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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莺莺和杜丽娘形象比较

崔莺莺和杜丽娘形象比较(毕业论文之一)[原创2006-05-20 19:18:08 ] 发表者: yeqing962587内容摘要:《西厢记》与《牡丹亭》是中国戏曲艺苑里的两朵奇葩,它们曲折动人的故事情节牵动着历代读者的心;同时,不朽的爱情命题也铸就了它们人物形象的不朽,其中又分别以崔莺莺和杜丽娘最为突出。

但到目前为止关于这两个人物形象比较研究还比较少,更多的还是停留在独立分析或者是一种涉及性的研究,从而也给读者留下了很大的缺憾。

本文将分四个部分对崔、杜二人进行对比考察,笔者认为,主人公对性别主体独立性的认识与由此而产生的女性主义光辉始终贯穿着整个剧情的发展,但这种女性主义又因人物的不同而存在差异。

由于《牡丹亭》所采用的方式和作者的创作意图较《西厢记》更显成熟与极端,文本的反封建礼教程度更为彻底和明确。

由此,作为意义承载体的关键性人物(崔莺莺和杜丽娘)也对应地显现出符合文本内容和意义的女性主义光辉。

关键词:崔莺莺杜丽娘女性主义封建礼教Abstract: "Western Chamber" and " Peony Pavilion " are two rare and beautiful flowers in the Chinese drama skill Yuenli, their winding moving plot are affecting all previous dynasties reader's hearts,At the same time, the immortal love proposition also cast on their character images immortality, respectively were most prominent by Cui Yingying and Du Liniang. But,so far the comparison research about these two people's images is not enough, more pauses in the independent analysis or involving research, thus also has left behind the very big disappointment to the readers. This article will be divided into four parts to contrast and inspect, the author believed, the leading character's sex main body independent understanding and the feminine principle glory are always passing through the entire plot development, but this feminine principle is different, because the character is not the same. Because " Peony Pavilion " uses the way and the author's creation intention is more extreme then "Western Chamber",the text antifeudal Confucianism degree is maturely thorougher and explicit. From this, The crucial character receives the carrier which as the significance (Cui Yingying and Du Liniang) also corresponds appears conforms to the text content and the significance feminine principle glory.Key Words: Cui Yingying Du Liniang Feminism feudal Feudal ethics引言假使只把《西厢记》与《牡丹亭》当作单纯的爱情故事来解读,那么崔莺莺与杜丽娘这两个人物形象也就丧失了她们最具魅力的一面——女性主义。

不可否认,在这两部诞生的时间不同却又存在着渊源联系的作品中作者要向我们传达的是一种“情”与“礼”的生死抗争,在这两个人物形象的身上我们也是可以找出他们独有的个性和相似的疯狂的。

但是,作者在对这两个人物刻画时存在着明显的差别:情与欲的颠倒;犹豫与果敢的对立;现实手法的遵循与浪漫色调的弥漫;对批判对象的动摇、不彻底与干脆决然的对抗,所有的这些各自支起了两个不朽的叛逆灵魂。

我们也可以进一步关注两位作者人生自况对作品中人物形象的深刻影响,从而站在一个更高的视角审视这两个形象蕴涵的重大时代意义。

一、主体性认识后的自我肯定“女性主体意识是女性作为主体对自己在客观世界中的地位、作用和价值的自觉意识。

”[1]几千年来,中国广大的女性群体一直自觉或是不自觉地承受着男权文化的压迫与摧残,不公平的社会地位与自小就接受的“奴化教育”使得她们看不到自身的性别意义,主体意识普遍地弱化,甚至是遭受了无情的抹杀。

由此可以猜想,《西厢记》与《牡丹亭》历经数百年的流传而不衰,其原因就在于作品成功地塑造了两位勇敢的女性形象——崔莺莺和杜丽娘。

笔者以为,崔、杜二人对个体利益的追求表现为个人对婚姻幸福的执着上,对女性主体性的认识与对自我的肯定则转生为对各种阻挠力量的控诉与咒怨。

如《西厢记》的第二本,第四折中莺莺对老夫人的言而无信强要自己拜张生为兄时的一段话:“从今后玉容寂寞梨花朵,胭脂浅淡樱桃颗。

这相思何时是可……俺娘呵,将颤巍巍双头花蕊搓,香馥馥同心缕带割,长挽挽连理琼枝挫。

白头娘不负荷,青春女成担搁,将俺那锦儿也似前程登脱……”[2]一般认为主体意识的发展级别可以分为如下三个阶段:自然自在阶段、自知自觉阶段和自强自为阶段。

在这三个阶段中主体的意识是不断加强的,并且意识表现为一种更为积极向上的外在行为与内在心理活动,崔、杜二人在这之上的表现并不尽一致。

不难看到,她们二人在出身与家庭背景上有着很大的相似性:官宦之家,千金之躯,同是待闺之女,怀春之人,有着细腻的情感体悟能力与对自己未来人生的一无所知。

在故事发展之初,关于个人婚姻幸福于她们而言只不过是件毫无发言权和选择权的事。

来自父母与整个社会的所谓道德的压力把她们长期地挤在一间小小的阁楼之上,她们的一切行为必须严遵“三纲五常”[3]的要求,甚至连白天打个瞌睡都要受到父母的责骂。

对孝行与妇道的遵从无形当中剥夺了她们作为一个人的权利,顺从的背后隐藏着的是她们无处可流的泪水。

事实上,在崔莺莺遇上张生,杜丽娘梦见柳梦梅之前,她们的一切活动权力并不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是人性最基本的一面唤醒了她们沉睡已久的女性主体意识,是属于自己的自由爱情的追求,要求她们力争脱离来自外界的束缚。

父母的“爱”并不能解救她们对爱情的渴望与迷惘,抛弃自我的后果只能加剧她们的悲剧性,但在她们的身体的深处跳动着的是一颗不甘任人摆弄的心。

莺莺的月夜三愿在小红娘毫无遮挡的话语前的羞涩既是一种默认,更是一种对自我的肯定。

而杜丽娘则是完全由于一个梦境带来的煎熬与探索,她在冲破这些阻挠的过程中与崔莺莺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笔者认为,女性主体意识的清晰程度是影响她们对自我价值的肯定的重要因素,并由此直接地决定了崔、杜二人的实际行为能力。

《西厢记》中,崔莺莺这个人物形象所花的笔墨并不多。

很多的时候,她的出现就像走过场似的满足故事情节的发展需要,她在对自己爱情的追求上很大程度是得助于小红娘的“推波助澜”,甚至可以这样打个比方:小红娘的“浇油”让莺莺的爱情之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作者赋予人物的更多是一种临场的怯懦与无助失措,因此,尽管她深知了张生的忠实可靠,但怯于母亲的严威,强忍住自己的不满与悲痛来称张生为兄长;另一方面却又巧施文墨,一再迎合张生的纠缠,让个痴情张生如醉如狂,还为此而大病了一场。

莺莺这种行为上的矛盾性可以归结为一个“假”字。

然而,我们再做深一步理解,便可以发现这种“假”之下的深刻内涵:一是她还想继续试探张生;二是为了弄清楚小红娘的立场和迷惑母亲的目光。

在她那里,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即便是认准的爱情,在太多的顾虑之后也难免产生对其忠贞程度的怀疑,作者在这点上的设计是极端的,也是十分贴切的。

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

这股巨大的力量在历经数次的提心吊胆之后,逐渐唤醒了莺莺内心当中潜伏已久的主体意识。

看着饱受感情折磨的张生,她当然是心痛的,她要抚慰他,在失去周转余地的情况下她选择了作为一个女人所能够选择的最原始的也是最疯狂的方式——私合。

她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跳出了自然自在的潜在意识境界,从而进入一个更加积极、主动的自知自觉阶段。

这段历程尽管充满了犹豫和踌躇,却还是最终完成了这次“惊险的跳跃”,肯定自己的爱情的同时她也实现了对自我的肯定。

杜丽娘这个人物形象是对崔莺莺形象的进一步改造与完美。

身为太守之女,她接受的是最传统的所谓“妇道”教育,她的出身遭遇较莺莺而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我们惊奇地看到,她居住官衙中三年,却连家里后花园都未曾听说过。

她在自己的衣裙上绣上成双成对的花鸟或偶尔的瞌睡都被认为是有伤风化之事。

与外界的长期隔绝使得她丧失了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自由,她个人成长的脚印是由父母强制性地“按”上去的。

然而,也正是这样一个看似十分乖巧的杜丽娘,却敢于以死来寻觅自己的幸福与归宿。

当腐朽愚昧的陈最良念起“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4]之时,她被浇灭多年的女性意识被无意中点燃,从而产生疑问:“关了的睢鸠尚有洲渚之兴,何以人而不如鸟乎?”[5]而当她一脚跨入后花园的门槛,那满园的盎然生机又催发了她对人生的满怀愁怨:君生于宦族,长在名门,平已及开,不得早成佳配。

诚为虚度青春,光阴如过隙耳,可惜妾身颜色如花。

岂料命如一叶乎[6]。

她先后数次游览后花园,而不顾侍女的劝阻,更无任何担心之意,应该说到此杜丽娘的个性独立意识已经相当强烈。

她对自己所做之事也十分的自信与平静,这是大大超越了崔莺莺的已有层面的。

然而,作者并不满意于此,而是进一步采用了一种更为极端的方式——梦幻,以梦幻的方式实现女主人公对性别主体和自我的肯定,从而突出在主体意识支配下的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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