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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的超人学说

超人学说也是尼采的宗教理想,是基督教天国理想的替代物。纵然尼采反对基督教的伦理观念,经常用尖酸刻薄的语言挖苦基督教和教会,因而被西方一些评论家视为无神论者(31)。然而,自幼在基督教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尼采,事实上终身未曾放弃宗教观念。他提出的“上帝已死”的命题,本意是说,现在“宗教潮流消退,留下沼泽和泥塘”(32),对上帝的信仰已经动摇,人们杀死了上帝。在他看来,基督教伦理已经无法再为统治阶级提供精神支柱,不足以为他们所需要的战争、侵略和公开的政治压迫提供论据,上帝的天国理想也不能麻痹正在觉醒的民众。因此,他终身追求一个新的神话来取代已经失效的上帝。他说:“大革命正在远扬……上帝之存在,圣经的权威,不朽的灵感就将永远成为问题。我已尝试去否认每一件事。啊,推倒是容易的,但是总要建立起来啊!”(33)他所建立起来的新神话便是“超人”。
总之,在尼采的超人学说中,“超人”指的是未来的新物种,未来的统治集团,不是现存的或历史上的伟大超凡的人物。“超人”将从现存的上等人的后代中升起,但并不是现存的“上等人”本身。“超人”不是单个的人,而是一个物种,一个集团。“超人”形象的根本特征是充分发扬权力意志的狄奥尼修斯精神,是以权力意志为基础的“老爷道德”的集中体现。“超人”是人类的目标,现代人的权力意志的发扬只是达到“超人”手段。这就是尼采的“超人”的主要含义。
略。“如今各民族所行所为,皆象小商人一样了:他们从各个废料堆里,也拣取最小底利益!”(26)他们摆脱不了基督教的怜悯、同情,喜好用小思小惠的改良主义策略笼络“下等人”,自己变得软弱无能。这些状况都使他那贵族的灵魂痛苦不已。至于资产阶级的民主共和国,卢梭所设想的契约国家,在尼采看来,不但是一种妄想,而且有损于“上等人”的统治,普选制度承认人人平等的选举权利,会助长“下等人”的反叛。他那敏锐的嗅觉已经闻到了行将到来的革命。他感到惶恐,惊呼:“在现代一切卑贱者皆反叛起来了,流氓与奴隶的叛乱,滋生并蔓延了”。(27)他还预言,未来的百年,随时都会“经受断肠的‘绞痛’,巴黎公社同这种绞痛相比只可说是轻微的‘消化不良’。”(28)痛苦、恐惧和失望使他不得不实行一种所谓“积极的虚无主义”,把希望寄托于一个来末的新的统治集团——“超人”种族之上。
尼采说:“我将与创造者为伍”,“指示他们以彩虹和达到超人的阶梯。”(20)这阶梯的第一级,就是产生一批“最后的人”。这些人血统高贵,认识到“上帝已死”并接受了超人的道理,开始摆脱长期统治人类的基督教伦理,从颓废中觉醒过来。他们的出现是超人到来的吉祥的预兆。在这个意义上说,“上等人是非人和超人”。(21)但是,在尼采看来,“最后的人”虽然高尚,属于优秀者之列,是“较高级的人”(higher man),但还不是超人。因为他们身上,还有许多积压、许多回忆,未曾完全摆脱基督教伦理的同情心和颓废情绪,他们还缺少独立感,总要找一个偶像来崇拜,他们的权力意志还受到这种种旧观念的束缚。所以“最后的人”只是达到超人的接替。查拉图对他们说:“你们止步国是桥梁而已,唯愿更高超的人在你们身上度过去吧!你们代表接替,然则不应怨怒那超过你们而达到高处的人吧!”“唯愿从你们的苗裔中,有朝一日为我生长出一个真实的男子、完全的继承人。但这还遥远呢!你们之来不过是歌预兆还有更高的人正在途中向我走来!”(22)超人要从“最后的人”的后代中才能产生。
经过这样的选择和训练,在遥远的将来,就会产生一个由权力意志最坚定、最充实的优秀者组成的新的种族,一个新的超越民族界限的贵族统治集团——“超人”种族。人类一经被超越而产生“超人”,就达到了永恒的千年王国。在尼采看来,生命是不灭的,权力意志是永存的,二者都是永恒轮回的。达到了超人便开始了永恒的轮回,超人作为权力意志的最高体现者,也是周而复始,永存世间的。
“最后的人”的后裔要经过好多代的人工选择和严格教育才能超升为“超人”。在尼采看来,达尔文式的“适者生存”的“自然选择”只能培养适应环境的平庸者,不能产生高贵的创造者。唯有用优生学的方法、从贵族的血统中,才能培育出体魄健全、天资敏慧的儿童。对这些儿童还需要进行斯巴‘达式的严格的训练。一要用“重新估价一切价值”和“权力意志”的精神去教育他们,使之彻底摆脱以往的善恶观念,视历来被称为至恶的自私心、情欲、权力欲为德行。尼采说:“因为至恶也是人类最佳的力量”,“至恶是需要的,以臻于超人之界”(23)。二是要把他们
“上帝已死”,是说基督教关于上帝的天国的理想已经破灭。尼采认为,天国的理想统治人间已有千年之久,人们为了追求来世,为了充当上帝的选民以便进入天国,就接受了基督教的灵魂不死的说教和以谦卑、恭顺、同情为特征的伦理观念,结果人就象吃了鸦片一样,在精神上萎靡不振,在肉体上孱弱不堪,成了一只“重负的骆驼”。现在,“宗教潮流消退”,上帝的信仰、天国的理想已经动摇,人们杀死了上帝,‘上帝已死”。尼采还认为,近代西方的理性主义、人性论、社会契约论等等“时新思想”,其实是基督教伦理的溯版,它同样教人屈从和怜悯。在此基础上提出的“自由、平等、博爱”的理想王国,同基督教的上帝和天国一样,是一个偶象。它使人变得颓废、渺小。在尼采的笔下,人类已经“残毁而零落”’“我在人丛中游行,仿佛在人的残躯断体中行走而已”,(2)繁华的大城市其实是“一切腐朽、恶臭、贪欢、纵欲、炯熟、溃痛、叛乱之物所聚之处”,“充满着精神杀戮之血腥”(3)。总之,“人类的生存确实是阴沉忧郁的,而且永远没有意义”(4)。真正的理想不在上帝的天国,也不在按人类理性和普遍人性建立起来的理想王国,而在于超越于人类。尼采说:“我将教人以生存的意义:那便是超人”(5)。
尼采要教给人的“超人”的道理,首先是要超越已经颓废的人类。他通过查拉图之口说道:‘我教你们超人的道理。人是一样应该超过的东西”。又说“人是一根绳索,系于禽兽与超人之间,凌驾于深渊之上”。“超人之于人犹如人之于摄猴”。在他看来,人只是达到超人的桥梁。“人的伟大之处在于其为桥梁,而不是目的”(6)。人的目的、人的前途在于超越自身而达到超人。所以他说:“目标并不是‘人类’,而是超人!”(7)这种超越于人类的“超人”是一个新的物种,一个更高的物种。他曾经说过:“一个更强壮的种类,一个新的类型必定会出现,它在血统和生活方面都有不同于平均化的人的状况。关于这个类型,我的概念、我的比喻是超人这个词。我们向上的道路是从物种到超物种”(8)。由此可见,超人(übermensch)一词,虽然尼采在其早年曾用来指称杰出的个人,如拿破仑,但是在尼采的成熟时期改变了原来的涵义,用于指称新的物种和新的类型。詹·斯鲁威尔在谈到尼采时指出,尼采所用的德语;übermensch一词在英语中以往一直译为superman(意为具有超常之力量或能力的人),实系错译,应译,overman(意为超越人类)才符合尼采的原意(9)。这是很有见地的说法。
尼采期望,一旦这个新的统治集团在世间升起,血统高贵的“优秀者”将主宰世界,。上等人”的剥削和统治将永保太平,已经失势的贵族传统又可在欧洲复兴。由此可见,尼采的超人理想是出于维护剥削制度和‘上等人”的统治的愿望,是在为行将到来的带封建性的垄断资本侵略、征战和残暴的政治统治呐喊。这正是“超人学说”为希特勒膜拜的缘由。
“超人”学说是尼采思想的重要内容之一。它形成于尼采思想成熟阶段的初期,集中地体现在尼采的主要代表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以下简称《查》)当中。本文拟依据尼采在该书中的论述,就尼采“超人”的含义、超人学说在尼采思想中的地位及其评价谈一点看法。

《查》书一开头,尼采假托的古代波斯教主查拉图斯特拉(以下简称查拉图)隐修十年之后,走出深山密林,下坠人间。他一见到人就宣称“上帝已死”,“我教人以超人”。(1)《查》书,就是以这句话为中心展开的。

“超人”象征着尼采心目中的理想境界,寄托着他的希望和理想,表达了他的痛苦和失望。超人学说是他的社会政治理想和宗教理想。
“超人”是尼采用以取代近代西方资产阶级“自由、平等、博爱”的理想王国而提出的社会理想。“超人”理想的提出是出于他对欧洲资本主义社会和统治阶级的失望。他认为,资本主义的“物质至上”,使统治阶级丧失了意志,变得颓废不堪。“颓废啊!颓废啊!世界从来没有象这样深深下坠I罗马沦为娟妓与娼寮,世界如此沉沦,罗马的凯撒化为家畜,上帝自己——化为犹太人!”(25)统治者们在民族关系上只求本民族的蝇头微利,丧失了统治世界的雄图大
尼采认为,在“大革命正在远扬”的时代,即使象拿破仑这样强有力的出类拔萃的人物,如果单枪匹马也无济于事。因此,他不赞成卡莱尔的英雄崇拜,(29)认为卡莱尔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个别的英雄人物身上,是过于天真了。在他看来,拿破仑式的权力意志坚强的个人,充其量也只是超人的雏型。他说,“城然,有过伟大的人”,但是“从来未曾有过超人,……最伟大的人和最渺小的人——他们彼此太相似了,诚然便是最伟大者,我也觉得是最人间的。”(30)他认为希望应当寄托于未来的、比人间有过的或现存的伟人更高强的人物所形成的一个有组织的统治集团——“超人”。
对于这个超越于人类的新的物种的特征,尼采并未提供其细节。但是在《查》书的序言中有一个概括性的论断,通常被认为是超人的定义。这个论断的德文原文是:“Der übermensch ist der Sinn der Erde。Euer Wille sage:der übermensch Sei derSinn der Erde!”(10)中译者有的译为“超人是土地的意义。你们的意志说:超人必定是土地的意义!”(11),有的则将der Sinn der Erde译为“世界之意义”(12)或“大地的意义”(13)笔者以为这些译文均末准确表达原意.因为Erde一词不但有“大地”、“土地”、的意思,而且还有宗教上常用的尘世的意思(14),尼采正是在后一种意义上使用Erde一词,并用以同天国相对照的。在上引论断的后面,尼采紧接着说:“glaudt Denen nicht,welche euch von übermensch Hoffnungen redden”(15)(不要相信:那些叙说超尘世的希望的人)。显然他是把der Erde(尘世)同;übermensch Hoffnungen(超尘世的希望)相对照的。Thomas Common的英译文将“der Sinn der Erde”为”the meaning of the earth”将“übermensch Hoffnungen”译为“superearthly hopes”其所以用带定冠词的“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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