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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声字

形声字這一部分講述的方式是以问题为纲,从形声字产生的途径、形旁和声旁配合的各种情况以及形旁和声旁的表意和表音作用等方面,来说明形声字的构造。

(一)形声字产生的途径形声字的形成可以简单概括为:1、添添加加①在表意字上加音符:鷄、裘、齒、耤、埜 、晶—星。

网—罔②在表意字上加意符:A、为明引申义:取、秉、懈。

B、为明本义(初文跟后起字):它→蛇、申→電、莫→暮。

③在形声字上加意符:碧、燃、奉。

景→影。

④在假借字上加意符:师→狮、尚羊→徜羊→徜徉、吴公→蜈公→蜈蚣、仓庚→鶬庚→鶬鹒2、修修改改①改表意字一部分为音符:囿、罝(ju)、圄、何、聝—馘、羞、 弦、②改形声字的形符:振→赈、养→氧、轻→氢、淡→氮、绿→氯③改形声字的声符:潦——涝“潦”本来当雨水大或地面积水讲(1ǎo),引申而有水淹成灾的意思(音lào,旧亦音lǎo。

《庄子·秋水》:“禹之时十年九潦”)。

後来把“潦”字的声旁“尞”(liáo,旧读liào)改为“劳”,分化出“涝”字来表示这一意义(《说文》有“涝”字,当河流名讲,音láo。

水涝之“涝”可以看作它的同形字)。

華——花花草的(花)本用“華”字表示(《禮記·月令》季秋之月“鞠有黃華”當讀爲“菊有黃花”)。

《說文》:“華( ,草木華也”,“(華),榮也。

從艸,從 ”隸、楷“華”字所從的“”是“ 的變形,原來是音符兼意符(對一般人來說已經成爲記號)。

“花”字可以看作把“華”字所從的“ 改爲純音符“化”而成的分化字(《說文》以“荂”爲“ 字或體。

或謂“花”是“荂”的分化字。

“荂”,《說文》以為“ 之異體。

)。

(二)省声和省形造字或用字的人,为求字形的整齐匀称和书写的方便,把某些形声字的声旁或形旁的字形省去了一部分。

这种现象文字学上称为省声、省形。

下面分别加以说明。

l省声省声的情况大体上可以区分为三类:A、把字形繁复或占面积太大的声旁省去一部分。

例如:襲《说文》分析为“从衣,龖(tà)省声”,所录籀文从“龖”不省。

秋《说文》:“……从禾,(jiāo)省声。

,籀文不省。

”“秋”在甲骨文里写作消(,音qiú,较晚的字书多讹作 或橋(,当从得声,《说文》搖字可能即其讹体),都是假借字。

後来才在“”字上加“禾”旁,造成“秋”的专用字。

《说文》所录籀文已变“”为“龜”,汉碑“秋”字或作(杨著碑),尚存古形。

《说文》说“秋”字“搖省声”,应改作“省声”(看唐兰《殷虚文字记·释》)。

潸《说文》分析为“从水,爻(散)省声”。

珊、姗《说文》分析为“从玉,删省声”,“从女,删省声”。

《说文》未收的“跚”字也应该是从“删”省声的。

“栅”字的情况比较复杂。

《说文》“栅”字从“册”声(木部:“栅,编树木也。

从木,从册,册亦声。

”)。

《广韵》中既有从“册”声的“栅”(入声麦韵楚革切:“栅,竖木立栅,又村栅。

”入声陌韵测戟切:“栅,村栅,说文曰竖编木。

”),又有从“删”省声的“栅”(去声谏韵所晏切:“栅,篱栅。

”)。

现在栅栏的“栅”读(zhà),由从“册”声的音变来;电学上“栅极”的“栅”读(shān),取“删”音,但声调跟中古读所晏切的“栅”不同。

对一般人来说,这类省声字的声旁多数已经丧失表音作用。

B、省去声旁的一部分,空出的位置就用来安置形旁。

例如:夜《说文》:“夜……从夕,亦省声。

”这种写法的“夜”字已见於西周金文,历史颇古。

楷书“夜”字已经变得根本看不出从“亦”声的痕迹了。

古文字“夜”字也有从“亦”声不省的,如楚简的“”。

畿《说文》分析为“从田,幾省声”。

徽、黴(霉)《说文》分析为“从糸,微省声”,“从黑,微省声”。

蹇、褰、骞以上各字《说文》都分析为从“寒”省声。

“搴”字也是从“寒”省声的,但《说文》作“#(从扌寒)”,从“寒”声不省。

《说文》未收的“謇”字也是从“寒”省声的。

(按:骞高举、搴拔、褰揭起音qiān,蹇跛、謇口吃音jiǎn)C、声旁和形旁合用部分笔画或一个偏旁。

例如:斋《说文》分析为“从示,齊省声”。

“齋”字中间的二横画,既可看作“示”的上部,也可看作“齊”的下部,实际上是声旁和形旁合用的笔画。

汉碑或作“#(从礻齊)”,不省。

黎《说文》分析为“从黍, 古文“利”)省声”。

其实,“黎”字左上角的“禾”既可看作“黍”的上部,也可看作“漂”的左旁。

羆(罴)《说文》分析为“从熊,罷省声”。

其实,“羆”字中间的“能”既可看作“熊”的上部,也可看作“罷”的下部。

桌《广韵》以“桌”为“卓”字古文,可能是《说文》“卓”字古文周的变形。

後人多把“桌”当作棹椅之“棹”的简体用(这个“棹”跟当船桨讲的“棹”是同形字)。

按照这种用法,“桌”可以看作形旁“木”和声旁“卓”合用部分笔画的形声字。

这类字的情况本来是介于省声和省形之间的。

不过习惯上都按照《说文》的办法,把它们当作省声字处理。

从上面所举的例子可以看到,省声字并非都是一开始就省声的,有些字是在使用过程中由一般的形声字改成省声字的。

例如篆文的“袭”字、“秋”字,就是由较早的古文字里的一般形声字省略而成的。

还有不少字在篆文里并没有省声,到隶书或楷书里,才变成省声字。

例如:鮹省为蠹萏省为岛諒省为釜速省为蔷“釜”可以看作声旁、形旁合用部分笔画的省声字。

汉简隶书作“ ,不省(汉代草书也不省)。

《说文》未收的“嫱”、“樯”等字以及“牆”的异体“墙”(现在为简化字所采用),跟“蔷”字一样,也是从“牆”省声的字。

汉石经有“蘠”字,不省。

近代翻译外语女性第三人称代词的字,在刚出现的时候写作“他女”(见1918年《新青年》第六卷所载安徒生《卖火柴的女孩》译文),後来刘半农把它改作“她”。

这也可以看作由不省声变为省声的一个例子。

有些形声字是否看作省声字,是两可的。

这部分字可以分成两类:A、有些字的声旁本来是单独成字的,但是後来只在加注意符的後起字里作为偏旁而存在。

这些字既可以看作一般的形声字,也可以看作从声旁的後起字省声的字。

例如:先秦有字,象燋烛燃烧形,就是“熒”的初文,可以隶定熒”所代替。

《说文》把“熒就当时用字的实际情况来说,这样分析似乎也不能算错(参看陈世辉《略论〈说文解字〉中的省声》,《古文字研究》第一辑)。

B、有些字是改变某个形声字的形旁而成的分化字,这些字大部既可以看作一般的形声字,又可以看作从母字(即它们所从分化的字)省声的字。

例如上一节举过的由“振”字分化出来的“赈”字,既可以分析为从“贝”“辰”声,也可以分析为从“贝”“振”省声。

我们还可以举几个近代所造的化学用字来看看。

近代翻译外国化学著作的时候,起先把氧称为养气,氢称为轻气,氮称为淡气,氯称为绿气。

後来才造出了形声结构的“氧”、“氢”、“氮”、“氯”等字,这四个字既可以分析为从“羊”声、“巠”声、“炎”声、“录”声,也可以分析为从“养”、“轻”、“淡”、“绿”省声(参看殷焕先《汉字的教学与汉字的简化》,《山东大学学报》1964年2期)。

采用省声的分析方法,能反映出这种字的来历,并且往往能更好地表示字音。

但是如果没有确实掌握这种字的来历,就无法作这种分析。

虽然省声是一种并不罕见的现象,我们对《说文》里关于省声的说法却不能随便相信。

《说文》关于省声的说法有很多是错误的,这些错误大体上可以分为三类:(1)错析字形例如:“监”本是一个会意字(见(七(一)5C)),《说文》所录篆形作翐,错析为“从卧,䘓(kàn)省声”。

“龙”本是一个象物字,《说文》所录篆形作靚,错析为“从肉,飞之形,童省声”。

“ 本是从“攴”“懌”声的字,《说文》由于失收“ 字,把它错析为“从人,从攴,豈(岂)省声”(《说文》“豈”字下又说“从豆,微——当从段注改为“”——省声”,自相矛盾)。

(2)把一般的声旁错认作经省略的声旁例如:《说文》说“咺xuǎn 朝鲜谓儿泣不止曰咺”字“从口,宣省声”,其实“宣”字本身就从“亘”声,“咺”也应该是从“亘”声的(这个“亘”音xuān,又音huán,跟由“亙”变来的音gèn的“亘”是同形字)。

《说文》说“犢”字“从牛,瀆省声”,其实“瀆”字木身就从“賣”声,“犢”也应该是以“賣”声的(这个“賣”本作“ ,音yù,跟本作“ 的买卖的“賣”不是一个字)。

这类错误,有些可能不是《说文》的原误,而是由于後人的窜改而造成的。

(3)把从甲字省声的字说成从乙字省声例如:唐兰先生指出古代有从“㫃”“昜”声的“櫞”字(见周代金文),傷、殤、慯、觞等字都应该是从“櫞”省声的。

《说文》说“傷”从“殇”省声,“殇”从“傷”省声,自相矛盾;说“傷”从“殇”省声,“觞”从“ 省声,也都不正确(“慯”是表示“傷”字忧傷之义的分化字,“殤”大概也是从“傷”分化出来的。

从这方面看,《说文》说“殤”从“傷”省声,还是可以的。

“慯”字也可以分析成从“傷”经说过,这样做也未尝不可以。

但是《说文》又把“禜yǒng”、“薩yíng”、“莺”说成从“榮”省声,把“yǐng”说成从“莹”省声,把“煢”说成从“营”省声。

这就自乱其例了。

2省形省形字的数量比较少,省形的情况大体上可以区分为两类:A、把字形繁复的形旁省去一部分。

例如:星《说文》:“曐……从晶,生声。

……星,曐或省。

”晨《说文》:“曟,房星为民田时者。

从晶,辰声。

晨,曟或省。

”(这本是辰星之“辰”的专用字。

早晨的“晨”篆文作晨。

隶楷皆作“晨”)。

B、省去形旁的一部分,空出的位置就用来安置声旁。

例如:考《说文》:“老也。

从老省,丂声。

”耆《说文》:“老也。

从老省,旨声。

”篆文“老”字下部作“”,跟“旨”字上部不同,楷书则混而不分。

所以楷书“耆”字可以看作形旁和声旁含用部分笔书的形声字。

屦《说文》分析为“从(履)省,娄声”。

《说文》“履”部所收之字,如“屩jué”、“屐”等都从“履”省。

弑《说文》分析为“从殺省,式声。

”《说文》关於省形的说法,也有一些是有问题的。

例如《说文》把“鹼”字分析为“从鹽省,僉声”。

其实“鹽”字本身就是从“卤”“監”声的形声字,“鹼”也应该是从“卤”的一般形声字。

又如:《说文》把“橐”字分析为“从㯻hùn省,石声”。

“囊”、“櫜gāo”、“㯱bāo囊张大皃”等字也都被说成从“㯻”省。

在篆文里,这些字的形旁都作。

金文有“㯱”字,形旁作,象缚住两头的橐,应该就是“橐”的象形初文(参看高田宗周《古籀篇》卷首“建首系谱”44上及87.31“”字条。

《史记·郦生陆贾传·索隐》引《埤仓》:“有底曰囊,无底曰橐。

”橐无底,所以盛物时需要缚住两头)。

在的上部加上象捆住上口的绳索形的小圈,就成为了。

所以“橐”是跟“齿”、“厈”等字同类的,在象形初文上加注音符而成的形声字,而不是以“㯻”省的字,狚(㯻hùn)反倒是从“橐”的象形初文、从“粡”省声的字(实际上是形旁、声旁合用部分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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