二、维利耶尔小城:自尊与自卑由于受汝拉山区客观环境和自由、平等的启蒙思想的影响,于连也渐渐形成了独立、平等、反抗的精神,面对父兄的欺凌,他总是千方百计的进行着反抗,要求维护自己的自尊。

到了维利耶尔小城时表现得更加明显。

当老黑索尔让于连做家庭教师时,一贯敢怒不敢言的于连表示自己宁肯死掉也不能当奴仆,他要求享有特权的贵族阶级平起平坐的权利,他要求维护他独立的人格和自尊。

可是自尊与自卑常常互为依存、互为因果。

于连对门第观念浓厚的市长先生是非常的反感的,当骄横的市长把于连当佣人一样呵斥,于连“眼里射出残酷可怕的复仇的模糊希望”,愤然回答说:“先生,没有你我也不会饿死”。

2为了报复市长,于连对德·瑞纳夫人展开攻击,想要当着市长的面对抓住夫人的手。

于连的第一份爱情就这样开始在由于出身的自卑而激起的维护自尊的反抗里。

当于连无意间触到了夫人的手,夫人立刻缩回去的自然反应使于连认为是夫人看不起自己,于是他强大的自尊心使他决定必须握住这只手,第二天晚上他果然做了,德·瑞纳夫人的手被于连偷偷地紧握着,这终于满足了他前一天所失去的自尊;在这种自卑的心理当中他实现了优越感得于超越。

纯朴的市长夫人对具有能力又有高远志向的于连产生了怜悯。

但是于连对上流社会又有着强烈的憎恶、蔑视。

由于自卑的心理作祟,当德.瑞纳夫人怜悯于连的贫困,想送几个路易给于连添置内衣,于连把这友好的温情当做了对自己人格的侮辱,德·瑞纳夫人对他真心的体贴关怀被当做了有钱人家的惺惺作态。

于连难以相信别人,他对别人的理解都停留在对自己的蔑视上,他对贵族的攻击其实是他自卑的显露。

之后于连又有一次机会握住了市长夫人的手,虽然两人都感到了温情与快乐,但是夫人在想起了于连珍藏肖像的盒子后愤然推开了于连,于连立即觉得是夫人瞧不起他,在被推开的瞬间,自卑感油然而生,维护自尊的心理瞬间被激发,表现出来的就是他“不屑于留恋的姿态”和“心酸的微笑”。

于连的爱情之初来自他因社会地位不高而被蔑视的自卑里、来自他维护自尊的反抗里。

但当于连真的虔诚、真挚,夫人让真的感受到2蒋承勇,外国文学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第150页。

了那一份从未有过的快乐时,一点误会也能使于连的自尊心高度敏感起来。

在“不屑于留恋的姿态”和“心酸的微笑”的自尊表现下,藏着于连深深的自卑,正是这种深入骨髓的自卑使于连对于周边的事物是如此的敏感,他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尊严哪怕是微小的冒犯,不能让别人看不起自己。

这样的自尊与自卑在他的心里交融揪扯,这样的自尊与自卑也变得奇怪。

别人的自尊是自信、并且期待受到他人的尊重,于连的自尊却是为了不受父兄打骂,不受别人的蔑视,他的自尊让他必须振奋精神、鼓起勇气去征服,去出人头地,去进入上流的社会。

在维利耶尔小城做家庭教师的这个阶段里,于连由曾经不得不面对社会的客观环境的矛盾心理进入到了强烈的维护自尊的阶段,受出身和社会环境影响于连无法克服自卑,片面地追求自尊,虽然不可否认于连的自尊为他赢得了别人的尊重,但是这样片面的、盲目的追求自尊最终只会把他引入歧途。

三、贝尚松神学院:正直与妥协由于与德·瑞纳夫人关系的暴露,于连由西朗神父安排进入了贝尚松神学院。

如果说于连以前只是在维护自尊的自卑里反抗,到了这里他渐渐地走向虚伪,融入虚伪社会的炼炉。

于连虽然为了成功想了许多办法,但出身于贫民家庭的他依然有一颗正直之心,他在神学院里看着教士之间的虚伪,看着他们彼此间的尔虞我诈,看着不同教会之间互相倾轧,他看不起他们,他更厌恶人们对他的陷害,他痛恨虚伪,可是他却在在众人面前辱骂他的偶像拿破仑,宣布自己要做神父的计划,想尽办法取得别人的欢心,掩饰自己真实的思想情感,孜孜不倦地研究神学,背诵自己认为毫无价值的《新旧约全书》,甚至靠近彼拉神父,从而取得助教的位置,成为了一个外表高洁内心虚伪的伪君子,一个对虚伪妥协,用虚伪对待虚伪的伪君子。

他对到处都是虚伪的神学院充满了愤怒,每当他表现出虚伪的样子时他自己都要凄苦地嘲笑自己。

可见在虚伪的表面现象之后正直的内心世界是依然存在的。

他的心中住着教士们厌恶的拿破仑,但他又成功地扮演着反对拿破仑的教士,并且成为了人们心中最虔诚最守规矩的教士。

拿破仑是于连最为崇拜的人,他的怀表里贴着拿破仑的照片。

于连最初的理想是像拿破仑一样挥剑为自己创造荣誉、地位、名利,但是波旁王朝的复辟,拿破仑的失败使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偶像隐藏,走上教会的道路。

虽然这并不是于连想要的,但是要成功,在这个社会里拿破仑已经走不出胜利的道路了。

社会使他不得不选择另一条成功的道路。

于连,虽然曾经反抗过,虽然还有着反抗的思想,但也抵不过社会的大流,被社会无形地改造着。

虚伪之路并非于连的真心选择,这只是他对社会妥协的选择。

他的正直与虚伪通过他内在的痛苦和外在的自然行为矛盾地表现出来,这也是和当时的社会环境紧密相关的。

于连本来应该是接受了启蒙思想的新一代知识青年,他有顽强的意志,有远大的理想,但是他毕竟生活在那个特定的时代里。

地位的不同,阶级的偏见,利益至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思维方式对他产生了极大地影响,他既正直又虚伪,他的虚伪令人厌恶,但总的来说这并不是他自己内心的选择,于连也非常地可怜。

人不能离开社会单独的存在正如于连不能摆脱社会对他的影响,随着于连在高洁的外表下做出越来越多的虚伪的事情,他也只能走向失败,走向命运的悲剧。

四、巴黎侯爵府:反抗与妥协如果说在贝尚松神学院于连还有一丝正直、反抗意识尚存,那么在巴黎侯爵府里,于连仅剩的良心、仅剩的正直、仅剩的对社会的反抗逐渐地隐退被野心所吞没,表现出了他的妥协性。

在繁华的巴黎,在奢华的侯爵府,于连的自卑并没有消失,在强大的社会现实面前,在封建贵族、教士、大资产阶级面前于连的力量实在太单薄了,所以,为了成功,为了找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为了找到自己的幸福,于连不得不为他曾经蔑视的贵族效劳,将他内心的反抗收敛起来,表现得谦卑恭顺,仿佛对一切都已经妥协。

但是内心对贵族的蔑视,内心对虚伪的抗拒不是一直能掩藏的。

冷酷傲慢的于连得到了侯爵小姐马蒂尔德的亲睐。

马蒂尔德也是一个傲慢的人,但她的傲慢与于连不同,于连的冷酷来自于他一无所有,马蒂尔德的傲慢来自于她拥有一切但目空一切,她看不起贵族之间的虚情,她蔑视贵族的规则,所以当两个目空一切的人相遇了,于连的冷酷傲慢点燃了马蒂尔德的爱情火花。

对于这份爱情于连清楚地知道爱情成功就意味着人生的成功,他将摆脱卑微的身份。

他更清楚地知道如果失败他自己将走入失败的深渊万劫不复。

于连的自尊、对成功的极度渴望迫使他产生前进的动力,使他在征服了市长夫人后又得到侯爵小姐的芳心,为了出人头地,为了进入上流社会,为了赢得别人的尊重于连的这一步无疑是相当成功的,但也正是由于这种无限的对自尊地推崇把于连从高位狠狠拉了下来,并最终把他引向人生的末路。

于连的一生中,妥协性与反抗性总是矛盾地纠合在一起。

当他的自尊受到伤害时就反抗,自尊得到满足时妥协。

他曾经用他微薄的力量激烈地反抗社会,从他向往拿破仑有才华和机遇征服世界,从他伪装自己的真心虚伪应对社会的虚伪,但拿破仑的消失,信仰的缺失,于连孤身作战,在强大的社会现实面前于连的力量实在太微薄,想要实现在我的价值,妥协是必然的。

因此他只有接受被社会所改造,在强大的社会现实面前低头。

五、法庭:反叛与超越由于这个社会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于连被教会里的憎恨他的教士们利用德.瑞纳夫人将他从骑士的马上拉下。

于连愤怒的向德.瑞纳夫人开枪。

在一般人的眼中,像于连这样人追求成功的人如果犯了罪想尽办法也要脱离罪名,不能丢掉自己得到的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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