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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悲剧还是性格悲剧_麦克白_悲剧性分析

摘要:麦克白悲剧结局是由他自己的野心和权欲导致的,麦克白心中的野心与女巫的预言不谋而合,通过谋杀去实现这番预言完全是麦克白自己的欲望,麦克白的悲剧是性格悲剧而不是命运悲剧。

关键词:性格悲剧;命运悲剧;麦克白;女巫;预言《麦克白》是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中的最后一部,也是篇幅最短的一部,戏剧动作发展最迅速的一部,与《哈姆雷特》的行动迟缓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一个用谋杀国王的手段来篡夺王位的故事。

在这部悲剧中,莎士比亚着重描绘了麦克白从一个气势非凡的英雄沉沦为一个祸国殃民的暴君的过程,揭示了个人野心和权势欲望对人性的吞噬。

悲剧主人公麦克白并不是一个天生的恶人,而是一个正直慷慨、英勇善战的英雄。

是什么力量扭曲和毒化了他的灵魂?英国19世纪文学批评家赫士列特认为,在《麦克白》中,“超自然势力不可抗拒的压力以双倍的力量激荡着人类感情的浪潮。

麦克白自己被命运的狂力所驱策,像一只船在风暴中飘荡。

”[1]由此看来,女巫是操纵了麦克白行动的命运女神,三个女巫正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而麦克白之所以走上犯罪道路并最终落到毁灭的下场,则完全被看成是受了女巫的捉弄的结果。

这种说法显然是与莎士比亚的意图格格不入的。

剧本中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麦克白是在女巫的胁迫下才采取行动的。

一、女巫的第一次预言剧中的麦克白是一个军功赫赫的大将,是国王邓肯的表弟,深受国王的宠爱和赞赏。

苏格兰国内发生了叛乱,麦克白和班柯将军一起,经过激战,打败了叛军。

在班师回朝的途中,碰到了三个神秘的女巫,女巫预言麦克白将成为考特爵士和苏格兰国王,也预言班柯的子孙将来也当上苏格兰国王,这是女巫的第一次预言。

让人迷惑不解的是,这时候,国王邓肯的使者来迎接麦克白,并称麦克白为考特爵士,原来国王将叛变的考特爵士的封号和领地转封给了麦克白,女巫的预言应验了一半,这就勾起了麦克白更大的野心。

于是麦克白就给家中的妻子写了一封信,把女巫的预言告诉了妻子。

而麦克白夫人在得知这些预言的时候,脑子里顿时生满邪恶的念头,她决心鼓动麦克白夺取王位。

麦克白回到朝廷以后,国王邓肯立长子马尔康为太子,这引起了麦克白的不满,在麦克白夫人的一再鼓动下,麦克白亲手杀死了在自己城堡作客的国王,并制造假像嫁祸于国王的两个侍卫。

如女巫所预言:麦克白终于当上了国王。

然而麦克白并没有忘记女巫还曾预言:苏格兰大将班柯虽然不能为王,但他的子孙将要当上苏格兰的国王。

于是,麦克白夫妇决心要把班柯和他的儿子一块儿弄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布置了一个盛大的晚宴,把所有重要的大臣都请来,当中,特别隆重地邀请了班柯父子。

但麦克白却暗地里安排刺客杀死了前来赴宴的班柯。

所幸的是,班柯的儿子在混战的时候逃跑了。

事实上,女巫的第一次预言尽管对麦克白产生了巨大的诱惑,但是,根本原因还在于潜伏在麦克白心中的权势欲立刻与女巫的预言产生了共鸣。

这一点,可以通过麦克白和班柯对预言的截然不同的反应得到证实。

班柯虽然也有对权势的渴望,但却心地坦荡,因而他对女巫的预言一听了之,毫不动心。

可是,麦克白一听到女巫的预言就惊恐不已,立即产生了邪恶的念头。

显然,女巫的预言只是向麦克白表明了未来的可能情况,而抵制诱惑还是屈从诱惑则完全取决于麦克白本人。

更何况,女巫只是向他宣布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将他尊称为考特爵士和未来的君王,然而只字未提实现这些预言所必须采取的行动。

由此可以断言,通过谋杀去实现这番预言完全是麦克白自己的想法。

二、女巫的第二次预言麦克白虽然派刺客暗杀了班柯,但是班柯的儿子却逃脱了,麦克白的心病仍然没有消除,更可怕的是,在那个晚上的宴会上,班柯的鬼魂屡屡出现,鲜血淋漓地坐在麦克白应该坐的位子上,麦克白被吓得魂不附体,对鬼魂否认自己与谋杀有关,班柯的鬼魂除了麦克白之外,众人都看不见,因此麦克白的这一番辩白反而引起大臣们的怀疑。

此后国内流言四起,麦克白终日生活在可怕的幻觉之中,心力交瘁。

登上了王位的麦克白并没有得到一点欢乐,却时时在担忧王位的丢失。

于是,麦克白又去找三个女巫,在荒野里的一个山洞里终于找到了那三个女巫,这三个女巫又神秘地发出三个预言:一,要他留心大臣麦克德夫,二,没有一个妇人所生的人可以伤害他。

三,麦克白永远不会被人打败,除非有一天勃南的树林会冲着他向邓西嫩方向移动。

得知这三个预言后,麦克白还没来得及下手,大臣麦克德夫已经逃往英格兰,麦克白便派刺客杀死了他的妻子和儿子。

如果说麦克白第一次遇见女巫纯属偶然的话,那么,在谋杀了邓肯和班柯之后,他再度去和女巫见面时,情况就发生了很大变化。

现在不是女巫来找他,而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去。

麦克白在这次和女巫会见之后,立即就去屠杀了麦克德夫的妻儿。

而我们知道,在女巫与他的第二次会面时并没有对这个暴行有任何暗示。

麦克德夫怀着深深的仇恨,与避居国外的王子马尔康带领一万英格兰将士打回了苏格兰。

这时,麦克白因为不得人心,已经众叛亲离。

但他仍然把希望全寄托在女巫的预言上。

麦克白把自己的王宫搬到了地势险要的邓西嫩高山上的城堡。

麦克白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准备凭借地理上的优势与对方决一死战。

麦克德夫和马尔康王子率领的军队已经打回了苏格兰,在勃南森林附近,为了隐蔽实力,马尔康王子让每命运悲剧还是性格悲剧———《麦克白》悲剧性分析杨振喜(北华大学文学院)84个士兵砍一根树枝用手举着向邓西嫩方向前进,而在邓西嫩方面的麦克白看来,确是像一座勃南森林在向前移动。

女巫的可怕预言现在已经实现了,麦克白已经感到无路可逃,决心垂死挣扎。

在战斗的号角声中,他和麦克德夫相遇了。

麦克白宣告自己的生命有魔法保护,没有一个妇人所生的人可以把它伤害。

然而麦克德夫随即声称:他是没有足月就从母亲腹中剖出来的,是剖腹产。

最后,麦克白终于死在麦克德夫手中。

这样,三个预言都从形式上应验了,但却和麦克白原来的期望正好相反,麦克白得到了罪有应得的毁灭下场。

事实上,无论是女巫的第一次预言,还是女巫的第二次预言,尽管对麦克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但这种充满诱惑和误导的预言并不涉及麦克白的任何行动。

通过谋杀去篡夺王位,又通过新的暴行去巩固已经取得不义成果,完全是麦克白自己的野心和罪恶使然。

麦克白可以诅咒女巫欺骗了他,可是却无法将罪责归咎于女巫。

三、女巫及其预言在剧本中的意义剧中的三个女巫并不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理解女巫及其预言?女巫及其预言在剧本中有两层意义:第一层,女巫及其预言是麦克白的思想和欲望的象征性表现,是麦克白的心理幻象。

显然,女巫关于王位的那番预言,确实道出了麦克白潜意识中的野心,而女巫后来告诫麦克白要留心麦克德夫的那番话,也完全符合麦克白心中的某些想法。

但如果仅仅把女巫的预言视为潜伏在麦克白心中的欲望,那就不可能圆满地说明该剧中的所有预言。

麦克白当初对考特爵士的谋反并不知情,不可能预料到他正是由于考特爵士的叛乱才会被加封这一爵位。

对于女巫的第二次预言,麦克白事先也不可能会有任何心理准备。

要不然,他就不会那么担心自己的统治难以长久,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去找女巫询问。

尽管这些具有神秘意味的预言与麦克白的内心思想毫无共鸣之处,但它的确存在于剧本之中,而且在整个情节中是不可缺少的。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第二层意义,即女巫及其预言绝不仅仅是作为麦克白的野心和欲望的象征而存在,她们本身也是确切无疑的罪恶实体,是这个邪恶世界的有机组成部分。

她们煽动和搅乱了人们的头脑,伺机诱惑人们走上犯罪的道路。

在莎士比亚笔下,这三个女巫是魔鬼的走卒,是邪恶力量的象征。

这三个女巫并不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命运女神,她们在剧中的功能与其说是主宰人物的命运,不如说是象征了那种煽动主人公野心的罪恶、黑暗的势力。

黑格尔认为《麦克白》不是古希腊式的命运悲剧,而是典型的莎士比亚式的性格悲剧。

布拉德雷也认为,麦克白决不是在女巫的预言下才采取谋杀行动的,而是通过谋杀去对应女巫的话,麦克白心中的野心与女巫的预言是不谋而合的,通过谋杀去实现这番预言完全是麦克白自己的欲望。

而且,杀死国王夺得王位已经超出了女巫的预言,所以说,麦克白悲剧结局是由他自己的野心和权欲导致的,是由麦克白自身的性格导致的,麦克白的悲剧是性格悲剧而不是命运悲剧。

参考文献:[1][英国]赫士列特.莎士比亚戏剧人物论[A].柳辉.莎士比亚批评论汇编(上)[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197。

摘要:西奥多·德莱塞是美国文学界一位杰出的自然主义作家。

他的作品具有重大的社会意义和深刻的思想性。

一部《美国的悲剧》通过对美国社会腐败,罪恶的现象与本质的无情揭露与批判,揭示出生活本身的悲剧性,强烈地拨动了读者的心弦,引发了人们对社会现实的深刻关注与思考。

关键词:德莱塞;美国社会;悲剧性西奥多·德莱塞(Theodore Dreiser,1871-1945)是一位出身贫寒,相信自我奋斗,经历坎坷,但又意志坚强的小说家,也是自然主义作家中描述工业化与城市化题材的代表。

批评家格伯曾这样认为,德莱塞是“第一个以自己的真诚与活力描述我们这个商业化与工具化的现代世界的美国作家,是第一个描述由于城市化与社会压力加剧而导致人性异化的美国作家,更是第一个坦率而严肃地刻画我们自己作为一个社会挣扎者的美国作家。

”①其作品呈现了世纪之交一个美国的“社会文化全景图”。

一1871年8月28日,德莱塞出生于印地安纳州一个贫苦的家庭,从小就辛苦劳作,与父母兄姐一起在贫困线上挣扎。

批评家斯万伯格在叙述德莱塞的童年生活时曾经说:“他是在一种迷信、狂热、无知、贫穷、屈辱的复杂的家庭和社会环境下成长的。

虽然童年时代过早地遭受苦难,但他并没有被生活的残酷与不幸所压垮。

这些都归因于德莱塞自己坚强的精神意志及其母亲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与保护。

”②正是由于家庭的贫困,所有家庭成员才必须不断地寻找赚钱的方式,所以作家童年生活的另外一个特点便是家庭的不断分离和迁徙。

这种不停地奔波使整个家庭的统一性丧失,家庭的传统也变得难以维持,失去了传统农业社会中家庭启迪思想与进行道德教化的功能。

1899年夏天,德莱塞在俄亥俄州的一个朋友家中构思和创作了他的第一部小说———《嘉莉妹妹》。

这是一个思索人生的故事,一个关于美国生活与价值的故事。

正如批评家格伯西奥多·德莱塞与《美国的悲剧》李旸杨跃(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人文学院)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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