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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与熵(究竟的开始)

人生与熵(究竟的开始)
物理学有一个高度概括的定律,就是关于熵的定理,大意是这样的:任何物体(物质)在没有吸收外界能量的条件下,总是朝熵增加的方向变化。

所谓熵,指的就是无序的程度。

无序的程度越高,熵值越大。

这个熵的定律通俗地解读,就是说,任何物体想提高其有序性,必须吸收更多的能量。

之所以说这是一个高度概括的定律,是因为这个定律反映了宇宙界的一个普遍的现象,适合于有机界、无机界,适合于自然界,也适合于社会,适合于生命物质,也适合于非生命物质。

与“物质是运动的”,“物质运动具有波动性”诸如此类的哲学例题有点类似,具有高度的概括性和普适性。

所以,把关于熵的定律提高到哲学定律的高度也未尝不可。

将这个定律换一种说法,就是你想把某个东西变得更高级(更好,更有序),你得对它做功!更为通俗的说法还有:天上不会掉馅饼下来;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收获,必须有付出;天道酬勤;等等。

反过来说,你不想对它做功,它会自然向熵增大的方向发展。

所以,自然界就存在下面司空见惯的现象:
打碎一只碗比烧制一只碗容易得多;
把一堆码好的积木踢散比收拢它们并码放整齐容易得多;
一个人死去并腐烂只要几天时间,但长成人却要几十年时间;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建好一幢大厦要几年,烂毁它只要几秒;
搞好一个企业要数十年持之以恒,但搞垮它也许只要几十天。

事实上,世界的物质存在两种变化,一种是向有序方向发展,另一种相反。

两种变化相互转化。

打一个比方:一粒种子可以发芽生长成一棵大树,这是朝着熵变小的方向发展,但有一天开始,这棵树开始枯萎,最后死亡,腐烂成泥,这是朝熵增大的方向发展。

这种相互之间的变化周而复始,构成了一个基本的运动周期。

那么为什么有的时候或有的物质能够向有序化发展,而有的时候或其它物质却相反呢?物理学家发现,要想使物质朝有序化方向发展,这个物质必须具备一种特殊的结构,即耗散结构:即具备能够吸收外界能量并实现能量有效转化的结构。

一个最为简单的耗散结构包括以下几个基本组成部分:入口结点、能量转化功能、出口结点。

打一个比方,健康的人个体就是一个耗散结构:嘴为能量入口,体内器官为能量转化功能器,肛门等排泄器官则为出口。

一个耗散结构能够实现吸收外界能量,将一部分转化为提高自身能级的能量留在体内,剩余的能量则通过出口排出体外。

所以,从熵的定律及耗散结构理论角度来说,生命的本质就是耗散结构。

如果耗散结构遭到了破坏,个体无法实吸收外界能量的功能,则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从熵的定律来说,世界上可以分为两种物质:耗散结构物质及非耗散结构物质。

凡是能够吸上外界能量提高自身有序性的物质就是耗散结构物质,反之就是非耗散结构物质。

这种划分打破了有机与无机的界限,也打破了生命物质与非生命物质的界限。

凡是有序性不断提高的物质都是耗散结构物质。

例如,一个有序进步发展的社会、国家、家庭、企业等等都是一个耗散结构系统。

从熵的定律的理解,我们就可以明白为什么发展才是硬道理,为什么一个社会必须实现经济增长,而不能是所谓零增长。

这与人必须天天吃饭是一个道理。

古希腊神话中一个让人回味无穷的故事:埃俄利亞國王埃俄羅斯之子西绪福斯因戏弄死神,被死神哈得斯判罚去将巨石推上陡峭的山顶,每一次推上去后巨石又从山的另一面滚下山谷,所以西绪福斯不得不无止境地来回推巨石上山。

事实上,这就是一个耗散结构的绝好写照:这个被罚推铁球上山的人,不过是为了维护这个耗散结构而不停地做功!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又所谓活到老做到老。

这种种人生的真谛其实就是被熵的定律所绑架的无奈。

所以我们说,做人好累。

其实做人就是要累,如果不累了,就做不成“人”。

这个“累”字指得就是对维持生命这种耗散结构的做功,就是不断维持我们所处的家庭、企业或社会做付出的努力。

所以,最终如果说“解脱”了,实质就是玩完了,人不到死的那一天是不会有“解脱”的时候的。

但是,凡事不能过头,对于任何人,也不是熵越低越好。

太低的熵表明高度有序,也表明风险的积聚太高了,这与古希腊神话中的西绪福斯将球推得越高则滚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大的道理是一样的。

这也与股价被推到过分的高度而最为危险的道理是一样的。

财富的增加对于所有人来说相当于其人生的有序性得到了增加,即熵的减少。

但是可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而取之有道则取之有限。

取之过头则必须取之无道。

财富的擢取到了一定的程度,一旦崩塌下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这样的事可谓多得数不胜数。

现实中官场上的权力者最终因贪得无厌而身陷高墙者不在少数,而许多富豪在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后,知道去“回馈社会”做一些慈善或捐助,其效果就是降低其有序性和增加其熵值,取得合适的安全边际。

人类社会由于人类的共同努力,其熵值越来越低了,有序性越来越高了,但却越来越脆弱了。

打一个比方,在大自然的重大灾害面前,一个高度现代化的大城市与一个乡村相比,其抵抗力肯定虚弱得多。

现在城市里一旦停电人们就可能无所适从,而在乡村,人们可以长期生活在没有电的状态。

社会的熵值越低,有序性越高,各个子系统的依存度就越高,一旦任何环节受到破坏,整个系统就容易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塌。

有意思的是,在一个耗散结构中,同时存在着降低熵的因素和增加熵的因素,并且两种似乎不相容的因素竟然相互依存、相互作用。

我们每个人那怕临死也在竭力维持着自己的耗散结构,但是,促使我
们终身不断努力的因素却是反耗散结构的因素。

这个反耗散结构的因素就是人与生俱来的懒惰。

为什么懒惰是反耗散结构的因素呢?因为耗散结构的维系是要求结构不断地吸收外界的能量,是不能偷懒的。

所以懒惰天生就是反耗散结构的。

人的懒惰是天生的,而人的努力却不是天生的,而是被迫的。

因为如果人彻底地懒惰,则可能一天也活不下去,因为凭人的惰性,甚至连吃饭也懒得张口。

所以从个人到一个团体甚至直至一个社会或一个国家,人们辛勤地打拼和奋斗,实际上是被迫的。

因为如果任凭人的惰性主宰,则人就活不下去。

人因为惰性,总想取巧,总想用最少的投入得到最大的产出,所以人们不停地发展科技,提高生产力。

所以,人类的科学探索和研究深层的原因是基于人的懒惰,当你听到这种说法时,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任何耗散结构都有崩塌的一天。

换言之,万物的生命有限。

为什么呢?原因在于,耗散结构吸收外界能量以降低熵值的边际效应是递减的,而施放能量增加熵值的边际效应却是递增的。

总有一天,减熵的边际效应会减少到零,这就意味着耗散结构进入完全的崩塌状态,也就意味着死亡。

对于任何耗散结构,刚开始吸收单位能量所降低的熵值远远比施放单位能量所增加的熵值来得大,同时,结构吸收的能量也远远大于施放的能量,因此其系统的有序性增加的很快,这就是所谓成长期。

随着时间的推移,耗散结构的正向边际效应递减,反向边际效应递增,同时能量的净吸收量也是递减的,直至有一天,耗散结构正向效应与反向效应相等,这就意味着结构的生长停止,结构的序性不再增加,结构开始进入衰老期。

熵值降低的边际效应递减这个规律在实际生活中比比皆是,可信手拈来。

比如,学生通过努力学习提高考试分数,从0分到几十分是容易的,但越向上提高就越难,直到九十多分之后,
每提高一分都是极不容易的,提高到百分则几乎不可能。

又比如,恋人之间的爱情指数的增量随着相识加深都是递减的,最终会发现两人都不谈“爱”这个字了,甚至最终开始恨了。

再比如,洗衣服,将脏衣服洗得一般干净是容易的,但要洗得很干净则很难,洗得完全干净则不太可能。

等等,不胜枚举。

因此,中国讲究中庸,讲究适而可止,差不多就可以,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不要奢望什么长生不老,什么永葆青春,什么海枯石烂不变心,什么基业永存,什么江山永不变色,什么万寿无疆。

一切的一切其实早有命定,这个命就是耗散结构降低熵值的效应是递减的规律,无人可以逃脱也无人可以幸免。

这样结的论不免让人灰心丧气,但是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也就是说,无论王子还是贫儿,无论达官还是庶民,无论智者还是智障,最终的归缩都是一样的,尽管在世时有天壤之别,但上帝最终是公平的。

根据熵定律,如果没有外来的力量,世界万物最终都会朝熵值增加的方向发展,所以世界最终会变成一锅粥,一锅均匀且完全无序的稀粥,一个死寂的、没有能量转换和运动的绝对冰冷世界。

但这个结论显然与现实世界相矛盾。

实现世界不但有死亡,也有不停的生长。

也就是说,我们只认识了耗散结构如何维持其有序性及变成非耗散系统的过程,却不知道一个非耗散结构如何转变为耗散结构。

换句话说,我们不知道最初的生命是如何产生的。

但我们知道耗散结构的产生必须有外力做功!这个外力是什么?那只有上帝。

最初发现熵定律和耗散结构规律的人可能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理论最终可以论证上帝的存在,在这里,科学与宗教找到了结合点。

如果我们撇开那个沿着古地中海传教的名叫耶和华的历史人物,我们完全可以相信上帝的存在。

上帝是什么?上帝就是主宰着熵值增加或减小方向的那股神秘力量,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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