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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写实、新历史、新女性

• 解构性意义在于“除幻”,借用马克斯·韦伯的说法就是“世界的除去 迷魅”,即神秘或神圣性的消失,杰姆逊把它解释为“非神圣化” (desacralization),其含义是“对神圣至上的东西进行解符码化”。 新写实的“除幻”,即:在精神层面上驱除泛政治意识形态及其派生 出的种种被神圣化了的精神形态,如理想主义、集体主义、英雄主义 之类;在话语层面上对革命现实主义的话语构型,如典型化及政治象 喻系统之类进行解符码化。
• 现实主义经典化过程首先是个不断选择与排斥的过程, 既包括了对现实主义的选择和对其他创作方法的排斥, 也包括了对革命现实主义的选择和对旧现实主义的排斥, 在此程中确立了明确的“政治标准第一,艺术标准第二” 的价值规范。
• 现实主义经典化过程又是一个政治和革命理念不断被放 大、被泛化到文学批评理论中去的过程。
• 新写实作为一个创作潮流首先是对于先锋的逃离而不是 亲和。“先锋”这一概念虽其具体内涵和外延均缺乏明 确的界定,但无论中西它都具有某种“对抗文化” (counterculture又译敌对文化)的性质。先锋文学就其 本意而言,是反大众成规和大众趣味的,是一般大众难 以接受和理解的。新写实对于既存的文化秩序是调和而 非对抗,对大众的姿态也是亲和而非对抗,如果说先锋 文学是对抗性的话,那么新写实恰恰是非对抗性的。
• 法国批评家罗兰·巴特《S/Z》中曾把文学作品分为两类, 一类是“可写的”(scriptible又译“创造性的”),另 一类是“可读的”(lisible又译“阅读性的”)。参照 此分类,先锋文学所产生的是可写的文本,而新写实大 多生产的是可读的作品。
写实:滤除革命激情后的日常生活 观照
• 新写实就其文学背景而言是针对革命现实主义,就其社会背景 而言是将自己置于世俗化的潮流中,就是写“最普通的人在最 普通的生活中所发生的最普通的事”。
• 现实主义经典化过程还是一系列文学“样板”不断地被 推出、被引用、被模仿、被复制的过程。
• 经典性革命现实主义作品话语构型的类同性:情节结构 普遍地采用冲突构成法则;叙事方式普遍地采用全知视 角;象喻系统普遍地采用喻义明确的公共隐喻或象征。
写实、还原与除幻
• 现实主义与写实主义,它们不过是英文realism的不同译法,写实主义 与自然主义有牵连,而现实主义则与社会主义及典型理论相联系。
• 刘恒论:意义流失中的荒野景观 • A置于前景的荒野 • B本能的压抑与欲望的故事 • 古人说“衣食足而后知荣辱”,刘恒曾说,在农村中维持生存
的基本条件有三个:“粮食”是维持生存的基本要素;“性” 是使生命得以延续的不可缺少的条件;“力气”,作为农民有 智慧是没有用的,他们必须有力气去耕作。在小说中,人们的 生存就是靠本能的欲望在维持,本能的冲动就是情节的基本推 动和人物的全部动机所在,在这里时代背景和社会环境全都淡 化了,一种最原始的生活状态被赤裸裸地剥露出来,刘恒把人 的生存同政治——伦理的背景剥离开,实现了对革命现实主义 的成功逃避。
• 对新写实而言,世俗化的冲动更直接地来自于两个相辅相成的方面:一是在 政治大革命结束后乌托邦理想的衰微,二是在社会转型中人们的世俗欲望的 激活。
• 中国当代文学之所以难得走出泛政治意识形态的怪圈,其主要原因就在于社 会对于世俗价值的拒斥,在于作家普遍地以政治精英自居。
• 泛政治意识与世俗化意识之间的区别:前者关注终极意义和对终极价值的承 诺,后者关注现世意义和对当下利益的获得;前者是理想主义的,后者是实 利主义的;前者注重精神追求,后者注重物质消费;前者维护意识形态的纯 洁性、正统性、神圣性,后者则表现出自己的杂糅性、中立性、大众性。
• 建构性内涵主要表现在新写实面向世俗的还原。这包含了对叙述对象和叙述 方式的双重建构。前者是指从革命现实主义所表现的那些重大的社会政治生 活回到日常生活或者世俗生活;后者是指从庄重的戏剧性叙述回到平实的日 常性叙述。
• 世俗化(secularization)是与神圣化、经典化相对的概念。世俗化具有以下特 性:一是以理性精神解除宗教迷狂,二是以现世态度悬置终极理想,三是以 大众欲求濡化精英意识,四是以物质功利取代禁欲主义。
• 以纳入新写实范畴的多数作家而言,具有许多共同的方面,其中最主 要的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在写实这一点上表现出新写实与传统现实 主义的联系,至少是强调自己的作品是写实的;二是都强调自己的写 实不同于革命现实主义,甚至于对革命现实主义颇有微辞。
• “还原原生态”成为新写实的一个统领性的口号,或者说艺术旨趣。 新写实也是以“还原”为宗旨开展其现实主义的非经典化运动的。 “还原”与其说是一个艺术目标,不如首先说是一个消解泛政治意识 形态,推进现实主义非经典化运动的策略。这一策略具有解构和建构 的双重意义。
• C终极的失落与死亡的宿命 • 加缪 《西希弗斯神话》“一个无所希望并意识到存在的
人就不再属于未来了。”
• 美籍华裔学者张灏曾指出,“意义危机”是社会转型中 所面对的最深刻的危机,在中国人的心智结构中,表现 了三个层面的精神迷失。首先是道德迷失,原先行之有 效的儒家伦理业已失范,新的人际规范和道德律令又是 什么?其次是存在迷失,“内圣外王”的人生境界已被 证明为不合时宜,那么个人安身立命系于何方?存在的 意义究竟落实在哪里?最后是形上迷失,西方科学成功 回答了外部世界的“什么”(what)与“如何”(how) 的问题,然而对“终极原因”(ultimate why)却只能 表示令人难堪的沉默,世界的终极究竟是什么?
• 现实主义走形的原因:当我们把高远的理想、憧憬中的未来、 超凡脱俗的英雄、奇迹般的伟力、观念化的隐喻和象征、卡里 斯马的神话等统统放到现实主义中并赋予它以革命的桂冠时, 它的原初品质也就被人们忘得差不多了。
• 卡里斯马(charisma),西方社会学概念,本义指蒙受神的点 化而获得天赋的神性人物。韦伯将之引申,指社会各行业中具 有原创性、富有神圣感召力人物的特殊品质。
写实的回流:再议粗略线条:18世纪以笛福、菲尔丁等 为代表的早期现实主义——19世纪以巴尔扎克、托尔斯泰等为 代表的批判现实主义——19世纪后期以左拉、福楼拜等为代表 的自然主义——20世纪苏联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从文学史上 看,现实主义原本就可以说是文学中的世俗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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