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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拉片分析--视觉元素

课程论文首页《霸王别姬》拉片分析----色调分析【冷色调分析】色调在影片中的作用:1、奠定影片基调2、推动剧情发展3、揭示人物内心变化(场景一):开头蝶衣与段小楼一起走进人去楼空的戏台影片一开始蝶衣尾随段小楼经过长廊走进剧场,整个拍摄时逆光拍摄,不打光,只有墙上有反射蓝白色的光,我们看不清迎面走来的程和段的脸,这个场景为电影设置了一个悬念,后面的长镜头也让观众慢慢随着他们一起进入了角色。

同时以冷色调开场,暗示了影片悲情的基调。

——后来程和段停住脚步走进剧场中央,蓝白色冷光从人物后面打过来,把影子拉的好长,有种孤独的意境。

——镜头转换成全景,逆光,这时有刺眼的蓝白光摄入观众眼中,霎时看不见电影中的两位主角,且舞台的强灯光效果配上空荡荡的剧场,就会突然给人以恐怖、心理有压力的感觉。

——剧场的门慢慢关闭,蓝白光也随之消失,剧场又一次跌落到寂静当中。

同时也有种人去楼空的悲凉。

(场景二):小赖子死了时间定格在早晨,晨光的熹微混着雾气,透着寒冷,三个戏班孩子就定格在这样的画面里,生与死、离与别在转瞬间消失了,雾气茫茫。

小赖子的魂魄又将会归往何方,驴车在沉重的浓雾下拉着小赖子的尸体渐行渐远......这段的剧情又在冷调的气氛中进行,可以理解为根据剧情的需要,因为这段是蝶衣和小楼在送自己自杀的朋友——小赖子,最后一程;感情基调本身就是悲悯而哀痛的。

第二个画面是在清晨中带着寒冷的雾气拉着小赖子尸体渐行渐远的画面,画面中采用透视构图,寒重的湿气加上狭窄的小巷,更能在视觉上给人中世事苍凉的感觉,且为下个场景的出现做了铺垫。

(场景三):拾婴此场景是蝶衣从太监府出来后又捡到婴儿的场景。

图一表现的是,蝶衣从太监府出来,也是清晨时刻,天气带着寒意,威武的狮子也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门口的灯笼似亮非亮,幽幽暗暗地闪动着那种苟延残喘的灯火。

这里是蝶衣遭到太监“强暴”后走出大门的场景,画面上任何一个事物都可以说明蝶衣当时的心情。

羞愧、愤怒、敢怒不敢言、、、只能趁着天未全亮,趁早离去这个噩梦之地。

第二幅图是他们出了城墙大门后,在城墙根上发现一个弃婴。

仍然是冷蓝色的基调,这里的画面构图很值得考究,采用的仰拍,把城墙楼子拍的无比高大和英猛,而婴儿却拍的很小。

我认为这个场景很不错,首先,仰拍的城墙让人在视觉上产生一种压迫,也有点一个人仰天长啸、造化弄人的感觉,这个正是这个弃婴提供给观众的寓意,配合下一副的文字“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捡了这个孩子,对他们今后到底是福是祸 我们要看天意了,有些事,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

(场景四)蝶衣与袁四爷此时段小楼已经结婚,蝶衣怀着失望的心情“从”了袁四爷。

二人醉酒后在院子里唱戏舞剑,也是阴冷的画面效果,揭示了此刻蝶衣的内心,段小楼结婚的消息对他打击太大了,他甚至开始绝望、开始自自暴自弃,尤其是第一副图,蝶衣醉酒已经站立不稳,冷气从左边打入,让蝶衣,也让观众恍然中以为是在一种坟墓之地,这样凄冷绝望的环境将蝶衣的心情展露无疑。

图三蝶衣摆出横剑自刎的姿势,此时剑在寒光下反射出更凄冷的寒光。

此刻的画面流露出的更多是一种凄美。

(场景五)蝶衣救师哥段小楼因为言语上冒犯的日本人而被日本人抓进监牢,蝶衣不顾一切,放弃了名声、荣誉,以给日本人唱戏来换回师哥,不料却被师哥鄙视,又将其孤零零地扔下了。

整个剧情在冷蓝色调中展开,观众甚至在这种过重的雾气总看不清演员的脸,只看到一个个黑影,但是我们却更加被这种剧情、这种冲突所吸引。

此时此刻,蝶衣的心是寒的、段小楼的心是寒的、观众的心也是寒的。

(场景六) 蝶衣与师哥断绝关系民国,蝶衣因为之前为日本人唱戏而成了汉奸,被国民政府抓了起来,又连累了替他伸冤的段小楼。

蝶衣此时坐在监狱里,对面坐的是菊仙,菊仙在恳请蝶衣以后和段小楼各唱个的。

此时画面的基调是冷灰色,光源在监狱上面的一个小窗口处,很特别地照在人物身上,此时的空间感特别强,在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内,加上暗灰的色调,给人以局促的感觉。

【暖调分析】(场景一)蝶衣初入科班,烧掉母亲的衣服。

此时蝶衣初入科班,一群和他差不多同龄的男孩子们因为他妈妈是妓女而鄙视他,谁都不愿意和他一起睡,还把曾经他妈妈临走前留给他的披风扔来扔去地玩,蝶衣此时拿起衣服,当即把它在旁边的火堆前点着了,火红的火光映在蝶衣的瞳孔里,我们看到他瞳孔里充斥的是蔑视、与旧生活告别的决心和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倔强。

旁边光屁股的男孩子们看到蝶衣的行为,立即鸦雀无言,火光照红了蝶衣也照红了其他男孩,火把他们的命运连起来了。

(场景二)蝶衣与师哥蝶衣因为念错台词而被师傅用打手板惩罚,手掌被打的稀巴烂。

师哥帮他洗澡、帮他包扎。

此时画面的基调是橘红色,非常暖的颜色,象征着一种和谐、一种两个无亲无故孩子相濡以沫的温暖、更有一种暧昧的味道游走在其中,为后面的情节做了铺垫。

(场景三)蝶衣受到大太监的赏识被招进宫内伺候太监。

此时的场景仍然是暖色橘红色为主,光线是橘色的,同时屋内窗帘、柱子等布置也加重了这一个暖色。

而与之前一个暖色大为不同的是,蝶衣脸上的表情,前一个的蝶衣是感觉幸福的,后一个却面露恐惧。

这种暖色这个时候就可以理解为一种危险的信号了,(场景四)蝶衣烧衣服蝶衣失望之极,烧掉戏服,那件离我们最近的红色戏服率先起火,我认为此情景也有导演的刻意安排,红色一般象征的是希望与热情,此时一股更重的红色吞噬了红色戏服,象征着蝶衣的内心可能已经失望之极了,失望到一切都可以毁灭,他的戏就是他的人生,烧掉他的戏服,相当于他亲手杀了他的人生。

(场景五)段小楼一家因为文革烧东西文革除四旧段小楼一家因为害怕受到牵连所以不得已把家中一切关于封建四旧的东西全部倾之于火盆。

此时的火光的毁灭之火,象征了那个时代的躁动和那个时代人内心的不安(跳动的火苗)(场景六)文革挨批斗文革蝶衣段小楼等戏子被抓起来上街游行,我们看到在这个情景中到处都“洋溢”着红色,有红旗的红,有火光的红。

这时的红色恐怕就没有什么喜气洋洋的气氛了,当红色铺天盖地袭来的时候,我们也许感受不到喜悦,而是一种内心的战栗,这个就是能打倒一切的“红色政权”红旗的飘动同时引诱的人们的心,让人的人格、灵魂开始不属于自己,开始背叛。

在这片红色的浪潮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只是在跳动不安的火舌中我看到了被烧扭曲变形的灵魂,也看到了想在欲火焚身中想要涅槃重生的凤凰。

(场景七)火光笼罩的人群火舌后面是蝶衣精心化的戏装,蝶衣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批斗而放弃自己的追求以及一生所爱。

跳动的火舌,反映的不仅是周围人群的群情激昂,更能体现出蝶衣内心的激动与顽强,这是火的双重含义。

(场景八)菊仙上吊菊仙的上吊不知道该归结于段小楼,还是应该归结于这个时代。

不知道是应该怜悯她,还是应该感叹这是她的命运本该如此。

菊仙最后还是死了,带着失望,穿着当年威风凌凌嫁入段家时穿的红色嫁衣上吊自杀了。

这时候镜头给她一个背面的全景、给红烛一个特写、红色绣花鞋一个特写、还有投射在他们合影上红烛的特写。

在这种白色基调下,导演反其道而行之用喜庆的大红色来为一个自杀的人当背景,其实远比利用冷色来渲染气氛更具有效果,因为这种红色让人想到了当年的热闹与盛极一时,与现在产生了强烈的对比,红色此时的效果应该是更加渲染了凄凉。

第四个画面尤其具有很深刻的分析价值。

导演没有直接照红烛,而是去照他们合影上红烛的影子,我们看到红烛的火苗“摇摇欲坠”似乎快要熄灭了,于是我们在思维中想,那蜡烛最后肯定熄灭,但是这个时候,导演却把镜头切掉了,尽管我们主观地、确定地认为蜡烛一定会熄灭,但是导演没有让我们看到,这个使观众心理产生了小小的遗憾,加上对之前剧情中的种种遗憾,使这种宿命的感觉加深了。

【冷+暖】(场景一)蝶衣刚进科班,师哥小石头因为他而受罚,大冬天晚上还在外面顶水盆,此时蝶衣从屋内往屋外看,屋内是暖洋洋的蜡烛的橘红色,而屋外是冰天雪地的蓝白色,这种冷暖对比让观众开始心疼小石头,而观众此时的心理也说不定恰恰是此时蝶衣的一种心理。

(场景二)这是电影的最后,蝶衣和段小楼又来到当年的剧院,此时人去楼空,没有聚光灯、没有观众、没有戏曲的鼓点声、没有鲜花掌声,他们俩只能寂寞地对唱。

这个场景中,我原来一直认为是冷色的,但是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其实这个场景是冷暖搭配的,背景是冷色的,但是打在演员脸上的光却是暖色的。

分析剧情再论,其实这样的色调处理是合情合理的,因为此时虽说有着人去楼空的凄凉,但是蝶衣和段小楼终于又可以站在一起唱戏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以人物脸上的光线为暖色,以此来烘托他们当时的心情。

(场景三)文革期间菊仙和段小楼在烧毁“四旧”,窗外是蝶衣在偷窥。

这个情节中,家里的场景是暖色的,外面的场景是冷色的,而且在这个情节中,导演在不停地对切,让观众的视觉一会暖一会冷。

蝶衣所处的环境是一个冷的环境,这也正好暗示着他的心理,他已经对段小楼失望极了,但又不忍就此一走了之。

只是想来看他最后一眼,当他看到他的家庭生活如此之幸福温暖时,这才转身离去了。

【遮罩效果分析】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专业术语来称呼,只好叫它“遮罩”,也就是在摄像机和被拍摄者之间放上一个遮盖的东西,让摄像机不能直接照射到演员。

这个手法在本片中运用了多次,所以我认为也很有分析的价值:(场景一)蝶衣小时候朝窗外张望的场景,遮罩是玻璃,导演可能想通过玻璃来表现蝶衣当时犹豫不决的内心,因为此时他的师哥受罚在外面。

(场景二)蝶衣和师哥在屋内,遮罩是玻璃,摄像机透过窗户只能拍出他们俩的剪影,看不见他们具体在做什么,增加了一种暧昧的味道。

(场景三)蝶衣“委身”于袁四爷。

遮罩是纱,朦朦胧胧,观众只能依稀可见,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是中国人的一种含蓄的表达手法。

(场景四)蝶衣吸毒,让那爷给他已死的母亲写信然后烧掉。

遮罩绣着金鱼的屏障。

这个场景中的两个人,一个在吸毒,一个在捎信,似乎都是什么见不得的事,遮罩应该就是想说明这个意思吧。

屏障的一边蝶衣披头散发地在抽大烟,已经开始人不人鬼不鬼了,屏障的那边他在给妓女母亲捎信,在他看来应该也是一种见不得人的事,遮罩的作用就在于此。

(场景五)蝶衣毒瘾大发。

遮罩是养着金鱼的金鱼缸。

我个人认为这个场景拍的极为巧妙,这个情景中,蝶衣的毒瘾发作,他不堪忍受这种痛苦在床上大喊大叫,乱滚乱爬。

但是摄像机没有直接拍摄他痛苦而又猥琐的样子,而是通过那个鱼缸去“看”他。

本身,鱼缸是椭圆的,我们透过它去看令一个物体,会使该物体扭曲变形,这样就是蝶衣本来就扭曲的脸更加扭曲、更加狰狞了。

加上里面鱼的游动,跟它外面蝶衣的挣扎完全不是一个节奏,鱼行动缓慢且优哉游哉。

这样动静结合的设计不禁让观众更加急,每次想看蝶衣的情况时,却被这条鱼挡住了,鱼的游来游去让观众不知道不目光的焦点放在哪里才好,这是观众的心也开始焦躁了,我认为这就是导演一开始想达到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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