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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篇》赏析

《白马篇》赏析曹植,生于乱世,长于军中,对建功立业、治国平天下很有热情。

由于其前期生活优裕舒适,因而他的前期创作基调开朗明快,风格慷慨激昂。

《白马篇》是最能代表他前期创作的重要作品之一。

诗歌寄托着诗人的愿望和理想,正如朱乾所说的那样:“幽并游侠,实自况也。

……篇中所云‘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亦子建素志,非泛述矣。

”全诗采用赋、比、兴的手法,大肆铺陈,按幽并游侠少年、青年、壮年的战斗历程,由外形而内神,形象生动地塑造了一位忠勇双全的边塞游侠儿形象,表现了他英勇豪迈的气概和忠贞为国的崇高品质。

起调最工,尾如撞钟诗评家沈德潜对曹植的艺术造诣推崇备至。

他在《古诗源》中盛赞道,“陈思(曹植)最工起调”,确实如此。

诗歌起笔奇瑰,一开头就出手不凡,大手笔、大气魄、大境界。

一下子就把读者引入了一个广阔瑰丽的艺术境界中。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诗人采用特写镜头,把少年游侠儿跃马飞驰的英姿展现在读者面前。

你看,一匹戴着金笼头的骏马,像雄鹰一样飞驰在西北茫茫的原野上,英姿飒爽。

诗一开头就笼罩着一股浓烈的豪迈气氛。

写马是为了写人,写骏马奔驰的神速,表现了游侠儿骑艺的高超。

诗歌结尾两句,画龙点睛,戛然而止,启人深思,更深入地揭示了游侠儿的人格魅力。

读后,那烽烟滚滚的边陲、那战马嘶鸣的战场如在眼前,那游侠儿保卫祖国、英勇杀敌的形象鲜明闪亮。

谢榛在《四溟诗话》中说,一首好诗“结句如撞钟,清音有余”。

《白马篇》的结尾正是如此。

炼句炼字,笔力奇瑰你看,他仰头举弓,一箭射中那攀缘树木,上下如飞的猿猴;俯下身子,飞箭射的,那名叫“马蹄”的箭靶倾刻间碎裂摧毁。

“接”状写其敏捷,“散”极言其力猛,幽并游侠儿骑马射箭,迅猛如旋风,敏捷像猿猴,剽悍似豹龙。

行动描写配以夸张、比喻,把一位骑射精湛、武艺高强的游侠儿形象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写游侠儿英勇顽强,锐不可当。

“蹈”、“凌”二字形象地表现其威力。

诗人在两个反问句后,连用两个肯定句,掷地有声,有力收束。

“名编”两句是对上面四句的小结。

“不得中顾私”,照应第一部分的五、六句,表现了他把祖国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情怀。

诗人苦心孤诣,不但善于炼句,而且善于炼字,十分传神。

同写射箭,却分别用了“破”、“摧”、“接”、“散”等词,既表现了游侠儿精湛的骑射技艺,又表现了他身心敏捷、勇猛超群的迷人风采。

驰骋想像,层层铺叙诗人思维活跃,神思飞扬。

诗歌驰骋想像,层层铺叙,成功地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感人的爱国壮士形象。

全诗笼罩着一股慷慨激昂、催人奋进的豪迈气氛。

“诗言志,歌咏言”,这是诗人心声的坦露,这是作者壮志的表达。

诗歌语言精炼,深得诗经、楚辞、乐府民歌的神韵,很有魅力。

综观全诗,诗歌笔力奇瑰,幽并游侠儿的形象光彩照人。

曹植被誉为“建安风骨”的杰出代表,真是当之无愧。

-白马篇①■曹植①赵幼文:《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7月, 412页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译文:给白马戴上金属的马络头,结伴一起向西北方向飞驰。

请问这是哪户人家的少年,难道是幽州和并州的游侠?在年少的时候便远离家乡,希望扬名立万于沙漠边陲。

一直以来时刻准备好弓箭,用楛木做杆的箭屡屡出手。

拉开弓弦射破左边的靶子,向右开弓则再次穿破箭靶。

扬手便能射中飞驰的猴子,俯身就能射碎远方的箭靶。

动作比树上的猿类还敏捷,比林里的豹螭更彪悍勇猛。

西北的边防战线屡屡告急,外族部落曾多次骚扰我们。

征召檄文迅速从北方传到,年青人策马登上防御工事;带兵长驱直入能击败匈奴,向东进攻则能够击溃鲜卑。

既然已经投身流血的事业,又怎能去看重生命的安危?对父母倘不能瞻顾、尽心,又怎么能提及妻子和儿女?名字被记录在壮士名册中,无暇顾及私人的恩怨小事!血洒疆场,为国英勇献身,我们视死如归!永不退缩。

①【前言】:曹植生于汉献帝初平三年(192),正好这年曹操击败黄巾,收编为青州兵。

所以,曹植年轻时所经历的已是汉末大乱的后期。

他自称“生乎乱,长乎军”,少年时期,随其父曹操南征北战,也有过一些军旅生活。

曹植八、九岁以后,曹操降吕布,战官渡,败袁绍,征乌桓,下荆州,破汉中等等,虽一直征战不息,但无论是当时中原的时代空气,还是曹植的家庭生活,都在逐步走向统一的胜利旗帜下,洋溢着昂扬奋发的精神,充满着信心和慷慨激昂的气息。

可以说,从汉末分裂割据以来,为国家的统一和社会的安定而献身,一直是时代的最强音。

《白马篇》就是这样一曲时代的慷慨之歌。

【摘要】:《白马篇》是曹植前期的重要代表作品之一,它以抒述功名信念和报国壮志为主,歌颂了一位武艺高强的爱国英雄。

全诗弥漫着浓厚的青春气息,积极光向上,凝聚和闪耀着时代的光辉。

从诗的内容上看,这首诗描写和歌颂了一位武艺高强又富有爱国精神的青年英雄应征入伍,远赴边疆,驱除外族入侵者,保家卫国。

《白马篇》中具有高超武艺、勇于牺牲的“幽并游侠①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二)》,高等教育出版社儿”的英雄形象正是诗人自己所向往的,更是诗人内心的愿望写照。

诗中主人公忧国忘家,英勇善战,视死如归的精神,正是曹植本人政治思想的体现。

诗中游侠少年不仅仅是作者理想的化身,同时也表达出广大人民的愿望,从而使其带有更普遍的意义和理想化的品格。

主人公那种忠勇忘私,为国捐躯的奉献精神,尤其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前期青春爱国英雄【正文】:《白马篇》以曲折动人的情节,塑造了一个性格鲜明、生动感人的青年爱国英雄形象。

此文虽是游侠题材,但诗中那一位英勇少年实际是诗人曹植自我的化身。

用奇警飞动之笔,真实地描绘出一位骑马驰骋于西北战场的英雄身影。

起首二句:“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就既警且奇了。

这位英雄为何而急驰?又为何而西北驰?显然,一着墨就紧扣读者心弦,创造了令人紧张、惊奇的浓郁气氛。

西北地区古来都是多事之地,不断遭到侵犯者的骚扰和破坏,以至酿成巨大的战祸。

所以,“连翩西北驰”,显示出当时西北战场军情紧急,英雄要骑马奔赴战场。

另外,“白马饰金羁”描写了坐骑的高贵,以此衬托英雄地位之尊贵,座下的马尚且能带上金属制作的笼头,其座上的英雄肯定是来历不凡啊!紧接着以“借问”领起,以铺陈的笔墨补叙英雄的来历,说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形象—“幽并游侠儿”,幽并二州,自古多豪侠之士,这位英雄出自幽并之地,可见其根底不浅,来历非凡。

然后就是介绍英雄的来历及经历,“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英雄年少时候便离开家乡周游,怀胸怀远大抱负,久征沙场,扬名立万;接着描写了英雄的彪悍英勇,“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枕戈待旦,弓不离手;箭术了得,百发百中,百步穿杨;身手比那猿猴更加敏捷,作战时比那林子里的豹螭更彪悍勇猛···这些都是赞美英雄的武功盖世,气概非凡。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这几句采用问答式和上下左右的铺陈,此乃学习了汉乐府民歌的表现方法。

这一点曹植学得较为成功,不再限制于简单的形式模拟,而是从内容表达的需要出发,这一表现方法具有很深的用意。

主人公自幼离家,已久经征战而“扬声沙漠垂”了;至于他为什么能扬声沙漠呢?因为他有超人的勇武。

一环紧扣一环,层层深入,使人确信此英雄能安边卫国。

“宿昔”二句说明其武艺的精深,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在长期不懈的骑射中苦练出来的。

“楛矢何参差”的“参差”表明射出的箭纷纷疾驰,络绎不绝,说明主人公射箭的动作之快。

诗中主人公不仅射箭速度快,而且箭的命中率很高:左右开弓,都能中的,仰射飞猱,俯马射靶,无论上下左右,或动或静,都百发百中。

这里虽只讲其骑射,却概括了他的全部武艺,正因如此,所以他能敏捷胜过猿猴,勇猛有如豹龙。

“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写出了边塞战事告急,城池已多次被犯边的骑兵进攻,步步紧逼,在这等危急关头,插上羽毛的紧急文告从北方传来,边防将士策马登上了高高的防御工事。

西北战事紧急,这才是主人公“西北驰”的原因。

“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这四句对边疆的紧急情况进行了具体的说明,综上全文,《白马篇》的“奇”就体现在这里,整篇文章不以讲叙军情事由问开端,却以“白马”二句突然而起,郭茂倩云:“白马者,见乘白马而为此曲,言人当立功立事,尽力为国,可以不念私也。

”①;驰马直起之后,突兀壁立一少年英雄高大形象,他跨骑在一匹装饰华美的雪白骏马之上,风驰电掣于祖国广阔的北方原野,通向西北边疆的征途②;而后并不直述因果,而是慢笔插入“借问谁家子”以下的一大段铺陈用以描写主人公的武功盖世,英勇神武。

这样的安排,一是为了突出文章的侧重点:以写人物为主,而不是以叙事为本。

前两句然没有直接写人但人却在其中,紧接十二句则是为了说明他是个何等样的人,拥有何等本领。

人物形象以此得到突出的表现。

二是起笔紧,间以缓,再继之以急,这样的文字安排能使文章波澜起伏,曲折生姿。

先讲完英雄是如何武艺高强,所以他能在“边城多警急”之际,有一股“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的气概,进而使读者对英雄必胜更有信心,体现的是一个因果关系:因为他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他能这么做。

但是,“长驱”二句并非实指;所谓“蹈”、“凌”,也并非表示已经取得胜利,而是仅仅说明主人公有可以战胜侵犯边境的少数民族的气概。

“匈奴”与“鲜卑”,并不能特指这两个民族,而是泛指西北地区的进犯民族,否则将与史实相悖,也会使《白马篇》失去诗歌广泛的概括意义。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既然投身于锋刃之中,首先就是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再就是决心割断父母妻子之爱,然后才能做到捐躯为国,视死如归。

虽然还没有这样做,但是这样的决心已经让人震撼,豪言壮语,字字千钧,但是读来并无空泛的感觉,反觉倍感真切,原因何在呢?首先是贯穿诗歌的高昂基调感染了读者,并引导着读者的热情逐步上升,自然而然地达到如此高的境界境地;如果把这八句诗移到诗的前面,就很难起到它现有的作用。

二是作者安排了一个巧妙的过渡:“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这两句既是前段描写的自然归宿,又是诱发后段豪情的有力引言。

二句是正面写勇,点出人物的英雄气概。

而这种勇,是和“性命安可怀”分不开的,贪生怕死的人就谈不到什么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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