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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古典美学思想的差异

中西方古典美学思想的差异
R·威尔金森在《东方和西方:“深刻”之概念》一文中说:“我花了大量的时间比较了东西方思想体系中的美学观念,结果我所发现的大多是体系中的差异……但是当我比较东、西方思想体系中蕴涵‘美学深度’概念的各个观念时,我所发现的却只是体系中的共同点。

因而似乎存在着某种真正跨文化的经验。

”这种所谓的“美学深度”,就是对于“深刻”的追求,对于我们中国人所说的“味外之味”的偏爱。

所以,他坚信“存在着某种跨越文化界限的东西,某种仅仅属于全人类的东西,某种——我们每个人都能理解的东西。

”我们从事美学研究,不就是为了寻找这种我们每个人都能理解的东西么?不然,美学何以为“学”?
王国维在上一个世纪之交说:“学无新旧也,无中西也,无有用无用也”,“中西二学,盛则俱盛,衰则俱衰”。

钱钟书在《谈艺录·序》中说:“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

”这些说法,并非出言愚远,而是用心良苦。

20世纪的中西文化比较,大多是在中西对立中作出的。

所谓中西对立,就是陈独秀在《吾人最后之觉悟》一文中所说的“欧洲输入之文化,与吾华固有之文化,其根本性质极端相反”。

这种简单化的思维模式,近来又受发源于西方并迅速席卷中国古典美学全球的“后”学的推波助澜。

我们知道,“后”学以解构“西方中心主义”为理论鹄的,很多学者也自觉跟进,以为中国古典美学研究之所以在20世纪陷入困顿,是因为西方中心主义的压迫。

我们撇开这种观点的火药味不论,只分析其理论偏颇。

审美的观念是人与生俱来就有的,哲学家有自己一套系统的审美价值,平民百姓同样也有着自认为实在的审美习惯,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这些都表明审美的品位与态度是有差异的,各阶层不同、国与国不同、古与今不同,同样中西方古典美学思想也有着一定的异同。

再此重点思考两者的差异,以一种客观而平静的心态去审视与思考中西方古典美学思想的差异。

中国美学的存在永远不是现成的,西方美学也不是。

不然,今人做什么?美学“永远存在于解读与诠释之中。

换言之,存在于建构之中”
美学思想审视,自己感觉不能仅仅局限于“美学”这个概念上,而应从中西方的古典文化中去升华出美学思想,这在中国古典美学中显得更为必要,因为中国古典美学并不像西方古典美学一样有一套相对完善的美学理论体系,但这决不表明中国的古典美学就不存在,相反其将美学的思想融汇于中国古典文化中去了,不是外在的概念化和形而上学而是一种“内化”,将中国古典美学凝于各种神话故事;凝于民间的通俗文化;凝于各种经书史论中。

可以从人类文明起源的神话来探讨中西方古典美学思想的差异,中国神话往往被塑造成气氛庄严、凝重、远离人间烟火的形象,多种“神的系统”交错在一起,异名同格或同名异格的现象大量存在,也就是神话中神的性格在不同的地方被描述得不同,甚至截然相反,并且整个神话系统缺乏完整的“神的谱系”诸神各自独立互不相关。

与此对应的是西方古典文化中的神话,特别是欧美文化的源头古希腊文化中的神话,则显得更为形象和人性化,具有一定的“神的谱系”,神的性格在不同的地方差异不大,这也显示出希腊的文化精髓是神人同形同性。

可以看出中国古典美学抽之于古典文化中美学思想在于:神的非人性化,一种形式的美学思想。

这与中华民族的性格特点地理环境的复杂以及中国文化多源头多方向聚合的特色也有联系,地理环境的复杂必然造就各民族的不同性格和生活态度,从而使神的性格有所差异,进而使美学的审美价值有一定的差异。

古希腊文化也同样与其地理条件及社会体制有很大的联系,海外商贸使契约的形式上升为城邦制的国家制度,从而决定了其意识形态的高度统一,同时其对人的平等与民主造就了其神话中神的人性化审美价值,对“人”自身的自豪使神的性格非常真实形象,这也成为影响西方现代美学的文化引导。

在这点上,中国古典美学思想较注重感性的表达,而西方美学思想较注重理性的感知,两者都是美学思想的思维方式!
中西方古典文化中的艺术表现形式和思考的内涵也体现着中西方古典美学的差异:中国的古典艺术表现形式喜欢重“意”轻“言”,其表明语言艺术只是一种传播方式,关键在于“意”的表达,语言成为一种“必要而非充分条件”。

同样,中国的山水画以及书法等艺术更是注重“意境”的表达,而将形式的表达退之次要,虽然有宋徽宗的极力写实风格,但其画同样要求有“意味”的写实,在这里“意”的作用还是占主导地位,自己觉得中国古典美学在这一点上更注重“抽象美”、“理性美”、“情感美”的把握!
与之相反的是西方古典艺术所呈现的美学有着不同的思想,从古希腊的绘画与雕塑可以看出其对事物感性认识的真实把握,虽然中世纪的艺术已完全被神学所控制显得只表其意而不求其真实,但这里的“意”仅仅是“意思”而非“意境”,并不是理性的思考,而后来的文艺复兴的艺术还是回归到了古希腊时期推崇的写实风格与感性表达,因此,西方古典美学在这一点上则更注重“真实美”、“感性美”、“视觉美”的把握!
中西方古典美学的差异在处理事情及对待问题的态度上也有体现,西方古典美学乃至西方现代美学思想都喜欢将事情“极端化”,西方人乐于冒险,敢于探奇,要么走消极的极端,要么就是最积极的极端,对于爱情的表达西方人喜欢直接的流露和快意的表达,我把这叫做西方古典思想中的一种“极端美”。

而中国古典美学乃至中国现代文化思想观念由于受四书五经、儒家、道家学说的思想影响,在对待事情上表现得较为“中庸”,从孔子对“鬼神问题”的回答就可以看出。

对于爱情的表达,中国古典文化乃至中国现在也都表达得很含蓄,这种含蓄之美留给人们是更多的想像与发挥,而总的来说中国古典美学思想体现的是一种“中庸美”。

无论是“极端美”还是“中庸美”是无所谓好坏的,有的只是一种美的表达方式,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是一种美的过程:消极、平和、积极,三者都有其美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
中国古典美学非常重视“本兵法美学”,也就是注重人际交往中的美学。

在其美学字典里强调“人”、“关系”、“道德价值”,在这个方面中国古典美学中的交往美学似乎是重点,乃至后来中国社会的人际交往道德伦理标准的潜规则无不制约着中国人的审美情趣。

西方古典美学则非常重视“本建筑美学”,即注重自然万物的外在美与内在知识,在其美学字典中更多的是“物质”、“数”、“证据”,其重点是对人以外的物质世界的探求,这也为其现代自然科学提供了美学的依据,以至现在的一些科学与美学形式规律的联系诱发出新的科学发现。

我们研究中国古代学术,并不是为了满足一种思古之幽情;我们研究西方学术也不是为了满足一种好奇之愿望。

实际上,我们之所以必须要构筑中西美学对话
的平台,其理论根据在于人类的共通性,其实践根据则在于我们现在处在同一个世界,面临着同样的危机。

这就是我们所耳熟能详的“全球化”。

其实“全球化”之所以能成为一个学术问题,并不首先是它所带来的福祉,而是它所潜藏的危险。

弗洛姆指出,现今“世界之所以成为一个统一的世界,那是就世界作为一个潜在的战场而言的,并非就它是一个世界公民的新体系而言”。

在这样的时代里,“中国古典美学”何为?我们如何为日趋分裂的人类精神建构一个可以人类共享的感性精神空间?这是中国古典美学研究应当始终关心的一个课题。

总之,中国古典美学思想是大方向体系中寻求细致化,而西方古典美学的思想则更多的是精密化中探求统一化的方向。

也许,正是因为中西方文化美学的差异才造就了世界文化及美学思想的多样性,使世界思想体系变得丰富多彩,使各种观点与审美情趣都得到很好的表达吧!
参考文献:
R•威尔金森,《东方和西方:“深刻”之概念》
钱钟书,《谈艺录•序》
黑格尔,《美学》
陈独秀,《吾人最后之觉悟》
陈望衡,《中国古典美学史》
古风,《20世纪中国古代美学研究方法反思》
朱光潜,《西方美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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