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治愈奇病集成【46】耳衄[病案]鲍某,男,55岁。
1981年2月14日初诊。
近一月来,左侧耳内出血,点滴渗出,血色鲜红不紫,耳内不痛不痒,伴有头晕,腰酸,手心灼热,曾服清热消炎药未效。
五官科检查未见异常。
舌淡红、少苔,两尺脉数有力。
[治则]滋阴降火,凉血止血。
[方药]知母10克,黄柏10克,龟版20克,生地10克,熟地20克,怀牛膝10克,丹皮10克,仙鹤草10克,女贞子10克,早莲草10克,侧柏炭10克,泽泻10克。
3剂药后耳中出血减少,每日仅出血二三次。
又宗原方继服3剂,尽剂后耳中出血已止,头晕、腰酸亦轻。
停药观察一周,未见出血。
半年后髓访,耳衄未发。
(见《黑龙江中医药》1985年第4期)[评析]耳衄,为临床罕见之证。
此病乃属肾阴不足,虚火上冲所致。
肾主水,开窍于耳,若肾水亏虚,相火旺盛,血为热迫,而见耳中出血。
唐容川云:“血从耳出者,……相火旺,挟肝气上逆,及小肠相火内动,因得挟血妄行。
”《类证治裁》谓:“血出耳窍,属肝肾二经,……若常有滴血,不肿痛,尺中沉数,多属肾经阴虚火升,用六味丸加味。
”本案治疗采用滋阴凉血之法,方选知柏地黄汤加减,使水足火消,热不伤耳部血络,故耳衄止。
(马荫笃)耳疳[病案]江某,男,41岁。
1971年8月3日入院。
患者自幼右耳流脓。
近四年来流脓不止,脓液量多质稀色淡而腥,并见耳鸣耳聋,神疲乏力,头晕目眩,曾四次昏倒。
右耳后稍上方有5*5毫米大小之孔口,一直通向外耳道鼓膜前后上方,内口约3×3毫米,管道内有脓性分泌物。
乳突x线摄片为:“右侧慢性中耳炎胆脂瘤”,曾服温胆汤收效不显。
[治则]补肾益精。
[方药]肉苁蓉15克,菟丝子18克,枸杞子12克,煅龙骨30克,煅牡蛎30克,石菖蒲6克,淮牛膝12克,天麻9克,白芍15克,白蒺藜20克。
服3剂药后流脓,耳鸣,头晕即减轻。
以后又加用熟地,关沙苑、五味子,连服26剂,右耳无流脓,耳鸣、耳聋、目眩消失而出院。
随访三年未复发。
(见《新中医》1975年第1期)[评析]患者自幼右耳流脓,经年累月不止,久病转虚,病本在肾,故以补肾益精。
《景岳全书》曰:“精脱肾亏渐至聋闭,是非大培根本,必不可也。
”故用熟地、菟丝子、枸杞子、肉苁蓉大补精血,速培元阴之品。
真阴亏损阳浮上逆故有耳鸣眩晕,用龙骨、牡蛎镇摄浮阳,兼敛脓水。
石菖蒲开窍,牛膝补肾泻浊。
纵观全方补中有泻,以补为主,涩中有通,涩通兼用,庶无偏胜之弊。
本方之药物可使精气调和,肾气充足,肾气足则能通于耳,故不治耳而“耳疳”可止,声音能闻。
(李祥云)虚火耳痛[病案]刘某,女,41岁。
1975年5月20日就诊。
自觉耳内疼痛作鸣,伴右侧偏头痛、牙痛,背部常有畏寒感。
舌淡红、苔白而润,脉沉弱。
[治则]温补肾阳,引火归源,佐以通络活血。
[方药]熟地20克,附片7.5克,肉桂4.5克,牛膝10克,泽泻9克,川芎9克,路路通9克,细辛3克。
3剂后,耳痛耳鸣大减。
原方加骨碎补9克,连服3剂而愈。
(见《陕西中医学院学报》1979年第1期)[评析]本案耳痛伴头痛,牙痛,系阳热亢盛之象,然背恶寒,脉沉弱,又为少阴阳衰之症。
故用引火归源法,取附片、肉桂温补下元,摄纳浮阳,熟地滋肾存阴,牛膝引血下行,俾火随血降;川芎、细辛、路路通为通络活血之品,标本兼治,仅6剂而愈。
(吕志连)耳鸣如雷[病案]刘某,女,49岁。
1983年2月16日就诊。
双耳如雷声大作,伴时而作尖叫声,整夜难以入睡,病已五年。
经西医检查,未发现器质性病变,西药罔效。
面黄神烦,食纳欠佳,须大声呼叫方能听清问话,耳内响声犹如机器轰鸣,时似雷声大作,胸胁闷,前额胀痛,口苦,口干。
舌质红,苔黄,脉弦微数。
[治则]镇肝潜阳。
[方药]磁石12克,龙骨12克,牛膝12克,殊砂1.5克,牡蛎10克,丹参10克,茯苓10克,柴胡10克,地龙10克,建菖蒲10克,钩藤10克。
7剂后,症状大减。
原方进14剂,耳鸣如雷基本控制,听清声音。
因有腰痛、肢乏,上方去硃砂,加黄芪10克,川芎6克,陈皮6克。
进10剂,并嘱加用磁疗。
二个疗程后,已恢复到病前一年时的听力。
续投六味地黄汤15剂以善后。
(见《湖南医药杂志》1983年第2期)[评析]无器质性病变之耳鸣,西医尚无特效。
本案出现肝阳上亢之症状,故仅投镇肝潜阳诸药,使肝阳不上亢,能在短期内收效。
(吕志连)暴聋(一)[病案]李某,男,29岁。
1977年12月6日初诊,患者中午在生产队瓦场做瓦时,忽觉两耳内似有人猛放爆竹两声,顿时听力完全丧失,人们凑近耳边大声疾呼世毫无感觉。
追问病史,患者发病前半月间因小孩病重转院,心情十分焦急,心神不定,往返探望病人,家事农活又十分烦劳,很少休息。
伴有疲劳口渴、口苦、胁痛等症。
舌质红、少苔,脉弦数。
[治则]清泻肝胆湿热,镇心安神。
[方药]龙胆草12克,黄芩9克,栀子9克,泽泻9克,木通9克,车前子6克,柴胡9克,当归9克,生地9克,甘草9克,磁石15克,六曲9克。
服1剂后耳内鸣鸣作响。
服2剂后家人附其耳旁大语则耳闻。
上方加党参9克,白芍9克,茯苓9克,大枣5枚。
又服2剂,听力完全恢复。
原方再服2剂,以善其后。
(见《新中医》1978年第3期)[评析]《素问》曰:“肝病自逆,则耳聋不聪。
”《丹溪心法,耳聋篇》曰:“耳聋皆属于热,少阳厥阴热多。
”本案患者焦虑过度,加之家事农活烦劳致心神不定,肝气郁结,郁而化热,引起耳聋,患者伴有口苦胁痛等症,肝胆之火上逆,故用清泻肝胆湿热、镇心安神之法,方用龙胆泻肝汤加味,取效奏捷。
(李祥云)暴聋(二)[病案]何某,女,24岁,1976年6月11日就诊。
患者一月前突然耳呜耳聋,伴有头昏目眩,神疲乏力,腰膝酸软等症,经中西药治疗无效,舌红、苔白,脉细数。
[治则]滋阴补肾。
[方药]生地15克,泽泻12克,猪苓12克,丹皮9克,五味子9克,葛根60克。
共服药10剂,患者愈。
(见《新中医》1977年第2期)[评析]肾开窍于耳,肾藏精主髓,肾阴亏损:肾精不足,则耳鸣耳聋;阴亏不足,虚火偏旺,上扰清窍,则头昏目眩,腰膝酸软。
故用滋阴补肾之六味地黄丸治疗。
方中加入葛根并重用。
葛根中有葛根黄酮,能改善内耳血循环,还有促进细胞代谢怍用,故用上方能取得疗效。
(李祥云)链霉素致耳聋[病案]童某,男,9个月。
1976年8月16日诊。
在三个月前因患肺炎注射链霉素,曾有一次注入大剂量后,出现呕吐、烦躁,神志半昏迷,经抢救愈。
此后耳聋,诊为链霉素中毒性耳聋,久治乏效。
症见便秘,溲黄,舌质红,苔薄黄,脉弦细而数。
[治则]清肝泻火。
[方药]龙胆草6克,芦荟6克,合成牛黄6克,当归6克,菖蒲6克,硃远志6克,研细备用。
每次服1.5克,一日2次。
服一个月后,听觉好转。
续服二个月,基本正常,观察三年,听觉正常。
(见《浙江中医杂志》1981年第1期)[评析]耳聋凡链霉素所致者,如短期内不恢复,多致终身残废。
《内经》有“少阳根于窍阴,结于窗笼,窗笼者耳中也”和“少阳之厥则暴聋”、“肝气逆则耳聋不聪”等记载。
今患儿鼓膜正常,属肝胆实热化火,循经上行所致之暴聋。
故予龙胆草、牛黄,芦荟苦寒泻肝胆实火,当归和血补阴,远志交通心肾,菖蒲通窍聪耳,作散剂缓缓获效。
(吕志连)鼻冒酸橘味[病案]彭某,女,71岁。
1988年3月20日就诊。
一周前自觉鼻中有酸橘味阵阵喷出,酸臭难闻,日夜不休,十分苦恼。
先后多处就诊,未发现异常,诊为神经官能症,治疗无效。
刻见形体消瘦,神态尚健,自述鼻中酸橘味阵阵喷出,恶臭难闻,伴口干气短,眠食及两便正常。
医者诊时近患者,从呼出气中未闻及异常气味。
舌质稍红中有裂,苔薄黄,脉细弦带数。
[治则]舒肺达肝。
[方药]生黄芪20克,北沙参30克,枯梗10克,桑白皮10克,地骨皮10克,知母10克,川连3克,吴萸1克,合欢皮10克,生甘草5克。
3剂后鼻中冒酸大减,继进2剂而愈。
(见《江西中医药》1990年第5期)[评析]鼻为肺之窍,肝木郁乃作酸,酸味从肺窍而出,应属肝郁不达,肺虚不宣,木火则刑肺金。
本例即属于此,故以舒肺达肝法治之,仅5剂而愈。
(吕志连)嗅觉异常[病案]吴某,女,68岁。
1979年6月6日初诊。
三天来自觉花香扑鼻,时而又香中带臭,但室内外均无香花树木。
患者嗅觉异常,严重时头昏脑胀,心烦欲呕。
苔薄黄,脉细。
[治则]清肺泄热,和胃降逆。
[方药]黄芩9克,知母9克,地骨皮9克,桑白皮9克,沙参9克,麦冬9克,辛夷花9克,桔梗6克,陈皮6克,法半夏6克。
服2剂,鼻香顿失,病愈。
(见《湖北中医杂志》1982年第4期)[评析]《灵枢,脉度篇》曰:“肺气通于鼻,肺和则鼻能知香臭矣。
”《齐生方》亦曰:“夫鼻者,肺之候,职欲常和,和则吸引香臭矣,若七情内郁,六淫外伤,饮食劳役,致鼻气不得宣调,清道壅塞。
其为病也……或不闻香臭,此皆肺脏不调,邪气雍积于鼻,清道壅塞而然。
”今患者嗅觉异常,知其肺气不和之故,系因肺热熏蒸,上攻其窍,鼻失其常而致病也。
方用泻白散加减,方中桑白皮、黄芩、知母清热泻肺,地骨皮泻肺中伏火,桔梗宣通肺气,辛荑花散风通鼻窍,半夏和胃降逆,沙参、麦冬清肺养阴。
全方共秦清肺泄热,养阴降逆之效,使肺中虚热得清,肺气和降,故而病愈。
(李祥云)鼻衄[病案]李某,男,22岁。
1975年5月10日入院。
十天前牙龈少量出血,但不痛,后第六天突然鼻衄一次,出血约300毫升,色红,全身发现有散在点状出血。
检查:胸腹无异常,血小板90×109(9万/立方毫米),经骨髓穿刺,确诊为血小板减少性紫癜。
入院后曾用仙鹤草素、利血生、肌苷、云南白药,及生地、黄芩、黄柏、犀角、三七、紫草、阿胶。
丹皮等药,均无效;鼻衄时靠压迫止血。
7月11日诊时,面色潮红、头昏,舌质淡,苔薄白,脉数无力。
[治则]温润补肾,辛凉清肺。
[方药]熟地30克,山药30克,早莲草30克,煅龙骨30克,桑叶9克,枸杞子12克,女贞子12克,白芍12克,丹参15克,仙鹤草24克。
以此方加减出入服12剂后,鼻衄止,无新的出血点,血小扳130×109/L(13万/立方毫米),唯觉头昏,余皆正常、观察三天无变化,于7月26日出院。
(见《陕西中医学院学报》1978年第3期)[评析]本案从前阶段治疗来看、既非血热妄行,亦非瘀血内阻和气不摄血所致。
叶天士谓“初病齿缝流清血,痛者为胃火冲激,不痛者为龙火内燔。
”据此,似与肾精虚损、龙火内燔有关。
同时,鼻为肺窍,肺主皮毛,鼻衄、紫癜应与肺家虚热动血有关,肾为水,肺为金,金水滋生,故肾虚而虚热扰及血分,伤及孙络,发为鼻衄,紫癜。
六味地黄汤偏于肾,但于虚热伤肺又不甚切,故选用以温润补肾而清肺散热,熟地、枸杞子、山药、白芍填肾补血敛阴;女贞子、旱莲草为二至丸,系血证要药,加仙鹤草、丹参则可疏通经络,可凉血、补血、止血,更用煅龙骨固涩,又仿清叶天士之用药,加桑叶9克,能清肺散热通络,若再配菊花则效力更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