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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春秋·景公饮酒酣愿诸大夫无为礼晏子谏原文-翻译

晏子春秋·景公饮酒酣愿诸大夫无为礼晏
子谏原文|翻译
内篇谏(上) 景公饮酒酣愿诸大夫无为礼晏子谏第二原文及
【原文】
景公飲酒酣,曰:「今日願與諸大夫為樂飲,請無為禮。

」晏子蹴然改容曰〔二〕:「君之言過矣!群臣固欲君之無禮也。

力多足以勝其長〔三〕,勇多足以弒君,而禮不使也〔四〕。

禽獸以力為政,〔五〕彊者犯弱,故日易主〔六〕,今君去禮,則是禽獸也。

群臣以力為政,彊者犯弱,而日易主〔七〕,君將安立矣!凡人之所以貴於禽獸者,以有禮也;故詩曰:『人而無禮,胡不遄死〔八〕。

』禮不可無也。

」公湎而不聽〔九〕。

少間,公出,晏子不起,公入,不起;交舉則先飲。

公怒,色變,抑手疾視曰〔一十〕:「嚮者夫子之教寡人無禮之不可也〔一一〕,寡人出入不起,交舉則先飲,禮也〔一二〕?」晏子避席再拜稽首而請曰〔一三〕:「嬰敢與君言而忘之乎?臣以致無禮之實也。

君若欲無禮,此是已〔一四〕!」公曰:「若是〔一五〕,孤之罪也。

夫子就席,寡人聞命矣。

」觴三行,遂罷酒〔一六〕。

蓋是後也〔一七〕,飭法修禮以治國政〔一八〕,而百姓肅也。

【注释】
〔一〕則虞案:此篇與景公飲酒命晏子去禮晏子諫章相合,記者略異其辭耳。

其事又見韓詩外傳九,蓋外傳襲晏子以說相鼠之詩。

侍君小燕、三觴罷酒之禮,不見於禮經;玉藻及左氏傳有之,亦不詳其節文,獨賴此書之傳。

其禮蓋嘗行乎春秋之際,秦漢後久廢,此文自非後世人所能偽託。

全章大旨,亦以勇力與禮義相較,以明禮之用。

然結之飭法修禮,與儒者以禮為終始者有間。

〔二〕則虞案:莊子田子方:「諸大夫蹴然曰,」釋文:「本或作『愀』。

」「蹴然改容」,即上林賦之「愀然改容」,彼注云:「變色貌。

」〔三〕孫星衍云:「讀『令長』之『長』。

」◎則虞案:以下文例之,「其」字衍。

〔四〕則虞案:此有二說:于鬯云:「『而』當讀為『如』,詩都人士篇鄭康成箋云:『而,亦如也。

』莊子人間世篇陸德明經典釋文云:『而,崔本作「如」,』『而禮不使也』者,如禮不使也,如禮不使,則是禽獸矣,文義自明。

若以『而』作轉語,則不可解。

」此一說也。

劉師培補釋云:「案『使』字當作『便』,『禮不便』一語,與上『固欲君無禮』相應,『便』『使』二字因字形相近而訛。

」此又一說也。

案:劉說是。

〔五〕孫本「以」作「矣」,黃以周云:「『矣』字誤,當依元刻作『以』。

下云『群臣以力為政』,文與此同。

」蘇輿本改從元刻作「以」。

◎則虞案:黃蘇二君皆未見元刻,故所云有誤,元刻本、活字本、嘉靖本、吳懷保本俱作「矣」。

黃之寀本、楊本、凌本、吳刻本俱作「以」,今從之。

〔六〕則虞案:元刻本、活字本、嘉靖本、吳勉學本、吳懷保本、凌本俱作「曰」,楊本、吳本、指海本俱作「日」,作「曰」非。

易主者,盧文弨曰:「國策『寧為雞口』,一云當為『雞尸』。

『尸』即主也,禽獸以彊者為主,更有彊者則易主矣,雞尤人之所常見者也。

」盧說是。

〔七〕則虞案:此「日」字各本無作「曰」者,益證上文作「曰」者形訛。

〔八〕則虞案:此引邶風相鼠之詩。

毛序:「刺無禮也。

」韓詩外傳卷一、卷三、卷九,屢引此詩,皆言禮之重大。

白虎通諫諍篇以為妻諫夫之詩,與毛說違。

晏子引詩,多與毛合,而與齊魯之說不同,餘當文別見。

〔九〕孫星衍云:「說文:『沈于酒也。

』周書曰:『罔敢湎於酒。

』玉篇:『亡兗切。

』」◎俞樾諸子平議(下簡出姓名)云:「按此但言公之不聽耳,非必言其沈湎也。

『湎』疑『偭』字之誤,離騷『偭規矩而改錯』,王注:『偭,背也,』公聞晏子言而不樂,故背之而不聽耳。

『偭』『湎』同聲,又因本篇言飲酒事,遂誤為『湎』矣。

」〔一十〕孫星衍云:「說文:『()、按也。

』俗作『抑』。


〔一一〕孫星衍云:「當為『曏』。

說文:『不久也。

』玉篇:『許兩切,』『向』乃『曰』之誤在下耳。


〔一二〕俞樾云:「『也』當作『邪』,乃詰問之詞,古『也』『邪』通用,故陸德明經典釋文曰:『「邪」「也」弗殊。

』顏氏家訓音辭篇曰:『「邪」者,未定之詞,北人即呼為「也」。

』並其證矣。

正名篇『其求物也,養生也,粥壽也。

』楊倞注:『「也」皆當為「邪」,問之詞。

』正與此同。


〔一三〕則虞案:爾雅釋詁:「請,告也。


〔一四〕則虞案:黃之寀本「已」作「也」。

〔一五〕王念孫云:「案『若』當為『善』,『公曰善者』,善晏子之言也。

『是孤之罪也』,別為一句,不與上連讀。

外篇上記景公命去禮,晏子諫之,事略與此同,彼文亦作『公曰善也』,今本『善』作『若』,則既失其句,而又失其義矣。

『善』『若』字相似,又涉上文『若欲無禮』而誤。

(諫下篇『善其衣服節儉』,雜下篇『以善為師』,今本『善』字並誤作『若』。

)」◎則虞案:指海本據王說改。

〔一六〕則虞案:禮記玉藻:「君若賜之爵,則越席再拜稽首受,登席祭之。

飲卒爵而俟君卒爵,然後授虛爵。

君子之飲酒也,受一爵而色洒如也,二爵而言言斯,禮已,三爵而油油,以退。

」鄭注:「禮,飲過三爵則敬數,可以退矣。

」孔疏引熊氏云:「此經據朝夕侍君而得賜爵,故再拜而後受,必知此經非饗燕大飲者,以此下云受一爵以至三爵而退,明非大饗之飲也。

若燕禮,非惟三爵而已。

」孔疏又云:「言侍君小燕之禮,唯已止三爵,顏色和說而油然說敬,故春秋左氏傳云:『侍君宴過三爵,非禮也。

』」疏引左氏傳者,宣公二年文。

趙盾「趨登曰:『臣侍君宴過三爵,非禮也。

』」疏亦云:「是小飲酒耳,非正燕也。


〔一七〕則虞案:此『蓋』字語助詞,不作疑辭解。

〔一八〕孫星衍云:「『禮』,一本作『理』,非。

」◎則虞案「飭」黃本作「飾」,吳勉學本作「理」。

【译文】
齐景公饮酒兴起,说:今天我想与诸位大夫畅饮,请你们不要为礼法所拘束。

晏子神色不安地说:君王的话不对,群臣本来就希望君王不讲礼法。

力量大的人是完全能够欺凌长官的,勇猛的人是完全能够杀死国君的,但礼法制约着他们的行为。

禽兽凭借力气做首领,强的欺凌弱得,每天都在改换首领。

现在君王丢弃礼法,就和那禽兽的情况一样了。

群臣凭借力量争夺主位,强的欺凌弱得,每日更换郡主,君王将立身于何地呢?人之所以比禽兽高贵,就是因为人类讲求礼法。

所以,《》云:人弱不知礼义,不如快些死去。

景公背转身子不再听。

过一会儿,景公出去,晏子不起身恭候;景公进来,晏子又没站起来;一起举杯时,晏子先喝了下去,进攻非常生气,变了脸色,手向下按怒视着晏子说:刚才先生教训寡人不可不讲求礼法,寡人出入你都不起身致意,大家一同举杯你却先饮,这是礼法吗?晏子离开座席,拜了两拜,叩头谢罪说:我哪敢忘记和君王说的那些话呢?我只是向您战士一下不讲求礼法的后果。

你若想不要礼法,就是这个结果。

景公说:好,这是我的过错。

先生请还席,我听从你的劝告了。

君臣举杯三次,就结束了酒宴。

从此以后,景公便真顿法度,修明礼治来治理国家政事,百姓也恭敬守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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