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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生、契诃夫戏剧的现代性问题

关于现代性问题的讨论一直是西方学术界近几十年来的一个理论课题,其中涉及文学现代主义和文化现代性两个方面。

契诃夫超越了自己的时代,他是现代的,他的作品已经预见到了20世纪人类所面临的幻想与现实的矛盾、人们的迷茫与困惑、人类寻求自我的本能,以及对人类存在的意义和出路问题的探索。

早在19世纪末期,契诃夫的同时代的卢纳察尔斯基就看到了契诃夫的剧作所表达的现代人的苦闷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时代。

契诃夫戏剧的现代性主要体现在对人的生存状态:寻找生存的价值、生活的出路和意义,及无果而终的苦闷的把握。

易卜生戏剧的特点在19世纪七十年代以前,易卜生处于浪漫主义文学创作阶段,这时候的主要作品有《布朗达》和《培尔·金特》等;
19世纪七十年代后期,易卜生的作品开始向现实主义风格转变,这个阶段是易卜生创作的鼎盛时期,他在这个时期杰出的成就是现实主义的社会问题剧。

提出一连串重大的社会问题,如反对封建的传统道
德,扫除资产阶级的市侩意识,争取民族独立,提倡个性自由,主张妇女解放等。

他这个时期的作品如《玩偶之家》;
19世纪八十年代以后,他的作品涂上了浓厚的象征主义色彩,人生哲学的探讨与戏剧人物心理的剖析进一步深化,人道主义的批判精神与愤世嫉俗的悲观情绪交错在一起。

这些作品仍有揭露问题的一面,只是悲观情绪有时削弱了批判力量。

《野鸭》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

易卜生从对社会的批判转向心理描写和心理分析。

关注易卜生戏剧的人,可能都注意到他大部分反映社会现实作品的回溯性,它不是即时性地呈现事件,而是由舞台人物从一个稍后时间的视角对事件进行回顾。

这表明事件的连续性被降低了,注意力被更多地放在回顾与分析上。

这就导致了易卜生戏剧的外部行动较少。

早期批评家认为易卜生戏剧不够戏剧化,认为它们涉及的东西不适合用戏剧来表达。

其实,易卜生的分析性戏剧吸收了许多时代话语的元素,情节往往是分离或破碎的,必须通过一系列的理性分析才能把它们连接起来。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戏剧类型,我们会发现,作为布莱希特的史诗剧的先驱,易卜生的“史诗性”戏剧也不过是古希腊悲剧,如《俄底浦斯王》中我们所熟悉的回溯性结构戏剧的延续和改编。

其次,他认为不仅易卜生剧中人物能运用他们的聪明才智独立分
析问题,同时对读者和观众的分析能力提出了挑战。

易卜生戏剧之所以能永葆魅力,一方面是由于它们结构精妙,另一方面是因为它们充满了含混,呈现出多义性,吸引着无数观众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去阐释它。

易卜生戏剧具有伊瑟尔所提出来的一种“召唤结构”,存在很多不同阐释的可能性。

再次,他认为从《野鸭》开始,易卜生戏剧就充满了对文艺的本质和艺术家作用的反思,并且这种元文本层次的东西越来越频繁地侵入到其后期的作品中。

一方面,一些自传性的成分常常投射到一些被疏离了的艺术形象身上,如《野鸭》中摄影师、《建筑师》中的建筑师、《咱们死人醒来时候》中的雕刻家等。

对纯粹的、理
想的艺术的追求,结果变成了对雕刻家自身及其
模特艾绿尼(Irene)的背叛,他们俩都因为把艺术
与生活完全割裂的错误想法付出了死亡的代价。

雕刻家一味地追求艺术,摒弃了生活,因而在他
们的余生里,他们只能如同行尸走肉般迷失在生
活中。

在最后一幕戏里,两人在登山时因遭遇雪
崩而丧生
在早期作品《皮尔·金特》中,易卜生表现了他杰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描述了主人公美学和伦理的转变。

这部作品囊括了许多快速变化的场景,这种设置与表现主义戏剧和斯特林堡的梦幻剧都非常相似,
也与浪漫主义的冒险剧相似,这部戏剧展现了丹麦哲学家克尔恺郭尔所谓的“美学舞台”。

《培尔金特》的现代性
这些社会问题的现代性主要表现在对剧中人物的深层心理活动的反映,尤其是对诸如“无意识”或“本能”等现代心理学范畴的理解。

与唐璜一样,培尔·金特也是
个风流浪子,不过遇到索尔薇格之后,他就洗心
革面了,在他的人生旅途上几乎忘记了她和她所
代表的那些抉择。

培尔·金特总是在躲避那些具
有永恒身份的生活所需的东西,他不再忠于自己,
而是逃入了一种非真实的生活,他根据需要不断
地改变自身的面貌,因而他的存在变成了一种角
色表演,没有任何实质的终点。

从这个角度上
看,《培尔·金特》这部作品反映的是关于现代身
份危机的问题。

如在第五幕的那个著名的洋葱场
景中,培尔·金特边坐着剥洋葱头,边奇怪着为
什么总是剥不到洋葱的核。

分层的利己主义取代
了人物的核心—易卜生的戏剧常常反映出这种
“失去中心”的现代性经验。

金特是一个缺乏根基,没有灵魂的现代人的原型。

在放弃理性和幻想魔力的念头折磨下,金特放弃了自我,最终转换开罗的精神病院结束了生命。

这个开罗的疯人院场景成为了现代主义意大利怪诞派戏剧的先驱。

这些场景与培尔·金特开始梦幻之旅的场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也证实了一位超现实主义画家皮卡比亚((Francis Picabia)的话:理性的光芒能够让我们看到还未展现的世界。

人既具有制造怪物的非理性,又具有盲目的理性,表现这种充满悖论人的生存状态正是易卜生戏剧的现代性所在,也是全世界戏剧成功之所在
克努特先生认为,易卜生在世界文学现代化的进程中留下了许多印记,对荒诞派戏剧、表现主义戏剧、存在主义戏剧的变异和早期形式产生过很大影响。

易卜生戏剧成为了从古希腊戏剧通向世界现代戏剧艺术的桥梁。

易卜生后期的作品越来越阴郁,而反讽和讽刺的语调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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