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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多所名校伸出橄榄枝(附:余梓溦新概念一等奖作

2017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多所名校伸出橄榄枝(附:余梓溦新概念一等奖作2017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多所名校伸出橄榄枝(附:余梓溦新概念一等奖作品《算》) 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多所名校伸出橄榄枝2017-03-23杭州高级中学(附:余梓溦新概念一等奖作品《算》)2017年1月23日,ONE·一个杯第十九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在上海落下帷幕。

杭高高三(2)班余梓溦同学的一篇小说《算》凭借巧妙的构思、精妙的文笔荣获全国一等奖。

新概念作文大赛是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南京大学、南开大学、武汉大学、厦门大学、中山大学、浙江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山东大学、上海戏剧学院等全国14所著名高校和萌芽杂志社联合发起、共同主办,并聘请国内一流的文学家、编辑和人文学者担任评委,具有极高的知名度、影响力和公信力。

大赛的理念为:新思维、新表达、真体验。

该项比赛先后催生了韩寒、郭敬明、张悦然等一大批文坛新星,在高校自主招生中也倍受重视,成为高考选拔人才有利的补充形式,被誉为中国语文奥林匹克。

下面,就让我们来欣赏而因获奖无数而被张抗抗校友誉为妙手入清新的余梓溦同学新概念一等奖作品《算》。

更多关于余梓溦和樱花文学奖的消息请移步樱花消息春风里年少光阴诗卷中——杭高第十二届樱花文会主活动日美好落幕羡慕!又是别人家孩子:征文获奖专业户,一言不合就出书,发文如探囊取物——看看杭高文学大神们的写作成绩单(上)……羡慕!还是别人家孩子:征文获奖专业户,一言不合就出书,发文如探囊取物——看看杭高文学大神们的写作成绩单(下)……原作《算》欣赏算高三2班余梓溦▌一▌胡咬松是远近有名的风水大师,前几日七十大寿,连村里干部都来祝贺。

胡咬松酒桌上老眼眯缝,却感觉自己还是个小伙子,把嘴嘬成个玻璃珠那么圆,吐个烟圈出来。

晃了个脑袋沉吟道,七十,不够,再活他个五十年,咳咳。

说着咧口苞谷似的大黄牙,笑了。

人们明面上都夸胡咬松年纪这么大了牙口还这么好,暗面呢,说胡咬松这个名号不虚传,去啃个松树皮,轻松。

家住得离胡咬松近的人都觉得欣慰。

大至搬家造房、小孩起名、结婚离婚,小至理发剪指甲、换床单被套,诸如此类,办事的最佳时辰向胡咬松咨询起来都方便。

胡咬松还算厚道,绝不漫天要价。

他先和来人面对面坐好,聊几句有的没的。

接着翻阅典籍,老眼透过金属边的老花镜从竖着排字的书里细细推敲。

约摸排算个一刻钟,拿起毛笔红纸,唰唰几下,递给来人,上头写着哪个时辰吉利、哪个时辰凶。

拿到红纸的人定要好好夸赞一番胡咬松的毛笔字,自打改革开放后,写毛笔字的人可是凤毛麟角啦,大师就是大师哇云云。

接着来人递根烟给胡咬松点上,再唠个一根烟光景的嗑就可以拍拍屁股回去了。

胡咬松则把自己塞到藤椅里,适意极了,颇有挥斥方遒的意味,露出口苞谷黄牙,笑了。

胡咬松作为家里长子,被送去上过高中,是知识分子。

胡咬松觉得是知识分子就要显露,不显露就白当了知识分子。

像猪就应该被放到田里拱地,成天圈在栏里无所事事,就白有了个适合拱地的鼻子。

胡咬松打这个比方的时候并不觉得的有什么不合适。

胡咬松读过鬼谷子的话口者,心之门户,他认为自己的心是如假包换的知识分子的心。

所以胡咬松喜欢和村里人聊天,尤其在酒桌上。

吐字清晰,抑扬顿挫,把屋瓦震得嗡嗡抖。

胡咬松时不时引经据典,把几句风水学术语念得像四书五经一样正儿八经。

胡咬松论腔力压众人,听者都是刚从地里爬上来的,脚上还粘着没干透的泥,自然云里雾里,只能敬酒叫好。

一些外乡来的对这个大师好奇得紧,一般都从名字上着手了解他。

外乡人问,大师您这名字奇特,是不是有什么大讲究?胡咬松从头到脚最不满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咬松咬松,别人都说生产要咬紧,发展要咬紧,偏偏他是咬松。

每想到这里他就宽慰自己,父母命,不可违。

不过亏的好读过点书,胡咬松知道怎么回答。

也没什么大说法,咬定青山不放松嘛!外乡人便挑起两根眉毛吸口气,长长地哦出一声,夸赞道,令尊令堂到底是文化高。

其实呢,只是胡咬松小时候摔过跟头,一嘴啃在松树根上。

不过,胡咬松的教育作风倒是颇为咬定青山不放松。

毕竟媳妇去得早,就留了个宝贝儿子。

起名胡青山。

青山,于是大家都知道,小子被老子咬定了。

胡青山打小被逼着读各类文言典籍,什么《春秋》《论语》《中庸》都是必修。

有次邻居向胡咬松打小报告,说看见胡青山在读《金瓶梅》。

谁知胡咬松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抑扬顿挫地把邻居教育了一番,说,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可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

村里人也感到奇怪,怎么像胡咬松这样的人怎么没被打倒,就那唯一一次批斗还让他体肤完好地回家了。

思来想去,大家得出一个结论。

胡咬松家的风水好。

胡咬松是大师。

胡青山不负自己幼年与童年的牺牲,不仅前些年在上海谋了个好工作,还娶了个教小提琴的上海姑娘,更甚的,前几个月打回来说媳妇肚子里有了。

胡咬松一想到这里,就要得意地用食指尖敲得桌板笃笃响,咧开一嘴苞谷,自言自语,不错,有娃了,不错,咳咳。

吸上一口烟。

▌二▌虽说最近又是自己七十大寿,又是儿媳妇怀了孩子,喜事不断,但胡咬松凭其多年算命与看风水的直觉,心里总像是有个疙瘩,堵得很,硌得慌。

这天夜里,胡咬松躺在铺上,胳膊肘撑在床板上,指尖夹着将尽的烟。

他向来有睡前一根烟的习惯。

胡咬松刚要拿起烟吸最后一口,突然天上一个响雷轰下来,像是一卷炮仗在耳根旁同时炸开来般。

胡咬松一哆嗦,举至半空的烟头掉到床铺上。

他赶紧掸床单,折腾了好一会才歇。

又嘬了口茶平平气。

关了灯,雨就落了。

谁知枕头都还没捂热,外面就有人叫起来。

胡咬松!你娘被雷骇死了!胡咬松一个激灵坐起来,老骨头里发出些咔咔的关节响。

他呆了一会。

开灯,穿衣,拿伞,不忘在心里夸赞一下自己直觉准,冲出去了。

▌三▌胡咬松那九十四的娘住在他弟弟家里,隔了几十米。

怎么不住长子家里呢?他娘说弟弟家人多,热闹。

确实,胡咬松的弟弟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虽然嫁了个女儿出去,但是儿子又讨了老婆生了两个女儿。

一算起来,胡咬松这个落鳏的长子对老太婆来说实在没吸引力。

胡咬松还有四个姊妹,都嫁得近,都能生。

唯独胡咬松这一支孤零零的,像是秋天架上的丝瓜藤,风一吹,就断了。

胡老太太离世的第二天一早,吊唁的人就陆陆续续来了。

九十四,喜丧,照例酒席,没人哭哭啼啼。

胡咬松心里一块疙瘩算是大白了,于是也不怎么难过,加之有这么多酒席让他发挥,有这么多人陪他扯天扯地,他置办起事务来都带着有些不合时宜的抑扬顿挫。

不日,胡青山也带着媳妇从上海赶来了。

人们直夸胡青山有出息,媳妇洋气好看。

不忘打听一番上海的都市生活,问问青菜萝卜多少钱一斤、房子最高的有几层等等。

胡咬松占尽风头,满面春光,时不时露出一嘴苞谷。

但没几日,胡老太太的棺前突然吵闹得很。

原来胡咬松以其老一辈知识分子和风水大师的身份被委任写碑。

写着写着,他一拍脑袋,懊恼道,老太婆的曾孙辈怎么没人了!这话被胡咬松的弟弟听着了,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两个小孙女,叫起来,这不是人是什么!胡咬松本是自己嘀咕,没想到这话刮到弟弟耳朵里就起了这么大火气,自己可不能示弱。

挺直了腰板说,我说的是男丁,女儿不上碑,这不是老祖宗的规矩嘛!他弟弟不甘心,觉着老哥笑自己没有孙子,念一想,自己至少还有孙儿,胡咬松呢,呵!于是理直气壮道,那碑上曾孙辈的空着怎么行,别人看了还说胡家生不出孩子来!胡咬松一想也对,我们胡家怎么说都是让我瞧过风水的,怎么能后继无人。

但一想让弟弟家的刻上去,自己这边空荡荡的总不好看,于是反驳,要是女儿都写上去,我们那几个姊妹都要上了,都上,碑可刻不下的!心里暗暗觉得这事一定要咬定了。

这一来一去,两兄弟就吵开了。

胡咬松的弟弟说话虽比不上老哥那么一个唾沫一个钉,但家族特色是不会丢失的,于是桌子被震得使劲抖。

两个大喇叭一齐打开,几个姊妹女眷的劝架声像是木板上戳出的钉子那样尖厉突兀,全村人都在听胡家的大合唱。

终于,一个姊妹站出来了。

说道,大哥,现在医院里都能做B超,你让儿媳妇去看看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如果医生说是男的那就只刻男的,若是女的就…就再说不迟!众人听了觉得有道理,胡咬松只能点头,叹口气,好吧,让她去做那个什么超。

▌四▌下午,胡青山开车载媳妇去县里了。

但胡咬松可是坐不住了,在书房里不停踱着来回,像是个皮球,从这面墙弹到那面墙,又从那面墙弹到这面墙。

终于,熬不住了,停在书架前面,抽出几本典籍,开始排算儿媳妇到底生男生女。

胡咬松戴上金属边的老花镜,快速地翻动着竖排印刷的老书,哗哗的声音直让人担忧书要散架。

他执了毛笔,在红纸上一刻不停地写来画去。

口中念念有词,嘴皮翻动得比小虫扇翅膀还快,像是已包不住嘴里苞谷,而要让它们悉数掉出来了。

胡咬松越算越是神慌,他额头上的汗和油沁出来,又混在一起,覆在上面,像是镀了层金属,闪闪有光泽。

他哪里顾得上擦,手指头都抖作一团,毛笔尖不听使唤地晃几晃几。

胡咬松反复算了几十来遍,得出一个结论。

女儿。

胡咬松把老花镜摘下一扔,瞬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进藤椅里。

心想这事完了,咬不定了。

自己本就在人数上被弟弟压过了风头,连老娘都嫌弃自己,如今好不容易儿媳妇要生了,却是个女儿!这样一来,自己又矮了一截。

胡咬松手还是抖得跟筛米似的,好不容易摸出根烟,火还对不准。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一根烟下去了,胡咬松的身体得到了香烟的慰藉而平静不少。

他碾了一脚被扔在地上的烟屁股,缩到藤椅里睡着了。

夜里,胡青山回来了。

爹啊!是儿子!胡咬松被儿子吵醒过来,迷糊着个眼,问,男的?胡青山盯着老爹的眼,使劲点了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男的,县里医生说的,医生看见的!一旁的上海媳妇本来想补充一下,那医生是新来的,怕是吃不准。

但被胡咬松一个高昂的好字吓了回去。

父子俩开心得要命,连夜商讨孩子的起名大事。

胡咬松心想,原来传统这东西也有不灵的时候!不过,好事!一定要给孙子起个十足男子汉的名字,这可是胡家的独苗!这事要咬定了!于是胡咬松先前的瘫软立刻消失,命令儿子砚墨伺候,老花镜又上了鼻梁。

▌五▌第二天一早,胡咬松领着儿子去弟弟家,步子比平常要大半步,就连和人打招呼都比平时顿挫起伏。

虽然老脸上有些松弛的疲态,但无论如何都盖不住他发着光的神气,反而像是年轻了不少。

站定,胡咬松使劲深呼吸了一口,默想气沉丹田,至感到脐下三寸有气运,才开口,苞谷毕现。

县里的医院说了!是个男的!胡咬松这么一嗓子嚎完就后悔了,不应该说男的,太随便,太不知识分子了。

那说男婴?怪里怪气的。

那公子?太腐朽。

男宝宝?作。

男娃娃?不够男子汉…好哇,那就没得争执了!昨日那个提意见的姊妹打断了胡咬松对于这个宝贝孙子的想入非非。

他对周围走过来的人点点头,又笑了,咳咳两声。

有人问,起了什么好名字刻上去啊?胡咬松刻意挺了挺腰板,从外套夹层里摸出张叠得整齐的鲜艳艳的红纸,展开。

胡立根。

有人问,有什么讲究没有?胡咬松清了清嗓子,说,你们知道咬定青山不放松后一句是什么?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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