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流行文化”并非“大众文化”,也不完全是“流行文化”
“青少年流行文化”一般来说也具有“流行文化”的大众性、商业性、消费性和享受性特征。
这在“追星”现象和青少年对时尚物品的消费中体现得尤其明显。
但是,如果就此将“青少年流行文化”归为“大众文化”(流行文化)又是不妥当的。
这里不仅有年龄差异为基础而带来的文化趣味不同的问题,而且也忽视了“青少年流行文化”在生产和消费方面与“流行文化”的不同。
年龄差异而导致的文化趣味的不同,即文化趣味的代际差异,是普遍存在的问题,如我国中年人所喜欢的京剧,青少年不喜欢乃至排斥。
在流行文化中也是如此,中老年人所喜欢的一些文化产品,如某些古装电视连续剧,青少年并不关心;而年轻人喜欢的《流星花园》、《大话西游》也不被其他年龄层的人所接受。
但是,文化趣味的代际差异并不是将“青少年流行文化”与“流行文化”区别开来的主要原因,关键还在文化的生产与消费方面。
“大众文化”(流行文化)主要是商家为了满足市场需要而生产出来的东西,而“青年文化”则不然。
有些青年文化现象,是青年自身生产的或从青年中自发产生出来的,如“出国热”、“考研热”;还有“青年流行语”,如“偶像”(呕吐的对象)、“情圣”(圣即剩:情人都走了,剩下自己一个)、“魅力”(霉力)等等。
有些青少年流行文化现象看似商家生产,实际上却受青少年的左右,如“偶像剧”、流行歌曲。
换言之,商家生产这些东西,一是根据青少年的需要,二是要看青少年是否欢迎。
因而,这里就有所谓试探性策略和从年轻人中发掘新人的问题。
例如,卡通玩具等一些消费品的生产,就是青少年喜欢某种相关的文化产品(如漫画)之后,商家才去开发的,“蜡笔小新”、“凯蒂猫”之类均是如此。
在消费层面上,一般的“大众文化”之消费并没有“重新赋义”的问题,而“青少年流行文化”的消费则不然。
换句话说,“青少年流行文化”的消费不是被动的过程,而是积极的“赋义”过程,如青年对Snoopy、“流氓兔”表征意义的解释,一些有意识的语言的创新性用法或误用(恐龙、美眉、帅哥<蟋蟀的哥哥>、“I服了U”等),特别是对摇滚乐的欣赏等。
当然,这种“赋义”过程,视青少年是否参与这种文化现象的制造的情况而有所不同。
在积极参与制造,或本身就是青少年制造的文化现象,这种“赋义”就特别明显,也可以看作是青少年态度的表达;而没有参与制造或生产的情况下,青少年主要是对文化产品的重新解读。
从文化趣味的代际差异,特别是从文化生产和消费的角度看,“青少年流行文化”并不是“大众文化”(流行文化)或不完全是“流行文化”。
在一定程度上,“青少年流行文化”并不具有“大众文化”或“流行文化”的“大众性”,而是具有“小众”的特征,即其中的群体分化状况要较“大众文化”严重得多;也不具有“流行文化”所具有的强烈的商业性和市场性特征。
更为突出的是,青少年流行文化的消费过程,并不完全是享受的过程,而是“赋义”和“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