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死在我国应当合法化正方立论框架“安乐死”是对于人性更深层次的注解,是对人权更高层次的理解和尊重。
公民个人有权选择生存的方式,在极端的特定条件下也有权选择死亡的方式。
“安乐死”是一种在特殊情况下,在不违背国家、社会和他人利益的情况下所采取的一种对生命的特殊处分方式,这种处分是有严格的条件与程序的。
生命权即人们享受生命和处置自己生命的权利。
法律应当确认病人在特定情形下享有放弃生命的权利和授予他人对其实施安乐死的权利,这是一项基本人权。
他人在非为了物质利益的前提下可以接受病人的授权。
从伦理方面讲,公民在遭遇非常的不可逆的身体疾病痛苦,基于自由意志选择安乐死,不损害公共利益,不违背公序良俗,本身也是合乎道德的。
绝不能因为经济方面的原因而实施安乐死。
底线选择死亡的权利安乐死合法性问题的核心就是绝症病人的生命权与人性尊严的竞合,根据基本权利的位阶,应当优先保护病人的人性尊严。
真正的人道主义,不是指全力延长生命,而是指让生命更有质量和尊严。
尊严生命权:有尊严地活着的权利。
澳大利亚《北领地末期病人权利法》:任何人无义务经历无法忍受的痛苦。
具有严格程序限制的安乐死选择权。
必须是除了安乐死而别无他法能够摆脱病痛,必须强调“别无选择”。
生命对于每个人是如此的重要,我们不容许个人享有毫无限制的选择死亡的自由,否则,与其说我们是在确认、尊重人权,不如说是在藐视、践踏人权。
只有当选择死亡真正成为一个人的最佳利益的时候,我们才能够让他去行使死亡权这种神圣的、但绝非随意的、对他来说是他一生中所行使的最后的权利。
基本概念安乐死:患不治之症的病人在垂危状态下,由于精神和躯体的极端痛苦,在病人和其亲友的要求下,经医生认可,用人道方法使病人在无痛苦状态中结束生命过程。
(对重度精神病患者、重度残疾人及处于不可逆昏迷中的植物人,实施使其在无痛苦感受中死去的行为。
狭义专指对身患绝症、临近死亡、处于极度痛苦之中的患者,实施促使其迅速无痛苦死亡的一种方式。
又称无痛苦死亡。
)安乐死必须符合下列条件:(1)享有选择安乐死的特殊主体必须是身患目前医疗技术无法治愈之绝症已临近死期的病人,(2)此绝症正在给病人带来无法忍受的肉体、精神的极端痛苦。
(3)实施安乐死必须是因为病人真挚而恳切的自愿要求,为解除病人死前痛苦,而不是出于对自身物质利益的追求、为亲属、国家、社会利益和不良精神动机的满足而实施;(4)必须有病人神志清醒时的真诚嘱托或同意;(5)原则上必须由医师执行;(6)必须采用社会伦理规范所承认的妥当方法。
应当:从法理、道理上而言应该实现,而不是立即实现合法化:在法律制度层面得到认可和规范己方的要害安乐死的范围应当严格限制。
应区分以下两种情况:①垂危病人的安乐死。
这里,安乐死只不过使死亡时间稍稍提前一些。
②非垂危病人的安乐死。
若不进行安乐死,病人可以存活相当长时间,并且不一定自觉痛苦,但他的生活质量是低下的,对社会家庭是一个负担。
例如畸形或发育不全的婴幼儿或患不治之症但尚未处于垂危阶段的病人,以及植物人等。
无论从伦理学还是从法学的角度来看,消极的安乐死接近自然死亡,而积极的安乐死则接近故意杀人。
生命尊严。
植物人不是天然的生命,而是高技术的产物,停止给植物人以生命支持的措施,并不意味着杀害性命,而只是停止制造人工的“生命”。
而且这种没有意识,任人摆布的“生命”,是否符合病人的利益,甚至有损病人的尊严,还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破解:本人意愿。
生命价值。
有的病人以坚强意志与病魔作顽强斗争体现了人的价值。
破解:在没有生存希望的情况下,更应该坚持人道主义。
绝症病人不是超人、不是董存瑞,也不是钢铁打造的英雄,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所有人都应尊重他的选择。
驳斥:其一:诊断的不确切性,如果诊断错误则积极的安乐死造成的后果是无法挽回的。
(如是否为不治之症,死期是否已迫近),病人要求进行安乐死的真诚性(是一时性的冲动或病态心理),病人自身痛苦的程度(有时是亲人不忍睹,而非病人不能忍受),以及环境和护理的条件对病人的影响等。
驳:不能因为有误诊就关闭医院,不能因为有医疗事故就禁止医院做手术。
其二、安乐死如果以法律形式确认下来,可能会被一些人利用,用以非法剥夺他人的生命。
驳:世事无完美,任何事情都会有弊端。
中国每年的交通事故死亡人数是多少?其三、17岁的少年子尤,胸腔穿刺数次,大小手术无数,承受着极大痛苦的他没有选择安乐死,而是笑着离开。
子尤从未放弃微笑,那我们呢?驳:选择承受病痛,和选择安乐死,任何一种选择都是人的权利而不应被剥夺,都应该得到理解和尊重。
能选择安乐死的,都必须身受超出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痛苦。
其四:安乐死的合法化也容易引发道德危机,造成医疗事业的负面效应。
驳:从“安乐死”涉及的伦理道德上来说,医务工作者的人道主义所包含的内容,不仅在于救死扶伤,挽救病人的生命,也应包括适宜地终止待死的生命。
对于身患绝症、死症而又痛苦不堪的病人允许“安乐死”是明智之举,这与人道主义并不相悖。
生与死作为生命的一个辩证统一的整体,应当追求是生命的价值意义。
生存无望而又痛苦的生命,给社会带来的是沉重的负担,从而失去了其存在的价值意义。
实行救死扶伤的革命人道主义的目的,在于追求有价值的生命,而不是单纯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命。
那种认为应当不惜代价地维持一个失去生存价值意义、忍受病痛折磨的生命,才是人道主义的传统观念,是与现代的医学伦理学相悖的。
应当承认,从某种意义上说,“安乐死”的出现,是人类文明走向进步一种表现。
唯物主义者培根曾说过:“医生的职责是不但要治愈病人,而且还要减轻他的痛苦和悲伤,这样做,不但会有利于他健康的恢复,而且也可能当他需要时使他安逸地死去。
”而安乐死正是帮助解除病患痛苦的最佳方法,也是医生职责的所在之处,不对安乐死予以肯定和认可,这对于患者和家属是多大的一种残忍。
提问:天津医科大学教授崔以泰曾见过一个病人,这个病人是肺癌晚期,已经消耗到极点,全身干瘪瘦得皮包骨头,体重只剩下40斤,一个人轻而易举的就能把他抓起来,他的两个肺全是癌细胞,既无法呼吸又痛不欲生,现有医学技术根本没法解除他的痛苦。
对他实施安乐是不人道的吗?“舍生取义”、“舍身成仁”这种行为是合法的吗?(活着虽然是人的基本权利,但是,活着并不是生命的全部和至高价值,人应当有尊严有价值地生存)一辩陈词:安乐死的本质定义安乐死的价值当一个病人已无望好转,且遭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极端痛苦之时,勉强延长就不是生命的美好,而是求生不成,求死不成的煎熬。
让精神和肉体经历惨不忍睹的折磨,不如主动结束生命,选择有“尊严”的死亡,如果医生明知绝症患者不可逆转地濒临死亡,并且处于不堪忍受的极端痛苦之中而熟视无睹,既是对患者本人肉体的摧残,也是对患者家属与亲友精神的折磨。
当他除了放弃生命而别无他法能够摆脱这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时,安乐死就成为他追求无痛苦的唯一手段。
“哀莫大过于心死”(庄子语),这时,他已觉得活着就是一种“不利益”。
当活着这种前提性的权利已经沦为一种带来不利益的东西的时候,放弃生命、选择死亡便成为一种“利益”,是一种“最佳利益”。
这便是安乐死之“安乐”的要义。
安乐死合法化的法理基础在当今文明时代,人权不仅仅是生存权,更重要的还有自由权、尊严权、自决权。
最基本的自由权是人身自由权,最基本的尊严权是对人格尊严的自主判断和自由追求,自决权是保障性的权利。
生命权作为人的一种最基本权利,不仅包括维持生命存续,排除他人侵害的权利还应包括生命自决权。
自然人在特定的情况下可以支配自己的生命,作出放弃生命利益,选择死亡的决定。
现代社会人们的生命的理解,不再局限于生命过程的长短,而是更加注重生命的质量及其存在的意义。
一个人由于外界条件而无法选择生命的情况下,他应当享有选择死亡的权利。
身患绝症,病痛难忍的患者所作出的安乐死选择,并非来自情绪冲击下的茫然行为,而是希望通过安乐死来摆脱痛苦的理性行为,是真实意思的表达。
从这层意义上说,允许患者选择安乐死是对他个人权利的尊重,也是对其生命权的一种保护。
“避苦求乐”乃是人之天性,当一个人实在难以忍受绝症带来的巨大肉体和精神痛苦而觉得生不如死时,当一个人认为他的这种痛苦的生命依靠药物或机器勉强延长根本没有意义时,维持生命对他们来说已蜕化变质为一种不利益。
人有权选择利益而拒绝不利益,因此,他们有权选择放弃这痛苦的、快要逝去的生命,这是一种人权。
从这个角度讲,“安乐死”其实是对于人性更深层次的注解,是对人权更高层次的理解和尊重。
生命的实质和尊严所谓生命权,不仅指肉体方面的权利,而且还包括与肉体不可分离的精神方面的权利。
肉体只是生命的现象,而精神才是生命的实质核心。
西方也有学者认为:“生命是情感、关系、经验的生物载体,正是由于这些因素,人的生存才有尊严和意义。
所以,不仅要从生理上理解生命,还要从道义和精神上理解生命。
对安乐死持肯定见解的澳大利亚学者也认为,安乐死中的“求死权”实质上是生命权的延伸,他认为,生命权是指权利主体对于外力侵害的维护,而其权利维护的内容有两个方面,一是人格,另一个是躯体。
躯体乃个人之外在形体,人格者,乃个人在世之精神表征,或称自我之形象。
人格与躯体两者乃一体之两面,缺一不可,否则生命权失所依附。
所以,个人生命权若因疾病或其他事故,导致人格之丧失(如植物人之情形),该个体之生命权实已遭受侵害,单纯躯体之保存并无意义。
所以安乐死之行使,乃在于求人格与躯体权益的完整性。
也就是说,“求死权”所维护的,乃是一完整的生命权。
所谓“尊严”,是指人们有权不受到侮辱,也就是说,人们有权不受到在他们所属的文化或是社群中被视为不敬的举动。
尊严是个人的本质属性和基本需求。
在人道主义者看来,人的尊严在于对动物式盲目生活的超越,在于能自觉地追求真善美、追求自由、创造价值,树立主体意识,确立人格思想。
[29] (P179)一个植物人,身上到处插着输液管,失去了与人交流的能力,身体严重变形。
并且生活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需要依托别人的料理和照顾,从而彻底失去了自己的行动能力,也被视为失去了尊严。
因此,尊严的终极含义在于能够按照自己的价值观念,主宰自己的命运而受到尊重。
[30]对一般人而言,都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处于这种失去尊严的状态中。
对于植物人而言,其人格尊严已经急剧下降,其生命乐趣也已经荡然无存,只留下一个毫无安全保障的生命躯体。
在这种下,允许其家属代为作出安乐死的决定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利用这种办法在消灭病人痛苦的同时,却保持了人的尊严,维护了病人的隐私。
而从美国近年来的有关安乐死的案例,可得知英美法的传统观念中,对于安乐死适法性的争论,多系导源于隐私权而来。
[6]因此,人的尊严具有最高价值,尊严使人有选择的自由,包括结束自己生命的自由。
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就回归到了安乐死的最初含义——希腊文euthanasi,“尊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