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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哲学】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哲学

根据索绪尔的语言理论,语言是一种结构。

我们的汉语也不例外,它是一种多层次的结构,这种结构具有自己的特殊性,比西方语言的结构复杂得多。

汉语是语词的各个单元的集合物,每个单元都有其独立的意义,这些独立的单元构成了语言。

与语言相关的是汉字,汉字是由偏旁和笔划构成的。

汉字,语词,语句,意义形成一个网络,成为一个语言的体系,这就是汉语的结构。

汉语结构的特殊性决定了它的能指与所指的特殊性。

语言是能指与所指关系构成的符号系统,这一理论是索绪尔提出来的。

他认为,语言属于符号系统,它是符号系统中最微小的部分。

一切符号都可以分为“能指者”与“所指者”,就是说,一切符号都毫无例外的包含着“能指”与“所指”的关系。

语言也不例外。

比如说,作为语音的“桌子”就是能指者,作为词的意义的桌子就是所指者。

能指与所指之间的结构关系就构成一个语言符号。

因此说,语言是表达概念的符号系统。

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模式基本上是序列性的,它同时在两个系列展开。

索绪尔认为,语言体系就是一系列语音上的差别与另一列意义上的差别的平列相统一的系统。

我国古代也有人研究汉字这种符号系统,他就是著名文字学家和语言学家许慎。

许慎的时代,还没有系统和结构以及符号这些概念,然而他的一部《说文解字》巨著却成功的解释了所有汉字的结构,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内容极为丰富,形式极为壮观的汉字系统。

根据索绪尔的理论,我们可以认为,许慎研究的重点是文字的“能指”方面,即结构形式与读音方面。

他的语言理论为研究语言能指与所指的微观结构提供了基础。

与许慎的研究方向相反,魏晋著名玄学家王弼强调语言的“所指”(意义)方面,他提出了重要理论:“得意忘象忘言”。

在他看来,“忘象”就是“得意”,“忘言”就是“得象”,象不能包罗万象,言也不是一切内涵。

他认为,“得意”在于“忘象”,“得像”在于“忘言”;“忘言”与“忘象”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得意”;要做到“得意”必须“忘象忘言”。

得意是根本的,“象”与“言”都是达到得意的条件。

他看到了三者的差别,看到了易象的局限,却走向另一个极端:“意”——思想内容被神秘化了,它是最根本的东西,“象”与“言”只不过是认识它的暂时的中介物。

这种抛开理性分析,只靠直观领悟而求得认识的观点当然是错误的。

然而,如果我们根据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来衡量,王弼这里恰好论述了语言的能指与所指关系。

“言”与“象”都是“能指者”,“意”(意义)是“所指者”。

从这种理论出发,可以看出王弼的错误在于:割裂能指与所指的关系,片面强调所指。

很显然这是错误的,没有“能指者”,“所指者”就失去了依托,失去了语言载体。

索绪尔理论的语言背景是西方语言,因此,它适用于那种语言是没有疑问的。

然而,用它来讨论汉语的结构关系需要有一些变化。

从上述引语可知,“能指/所指”理论所关注的重点是“语词”这个层面,它既不包括音节和音素(字母),也不包括语句,虽然,它们并非不存在能指/所指关系。

我们的汉语不同于西方语言,它的符号是象形文字,汉字是音形义的统一,它的偏旁乃至笔划都有一定意义。

因此,我们可以说,汉语是全方位的能指与所指的关系结构。

就是说,在各个层面(笔划,偏旁,文字,词,句)都存在能指与所指关系,它们形成一个能指与所指的嵌套结构关系。

下面从三个方面分析汉语的能指与所指关系。

笔划的能指与所指。

汉字是象形文字,从图画演变而来,它的笔划当初是象征事物的某一部分的。

笔划的名称和形式就是能指者,它所象征或表示的意义就是所指者。

从“能指”的角度来说,笔划是最简单的基础构件,它的名称与形式也比较单一。

但是从“所指”的角度来说,它是高度压缩的语句,就像分子变为原子,原子变为中子一样。

太空中有一颗白矮星,就是一颗中子构成的恒星,它是恒星引力收缩的产物。

原来,笔划的含义是丰富的,后来它被压缩了,浓缩了,成为一个汉字整体的组成部分。

比如“马”字的四点(能指),是在告诉人们它象征马的腿(所指);“日”字中的一点(能指),是在告诉人们它象征一团火(所指);“人”字中的两个笔划——一丿一捺(能指),是在告诉人们它象征人的主要器官——两手(所指);“刃”字中的一点(能指)表示“刃”在这里(所指);偏旁“亠”中的“丶”(能指)表示这里最高,是高处,顶部(所指)。

汉语中的这个“丶”,它形如手指的尖端,似乎是表示人们在用手指一点(作动词用)说:“这是……”或者“┅┅在这”,它的功能相当于一个指示代词的功能。

再如,“天”字中的上横(能指)表示天(所指),“土”字中的下横(能指)表示地(所指),应当说明一下,抽象的“一”不是笔划,而是偏旁或者文字。

由此可见,许多笔划具有能指和所指关系,这里不想更多的列举。

然而必须指出,这种关系的具体内容不是固定的,要结合有关文字作具体的分析。

孤立的笔划是没有固定含义的,它在具体的文字结构形式中扮演者重要角色。

托姆曾经用动力学和生物学解释语言的变化,认为语言是运动的,象生物一样,也有它的发育过程;他还认为音素与音素之间,音节与音节之间,语词之间是相互联系的。

我认为他的理论同样适用于汉语的文字笔划,这些笔划放在一定的结构中,就恢复了生命,恢复了它的本来面目。

它象征着人的某种活动和意向,而且似乎是在向人们说些什么。

我把语言看作是活的东西,而且记录着人类的活动。

认识语言应从笔划(字母或音素)开始,作为哲学研究的语言分析也应从这里开始。

西方分析哲学的语言分析,主要是语义分析,在语义分析中语言的最小单位是句子,而不是语词或者更小的单位。

只有分析哲学的创始者弗雷格和罗素是个例外,他们同时也讨论语词(概念)的性质和作用。

相反,古希腊的亚里斯多德论述过哲学词语,近代的莱布尼茨不但论述过语词,同时也饶有兴味的探索过音素(字母)的意义。

这对我们是很有启发的:罗素的“原子句”不是不可分的,还有比它更小的语言意义单位,那就是语词和文字,甚至是笔划。

对语言的哲学研究或对哲学的语言研究,从语词发展到语句,这是个巨大的飞跃,然而语言的微观研究也是必要的。

偏旁的能指与所指。

汉语的偏旁很多,按许慎的说法,整个偏旁系统由540个子系统(部)组成,每一个子偏旁系统用一个字做标目,那就是“部首”。

部首也是偏旁,是为首的偏旁;但偏旁不一定是部首,在一个合体字中,做标目用的是部首,其余的只能是偏旁,而不是部首。

偏旁是由笔划构成的,是从独立的汉字演变而来的,它具有文字的含义是不待说的,因而它也是能指与所指的统一。

笔者认为,偏旁的形式结构与名称即是它的能指方面,而偏旁所代表的意义即是它的所指方面。

许多偏旁不是部首,作为部首的偏旁与非部首偏旁在名称和结构上是有一些区别的,部首在文字结构的关键部位,重要部位,而偏旁一般位于次要的部位,这是能指的区别。

它决定了它们所指上的区别,部首是一个类概念,它表明文字所表示的事物属于某一类事物,它具有更多的功能和含义(所指)。

而非部首偏旁,是一个具体的概念,它表明文字所代表的事物的特殊性,以及事物之间的差别性。

下面我们列举几个比较常见的部首偏旁来解释它们的能指和所指关系。

例如,(1)口部,“口”的形态象人和动物的口,它的读音“kou”作为它的名称,这是它的“能指”方面。

它的“所指”方面是指:它是人的重要器官,以它做部首的字很多与“口”有关,它们表示口的活动,运动,状态和功能,如,呼吸,叫喊,吞吐,吟唱,等等,这些是人的生理活动和学习活动。

(2)亻部,它是从“人”字演变而来,读作“单立人”,它的结构形式和名称即是“能指”方面;它的“所指”方面是指:它表示人是直立的,这是人与动物在形态上的根本区别。

以它做部首的文字很多与“人”有关,如,“你”和“他”表示人称,“们”和“仨”表示人数,“伯”表示人的亲属称谓,“仁”表示人的关系,“位”表示人的位置和处所,“来”表示人的行动方向。

(3)日部,它是从日转化而来的。

结构与名称是它的“能指”方面。

“所指”方面是指:以它为部首的许多汉字所表示的意义与太阳有直接关系。

人们从实践中领悟到太阳是光的来源,因此与光有关的汉字如“明”,“晖”,“晦”,“昧”,“昏暗”都是以“日”为部首的,表明阳光的决定作用。

太阳的运行是人们更为关注的,人们的时间观念就是来源于对太阳视运动的观察。

因此,许多表示时间的汉字都是以“日”为部首的,如,“时”,“旬”,“昔”,“昨”,“春”等等。

我们也发现,“日”在文字结构中的位置变化能够表明不同的含义。

如,“旦”字,“日”在上边,表示早晨,“晌”字,“日”在旁边,表示太阳当空,“暮”字,“日”在下边,表示日落西山。

同一个偏旁如果不是作为部首,而是作为一般偏旁,它的含义(所指)会发生变化。

如“困”和“囚”两个字中,在别处作为部首的“人”和“木”到了这里已不是部首而是一般偏旁。

文字的一般概念是由部首“囗”表示的,它意味着一定的范围,一定的领域或者一定的规范。

象征着主权,权力,限制,约束等含义。

在这里,“人”和“木”不是文字的本质内涵,不是说人和木如何,而是对人和木如何。

可见,偏旁处于一种被动地位。

(4)木部,它是从“木”字转化来的。

它的结构形式和名称即是它的“能指”方面。

它表示“木”是一种植物,它深入地下,固定在那里,而且它的根部很深。

这就是它的“所指”方面。

以它为部首的汉字许多与树木有关,如,“杨柳”,“松柏”,“桦树”,“槐树”,“榆树”,它们分别是树木的一个种类。

而“棍棒”之类的字表明该种工具是木制的。

如果说笔划的含义是丰富的,那么可以说偏旁的含义更加丰富。

无需解释和发挥,就可以看出它是一个抽象的意义单位,汉字是音形义的统一,形就是汉字的结构,而结构中的主要构成部分就是偏旁和部首。

它有自己的读音和形式,与其它偏旁结合为整体的汉字之后,它的形式和意义与整体结合在一起,难解难分。

文字和语词的能指与所指。

汉语符号——汉字构成一个独特的结构系统。

汉字是一个一个方块的形体为单位的空间结构,因此也称作方块字。

汉字有六万多,即六万多个形体,它的结构是有规律的,它是由笔画和偏旁组成的,是一个笔画和偏旁的结构系统。

因此说,汉语是空间语言,而不是时间语言。

从形体上说,汉字可以分为两种类型,即独体字与合体字,独体字一身而二任,单独使用时是独立的文字,结合在一起使用时是合体汉字的偏旁。

在合体字中,由于偏旁的相互作用,原来的独体字发生了变化,形状大小也和原来也有所不同。

独体字在这里变成了偏旁,它的含义已不是独体字的含义,有了新的内涵。

独体字原来是表现个别事物或个别属性,变成偏旁就不同了,如果是部首,它表现一类事物或事物的共同特征,而其他偏旁,只表现个别事物或事物的个性。

合体字的含义不是一个偏旁决定的,而是由所有的偏旁共同决定的。

不论是独体字还是合体字,每个方块字都有自己的形体结构和读音,这是文字的能指方面,正是这样的能指方面,使汉字具有所指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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